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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五十五章 有緣無分(下)
第五十五章有緣無分(下)

蔣翊近來情緒低落,動不動就借酒澆愁。這天晚上他坐在院中自斟自飲,正滿懷愁緒無可排解,蔣方同拿著一封信箋走來,「少主,趙師叔的信。」

蔣翊頭也不抬,兀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問是誰,溟劍宗姓趙的多了去了。

「趙桓趙師叔。」

「是他啊,他不是在晉原城監督修築驛館嘛,找我什麼事?」

蔣方同捏著信箋說:「不是公函,似乎是私事。」

蔣翊撕開信封,一目十行看完,把信一扔,搖頭道:「這個蠢才,十有八九中了人家的美人計。」

蔣方同見他不反對,撿起信細看。原來趙桓最近惹上了一樁風流官司,他在晉原城跟一女子相好,那女子現在以懷孕為由成天哭著鬧著要趙桓娶她。趙桓在溟劍宗眾弟子中出類拔萃,向來跟端木寧齊名,但在男女感情一事上卻是黏黏糊糊,這些日子被鬧的焦頭爛額,身邊又沒有可商量之人,他跟蔣翊關係不錯,隻好向他求助。

蔣方同看完信說:「看趙師叔的意思,似乎不想娶她?」

蔣翊說:「趙彥才又不傻,放著名門世家之女不要,娶這麼個不知來歷的女子。」

蔣方同猶豫了一下說:「趙師叔信裡說這女子出身晉原城傅家,傅家之女,好歹也算拿的出手,只是這樣被人脅迫成親,心裏到底膈應。」

蔣翊嗤笑道:「就算是名門之女,卻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使出來了,想必不是什麼善茬,趙師弟若是娶了她,以後只怕有的頭疼了。」又拿起信看了一遍,心裏一動,傅家之女,看來跟傅銘是同族,沉吟道:「趙師弟既然想讓我居中調停此事,那我就如他所請,去晉原城走一趟好了。」

此刻傅銘亦是頭疼不已,他好端端的人在家中坐,麻煩卻找上門來。這天傅家三房一位嬸子帶著女兒傅佳人哭哭啼啼來找他,他才知道,原來自家這位堂妹竟跟溟劍宗趙桓看對了眼,並且早已珠胎暗結。傅家乃是大家族,光是族中人口就有數千人之多,各房各支有興盛的,也有落魄的,像這傅家三房就十分普通,家中子弟資質尋常,上下三代連個金丹都沒有,多是遊手好閒之輩,在族中自然不為人重視。傅佳人雖然修為平平,至今都未築基,卻人如其名,出落的十分美貌,紅著眼睛說:「六哥哥,事已至此,妹妹只能來求你了。」傅銘在族中排行第六,因此傅佳人叫他六哥哥。

傅銘長嘆一聲,傅家這些子弟也只有他跟趙桓尚有幾分交情,說得上話,只能硬著頭皮替她出這個頭了。

這天他約了趙桓在酒樓見面,又拉上景白作陪。傅佳人知道後一定要跟來,為了不讓她一個女兒家難堪,鍾令儀也陪著一起來了,兩人沒有露面,而是躲在裏間偷聽。

這場會面以尷尬開場,最後在混亂中結束。傅銘表示既然生米已經做成熟飯,還望趙桓負起應有的責任。趙桓在男女一事上並不像端木寧那樣風流多情,為人詬病,他對傅佳人倒是真心喜歡,但要讓他娶家世修為都不匹配的傅佳人,又顧慮重重,不甚情願,何況被人這樣逼婚,心裏更不樂意。因此面對傅銘的逼問,他隻一味推脫說婚姻大事還需稟報家中長輩,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躲在裏間的傅佳人聽到了,哭著跑出來,對著趙桓又捶又打,罵他無情無義,又問他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說到氣憤處,把一壺酒全倒在趙桓身上,直鬧了個天翻地覆。趙桓身上全是淋漓的酒水,狼狽不堪。鍾令儀忙上前拉住傅佳人,好言安慰她。傅銘大覺丟臉,拽著哭鬧撒潑的傅佳人回去了。

趙桓用酒樓送上來的巾帕擦拭衣服,想到在眾人面前大失臉面,不由得唉聲嘆氣。景白不滿他推託之詞,見傅銘和傅佳人走了,方說:「趙師弟,此事還是應該趁早了結,這樣拖著不是辦法,大人等得,傅姑娘肚子裏的孩子卻等不得。別人不清楚,我卻知道趙家一應大事都要問過你,這婚嫁一事,你自己便能做主。」

景白如此不客氣,說的趙桓有些下不來台,心想你我乃同門師兄弟,身為師兄,從頭到尾沒有幫我說過一句話倒也罷了,一開口就拆我的台,心中大為不快。

鍾令儀見趙桓臉色不大好,忙拉了景白一下,打圓場說:「趙道友,你身上都濕了,還是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

趙桓拱了拱手便走了。

兩人隨後也出了酒樓,左右無事,便在大街上閑逛起來。鍾令儀說:「趙道友似乎有些不高興。」

景白哼道:「他做出這樣沒臉的事,人家姑娘都找上門了,鬧的沸沸揚揚,他還有臉不高興!」

鍾令儀搖頭說:「我看傅姑娘也不是容易糊弄的,人長得美,性子又潑辣,吃不了虧,這兩人只怕還有的鬧,咱們還是少攙和的好,別到時落了埋怨,裏外不是人。」

這時正好路過一家專售法器的店鋪,鍾令儀想著景白修為還未恢復,打算給他挑一件法器防身,便說進去看看。

樓上都是鍊氣築基修士用的低等法器,兩人上了樓,鍾令儀一眼看中櫃子裏陳列的一面五龍旗。這五龍旗上綉有赤玄青黃白五種顏色的五條龍,或騰雲駕霧,或張牙舞爪,姿態各不相同,形象栩栩如生。催動靈力後,這五龍旗不但能抵擋法術侵襲,還能讓諸邪退避,更有寧神靜氣的功效,平日有助修鍊,無論是防禦性還是實用性都極佳。

掌櫃的要價一千五百塊靈石。

鍾令儀心裏十分想要,面上卻一副嫌棄的表情,「這破旗子一共只能用五次,算起來用一次就要三百靈石,而且只能防禦不能攻擊,又貴又雞肋,劃不來!」

嫌貨才是買貨人,掌櫃的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嫌貴,口裏說著五龍旗防禦如何強大,若是五龍齊出,甚至能抵元嬰一擊。兩人討價還價半天,掌櫃的最後答應便宜一百靈石。鍾令儀搖了搖頭,「掌櫃的你去忙,我們再看看別的。」

景白以為她錢不夠,拿出自己靈石袋遞給她。鍾令儀推回去,表示不急,悠哉遊哉又看了一圈,最後還是來到陳列五龍旗的櫃子前。那五龍旗是貴重物品,放在櫃子最頂端,鍾令儀想拿下來看一看,踮起腳尖夠了兩次都沒夠到。景白突然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往前一送。鍾令儀忙掃了眼周圍,幸好左右無人,紅著臉嗔道:「你幹嘛!」

景白一臉無辜說:「你不是夠不到嘛。」

鍾令儀嬌嗔著打了他一下,「你分明是故意的。」

景白笑而不語。

鍾令儀橫了他一眼,拿著五龍旗來找掌櫃的,套近乎說:「掌櫃的,你知道傅家嗎?」

掌櫃的笑道:「晉原城還有不知道傅家的嗎!」

「傅銘傅長平你認識嗎,若是他來買這五龍旗,你能不能給打個折啊?」

這掌櫃的還真認識傅銘,他曾經還向傅銘求過丹藥,因為有了這層關係,最後又便宜了一百靈石。鍾令儀喜滋滋拿著五龍旗離開了法器鋪,笑道:「沒想到傅師兄的名頭這麼響亮,報出他的名字就省了一百靈石,回頭得好好謝謝他。」說著將五龍旗往景白手裏一遞。

景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是給我的?」

鍾令儀說:「你靈力還未恢復,斬霜劍都用不了,總要有件法器防身啊。」

景白怔怔看著手裏的五龍旗,十分感動,好半天說:「為了買這五龍旗,只怕你連家底都掏空了,阿如,你送我如此貴重禮物,我無以回報,隻好把自己送給你了。」

鍾令儀又羞又惱,不知他什麼時候學的這般油嘴滑舌,瞪了他一眼,罵了句登徒子。

景白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只要你想,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鍾令儀紅著臉甩開他,自顧自往前走。

景白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不放。兩人就這樣十指緊扣一路走回司家別院。

趙桓悶悶不樂回到住處,蔣翊正坐在花廳喝茶等他。他在信中邀請蔣翊來晉原城一遊,說自己掃榻以待,沒想到他真的來了,忙迎上去,叫了聲:「蔣師兄!」

蔣翊見他進門時面色不豫,早從下人那裏知道他是見傅家的人去了,便問怎麼了。

趙桓唉聲嘆氣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沒想到景師兄也在,還被他說了一頓。這事我是有責任,可他也不看看傅佳人那臭脾氣,當眾就敢給我沒臉,我要是娶回去,這不是自找罪受嘛!」

蔣翊說:「景師弟為人方正,你撞在他手裏,只是訓斥你一頓,已算輕的。這傅家姑娘既是如此性情,你為何要跟她糾纏在一起?」

趙桓一噎,半晌說:「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剛認識她時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了。」

蔣翊直搖頭,心想趙桓還是太嫩了,連個女子都搞不定。

趙桓苦著臉說:「俗話說娶妻娶賢,樣貌當然重要,可是性情品行也不能忽略,我若是娶了傅佳人,以後豈不是永無寧日!」

蔣翊早覺得傅佳人不簡單,便出主意說:「你急什麼,婚姻大事,又不是兒戲,總要慢慢來,先把這傅家姑娘底細摸清楚再說。」

小嬋是伺候傅佳人的貼身丫鬟,這天把自己綉好的針線拿去賣,剛出門便被早就盯上她的蔣方同打暈了。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裡,駭得瑟瑟發抖。

蔣方同立在黑暗中,故意變了聲調,冷冰冰問:「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嗎?」

小嬋亦有幾分聰明,心想自己身份低微,哪裏值得別人大費周章對付她,聽著他的聲音,感覺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顫顫巍巍說:「莫不是因為我家小姐?」

在蔣方同的威逼利誘下,小嬋又是驚恐又是害怕,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蔣翊聽完蔣方同的轉述,嗤笑一聲,「趙師弟這個糊塗蛋,竟然被一個女子耍的團團轉,孩子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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