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旌羽宿醉清醒，腦袋疼得不行，去洗了個澡之後也沒見多好。

男人穿著浴袍從衛生間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拿手機看有沒有人給他發消息。

消息自然是有，韓旌羽先看了蔣川發來的照片，點開來，就看到黑黢黢的照片裡熟悉的身影。

祁慕顏，以及……唐嘯？

他給蔣川打了電話過去，想知道什麼事兒。

「看到照片了？」蔣川問，「看來你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韓旌羽覺得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還是有關祁慕顏的，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好像腦袋更疼了。

「你前妻和唐嘯一起上八卦新聞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嘯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是漂亮點的姑娘都得去撩一下。但是唐嘯都撩過什麼妹子，你也是清楚的，你不然跟祁慕顏說說，別什麼人都看得上。」

韓旌羽已經沒再聽蔣川說什麼，而是拿下手機打開微博，倒是要看看祁慕顏和唐嘯的緋聞傳到什麼地步。

熱搜安排上了，祁慕顏和蔣川在酒吧喝酒，喝完之後一起壓馬路，談笑風生，好不愉快。

評論下有說他們兩郎才女貌的，也有說祁慕顏眼睛瞎了才會選唐嘯，當然還有人說，私生活混亂的唐嘯和離婚女人祁慕顏，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韓旌羽看得腦袋更疼了，直接關了微博，聲音不善地對蔣川說：「祁慕顏的事情不要再跟我說。」

「我昨天還跟林嫵打電話，她說你還為了祁慕顏，輸了麻將還被灌酒……」

韓旌羽將電話掛了。

這個林嫵，到底清不清楚誰才是她的老闆，動不動就把他的事情告訴蔣川，看來真的得好好給她長點記性，她才能記得請誰才是老闆。

韓旌羽這邊剛剛想著要去找林嫵，讓她清楚誰才是他老闆，她就自己主動來了。

「韓總，你昨晚喝了很多酒，今天得頭疼吧，不然你好好在酒店裏面休息。」林嫵將醒酒湯送了過來，一臉討好。

韓旌羽臉色淡淡，「怎麼，昨天說要追我，今天就要付諸行動了？」

「您……您還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啊……」林嫵覺著韓旌羽現在這個樣子，八成是知道祁慕顏和唐嘯一起上了熱搜的事情。

「你膽子真的不小。」

「韓總我錯了。」

「錯哪兒了？」韓旌羽靠在料理台邊，神色清冷地看著林嫵。

「老闆說我錯了就錯了。」她做投降狀，不管韓旌羽說啥反正就是錯了。

韓旌羽有些無奈地搖頭，「熱搜看了？」

「看了，上面都是祁小姐和唐嘯的……」林嫵忽然明白自己有將功折罪的機會了，馬上說道，「我這就安排自己上熱搜，安排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讓熱搜上再也看不到祁小姐和唐嘯。」

林嫵覺得和韓旌羽相處就像是博弈一樣，總是要對話好幾輪才猜得出老闆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他又不願意主動表明自己的心思，但是又想讓身邊的人按照他的想法來做事。

虧得跟了他好幾年，否則真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而且關於祁慕顏和韓旌羽的事情，林嫵作為下屬又不好給什麼建議。

她的想法就是，管那麼多幹什麼，先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但是想想，要是真的能行樂的話，她也不至於苦苦暗戀蔣川那麼長時間。

她當然可以選擇和蔣川表白，她知道蔣川對她也有點意思。

但是做蔣川的女朋友，保質期也就只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但是做朋友，保質期是長的。

要是喜歡誰就能和誰在一起，那這個世界上就少了很多癡男怨女了。

她得不到自己喜歡的，韓旌羽同樣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同是天涯淪落人。

……

祁慕顏早上起來看到熱搜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本來就想低調一些，回到寧城之後重新做人，結果不知道誰將她和唐嘯喝酒，又一起壓馬路的照片放在網上。

單她一個人估計而又掀不出什麼水花，但唐嘯撩遍娛樂圈，就算他不是娛樂圈的人，照樣在娛樂圈裏面名氣不小。

反正每次吃什麼女藝人的瓜，差不多都和唐嘯有關。

現在祁慕顏吃瓜還吃到自己頭上，她真的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

於是便一個電話給唐嘯打過去，「你現在立刻馬上，把熱搜撤下來！另外，是不是你找人拍的照片放網上的，唐嘯你別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嗯？」

「怎麼就變成是我把照片放上去的呢？我也是受害人好不好？」唐嘯拿出受害人的姿態。

「難道你不想和我們家聯姻，想藉此機會宣告我們兩在一起？」如果對象是唐嘯，祁慕顏覺得他完全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唐嘯覺得很冤，「行吧，既然你覺得是我做的，那我就大大方方地在微博上承認追你好了。與其躲躲藏藏的，不如現在就公開，這才是我唐嘯的風格。」

「你敢！」

的確是不敢，「我只是想證明這事兒不是我做的，至於是誰做的，我會去調查。」

祁慕顏很迷惑，不是唐嘯做的，那會是誰？讓他兩緋聞纏身，最大的獲利者是誰？

祁慕顏一時間想不出來，但她和唐嘯的CP，好像鎖定了一樣。

她也是真的煩。

關注了微博一會兒，倒是發現熱搜被撤了下去，看來唐嘯的動作還是快的。

下樓之後，發現祁景和與蕭南溟都在，正好，祁慕顏找蕭南溟有點事情。

「姐……」

「景和，我和南溟有點事情要談。」祁慕顏打斷了祁景和的話，他其實就想問問姐姐和唐嘯是什麼關係。

但是姐姐和蕭南溟有話要說，祁景和也就只能先去客廳，將餐廳留給他們兩人。

「昨天你走得早，也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所以過來問問，結果就看到你和唐嘯……」蕭南溟也是沒想到祁慕顏最後竟然是和唐嘯喝酒去了。

祁慕顏並未隱瞞什麼，承認了下來。

「景和，我有件事想問你。」祁慕顏說道。

「什麼？」

「你把韓楚楚弄哪兒去了？」

蕭南溟挑眉，估摸著這事兒是韓旌羽告訴她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想知道。」祁慕顏先前已經廢了韓楚楚一條腿，也算是幫蕭南溟報仇了，後來韓楚楚逃跑，祁慕顏真的以為只是單純的逃跑，沒想到和蕭南溟有關。

「你等等。」蕭南溟給什麼人打了電話，不多時，那邊倒是傳來了一段視頻。

蕭南溟將視頻給祁慕顏看，是一個很簡陋的居民小區住宅內，監控拍到的是客廳的畫面。

韓楚楚挽著一個肥膩的中年男人從房間裏面出來，昔日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此時墮入風塵，穿著裸露的衣服，臉上極儘可能的笑容，在將男人送走時，那個男人還順勢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將小費塞到她胸口上。

但是等那個中年男人走了，客廳裏面的小年輕就直接過去將韓楚楚得到的小費搶走了。

祁慕顏訝異地看著這一幕，問道，「她這是……」

祁慕顏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自然知道韓楚楚現在被迫在做什麼。

但要說被迫，看起來也不盡然，她討好地往那個小年輕身邊走去，用身子蹭著他。

那小年輕經不起韓楚楚這麼撩撥，忍不住在客廳裏面按著她就要那啥……

看到這裏，蕭南溟關了視頻。

「我本來以為她在那個地方會痛不欲生，結果沒想到她在那裏遊刃有餘，不僅搞定了客人，還把看著她的人也搞定了。」

祁慕顏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她確定自己剛才看到的人是韓楚楚，但不知道她還可以這樣。

「同情她了？」蕭南溟問道，他其實不想給祁慕顏看這些東西的，不想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醜陋的東西。

但是她非要追問。

祁慕顏搖頭，她沒有同情韓楚楚，就是覺得她就算犯了天大的錯，好像也不至於被這樣對待。

而且更讓祁慕顏覺得訝異的是，做這些事情的人，是蕭南溟。

她現在覺得蕭南溟很陌生，彷彿從來都不認識這個人一樣，她記憶中的蕭南溟好像還是那個紈絝的大男孩兒。

怎麼能做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

哪怕，蕭南溟做這些都是因為她。

可這樣的方式，祁慕顏覺得她好像沒辦法額吉shou。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臉色微微泛白。

「本來我不想跟你說。」蕭南溟將輪椅移動到祁慕顏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是祁慕顏下意識地挪開了，她好像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蕭南溟。

於是乎，蕭南溟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等祁慕顏意識到她好像傷害到了蕭南溟時，他已經將手臂放下，面色如常地看著祁慕顏。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這件事。」祁慕顏深呼一口氣。

蕭南溟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讓祁慕顏不喜歡的事情，可是做都已經做了，還有後悔的道理？

再說，就算再給蕭南溟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