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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四十九章 東來館(上)
第四十九章東來館(上)

景白、舒令儀、陸辭芳、袁復禮、賀俊鳴五人在陶然坊用餐,另有歌女相伴,陣仗不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此人叫曹辛華,也是和朋友一起來吃飯,不過他們坐的是樓下大堂。看到袁復禮、賀俊鳴時他先是不以為意,陶然坊名氣大環境好,大家請客談事都喜歡來這兒,沒什麼稀奇的,待看到景白、舒令儀時卻是愣住了。

景白、舒令儀、陸辭芳等人吃完飯離開,曹辛華望著他們的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當即跟朋友告罪一聲,悄悄跟了上去。

因景白不怎麼喝酒,又時時盯著舒令儀不讓她多喝,大家不敢十分勸酒,稍有幾分醉意便撤了。

酉時三刻開的宴,吃完也才戌正時分,北關男兒熱情豪邁,請客喝酒講究不醉不歸,就這麼匆匆散席,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感覺。此時正是華燈初上,夜晚剛剛開始,陶然坊所在的大街燈火通明,兩旁店鋪鱗次櫛比,從屋頂上到屋簷下掛滿了各色燈籠,照的亮如白晝。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同白日比起來,另有一番不同的熱鬧。

陸辭芳站在大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問袁復禮:「現在去哪兒?」大家難得一聚,這才剛剛入夜,總不能就這麼散了。

袁復禮本來做好了大醉而歸的準備,沒想到今天這頓酒席結束得這麼早,一時沒有好的想法,四周看看,提議說:「前面有家茶館,新來了個說書的,要不去那兒坐坐,聽聽新鮮故事?」

今兒袁復禮做東,自然事事以他為主,大家都無可無不可,只有陸辭芳連連搖頭,大聲說無趣,「舒姑娘和昭明君遠道而來,要聽書哪兒不能聽,非得來無雙城聽?再說咱們這兒的說書先生十個有八個是中州來的,那些所謂的新鮮故事都是人家聽剩下的,無聊得緊,不去不去!」

袁復禮想想也是,喝茶聽書確實有些無趣,便問:「那你說去哪兒?」

陸辭芳轉過頭,看著舒令儀嘿嘿一笑,意有所指說:「舒姑娘,你知道無雙城最熱鬧的地方是哪兒嗎?」

舒令儀狐疑地看著他,沒好氣說:「你要是想去花月樓這種地方,請恕我和昭明君不奉陪了。」

陸辭芳忙說:「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已經改了,以後再不去青樓花坊這些地方。無雙城向來有賭城之稱,最熱鬧的當然是賭館了!」

舒令儀扶額,忍不住擠兌他:「陸辭芳,你上回帶昭明君去青樓不夠,這回還想帶我去賭館?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我這交的什麼朋友啊!」

陸辭芳渾不在意,「你這說的什麼話,要不是當你是朋友,怎麼會帶你去這種地方?我們無雙城的賭館可和別的地方的賭館不一樣,裏面吃喝玩樂什麼都有,不單只是賭博作戲而已,乃是本地一大特色,凡是外地來的,沒有到賭館玩過,不算來過無雙城。你去一次就知道,乃是大大好玩的地方。」

舒令儀聽的半信半疑,「真的這麼好玩?」

袁復禮也在一旁說:「若只是去玩一玩,見識一番,小賭怡情,倒也無妨。」

袁復禮這樣穩重的人都說無妨,看來賭博這事在無雙城十分尋常,舒令儀當即意有所動,說:「斜對面好像是一家賭坊,咱們進去瞧瞧?」

陸辭芳不屑道:「那只是個小賭莊,只有吃喝玩樂一應俱全才稱得上是賭館,咱們要去自然是去最好的。」

袁復禮明白了,掉頭往回走,說:「那就去東來館。」

一行人禦劍飛行,不消片刻便來到東來館。東來館位於無雙城城東,佔地十分寬廣,裏面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樓閣之間有走廊來回穿梭,方便客人來往。一進東來館,迎面是一片假山,流水從假山高處垂瀉而下,形成一潭湖水,湖旁一帶種滿了綠竹,繞過竹林,視線豁然開朗,數棟高大的建築群依次排開。陸辭芳一馬當先,帶著大家進了其中最高最大的無憂樓。無憂樓共有七層,底下四層專門用來賭博玩樂,五樓吃飯,六樓休息,七樓乃是賭館內部人員辦公場所。

無憂樓一樓是一處寬敞的大廳,裏面人聲鼎沸,有擲骰子、賭牌九、玩葉子牌的;也有趕圍棋、打雙陸、下樗蒲的;還有鬥法比試兩邊下注的;甚至有鬥雞鬥蟋蟀的,賭博的種類可謂應有盡有,看的舒令儀大開眼界。

陸辭芳指著「兌換司」高高的櫃枱對舒令儀說:「你要是想下場玩,得在這裏先把靈石換成籌碼,走的時候再換回來。」

舒令儀看著別人桌上高高堆起的籌碼,又是羨慕又是眼熱,情緒有些亢奮,摩拳擦掌想自己今晚定要大顯身手,說不定能和剛剛那人一樣一夜暴富,以後再也不用為靈石發愁了!不過她雖然做著發財的美夢,倒還沒有失去理智,知道十賭九輸,隻換了一百靈石的籌碼,給自己劃下一道紅線,贏了不用說,若是輸了,這一百靈石便是極限,到時無論怎麼不甘心想翻本,都得收手。

大家各自換了籌碼,就連景白都換了一些。他雖然對賭博不感興趣,不過在東來館,一切交易都要用到籌碼,就算買杯飲子都不例外。陸辭芳看著周圍的人玩得熱火朝天,心癢難耐,湊到袁復禮跟前,攬住他肩膀,小聲說:「小袁,分我一半籌碼,回頭贏了就還你。」

袁復禮沒好氣說:「昨天你一回來,就問我借了兩百靈石,這才一天,那麼多靈石呢,哪去了?」

陸辭芳不答,隻說:「賭博不止要運氣,更多的是講究技巧,你又不會賭,與其送錢給賭館,不如把籌碼給我,贏了大家平分如何?」

舒令儀在一旁聽見了,打趣說:「陸辭芳,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袁復禮還在問:「兩百塊靈石,你當真一天就花完了?今兒做東請客的是我,又不是你!」

舒令儀似笑非笑說:「我要是猜的不錯,這錢肯定是花在女人身上了。」來到無雙城後,大家一直在一起,只有昨晚簡素心上門,陸辭芳出去一趟,兩百靈石轉眼便沒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錢花到哪裏去了。

袁復禮聞言搖頭,譏諷道:「你對女人倒是大方,兩百靈石,說沒就沒了,我扔水裏還能聽個響呢!」收起籌碼,走到一邊和賀俊鳴說話,不願再借靈石給他。

陸辭芳一臉無奈,正因為囊中羞澀,缺錢缺的厲害,他才要想法子賺錢嘛,而賭館,正是來錢最快的地方。

舒令儀壓低聲音問:「那麼多靈石,你真的全給了簡娘子?」

陸辭芳嘆道:「她一個寡婦帶著個孩子,孩子又小,三天兩頭的生病,雖然有個酒肆,生意卻不怎麼樣,沒什麼進項,日子難過。」

舒令儀瞟了他一眼,自己都成日打飢荒,還把靈石全給了別人,忍不住罵了句:「窮大方!」罵歸罵,對他憐惜孤兒寡母的行為倒是頗為讚賞,分了一半籌碼給他,說:「我出錢你出力,輸了算我倒霉,贏了可要分我一半。」

陸辭芳答應了,拿了籌碼人便不見了。

袁復禮和賀俊鳴來過多次,對東來館早就失了新鮮感,嫌一樓人多又吵又鬧,兩人直接上到四樓,看新編的木偶戲去了。

舒令儀拉著景白這裏看看,那裏瞅瞅,選擇太多,一時不知道玩什麼好,最後決定玩最簡單的——賭大小。她和另外兩個明顯也是外地來的遊客組了一張桌子,拿出五塊靈石的籌碼,胡亂押了個大,不料竟然中了,十分高興,當即把贏來的籌碼加上原來的籌碼一起放上去,還是押大,又中了,桌面上已經有二十塊靈石的籌碼。這下越發興奮,膽子已經漸漸放開,把所有籌碼推上去,這回卻輸了。她並不在意,那些都是贏來的,輸了也就輸了,又拿出十塊靈石籌碼押上去,三把便將剩下的籌碼輸得乾乾淨淨。沒等她回過神來,手裏已經空空如也。她心有不甘,無奈已經輸光了籌碼,隻得離開桌子,口裏對莊家說:「等我換籌碼回來翻本!」

莊家見慣了她這種生手,沖她微微頷首,似是鼓勵。

離開擁擠的人群,舒令儀發熱的腦袋慢慢冷靜下來,想到自己剛才賭桌上的投入和不甘,忍不住感慨:「賭博真是要不得,輸了不甘心,贏了又想贏,難怪那麼多人傾家蕩產!」

景白說:「那莊家搖骰子手法爐火純青,想大就大,想小就小,這種玩法,做閑家的十分被動,長遠來看,無論怎麼下注都贏不了莊家。」

舒令儀聽的連連跺腳,埋怨道:「那你怎麼不早說,眼睜睜看著我輸了那麼多靈石!」

景白笑道:「你剛才不是玩的挺高興的嘛!」

舒令儀氣得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走。

景白忙拉住她,哄道:「好了好了,不過是輸了幾塊靈石,別生氣了,就當花錢買高興了。我這裏還有些籌碼,你拿去玩吧。」

「不玩了,就我這倒霉手氣,多少靈石都不夠輸的。我們去找陸辭芳吧,看他是贏了還是輸了。」

找到陸辭芳時,他正在玩葉子牌,周圍圍了一圈看客。他坐在那裏,翻牌的樣子不緊不慢,氣定神閑,桌上堆了一堆的籌碼。舒令儀看的睜大眼睛,就在剛才,他還身無分文,還是自己給了他一半籌碼,一轉眼的工夫,手頭籌碼便翻了數倍之多。

這葉子牌的玩法和別處不同,乃是無雙城特有的,叫湊點數。玩家手裏的葉子牌點數之和不能超過二十五點,一旦超過就算輸,最後誰手裏的牌點數最大誰便贏。這種玩法精於計算,和簡單的賭大小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舒令儀被這種複雜的玩法弄的暈頭轉向,看了半天都沒弄明白梅蘭竹菊四張葉子牌代表幾點,從頭到尾稀裡糊塗,只知道陸辭芳身前的籌碼越堆越高,引的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陸辭芳憑藉嫻熟的技巧、強悍的計算能力再加上一點運氣,一路下來一直贏多輸少,很快身前便堆積了半桌子的籌碼,算下來足有五六千靈石之多。他剛來時只有五十靈石,不到一個時辰,足足翻了一百倍之多,著實令人震驚。其他人都不敢玩了,早就下桌,陸辭芳對面只剩下莊家一人。

莊家已經有些慌了,額頭上急得出了一頭的汗,洗牌的手一晃,撒的滿桌都是葉子牌。這時有人走來,拿過他手裏的牌,說:「你去吧,我來跟陸小芳玩玩。」

陸辭芳抬頭,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懶洋洋說:「余大頭,是你啊!」

來人正是余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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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有些趕,先更後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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