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心眼兒小，與我有何乾係。」

秦氏的身子抖個不停，但眼神卻是格外地狠辣。

「你處心積慮，居然還說顧氏心眼兒小？」江侯爺真的沒想到秦氏居然無恥到如此地步。

「我原本沒想要這樣，誰願意動這種心思？誰不想做個好人？是她，她連你納妾都不讓，我有什麼辦法？」秦氏邊說邊喘氣。

「真是強詞奪理！」江愉忍不住道，「大嫂她懷有身孕，你故意如此刺激她，居然還敢賴在她身上？」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秦氏高高地仰起脖子。

「便是大嫂同意大哥納妾，也未必會納你。」江愉一臉嫌棄地看著秦氏。

「未必會納我？現在不是都娶我了？」秦氏冷笑道。

這話，倒真的是沒人能反駁。

就憑秦氏這樣的心機，正室的位置都能坐上去，一個姨娘的位置應該還是不在話下的。

「真是厚顏無恥！」江老太太沉著臉道。

「厚顏無恥？我不過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秦氏深吸一口氣，才又道，「你們說得冠冕堂皇，可哪個手裏沒幹過幾件不要麵皮的事。」

「你……」江愉也被秦氏給氣著了。

這什麼人啊，自己壞也就罷了，還想把所有的人都攪進去。

最令人氣惱的是，秦氏雖然使了這些手段，但對顧氏，她卻並沒有真正地動手。

可這樣的人，不是最令人可恨的嗎？

「那個接生婆呢？為何接生婆之後便沒有蹤跡？」蘇予安問道。

秦氏目光一顫，她沒想到蘇予安居然會問到接生婆，這個賤人！

但那又怎樣，接生婆那時候身子就不大好，事後她不斷地派人過去騷擾，驚懼之後，早就魂歸西天了。

沒想到，這時錢嬤嬤卻道：「那接生婆聽了侯夫人的吩咐，接生的時候故意在先侯夫人耳邊說，侯爺已經打算納妾，且已經珠胎暗結。」

「大嫂聰慧，不會聽信的。」江愉說道。

「那倒未必，在那個時候，哪有什麼分辨的能力。」蘇予安卻道。

孕婦產前產後本就敏感，再加上有之前的誤會在，顧氏搞不好會信得真真兒的。

「你胡說，你根本就不認識她。」秦氏扭頭死死地盯著錢嬤嬤。

「侯夫人，人是您安排的，但卻是奴婢送她出府的。」錢嬤嬤頭低了低，「奴婢是您身邊貼身的人，有些事情得事先替您去辦好了，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為了套接生婆嘴裏的話，錢嬤嬤當時可是軟硬兼施，還花費了不少銀子。

「那接生婆，難不成是侯夫人自己去請的？」蘇予安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其他人沒什麼感覺，江侯爺卻是身形一震，江老夫人和江愉也對視了一眼。

但秦氏卻還是在喊：「冤枉啊侯爺，這些都是這老賤婢胡說的，她記恨我沒有保她待在侯府，所以才如此汙衊我，我哪裏有讓接生婆說這些，不信您拿她來對質。」

「侯夫人，您說話可得憑良心。」錢嬤嬤看著秦氏，之後，又對江侯爺道，「侯爺，奴婢還有事要說。」

「說！」江侯爺目光冷冷。

「你還想說什麼？」秦氏突然沖著錢嬤嬤大吼起來，「你這個賤婢，你忘了是我救了你？」

蘇予安見錢嬤嬤的目光有些遊移，立即道：「你救她是沒錯，但在你派人要她性命的時候，她就已經把命還給你了。」

「我沒有想要她性命，是你，定是你使了手段！」秦氏突然用手指著蘇予安道。

「我？若是我的話，我保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殺她？」蘇予安好笑道，「再說了，救下她的人可不是我，是秦姨娘。」

其實秦氏說得沒錯，錢嬤嬤的那一刀是蘇予安讓人砍的，治好了傷後，便把她安置在郊外的小黑屋裏。

每次等到錢嬤嬤快要受不了的時候，便派個人過去問上幾句。

直到把錢嬤嬤轉移交給秦月嬋，也只是說這個地方被發現了，換個地兒。

也因此，錢嬤嬤一直以為，自己是秦月嬋救下來的，而且秦氏對她的追殺從來沒有停止過。

如果不是秦月嬋這個自家人，誰能夠提前救下自己呢。

一想到這兒，錢氏的心又狠了起來。

「侯夫人，這事兒您怪不得奴婢，世子夫人說得是，奴婢的這條命早就還給你了。」錢嬤嬤說著還冷笑了一聲，「您大概沒想到救下奴婢的，是您的親侄女吧？」

這話秦月嬋聽著，還是略有些尷尬的，姑侄相殘說出去總不是件好事。

但這個時候，為免生事端，秦月嬋還是硬扛了下來，並沒有否認。

可理由還是要找一個的，要不然別人還以為她是什麼人呢。

「姑母，嬋兒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偏偏知道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秦月嬋紅著眼眶說。

「你知道什麼？在我面前演戲，你還嫩了些。」秦氏說完又看向錢嬤嬤，「她一個妾室，連侯府的門都出不了，如何能救你？」

這話，倒是讓錢嬤嬤聽著一愣。

「侯夫人，您在廟裏都能控制侯府的人對老夫人動手，秦姨娘未必比你就差？」蘇予安又幽幽地補了一句。

「什麼？對老夫人動手？」江侯爺再也坐不住了，扭頭看向江老夫人，「您，您可還好？」

江侯爺雖然也沒拿江老夫人當親娘，但該有的尊重他也從來都沒少過。

而自己娶的夫人居然對江老夫人動手，還是超出了江侯爺的想像。

對於江侯爺的表現，江老夫人頗有些意外，但還是道：「她想用食物相剋的法了來害我，得虧被安安發現了，現在已無大礙。」

江侯爺終於放下心來，但看向秦氏的目光卻格外地深沉起來。

「她還做了什麼？一五一十一道來。」江侯爺眼睛微眯，裏面沒有絲毫的暖意。

錢嬤嬤不由得一個哆嗦。

江侯爺的威勢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他不用說多餘的話，就能讓錢嬤嬤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回侯爺，是事關寧安公主的。」錢嬤嬤說著，身子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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