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了，真的，除了周局長中途退場這個小插曲之外，這應該來說是一場極為成功的晚宴。

賓主盡歡，那些重量級的賓客沒有因為這是一家小公司的雞尾酒會而覺得有任何違和感，孫嘉怡看他們都是乘興而來，滿載而歸的。

凌雲公司的員工很懂規矩，她們自覺地圍成一個一個圈，都在一些邊角，把這個宴會廳最好的位子留給那些大人物。

而那些貴賓除了趙副市長興緻比較高之外，也都以談天交流為主，感覺他們還是有些端著，沒有完全放鬆下來。

舞池裏跳舞的都是以他們公司年輕人為主，還有就是貴賓們的男女伴為主，他們很少下場跳舞，這可能跟他們的身份有一定關係吧。

但孫嘉怡想來又覺得好笑，在場那些人，論身份地位，怕是沒有一個人比得過趙副市長了吧，人家不也是高高興興跳舞，開開心心揩油嘛，這幫人啊就是喜歡裝。

散場了，孫嘉怡和凌雲站在酒店外，迎送那些貴賓，酒店門口，就像是舉辦了一場豪車展覽會一樣。

平治寶馬算是最次的了，邁巴赫、阿斯頓馬丁、勞斯萊斯、蘭博基尼、保時捷……這些頂級豪車一字排開，場面蔚為壯觀吶。

趙副市長的座駕很是低調，是一輛灰色的大眾轎車，臨走的時候，還和孫嘉怡、凌雲擁抱了一下，說今晚非常愉快之類的客套話，不過孫嘉怡看得出來，他今天確實蠻開心的，他的眼神可騙不了孫嘉怡。

田董的車是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那種車真的是讓人過目難忘，這應該算是全場最貴的車了吧，不過也符合他「土地大王」的身份，他手裏的一個躍層怕就不止這個數了。

田董沒有跟他們打招呼，直接開車走了，孫嘉怡看的清楚，旁邊還有2輛車跟隨，嘖嘖，孫嘉怡猜大概是保安和隨從吧，有錢人家，就是闊氣呢。

送走最後一個重要賓客，孫嘉怡看了一下手機，已經是十二點半了，公司的員工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陳辰本來打算和孫嘉怡一起回去的。

但是孫嘉怡今天根本沒有時間跟她打照面，孫嘉怡發了一個信息，叫她先回去了。

凌雲見孫嘉怡滿臉疲倦，笑著問道：「累了？」

孫嘉怡搖搖頭，不過確實覺得有些乏了、困了，應付這些官老爺、富豪們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需要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然後調整你自己的言行舉止，才能讓他們覺得你做的很好，很到位，才願意與你多說兩句，要知道，他們平時的眼睛可是長在頭頂上的。

「你如果還挺得住，那陪我去咖啡廳坐坐，他們聊聊。」

說實話，孫嘉怡現在真的隻想回家，倒頭便睡，睡它個昏天黑地，然後到自然醒。誰叫孫嘉怡孫嘉怡都不起來，這趟晚宴，耗費了孫嘉怡太多的精力了，比孫嘉怡平時跑2公裡步還累。

不過凌雲既然開口了，孫嘉怡有理由拒絕嘛，畢竟孫嘉怡心裏喜歡著凌雲呢，當然孫嘉怡知道，這是表面上的，內裡的是凌雲交流應酬這些大人物的，孫嘉怡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孫嘉怡沒有拒絕凌雲，凌雲叫他手下去外面等，然後和孫嘉怡去咖啡廳，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孫嘉怡透過玻璃，能看到這個城市最繁華街區的夜景，這座城市素來就有不夜城的說法。

他們這邊雖然散場了，可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序幕呢，孫嘉怡看著霓虹燈閃爍，星光燦爛，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怎麼，你今天累壞了？」

孫嘉怡抽回思緒，看到凌雲面前已經多了一杯咖啡，他低頭拿咖啡匙攪動著，咖啡冒著熱氣，聞著香味，居然那麼熟悉，是Espresso，意式特濃咖啡，沒想到凌雲也喜歡這種口味。

「Espresso。」

凌雲放下咖啡匙，看著孫嘉怡，眼神裡有一絲驚喜，說：「怎麼，你也喜歡這種咖啡？」

孫嘉怡點點頭，那種咖啡最原始的味道讓人如癡如醉，不過，孫嘉怡好久沒有喝這種咖啡了，或者說，孫嘉怡已經好久不喝咖啡了，孫嘉怡怕想起以前的事情，痛苦的回憶。

「你也來一杯？」

孫嘉怡搖搖頭，拒絕了凌雲的好意，說：「謝謝凌雲，不過孫嘉怡已經不喝這種咖啡了，孫嘉怡喊一杯檸檬水就行了。」

然後孫嘉怡招呼侍應生，喊了一杯檸檬水，淡淡的，酸酸的，孫嘉怡現在喜歡這種味道了。

「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凌雲端起咖啡杯，喝光了最後一口咖啡，然後望著孫嘉怡，似乎在等孫嘉怡的答案。

「沒有，只不過，第一次出席這種晚宴，孫嘉怡有些不適應。」

「以後你會經歷更多這樣的場景，你得習慣起來，作為天羽集團的董事，還有更大的場面需要你應付呢，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開端而已。」

孫嘉怡明白凌雲的意思，孫嘉怡慢慢進入公司的管理層，幫助凌雲開拓視野，算是入了門。

但是孫嘉怡的道行還太淺呢，而且孫嘉怡的年齡和孫嘉怡的閱歷也是泛泛，目前來看，根本支撐不起這麼一個龐大的任務。

在米國，孫國豪根本捨不得孫嘉怡拋頭露面的，所有的事情都叫張彼得辦了，所以孫嘉怡在公司管理方面確實還得練。

凌雲帶孫嘉怡出來見世面，一方面是把孫嘉怡推出，告訴他們有孫嘉怡這個人，為孫嘉怡積累人脈。

另一方面也是磨礪孫嘉怡，待人接物、察言觀色、揣摩心意，甚至是見風使舵，這都是孫嘉怡要學的東西，有了這些，孫嘉怡才能立住腳，才能在這個圈子裏混得起來。

孫嘉怡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孫嘉怡想知道，凌雲對孫嘉怡今天的表現是否滿意，孫嘉怡鼓起勇氣問凌雲：「凌雲哥哥，我今天能打多少分呢？」

凌雲遲疑了一夥兒，他沒想到孫嘉怡會有這樣一問，也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半開玩笑似的問這種問題的。

凌雲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

孫嘉怡心裏都涼了，原來還是不及格啊。

「50分？」

凌雲這時候伸出另外一隻手，五指張開，孫嘉怡一下子從冰點到燃點，這落差太大了，從不及格到滿分，孫嘉怡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像是得了三好學生一樣，激動地問：「滿分嗎？」

凌雲點點頭，緩緩說道：「確實是滿分，你的表現超乎我的想像，總算沒叫我失望。」

有了凌雲的首肯，孫嘉怡像是吃到了一顆最甜的糖果一樣，心裏樂開了花，不過孫嘉怡還是不能太激動，孫嘉怡強忍住，不讓自己蹦起來。

總算沒叫凌雲哥哥失望，此時的孫嘉怡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