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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五十七章 不幸身亡(下)
第五十七章不幸身亡(下)

得知傅銘遇害的消息,景白和鍾令儀連夜趕回晉原城。兩人回到司家別院時,司天晴已經先他們一步來了。她原本是待嫁的新娘,如今穿著一身白色的喪服,頭戴白花,雙眼通紅,形容憔悴,神情悲痛不已。鍾令儀想到傅銘的死,心裏一痛,不由得落下淚來,撲上去抱住她,哽咽著叫了聲:「師姐!」

司天晴正極力忍住悲傷,見她如此情形,連帶著觸動心腸,眼淚亦跟斷線珠子一般簌簌往下掉。

師姐妹兩人抱頭痛哭。一旁的景白和徐珣亦是神色淒楚。周圍伺候的侍女忙趕上來勸解。兩人哭過一回,情緒稍微平靜下來。鍾令儀啞聲問:「好端端的,傅師兄怎麼會出事?」

徐珣聲音低沉說:「聽說是遇上妖獸襲擊,一行七人,只有兩人活著回來了,其他人全都慘遭不幸。」

鍾令儀聽的心裏一沉,竟然死了這麼多人,看來大荒山一行兇險之極啊!

極意觀也在調查傅銘等五名弟子的死亡原因。活著回來的兩人是孫進和王頻,兩人雖然死裏逃生,卻都身受重傷,尤其是孫進,靈力枯竭,金丹受損,強撐著回到極意觀後便一直昏迷不醒。因此大荒山遇險一事主要是聽王頻說的。

極意觀專門開了一場調查會,查明事情前因後果。這天張默然和顧衍坐在上首,兩人往下,左手邊坐的是劉凝、何倍幾個極意觀執事長老,還有傅家長輩至親;右手邊坐的是司憲、司天晴等死者親友,鍾令儀、景白、徐珣也來了,不過他們隻站在司家父女身後旁聽。傅銘一出事,顧衍便和司憲、司天晴父女馬不停蹄趕來晉原城。傅司兩家原本要結親,如今喜事變喪事,婚禮變葬禮,當真是生死無常,世事難料。

張默然讓人把王頻叫來。

王頻被人扶著一瘸一拐走上來,他此行受傷不輕,頭上身上都有傷,還摔斷了一條腿,慘白著一張臉說:「我跟傅師兄、孫師兄他們一起去大荒山捕殺陰魂獸,原本事情很順利。傅師兄用紫葉星靈花設下陷阱,當晚果然引來了陰魂獸。不料那陰魂獸十分厲害,竟然掙脫陷阱逃了出去。傅師兄知道陰魂獸生性警覺,這次若是失敗,以後再要抓它就更難了,當即追了上去。陰魂獸行動迅捷,神出鬼沒,大家在叢林裡追逐了大半天也沒抓到,更糟糕的是不知驚動了什麼,竟然引來了鋪天蓋地的血玉蝙蝠。」

張默然訝道:「血玉蝙蝠?」

王頻坐在下首,一副猶有後怕的樣子說:「我從未見過那麼大的血玉蝙蝠,光是身子就有銅盆大,翅膀張開來足有半丈長,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更可怕的是這種蝙蝠有毒,若是被咬中會讓人頭暈目眩意識模糊。在血玉蝙蝠的圍攻下,大家很快不敵,左支右絀,險象環生,隻得各自想法子逃命。我修為不濟,落在最後,被追在身後的血玉蝙蝠咬了兩口,幸虧命大,發現一處地洞,逃過一劫。那地洞是為了抓捕妖獸專門挖掘的,裏面設有陷阱,我的腿因此受傷,雖然逃得一命,不過血玉蝙蝠毒性發作,很快便昏昏沉沉,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昏迷了一天才醒,醒來後血玉蝙蝠早已不見蹤影,後來碰到孫師兄,才知道傅師兄他們已經遇害。孫師兄受傷極重,我很擔心他,又怕再碰上什麼厲害妖獸,不敢多待,只能先回來,再做處置。至於傅師兄他們怎麼遇的害,我就不清楚了,想來他們是被血玉蝙蝠圍攻,逃脫不及,這才慘遭不幸。」

顧衍皺眉說:「血玉蝙蝠我知道,一般巴掌大小,最大的也不超過手臂長,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恐怖了?我年少時也曾被血玉蝙蝠咬過,頂多有些疼痛不適,服一粒解毒丹便可,何至於昏迷不醒如此厲害?」

王頻急道:「顧掌門,在下並無一字虛言,也沒有誇大其辭,那血玉蝙蝠不比一般蝙蝠,翅膀張開幾乎有成年人那麼大,毒性十分強烈,被咬一口,當即靈力潰散,昏昏沉沉,著實可怕得很。大家若是不信,等孫師兄醒來,問他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顧衍見他急的臉色都變了,忙安撫道:「王道友誤會了,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奇怪這血玉蝙蝠為何變得這麼厲害。」

張默然說:「大概是變異了,這些妖獸跟我們修士一樣,一直在變異進化,以適應自然界殘酷的生存環境,血玉蝙蝠體型變得更大毒性更強烈不足為奇。」

顧衍見她說的有道理,微微點頭,不再多言。

眾人了解到傅銘一行人出事的前因後果,只能歸咎於災難不幸,這才慘遭橫禍,死於非命,各自唏噓感嘆不已。

過了兩日孫進醒來,所說跟王頻並無多大出入,此事只能就此作罷。不過他和王頻一樣,並未親眼看到傅銘幾人如何殞命。當時大家被血玉蝙蝠追的東躲西藏,狼狽不堪,所有人裡他修為最高,為了讓其他人逃命,主動站出來攻擊血玉蝙蝠,被血玉蝙蝠咬的渾身是傷,最後還碰上一條金丹初期的赤練蛇,拚盡全力這才逃得一命,以至於金丹受損,修為大跌。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可以指摘之處,卻因為傅銘幾人之死,一直內疚不已,怪自己不夠強大,沒有救下傅銘,待傷好後,便開始了不問世事閉關苦修的修鍊生活。

傅銘之死,孫進愧疚自責,王頻卻是惶惶不可終日。那日在大殿上,當著張默然和顧衍等人的面,王頻所說的話,的確沒有一字虛言,也沒有誇大其辭,卻不盡不實,有所隱瞞。大荒山一行,還有一人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那就是蔣翊,而提供情報的正是王頻他自己。他原本以為泄露行蹤乃是小事,蔣翊發傳訊符問時,他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並未放在心上,誰知偏偏就這麼湊巧,傅銘等五名師兄弟慘遭不幸,屍骨無存!出了這樣的事,加上這些日子蔣翊無緣無故對他頻頻示好,如此一來,由不得他不多想,對蔣翊的心機謀略心狠手辣有了深刻的認知,可謂是日日提心弔膽,夜夜輾轉難眠。

這日他正在靜室枯坐,連打坐都提不起精神,執事弟子進來稟報說觀塵君正在外面,想要見他。王頻嚇得猶如驚弓之鳥,忙說:「我傷重未愈,不便見客,請他回去吧。」那執事弟子為難道:「王師叔,這可是溟劍宗的觀塵君,豈能說不見就不見的。」以蔣翊今時今日的地位,就連張默然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王頻急得滿頭大汗,忽然靈機一動,拿過桌上一隻插花用的玉瓶,將狹長的瓶口用巾帕賽得緊緊的,說:「你把這個給觀塵君,他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那執事弟子一頭霧水的去了。

蔣翊看著瓶口塞得緊緊的玉瓶,知道是守口如瓶的意思,微微一笑,玉瓶也沒要,朝那執事弟子拱了拱手,說:「既然王道友不便,那我改日再來。」

王頻得知蔣翊還要來,頓時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入了蔣翊的套,想要脫身只怕沒那麼容易,想了一夜,跑去執事堂找到劉凝,表示要去祖師堂為歷代祖師守陵。劉凝還以為他跟孫進一樣,對傅銘之死愧疚不安,好生撫慰一番,見他連丹房管事的職位都不要了,執意要去祖師堂當值,隻得允了,表示他什麼時候想出來都行。

王頻進了祖師堂後,心裏這才安定下來。祖師堂乃極意觀重地,法陣密佈,守衛森嚴,外人嚴禁踏入,他只要龜縮不出,蔣翊就是再厲害,也沒法在這裏殺人滅口。此乃後話。

當日傅銘之死調查會過後,靈飛派一行人回到位於晉原城的司家別院。司憲、司天晴父女被傅家請去商量如何料理傅銘喪事,景白和徐珣一道回了後院,一時間大廳裡只剩下鍾令儀和顧衍兩人。她朝坐在那裏的顧衍規規矩矩行了一禮,準備回自己房間。顧衍一臉平靜叫住她,說:「這次見面,再未聽你叫過師父,怎麼,你是不想認我這個師父了嗎?」

鍾令儀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神情尷尬杵在那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聲「師父」含在嘴裏,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顧衍打量著她,慢慢說:「我聽亭嶽說了,北關之行甚是兇險,幸得你無恙,甚好。」

鍾令儀聽著他的關懷之語,心裏有所觸動,語氣硬邦邦說:「我恢復記憶了。」

顧衍微微點頭,「知道,聽說你已恢復舊姓,自稱鍾令儀。」

鍾令儀抬頭看他,語氣有些沖,「我本就姓鍾,出身河洛太微宮。」

顧衍察覺到她心裏的怨氣,聲音低沉道:「你怪我封印了你的記憶?」

鍾令儀上前一步,神情複雜看著他,半晌問:「你為什麼要怎麼做?」

顧衍抿唇不語。

鍾令儀再上前一步,雙拳緊握,連聲逼問:「這二十年來,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顧衍看著她激動憤怒的樣子,忍不住反問:「你覺得呢?我費盡心思救活你,二十年如一日手把手的教你修道之法,時時刻刻擔憂你的安危,你覺得我想對你做什麼?你就如此涼薄無情嗎?」

鍾令儀每當想起顧衍乃是覆滅太微宮的幫凶,自己竟然認賊為師,心中便恨恨不已,此刻聽到他的話,又想起他這二十年來對自己的關心愛護之舉,往日之情一一湧上心頭,心裏矛盾之極,面對他的責問,一時語塞,又是心虛又是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慌亂間一扭頭跑了出去。

顧衍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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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天氣不那麼熱了,身體也在好轉,該繼續寫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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