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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五十七章 不幸身亡(上)
第五十七章不幸身亡(上)

第二天傅銘、孫進、王頻帶著幾個心腹弟子一路往西去了大荒山,而景白和鍾令儀則跟他們相反,沿著旭日東升的方向前往河洛地區。禦劍飛行了半天,前方一座高大的城池遙遙在望。鍾令儀知道是上鄴城,中午時分,驕陽似火,便說:「天氣炎熱,我們進城歇會兒,下午再去太微宮吧。」

兩人在城外禦劍落下。高大的城牆上原本鐫刻著「上鄴」兩個字,如今已經改為「長洛」,城門口守門弟子穿的是極意觀的道袍,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這座城池不再屬於太微宮。兩人進了城,城池名字雖然改了,可街道建築依稀還是舊時模樣。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太微宮的覆滅似乎並沒有給這座城池的人們帶來什麼影響,大家還是照常生活修鍊,街市依然繁榮,人聲依然喧囂。

經過太嶽樓時,鍾令儀想起以前自己是這家酒樓的常客,每次她來,酒樓裘掌櫃都親自招待,明知她是女扮男裝,依然稱呼她「鍾小公子」。裘掌櫃為人細心和善,記得她喜歡的每一道菜,還請她喝過自己釀的百草酒,想到這裏,不由得駐足停步,嘆道:「這家酒樓還在啊,門面似乎擴大不少,不過這麼多年過去,裘掌櫃應該不在了吧。」

景白亦想起第一次來上鄴城,阿如便是在這裏宴請他,說:「在不在,進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鍾令儀卻搖頭,「不去了,這裏門庭若市,人太多了,我們還是換一家吧。」物是人非事事休,進去反倒徒增傷感。

又走了半條街,旁邊有一家看著不錯的酒樓,兩人也沒要包間,而是在一樓大堂要了張桌子。這家酒樓雖然名氣沒有太嶽樓大,但紅燒鯉魚、紫酥肉、鱔絲燴面這些本地特色菜做的頗有家常風味,吃起來讓人感覺十分親切。

鍾令儀正搖頭晃腦點評哪道菜做的不夠正宗,這時隔壁桌有客人搭訕說:「兩位道友從何而來?要吃正宗的河洛菜,還是要去太嶽樓。」

鍾令儀笑道:「太嶽樓貴嘛。」

那人頗有認同感的點頭,「那倒是,同樣一道紅燒鯉魚,太嶽樓是這裏的兩倍,味道也差不了多少。」又說:「若說吃食,其實我們這兒的街頭小食更值得推薦,美味又實惠。」

鍾令儀問:「道友是本地人?」

那人點頭,以為兩人是外地來遊玩的,熱情地說:「兩位若是有空,不妨去相國寺旁邊的扶蘇園一遊,那裏牡丹品種齊全,姚黃、魏紫、豆綠、趙粉應有盡有,因為有靈力陣維持,這時節牡丹花還沒謝呢。園子裏還建了個戲枱子,每日都有戲曲上演,熱鬧得很。我們這兒,除了河洛鯉魚,最出名的就是牡丹和戲曲了。」

鍾令儀其他全都沒聽見,只聽見「扶蘇園」三個字,神情一怔,「扶蘇園?」

那人解釋說:「聽說這牡丹園主人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太微宮宮主扶蘇真人。扶蘇真人雖然已經隕落,上鄴城也已經易主,改名叫長洛城,但我們不少本地人依然感念其遺澤,還有人設了祠堂祭拜他呢。」

鍾令儀聽到這裏,眼眶不由得紅了,強笑著謝過他,面對滿桌心心念念的家鄉美食,再也無心下筷。景白見狀,一聲嘆息,招手叫來夥計結帳。鍾令儀默默跟在他身後離開。

兩人來到大街上,午後陽光甚是熾熱。景白輕聲問:「要去扶蘇園看看嗎?」

鍾令儀神情黯然,「算了,還是先去太微宮吧,以後有機會再去扶蘇園。」

兩人出了上鄴城,一路來到洛河邊,原本準備禦劍過河,卻見河邊停著一艘漁船,那船夫臉上蓋著草帽正躺在船艙裡睡覺。鍾令儀得知一人只要兩塊靈石,便能送他們過河後,也不禦劍了,和景白上了漁船。

那船夫是個靈力低微的鍊氣修士,看起來五六十歲,因為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皮膚呈古銅色,為人甚是健談,說起本地掌故滔滔不絕:「世人都知洛河盛產鯉魚,卻不知這河裏還有一種帶鱗甲的大魚,外殼堅硬,刀槍不入,身子比我這漁船還長,嘴巴張開來,一口便能將人吞下,平時還好,不太在水面出沒,若是碰到雷雨天氣,這大魚便浮上來,趁機興風作浪,不知多少人因此遇害。」

鍾令儀訝道:「我就是河洛人,以前可沒聽過什麼大魚害人之說。」

那船夫問:「姑娘多久沒回河洛了?」

鍾令儀說:「有二十來年了。」

那船夫道:「那就是了,這帶鱗甲的大魚是近二十年才出現的,幾乎每年都要害人,已經死了幾十號人了。一到雷雨天氣,大家便戰戰兢兢,不敢過河,事情再急,也得等雨停了再說。今兒若是下雨,小老兒我也不敢送兩位過河哩!」

那船夫一邊說著閑話,一邊操縱漁船將兩人順風順水送到對岸。

鍾令儀和景白下了船,入目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蘆葦灘。夏日的蘆葦繁茂成蔭,形成一片綠色的海洋,每當有風吹過,便簌簌作響,高低起伏,宛如碧波蕩漾。兩人從蘆葦叢中穿過,鍾令儀心情忽然緊張起來,頗有幾分近鄉情怯的感覺。

兩人禦劍大半個時辰,來到一處山谷前,此地山環水繞,又有茂林修竹,入口處卻是鳥獸棲息,亂石橫地,原來的護谷大陣早在太微宮覆滅那晚,就被人破壞的七零八落,從此法陣盡毀,誰人都可以隨意進出這片山谷。

好在這片山谷地勢險要,又不通道路,想去太微宮,唯有禦劍飛行才能到達。二十一年前太微宮被一場大火毀滅,早已成為一片廢墟。鍾令儀看著眼前面目全非的太微宮,心頭彷彿被什麼重擊了一下,雖然早有預料,可等她真正見到時,仍然覺得難以承受。她小心翼翼撥開長得比人還高的雜草,想要進去看看。

景白怕她觸景傷情,拉住她說:「別進去了,裏面什麼都沒有。」

鍾令儀聲音低沉:「沒事,我就看看。」

太微宮主體是用玉石砌成的,最是堅固耐火,外面看著屹立不倒,大概樣子還在,裏面卻早已破敗不堪。隨著時間的流逝,風雨的侵蝕,如今門庭傾頹,牆垣朽壞,想起昔日太微宮的盛景,就連景白都傷感不已。鍾令儀低著頭從結滿蛛網的門廊下經過,原本寬闊的的庭院已經被茂盛的雜草佔據。她剛走了兩步,草叢裏突然躥出來一隻黑影,幾下跳躍,快速爬到旁邊一顆枯死的大樹上去了。

鍾令儀嚇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黃鼠狼。此處猶如荒野,又人跡罕至,難免盤踞著一些蟲蛇鳥獸。鍾令儀催動靈力扔出一團火球,那些雜草瞬間被點燃,驚的隱藏其間的各種飛禽走獸紛紛逃離。

大火很快燒出一片空地,鍾令儀見沒有危險,這才繼續往前走,來到庭院中間那顆枯死的大樹前。這顆菩提樹從太微宮建造之初便有了,據說是鍾氏祖先親手種下的,看到原本亭亭如蓋的大樹如今變成一株枯木,鍾令儀幾欲落淚,哽咽道:「我小時候常在這顆樹下玩耍,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巨子,因為它長得跟巨人一樣高大粗壯。」

景白沿著菩提樹走了一圈,仰頭看著灰暗虯結的樹榦發獃。就在前段時間,這顆大樹和阿如還有鍾顯一同出現在他夢裏,此時見了,心裏感覺有些奇妙,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寓意。這會兒已是夕陽西下時分,柔和的光線穿過光禿禿的樹枝照下來,景白清楚地看見枝椏頂上閃過一點綠色光芒,飛身躍上數丈高的樹頂,才發現原來是一小叢剛長出來的的新葉,只有銅錢大小,呈嬌嫩的黃綠色,晚風中微微搖曳,甚是可愛。他忙招手,「阿如,你快來看!」

鍾令儀不知發生了什麼,亦飛身上樹。

兩人蹲在樹頂。景白指著那叢嫩芽說:「這樹沒死,還活著呢,你看都發新芽了!」

鍾令儀撫摸著柔軟嬌嫩的新葉,神情有些激動,這菩提樹樹齡跟太微宮存在一樣久長,老樹都能抽新芽,煥發新的生機,太微宮雖然已經沒落,可是她還在,無論如何不能讓太微宮傳承在她手中斷絕,想到這裏,一掃先前悲傷之色,重又變得振作起來。

兩人又到神女湖邊祭祀了舒羽賓和鍾會。舒羽賓和鍾會的屍體是景白收斂的,墳墓用石堆砌成,歷經二十餘年亦十分堅固,並未被雨水衝垮,只是墳邊長滿了雜花野草。鍾令儀親手將墳頭的野草一點點拔除,待兩座相鄰的墳墓清除乾淨時,夜幕早已降臨。正是月底,月華斂去,滿天繁星倒映在神女湖裏,宛如銀河倒掛。

鍾令儀坐在墳前,望著遠處泛著微光的湖面,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小白,我爹的屍體一直沒找到是不是?那有沒有可能他還活著?」

景白不敢確定,雖然師尊曾一口咬定扶蘇真人已經隕落,可是畢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便說:「如果活著,那這二十年他在哪兒呢?為什麼一直不出現,難道是受了重傷?」

鍾令儀想到鍾理有可能還活著,越想越激動,忽然跳起來,「小白,我要去一趟神女湖湖底。」

兩人禦劍飛到神女湖湖心島一帶。鍾令儀說:「小白,我記得曾經跟你說過,這附近有處水域暗流洶湧,深不見底,一到暴雨天氣,水流湍急之時,水面還會呈現旋渦狀,十分危險。每當雷雨天氣,爹娘從不讓我來神女湖玩兒,有次下雨偷溜下水,還被罰跪祠堂。我剛想起來一件事,我大概十來歲的時候,有次爹娘吵架,我爹娘一向恩愛,甚少吵架,因此記得很清楚,似乎就是因為湖底什麼東西爭執起來。」

「那就下去看看。」景白拿出東海鮫人產的避水珠,一人一顆含在嘴中。有了這避水珠,便能潛入湖底深處,在水下自由呼吸。

兩人沉入水中。鍾令儀舉著夜明珠,在水下遊盪了許久,皺眉說:「小白,你有沒有覺得這裏有些奇怪?好像我們一直在原地繞圈圈?」

景白說:「這裏靈氣分外濃鬱,看來有極其高明的陣法將我們隔絕在外面。」

景白提到隔絕陣法,鍾令儀忽然反應過來,「雷絕陣,我娘最擅長隔絕外物的陣法就是雷絕陣,這陣法十分厲害,若不是有心查探,一般修士根本發現不了。不用再找了,我娘既然在湖底設下雷絕陣,此處肯定另有玄機。不過我娘的陣法不是那麼容易破的,咱們先離開,回頭我再慢慢想辦法怎麼破這雷絕陣。」

兩人又在太微宮待了兩天,鍾令儀翻遍舒羽賓留下的筆記,也沒找到破陣之法,忽然想起千機真人李道乾,他可是陣法大家,便給他發了個傳訊符,問他如何破她娘留下的雷絕陣。正等回復時,忽然收到徐珣的傳訊符,鍾令儀看後臉色大變。

傅銘在大荒山遭遇妖獸攻擊,不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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