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看著顧巧玉，「妹妹有事找我？」

「姐姐，在定王府何故不等我？」

「你去定王府了？你什麼時辰去的？我走的時候沒人告訴我你來之類的話！」顧九假裝不知道，蕭南宸這兒，她不想假裝大度，不知道怎的，顧九就是不情願顧巧玉嫁到定王府去。

顧巧玉知道顧九是不想承認的，換做是她，她也不想說，可是難道不該是姐妹同心嗎？顧家榮辱都系在她們這些女子身上，難道顧九不知曉？

顧巧玉一臉失落地道：「姐姐，我去了躺定王府，也沒見著定王爺，很是遺憾！」

顧九卻道：「一個醜八怪罷了，見了也不怕嚇著？」

「這麼說，姐姐是見過了？」

「我自然是見過的！」顧九卻不願意多說什麼。

「那合作的事情呢？」

顧九笑笑道：「自然是成了，他是識時務的，和太子合作自然是好的，待會我便去告訴父親和祖母這好消息！」

「姐姐這般美貌，定王自然喜歡你，才願意合作的，定王確實是聰明的！」

顧九笑笑，「下次要是去定王府，我便帶著你一起去！」

顧巧玉行禮道謝，顧九道：「我要去見父親，巧玉妹妹可否要去？」

顧巧玉自然不能去，「我便不去了姐姐，我母親會做一些糕點，下次帶來讓姐姐也嘗嘗了，我先回去了，姐姐！」

顧九點頭。

等著顧巧玉走了，顧九便叫青杏道：「就說定王醜陋。還不能人道，大肆傳揚出去！尤其是要讓顧妙玉知道。」

青杏明了，「是，小姐，這招甚是高明！」

隨後，顧九換了身衣裳便去見顧如海，顧如海剛從趙心月那兒出來，便和顧九進了書房。

顧如海道：「定王怎麼說？」

顧九道：「還沒有確定，定王說需要再考慮些時日。」

顧如海摸了摸鬍鬚道：「他這是要是考慮倒也合適，若是一口答應那才奇怪，太子殿下能趕你你大婚之前回來差不多，必定雲州幽州很是遙遠。」

顧九點頭，估摸著自己的人也差不多都已經到雲州等著了。

便道：「太子妃娘娘一個人住在東宮，肯定清冷寂寞。要不然讓住到娘家來，有我們這麼多人陪著，她也熱鬧，不孤單。」

顧如海一臉和煦：「阿九能為太子妃著想，為父很是欣慰，你們姐妹就給齊心合力的！」

顧九點頭，「父親，我們姐妹自會是齊心協力的，您便是放心吧！」

顧如海欣慰點頭，顧九起身告辭。

顧如海又匆匆去了自己母親處。

顧老太太詢問：「她怎麼說？」

「阿九說定王殿下還需要慎重考慮！」

「考慮就是正確的，他要是立即答應肯定有貓膩！這段日子，請定王殿下以及含玉過來一起吃飯，和你關係交好的大臣。」

顧如海瞧著自己白髮蒼蒼的母親，道：「母親，讓您操心了，您到老了，還得為兒子操心。」

「這是我做母親的責任，盼著你們好，盼著顧家好，這是我一生的願望，你父親走的早，但他生前對我十分尊重，他一生也只有兩個侍妾而已。」

顧如海道：「在我這兒子嗣單薄，實在對不起顧家的老祖宗，希望明年心月能添個男丁。」

「我聽說張氏懷孕了？」

顧如海一臉欣喜，「這幾日我不曾去過她的院子，還不知曉。」

「她失了女兒，允玉也是個好孩子，她懷孕的事情還是不要聲張。」安排在張氏那的人還是起了作用的。

顧如海點頭，「兒子子嗣單薄，這次定會小心翼翼的。」

「恩，心月心胸不夠開闊，千萬不能告訴她，等張氏肚子大了，藏不住的時候再說。」

「是，母親，兒子記住了。」

顧如海之後出去，便直接去了張氏院子。

張氏正在床上緩著，臉色不太好，到底是三十多歲了，這個年紀懷孕身體實在折騰的緊。

顧如海快步上前，撩開簾子，問詢：「這是怎麼了？」顧如海假裝不知道。

張氏一臉溫柔，「老爺，我怕是又有身孕了，這年紀大了，支撐不住，身子越發難受的緊！」

顧如海確定道：「明日開始便免去晨昏定省吧，到底是身體要緊，母親會理解的，心月那兒我也會說！」

張氏急忙拒絕，顧如海道：「你能堅持做到每日晨昏定省？這很辛苦的。」

「老爺，孩子才一個多月，我也是剛剛才知曉，等我身體好一些的時候再公佈吧！」

顧如海知道張氏想差了，便道：「我就說你病了，你好好養上兩個月吧，哪都別去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孩子們都大了，阿九也要出嫁，過了明年，巧玉、妙玉也要出嫁了！」

張氏頓悟，一臉感激：「謝老爺理解，我想著等晚些時日再告訴您的，您今日既然來了，便告訴您吧！」

一旁的幾個丫鬟都低著頭不敢抬頭，顧如海這才道；「你們都下去，不要在外面亂嚼舌根，張姨娘平日裏對你們也不賴，且不可做對不起她的事情。誰要是敢如此，立即杖斃，絕不含胡！」

眾丫鬟嚇得紛紛退了出去。

張氏卻滿滿都是溫柔小意，「謝老爺關心！」

「今晚我陪你，你什麼都不要多想，養好胎才是正事！」

張氏坐起，撲在顧如海懷裏，一臉感動：「老爺，卿卿這輩子值了，有您的疼愛！」

「你為我生養的子女最多，我甚是感激，你也是官家小姐，如今委屈做妾，還一心為我著想，我也是感激不盡，卿卿，等等，等你生下孩子，我湊請聖上為你封平妻，至少和心月能平起平坐。」

張氏無聲哭了起來，哭的委實好看，只是掉淚，不出一聲，這樣顧如海萬分心疼，摟著張氏入懷，「別哭，別哭，該是高興才對！」

顧巧玉母親李氏氣的抹眼淚，「這個狐狸精，最晚來府不說，還總是裝病裝可憐！」

顧巧玉勸解：「娘，你且忍忍，父親最近總是宿在趙氏房裏，很少到張姨娘處去，您犯不著這麼生氣！」

顧妙玉在繡花，也是道：「是啊，娘，您又何必生氣，張氏自打上次失了紅玉，身體就不好，父親去關心一下也很正常，說不準明日就到您這兒來了！」

李氏又道：「妙玉，別綉了，明日白天再綉，晚上容易傷眼睛！」

顧妙玉放下手裏的東西道：「聽娘的！」起身又道：「娘和姐姐早些睡吧，我也去睡了，委實有點困！」

妙玉走之後，顧巧玉道：「父親明日來不來，都希望母親不要傷心，我們姐倆陪著您，你也不會覺得太孤單。」

李氏點頭，擁大女兒入懷，「巧玉，以後你得幫襯你妹妹，妙玉性格剛烈，我怕她出事兒，以後無論她嫁到哪裏，我都煩請你幫助她！」

「娘，妙玉是我妹妹，我自然知曉，她性格太過任性，但是我會對她不離不棄的，我和她一母同胞，是最親的親人！」

「有你的這句話，我這做娘的，便是放心了！」

趙心月十日後又去複診，她打扮的光鮮靚麗，塗脂抹粉不說，還拿了點心和雞湯。

顧九又跟著去湊熱鬧，依然是藏在屏風後頭。

看完病，診斷之後，趙心月打開食盒道：「神醫，這是我親手為您做的，您要嘗嘗才好，您一個人隻身在外，也沒個人照顧你，所以為了感謝您，便熬了些雞湯，做了些糕點，請神醫笑納！」

宮商羽直皺眉頭，道：「不了，我喜歡吃甜食！」

趙心月心不死，「神醫，那雞湯呢？雞湯總是能喝上兩口吧？」

顧九卻想著把這事要告訴顧巧玉和張氏，顧宅後院不靈，顧如海氣的不掉頭髮才怪。

宮商羽最終收下，想著顧九愛喝愛吃，待會讓喝了去吧，便道：「好，如此就勞煩夫人了，糕點我也一併留下就好！」

趙心月欣喜，「下次複診，我再為神醫做些好吃的來！」

宮商羽卻道：「下次複診到一個月後，不用十日來一次，夫人的病已經好了很多，等著慢慢治癒就可以！」

趙心月的心頓時沉到谷底，「神醫，這麼快？」她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

宮商羽卻道：「叫下一位進來！」

趙心月不得不走。

顧九從屏風後面出來道：「看來是芳心暗許了，要是我父親知道會怎樣？」

宮商羽皺眉，「不許胡鬧，她也是一番好心罷了，後院內宅就圍著一個男人轉，她自然是心裏難受，她也吃夠葯了，無需再來。再說過上幾日，這神醫就要去雲遊四海，哪裏還有神醫？」

顧九點頭，「神醫為何不幹了？」

「太累了，每日都是病人，看診不收費，葯也是大量不收費，我這慈善事業做不下去了！」

顧九笑了，「好，該幫我做事了！」

「怎麼，和陸離談妥了？」

「早就談好了，這一直都在準備著呢！」

宮商羽點頭，「明日我要去宮裏看診，皇帝和柔妃都生病，我去該怎麼看？」

顧九驚愕，「太監來找你了？」

「阿九，怎麼說話的？人家也是有官職的，再說是皇帝的貼身侍衛來過的，皇帝也有暗衛暗衛頭子一臉冰冷，還拿著劍威脅我！」

顧九哂笑：「聖上也是著急，到了這把年紀也不想死的！」

「那就是保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