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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十二章 蒼瀾島(上)
第十二章蒼瀾島(上)

九月二日,在顧衍的帶領下,靈飛派十三名金丹弟子、三十八名築基弟子以及部分隨行人員共約上百人一起登上了前往東海溟劍宗的飛舟。司憲自然要留下來鎮守宗門,看著齊聚飛舟下浩浩蕩蕩一行人,猶如即將出征的將士,撫今追昔,不由得感慨萬千,命人把酒拿來,親自給每一個弟子斟上,舉杯說:「預祝大家在星月之爭上大放異彩,名揚天下,不要墮了我們南越靈飛派的名頭!」說完一飲而盡。

眾人也都喝了,甚至有人喝完將酒杯往地上一砸,大增慷慨雄壯之氣,不少人跟著效仿,砸杯聲此起彼伏,氣氛一時熱烈起來。大家紛紛交頭接耳,暗暗摩拳擦掌,對接下來的星月之爭充滿鬥志。

顧衍將酒杯交給身後的弟子,拱手說:「師兄,我們走了。」

司憲叮囑:「去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奪不奪魁不要緊,重要的是把帶去的弟子平平安安帶回來。」

顧衍點頭應是,轉身離去,率先上了飛舟。眾人排成兩列,井然有序跟在後面,徐珣壓陣,最後一個上,見大家都到齊了,這才示意啟動飛舟。

此艘飛舟乃是靈飛派特製法寶之一,內部寬敞舒適,裝飾精美,飛行速度又快。溟劍宗孤懸海外,距離靈飛派有上萬裡之遙,饒是乘坐飛舟,亦要三天兩夜之久。眾人在飛舟上無所事事,做什麼的都有,有像段魏一樣埋頭修鍊不理外物的,也有像錢佩一樣聚眾小賭為樂的,也有像徐珣一樣隨時查看飛舟情況忙個不停的,更有許多像舒令儀一樣百無聊賴的。

她和司天晴住一個房間,無聊到躺在床上翻來滾去,說:「聽說溟劍宗地域廣闊,整個東海都是他們的,光是一個蒼瀾島,就有半個中州那麼大,周圍還有數不盡的小島嶼,師姐,你說咱們飛舟繞一圈要多久啊?」

司天晴一路上被她煩的夠嗆,也不理她,任由她一個人在那裏絮叨,自顧自將儲物袋裏的各種靈花靈草拿出來收拾,再分門別類整理好。

這時徐珣敲門,說:「兩位師妹,蒼瀾島要到了。」

舒令儀忙不迭跳起來,「這麼快!」衝到外面,憑欄眺望,海天一色,極目千裡,而海天中間,隱隱約約有一座狹長的島嶼,前大後小呈葫蘆狀,因此又被當地人稱作葫蘆島。很快飛舟高度降下來,蒼瀾島上的情形看得越發清楚,只見上面奇峰突起,林樾蔥蘢,滿眼綠色。飛舟在指定的海港降落。這裏人流如織,到處是來來往往打扮各異的修士,十分繁華熱鬧。又有東海特有的海鳥、駝龜等靈獸穿梭其間,路邊小攤上售賣的許多物事舒令儀見都不曾見過,看的她目不轉睛,感覺十分新鮮有趣。

溟劍宗負責接待的弟子早在港口等著,領著靈飛派眾人出來,上了溟劍宗獨有的祥雲狀的飛行法器。又飛了兩個時辰,這才到蒼溟城。蒼溟城佔地極廣,分為內城和外城,外城大家可隨便出入,內城是溟劍宗所在,只有溟劍宗的弟子才能進入。溟劍宗執事弟子將靈飛派一行人帶到蒼溟城外城城南一處群居院落,指著一排院子說:「這五座院落是給貴派預備下的,不知夠嗎?」

徐珣進去轉了一圈,見一處院子有十多個房間,兩人一間的話,足夠了。

司天晴問:「大師兄,你們上次也是住這裏嗎?」

徐珣搖頭:「上次我們住的是他們特地空出來的客棧。」

舒令儀看著眼前排列整齊格局相似的簇新院落,說:「溟劍宗好大的手筆,為了歡迎我們,居然新建了這麼多的院子。」

徐珣心中感嘆,如此財大氣粗,由此可見,溟劍宗這些年著實興旺。

靈飛派的弟子正興奮地討論哪座院子好、誰和誰一起住時,對面院子後門突然打開,一個身穿淺綠道袍頭戴羽毛飾物充滿異域風情的年輕女修走了出來,身後亦步亦趨跟著一隻比她人還高大的五彩斑斕的藍孔雀。她一來就對那執事弟子說:「我要換院子。」徑直走到舒令儀旁邊,指著她即將入住的院子說:「我要換到這座院子,裏面有假山流水,我喜歡。」

舒令儀滿心不情願,心想你誰啊!

執事弟子忙給大家介紹:「這是西蜀長天門的瑤華仙子。」又一臉為難說:「譚姑娘,這些院子都是給靈飛派的道友準備的。」

譚悅音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他們不是還沒有入住嗎?只是換一下而已,我又不是不講道理,霸佔著院子不讓他們住。」

執事弟子頓時無語,看向主事人徐珣。

徐珣好聲好氣說:「譚姑娘,我們靈飛派上下一體,自然希望大家能挨在一起住的近些,也好方便彼此之間互相照顧。」

譚悅音不耐煩說:「又不是隔著東海海峽,硬生生把你們拆開,前後院子不一樣挨在一起嗎?我隻問你,你換是不換?」

徐珣不好對她一個年輕女修口出惡語,唯有沉默以對。

舒令儀站出來,沒好氣說:「這位姑娘,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這本來就是我們靈飛派的院子!」

譚悅音打量她一眼,見她明眸皓齒神采飛揚的樣子分外可惡,加上伶牙俐齒專門跟她作對,渾身氣不打一處來,蠻橫說:「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上面掛了你們靈飛派的標識嗎?我還說這院子是我的呢!」

對方如此胡攪蠻纏,舒令儀頓時被她氣笑了。

靈飛派弟子紛紛站出來,七嘴八舌說她:「你這人怎麼這樣蠻不講理啊!」

「對啊,別人的院子,憑什麼說換就要換!」

「人家客氣,叫你一聲仙子,就以為自己真是仙女了,如此目中無人,竟然對別人頤指氣使,你以為這是西蜀長天門嗎,任由你作威作福!」

更有弟子毒舌道:「西蜀長天門的人嘛,整日與妖獸為伍,如此做派,不足為奇,邊蠻之地,民風粗野,要是知書達理,彬彬有禮,那才奇哉怪也呢!」

譚悅音越聽臉色越差,打神鞭突然朝那口出嘲諷的弟子揮去。

眾人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不由得驚呼出聲。那弟子更是驚得一時沒反應過來,都來不及躲避。眼看帶著雷光的鞭子就要落到他身上,不死也要去層皮,這時徐珣突然出現,一把抓住打神鞭,用力往外一扯。

譚悅音身形頓時一晃,腳下一個趔趄,隻得被迫鬆開手中的鞭子。

徐珣把打神鞭往地上一擲,重重哼了一聲。

正鬧的不可開交,一個紅光滿面看起來一臉和氣的圓胖修士負手走來,慢慢悠悠問道:「這是怎麼啦?」

譚悅音見到他,立即紅了眼眶,「伯父,靈飛派的人合起夥來欺負我!」

舒令儀聞言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惡人先告狀。」

那圓胖修士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眸中精光乍現,看的舒令儀心裏莫名一寒,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顧衍施施然出現,像是給她撐腰般,特意從她身旁走過,朝那圓胖修士拱手道:「原來是沖和真人,顧某真是失禮了。門下弟子出言不遜,舉止失當,回去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不知沖和真人什麼時候來的?」

「也是昨日才到,顧掌門來的好快!」譚綸一語雙關說道。

「再快也沒有沖和真人快,看來還真是離得越遠到的越早,這次星月法會又是中州極意觀來的最晚。」

「倒也不一定,聽說此次北關散修盟也會參加。」

「那可真是一大盛事,沖和真人若是無事,不如和我一起去拜訪主人家如何?」關於星月法會具體怎麼操辦,四大門派還有許多細節要商議。

「也好,小輩的事就讓小輩自己解決,你我不如喝茶對弈,樂的逍遙自在。」

兩人彷彿什麼事都不知道似的,互相禮讓著,轉身離去。

徐珣對舒令儀說:「師妹,你們住旁邊院子吧。」顯然是要把院子讓給譚悅音了。

雙方鬧的如此不愉快,譚悅音對換院子的執著早已消失殆盡,卻為了證明自己贏了,得意洋洋掃了靈飛派眾人一眼,帶著靈寵藍孔雀昂頭挺胸進了院子,當著眾人的面,砰的一聲關上院門。

舒令儀暗暗腹誹,物似主人形,還真是一隻美麗傲慢的藍孔雀。

徐珣指著譚悅音原來住的院子問:「這個院子誰住?」

舒令儀忙說:「我不住。」

一眾女弟子連聲附和。

錢佩見徐珣看向自己,也忙說:「裏面住過靈寵,大師兄你也知道,我受不了靈獸那股味道。」

大家紛紛搖頭,均表示不願住。

徐珣一臉無奈,正準備自己領著執事堂的弟子住時,段魏遊魂般飄過來,扔下一句「我住」,說著飄進了院子,遠遠傳來一聲:「誰都不許打擾。」飛舟上熬了三天兩夜,他早就受夠了眾人的喧嘩吵鬧。

徐珣鬆了口氣,如此正好,其實他也不想住。

蒼瀾島的夜空比起別處,顯得分外遼闊高遠,群星璀璨,銀河倒掛。溟劍宗昭明殿門口,景白渾身濕漉漉的帶著一身海水味道禦劍落下,他又去海上斬殺妖獸,修鍊劍心了。執事弟子忙迎上來,「昭明君,你回來了。」另有人捧了乾淨道袍過來。景白換上道袍,接過靈茶正要喝,執事弟子回稟說:「昭明君,你讓我留意靈飛派的動靜,今天他們到了。」

景白也不喝茶了,問:「什麼時候到的?」

「下午。」

景白看了眼外面天色,又問:「現在什麼時辰?」

執事弟子跑去看了眼漏壺,「亥時三刻。」

「這麼晚了啊。」景白小聲嘀咕了一句,原地走了幾步,似乎有什麼猶豫不決之事,忽然轉身往外走。執事弟子忙跟了上去,「昭明君,你去哪裏?端木長老派人來傳話,讓你回來後去他那裏一趟。」

「知道了,明天再說。」景白正要禦劍,忽又停下,問執事弟子:「靈飛派的人住哪裏?」

景白按照那執事弟子所說,徑直來到城南群居院落,一排五座相連的院子,燈火通明,裏面隱隱傳出南越人說話獨有的軟綿口音,其中第二座門口掛了一排的琉璃燈,還用鮮花做了裝飾,充滿女性氣息。景白按捺下急迫的心情,上前敲門。

開門的人卻出乎意料,登時叫他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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