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盞卻道：「如此，他更需要關心和關愛才對，我不想他失去信心，滿心都是復仇，可是我卻又知道該如何幫。」

天氣忽然陰了起來，大片的雪花飄落下來，顧九伸手去接：「今年的第一場雪！」

華盞道：「確實第一次下雪！」

顧九下馬，華盞也飛到草地上，伸開臂膀笑著道：「真美啊，降雪上神總算是開始上班了！」

顧九卻道：「小心讓上神聽見，人家不給你雪花怎麼辦？」

華盞道：「不怕，反正我是喜歡雪，使勁下吧！」

顧九穿著白色的鬥篷，站在雪裏與雪一般，華盞道：「阿九姐姐便是上神，你可真是和雪一樣美！」

顧九看著穿著玫粉色鬥篷的華盞道：「你是雪裏的艷梅，讓人看了就拔不出眼來，誰以後若是娶了你，定是會寵一輩子，我們的盞兒真的好美！」

華盞上前來抱住顧九：「那麼多師兄弟，那麼多姐妹，我就隻喜歡你和離陽師兄，我希望你們毒好好的，永遠都不變！」

顧九也是感動，「我不會變，我永遠都是盞兒最好的朋友，我要看著你幸福，和我一起開心！」

華盞拉著顧九狂奔，彷彿要跑出白雪，跑出早已經荒蕪的草地，奔向自由，奔向那遙遠不可及的自由。

顧九問華盞：「他若是不願意娶你？你會如何？」

「我要等著，他若是一直不肯娶我，我便隨便一個人呢過活著，就算嫁給別人，我也依然愛著他，等著他。」

顧九眼眸裡噙著淚水，「阿穎，你又何必，愛一個人看著他幸福就好，何必強求呢？」

華盞拿出帕子為顧九擦拭眼淚：「好端端地怎麼哭起來了？」

「心疼你！」

華盞忍著眼淚笑著道：「這皇城還算可以，最起碼再也不用每天早起晚睡的練功，還可以大魚大肉，再也不用每個月辟穀，餓的死去活來！」

顧九也笑了，「那我們去捉上兩隻野兔，烤著吃如何？不遠處有個山洞，我們烤肉結束再回去？」

華盞又笑著蹦了起來，「太好啦！快走，我們分頭去捉，我捉山雞，阿九姐姐便捉兔子如何？」

顧九知道還有野獸，便道：「就一炷香的時間，在這兒碰面，誰都不許遲到。」

華盞應了，很快就隱如林子。

顧九便叫凌英出來，「去跟著，不能讓她有危險！」

「主子，華家也派人也跟著呢！」

「我不放心，那些個酒囊飯袋！」

「是，主子，我去了！」

顧九又讓凌意出來，「今日我太疲乏，作夜就一宿沒睡，我去山洞生活等你們，你幫我捉上一隻兔子來！」

凌意應是，匆匆去了。

華盞回來之後，便見顧九提著兔子站在樹邊等她。

顧九笑著道：「我剛到，你怎麼就來了，盞兒現在長本事了，這兩隻雞真肥！」

華盞道：「進步大吧？一隻雞東倒西歪的，我便過去瞧，它剛要逃就被我捉住了！」

顧九知曉那是凌英幫的忙。

顧九接過山雞道：「去山洞吧，我們開始清洗，接著便是烤著吃！」

華盞揉了揉自己凍的發紅的手道：「下雪真冷！」

顧九笑了起來，「剛才不是說喜歡下雪嗎？」

顧九又叫凌意，凌意出來，「主子，有事？」

「把凌英叫上你們一起清洗，這兩隻雞和一隻兔子是我們四個人晚餐！」

華盞十分興奮，彷彿忘記了寒冷似得。

二人其實默契非常，一人不想讓對方覺得掃興，一人又不想另外一人覺得辛苦，便如此這樣。

一個時辰之後，華盞終於吃上了美味的兔肉，她接過凌意掰下的腿，吃的津津有味，大讚好吃，在這樣的冬日能吃到如此的美味，的確不容易。

「九姐姐，你時常會吃這個嗎？」

「以前在外面，風餐露宿，只能吃這個，不吃這個都不行，你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華盞又咬了一口，「實在太好吃了！」

凌英笑著道：「只是放點青鹽，用火烤一烤而已。我們都吃怕了！」

華盞驚訝，「就只是放了點鹽而已？」

顧九笑著點頭，「這幾日我辟穀不吃肉，你便多吃些吧！」

「九姐姐出了藏仙山，師父不管著了，你還辟穀？」

顧九點頭，「雖然下山了，可是師父教的東西還是不能忘記的！」

華盞卻道：「我不喜歡那些，我最怕的便是辟穀，饞死了！」

顧九道：「吃吧，反正很你少吃野味，凌英和凌意的手藝不差！」

華盞一絲羨慕浮現，「姐姐，從哪找的這兩個優秀的人才來，我們華家就沒有！」

顧九道：「人才是可與不可求的，你們家也有，只是不放心罷了！」

凌英和凌意坐在一旁，默默吃肉，聽著二位小姐聊天。

華盞看了眼凌意道：「九姐姐，能把凌意給我嗎？我負責給她娶媳婦，養老如何？」

顧九一頓，這要她的人？凌意驚愕抬眸。

顧九道：「我與他們兄弟二人並未簽訂契約，他們是自由的，他若是願意過去，便去！」

華盞立即問凌意，「以後跟著我怎麼樣？」

凌意拒絕道：「我和大哥是不會分開的！」

華盞急了，「跟著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九姐姐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凌英道：「救命之恩，華小姐也能給嗎？」

華盞說不出話來，顧九無奈道：「凌英，好好說話！」

華盞不是不懂禮數和人情世故，便道：「九姐姐，怨不得他們的，這事兒怪我！」

顧九道：「凌英你去給顧家和華府報信兒，說我們遲些回去，便不吃晚飯了。」

凌意也被派出去辦事。

華盞道：「九姐姐，我真心佩服你！」

「盞兒也想加入？」

華盞點頭。

顧九拒絕：「算了，你好好的享清福就是，我不想你參與權利的旋渦，待會二師兄會來，你們聊一會」！

華盞驚愕，「你怎麼知道他會來？」

「我傳信給他，讓他過來的！」

華盞有些緊張，「我還沒想好，要談什麼！」

「該說什麼，就說什麼，說的清清楚楚的，你心裏也有數不是？」

「也對，他是不是快來了？」華盞頓時沒有吃肉的心情了！

顧九走到洞口，看看天色，「該是快來了！」

華盞趕緊站起，把自己衣服整理了一番，「九姐姐，我的妝容是不是很亂？」

顧九搖頭，「不亂，我去撿些柴火，你就在這兒等著，切不可出去隨意走動！」

顧九尋了由頭避開了。

半晌，離陽真的來了。

沒見顧九，離陽奇怪，便問低眸害羞的華盞，「阿九呢？」

「九姐姐去撿柴火，讓我在這兒等著！」

陸離道：「你怎麼會在這兒？」這個山洞還是他找到的，為了和顧九商量事情，特意尋得秘密地點。

華盞想到顧九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離陽真的變了，就像離開了陽光太久，他的眼神裡都是陰鷙和多疑。

「九姐姐帶我來的！」

「原來如此，華師妹，別來無恙！」好疏離的口氣，華盞都疑惑了，感覺來人不是陸離，那個幽默而又陽光的離陽師兄，到底去了哪裏！

「離陽師兄最近可好？在北齊的生活是否習慣？」

離陽道：「都一樣，能吃飽肚子，穿暖衣服，便知足了！」

華盞道：「九姐姐說待她成親後，就要送你回東嶺，離陽師兄，可否能帶上我？」

離陽總算明白華盞的意思和顧九的意圖，他別有深意地看了華盞一眼道：「此去兇險萬分不說，還會耽誤你，華師妹。我若帶著你去，你父母和兄長皆是不會同意的！」

華盞著急：「可是翻過年我就得入宮，我不想入宮，皇帝比我父親年紀都大！」

離陽卻道：「華師妹，若是非要讓你入宮，你拒絕不了的！」

華盞氣紅了臉：「我們在五音谷學藝六年，你難道一點兒都沒喜歡過我？我想的是不管你未來有多麼艱險，我都想助你一起度過，都想陪在你身邊。」

離陽倒是心裏有數，「這事兒，我怕是要對不起你了！我們畢竟一起學習過，所以我要告訴你實話，你不能再執迷不悟，我心裏有別人，再也不會喜歡任何人，我把祖傳的玉笛都贈與她，意思就是明了的！」

華盞傷心，低聲問道：「你喜歡的人也是九姐姐嗎？」

「是，我不想隱瞞你！」

「可是九姐姐她不喜歡你，她心裏誰也沒有，可是我卻對你……」一往情深，華盞終是沒有說出口。

離陽道；「心裏沒人正好，我努力住進去就是！」

「你可知道好幾位師兄都喜歡九姐姐，包括定王爺也對九姐姐動心，並且再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她就會加入定王府的！」

離陽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這冬日裏，她去撿柴火成全你，你為何不放心心中那些執念，而成全大家呢？華小姐，做人不能太自私，有時候也得為他人著想的！」

離陽走出去，便看見穿著鬥篷抱著一捆柴火的顧九，她腳步輕盈，緩緩走來，猶如雪中仙子，仙子墜落凡塵，就算抱著柴火，她也高貴出塵。

離陽看著顧九走近，「也不知道冷的？快點兒進來！」

離陽身後站著的華盞情緒沮喪，顧九便知曉這事兒沒談妥，陸離果然對華盞沒有任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