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久沒開玩笑了，顧九真是適合后宮，整人的法子，埋汰人的話語，足夠秒殺后宮。

但是陸離深知，這是顧九不在乎他的表現。

由此，以顧九埋汰蘇妃，蘇妃鬧得要自殺唯由。顧九被禁足，陸離數月不見顧九。

當然暗地裏見的就不算了。

後來又聽說顧九因為和陸離置氣，流產。

讓蕭南宸一整年都沒過好。

他親自給陸離寫了一封信，那時已經九月，東嶺短暫的夏季過去之後，已經迎來了涼爽的秋季。

陸離把蕭南征的信扔給顧九，「他這樣寫信，換做蕭南宸會怎樣做？」

顧九隨意看看，就已經看不下去，低眸，裝作毫不介意，「換做是他，就會決鬥，當年在斷腸崖決鬥，我太剛烈，浪費了與他兩年的時光！是我不自信，生怕他打不過蕭南征！」

陸離淡笑，吹開一隻礙事的茶葉，「阿九，還是忘不掉嘛，朕也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蕭南宸能給你的，朕就能給！」

顧九卻淺淺地珉唇：「你不知曉，他就算是要讓對方生氣，但也絕對不會利用女人之事！」

「你是怨怪朕擴充后宮麽？阿九，你可知道這是你的意思，若不是這是計劃的一部分，朕就從未想著要擴充后宮！」陸離嚴肅起來。

「所以，二師兄，你不是他啊！你不要對我好，讓我吃飽度自己就行，讓我自生自滅就好，否則我會心軟！」

陸離不解：「為何是心軟？」

「白秀說的對，我有那麼一刻想要殺盡天下人，只要是傷害過南宸的人，都不得好死！也包括二師兄你！」

陸離頓頓，卻笑了：「你以為朕不知曉你想要殺我嘛，你那充滿恨意的眼睛，朕難道看不出來麽？」

顧九一點兒也不意外：「也是，我的師兄們哪有一個是弱的！就算八師兄敗北，也是偶然的，他為了妻兒老小，才選擇苟且偷生！就算是蕭南征又錯在哪裏呢？可是我的夫君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這債，總得有人背著不是？千錯萬錯，是他不該逼著南宸跳下懸崖，落入寒潭！」

陸離頓頓：「好，既然如此說，那我便助你，助你滅了北齊，但是朕也有條件，你此生都只能是朕的女人，哪怕是要殺了朕，你也依舊是真朕的女人！阿九，這是二師兄唯一的條件！」

顧九知道不能決絕，她低眸，並未應是。

陸離起身要走，「阿九，華盞的事情你說該怎麼辦？」

顧九不知道是何事，「盞兒犯了什麼錯？」

「這些年朕為什麼只有一個兒子，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顧九驚愕得癱軟在椅子山，「不？不會是盞兒，她心地善良，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她心中愛你，怎麼能做出這些事兒來！」

「連你都說了這是喪盡天良之事，朕之前只是懷疑，但也從未想過是她，沒想到的是，她給所有宮裏的女人都下了葯，包括她自己，之前我以為是白秀，但是經過調查之後不是白秀！」陸離肯定是華盞。

顧九知道華盞這是犯了殺頭的大罪：「好，我先問問她，問問她為何如此！不要先問罪！」

陸離又賣給顧九一個偌大的人情，顧九無奈至極。

芳芳和秋蟬進來之後，就見顧九癱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

芳芳十分擔憂：「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芳芳你看好阿如，秋蟬你和我去錦繡宮！」

芳芳不解，這是要尋華盞，還這番魂不守舍，「主子，您小心！」

三個月之後，顧九首次出現在東嶺的院子裏，還要去找華盞，后宮裡的女人又開始緊張起來。

華盞笑臉相迎顧九，顧九卻笑不出來，「盞兒，屏退左右，我有話要問你！」

秋蟬等人出去。

華盞臉上的笑意也兜不住了：「九姐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盞兒，你看著我的眼睛，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讓陸離的女人都絕育？你不想生孩子，為何也不讓他們生？」

華盞笑笑，勉強，「九姐姐，你說什麼呢，我是不想生孩子，他們生不出孩子也是因為陸離壞事做盡，遭到天譴，所以生不出孩子吧！」

顧九也沒有喝茶的心思，華盞遞來的茶也重重放下，「盞兒，陸離已經查出，是你做的，這十幾個女人生不出孩子，都是你做的！盞兒，是不是？」

華盞眼眸裡恨意頓時凸顯：「這些年我這兒形單影隻，沒有依靠，沒有父兄，陸離想你的時候就拚命的要我，折磨我，不想你的時候，我就是一個無人過問的擺設！對，是我做的，那是因為我恨他，恨透了他，直到白秀生下兒子，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所有愛情的夢都破碎了！我心心念念的離陽師兄早就不復存在了，我在這個宮裏就是他報復愛情的一個工具罷了！我不是白秀，我不能隱忍，我不是蘇婉兒，我不會撒嬌，我只能用冷漠來武裝自己！他這麼惡毒，就該斷子絕孫！唉，幸虧白秀把陸統保護的不錯，要不然的話，陸統早就該死了！」

顧九流下眼淚，心疼地抱住華盞：「盞兒，你怎麼能這麼傻？你怎麼能這麼傻？你就算殺盡天下所有女人，他不愛就是不愛啊！你該殺了我的，你該是殺了我的？」

華盞也是聲淚俱下：「九姐姐何錯之有？你沒有因為受他寵愛就驕傲，把他的愛當成痛苦，九姐姐心裏愛的又不是他，是他一廂情願，還要害我們這麼多女人在后宮守活寡，看著我們鬥的死去活來，他卻每日在懷念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有的結果！」

顧九把華盞爆的很緊：「停手吧，盞兒，盞兒，停手吧，給陸離認個錯，再忍耐最多一年，我帶你走。一定！」

華盞見門外有有人影閃過，似乎是秋蟬，華盞卻拒絕道：「我才不要和你回去，我才不要？」卻在顧九背後寫到：「有人！」

「好，你不回去是不是？哪裏就死在這，我們絕交！」顧九在華盞後背寫下二字：「演戲！」

隨後華盞故意摔了杯子，顧九踢翻凳子，還給了華盞一掌，凌意衝進來，「主子，你瘋了你！你們姐妹一場，怎麼能下手！」

身後就是華盞撕心裂肺的吼叫：「顧九，你走，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而後這件事就是以華盞被打入冷宮收場。

十月初，東嶺皇宮便連連傳出好消息。白妃有了二胎，而新入宮的五位除了文妃，劉嬪，秦嬪相繼懷孕。

時常受到寵幸的顧九，肚子卻依然靜悄悄的。

而北齊后宮依然只有一個女兒。

蕭南征又被逼的選秀，選了十來個，也依舊是后宮毫無動靜。

華銘收到顧九的親筆信的時候，十分驚訝。

顧九的信中說了華盞的境況，約莫也是讓蕭國備戰，來年要一舉滅了南秦。

但是最近江湖上有了一隻神秘力量，就在西域和北齊的交接點上。

這神秘的力量時常攻打西域，領頭的江湖人稱紫陽王。

顧九卻想著要見見此人。

秋蟬在一旁描繪的繪聲繪色，紫陽王渾身都是青紫，面部醜陋，只在深夜出沒。打的西域人滿地找牙！

說這則消息的時候，我們的阿如都已經會嚷嚷了，已經在學著著叫娘了，對，已經是蕭南宸告別顧九之後的第二年開春了。

三月初八，如公主周歲。

陸離為如公主舉行了抓周宴會。

當然範圍僅局限在后宮。

陸統那年都已經六歲。

陸統看著粉嘟嘟的阿如，問陸離：「父皇，阿如不是我親妹妹對嗎？」

陸離頓時不悅，瞧向白秀，白秀也緊張起來，這孩子怎麼忽然說起這事兒來。

顧九瞧著陸統解釋：「父皇，兒臣聽宮裏的下人說的！」

陸離依舊不悅，只是緩緩說道：「阿如就是你妹妹，知道嗎？不要聽別人亂嚼舌根！」

白秀趕緊道：「是聖上，是臣妾沒有教導好統兒！」

陸離面色緩和許多：「今兒你們都在，朕說的話，你們最好都牢記！不該說的別說！」

眾妃嬪應是。

阿如便在顧九的期盼中抓了一把短劍！

陸離抱起阿如笑著道：「朕就知道，阿如以後定是巾幗不讓鬚眉的！」

眾妃嬪此時此刻只能應好。

顧九卻道：「聖上，阿如長大了，越來越重，給臣妾抱吧！」

陸離不給，「還是女兒好，乖巧！」

幾個大著肚子的，忽然都盼著想生雙胞胎多好！兒子用來奪嫡，女兒就用來討陸離開心。

阿如流著哈喇子親了陸離一口，卻又不知道改叫什麼，但是許多人還是聽到了，因為阿如叫了：「爹爹？爹爹？」

顧九自然也聽得清楚，情緒急轉直下，若是蕭南宸還活著，這麼久都不來看他們母女的話，就算相見也不能原諒。

顧九心裏就這麼想著，一絲一毫都不能退讓。

陸離瞧著這阿如，越來越像顧九，「是，朕是你的爹爹？」

而後看向漸漸消失的顧九。

顧九終究還是放不下啊，一年光陰，所有的事物都在改變，他們的心卻永遠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