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妾難當》第一百三十九章:著涼
暗金和燕兒果然還在他們手中。眼前綉著金絲的黑靴駐足了片刻後就移步離開了鄭芷的視線。
鄭芷慢慢站了起來,她有些暈眩,長久沒有跪地了,她有些不適應。旁邊的維卡及時扶住了她。
「娘娘,恕奴婢多嘴,能得二王子的青睞已是不易,如果想在這韃靼生活有靠,還是要伺候好二王子。」
鄭芷瞥了眼長相平庸的維卡,維卡那閃爍的眼中並沒有懼意。
「大膽,主子的事還需要你來置啄?」鄭芷甩開了維卡的手。
「娘娘息怒,奴婢只不過希望娘娘能生活的好些。」維卡和一眾侍女跪在了地上。
「說的好聽,難道不是你們自己想憑藉著我而雞犬升天嗎?」鄭芷冷聲說道。
侍女們立刻頭觸地,道:「奴婢不敢。」
鄭芷沒有再理會他們,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起來。
哈爾達蠟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她的計劃,在他眼皮底下有所動作本就很難,現下,還要應付他......
可哈爾達蠟為人機敏,又怎是那麼好應付的。
鄭芷思緒紛雜,心煩意亂。
此時,有宮人來稟,「娘娘,二王子吩咐我們給您送來了禮物,一箱玉器玩物,兩箱金銀首飾,五箱綾羅綢緞......」
宮人細數著物件,幾隻紅木箱就搬到了鄭芷面前。
維卡等人眼前一亮,面上紛紛閃過喜色。
等宮人離開後,鄭芷看著紅木箱中各種或奇巧,或珍貴的物品,微微皺眉。
鄭芷挑了幾幅玉石手鐲、金銀簪子賞給了包括維卡在內的侍女。
侍女們連連道謝,維卡眼中露著一絲慚愧。
鄭芷沒有說什麼。當晚只是要了一桶溫涼的水來洗澡,在秋末的日子裏,這桶水顯然是涼了些。維卡本來想換了更熱的水來,鄭芷卻堅持不要換。洗了澡後,她一如既往地按時上床就寢。
一夜平靜,第二日鄭芷剛吃完早飯,就又有宮人過來。
每人手中捧著一個琉璃花瓶,瓶中是各色的一大束一大束的鮮花,有玫瑰,有月季,有三色堇,還有波斯菊。
一個宮人過來,恭敬地說道:「二王子知道娘娘愛花,一早就遣人去花圃摘了開得最好的鮮花送來。」
不一會,室內就放滿了鮮花,花香芬芳四溢,一片奼紫嫣紅。
鄭芷看著滿屋春色有些發愣,她尤記得很久遠的過去,她的屋中曾經也有一抹春色,當時的她是那樣一門心思的細心呵護著粉紅粉紫的繡球花......也不知道那些繡球花現在如何了。
柏子逸......她被擄到韃靼之前,柏子逸那嘶吼的聲音至今讓她記憶猶新,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
「喜歡嗎?」
鄭芷沒有回頭,就知道身後站著哈爾達蠟。
「我很喜歡,二王子有心了。」鄭芷回首行了禮。
「鮮花配美人,小貓咪喜歡就好。」哈爾達蠟走近鄭芷,抬手自然地撫上了鄭芷的臉龐。
一旁的維卡她們見狀,魚貫般退了出去。
鄭芷微微扯了笑,剛抬起頭,就「阿嚏」一聲打起了噴嚏。
哈爾達蠟愣了下,而對面的鄭芷似乎沒有因為這一聲噴嚏而停歇,她在這之後連續打了四、五個噴嚏後才紅著眼睛止住。
鄭芷剛開始打噴嚏時故意沒用手遮,她明顯看到自己的唾沫星星點點飛到了哈爾達蠟面上。
「我在二王子面前失儀了,請二王子恕罪。」打完噴嚏的鄭芷眼中像蒙上了一層水霧。
哈爾達蠟一時有些失神,他默默用袖子抹了一把臉,看似卻並不在意。
「怎麼好好的打這麼多噴嚏?別是感冒了?」哈爾達蠟皺著眉看著鼻頭紅紅的鄭芷,眼中關心之色升騰。
「謝二王子關心,也許只是因為屋中花太多而有些過敏。」鄭芷低眉順目地說道。
哈爾達蠟瞧了眼滿屋的春色,讓宮人把花都搬了出去,隻留下了一株火紅色的玫瑰。
「現在可好些了吧?」哈爾達蠟抽出帕子給鄭芷。
「嗯。」鄭芷接過擦了擦鼻子。
「沒想到你這愛花之人,竟然會對花過敏,看來也只是葉公好龍罷了。」哈爾達蠟嘴上戲謔著,但是神情卻沒有玩笑之意。
鄭芷沒有說話,看似乖順地低下了頭。
「小貓咪,你現在這樣......本王子還真有些不習慣。」哈爾達蠟話音剛落,下一刻,他的長臂一伸,就把鄭芷摟在了懷中。
鄭芷一驚,哈爾達蠟堅實的胸膛上傳來的熱意讓她更加不安。鄭芷下意識就吸了吸鼻子。
「阿嚏!」
哈爾達蠟竟然沒有放開她,任由她把自己的黑色家常綢緞長衣弄髒。
「二王子,你先放開我,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鄭芷微微推拒著哈爾達蠟。
哈爾達蠟沒有放開她,「本王子早有先見之明,穿的一身黑色弄髒了倒也看不出來。」
「阿嚏!阿嚏!」鄭芷的噴嚏更多了。
起初哈爾達蠟並沒有在意,隻當是鄭芷的又一場小把戲。
但隨著鄭芷的涕淚橫流,噴嚏不止,哈爾達蠟才開始覺得不對勁,放開了她。
「快去請禦醫!」哈爾達蠟對著等候在門口的維卡說道。
等維卡請來了禦醫,鄭芷已經被安置在了床榻上。
「她怎麼了?」哈爾達蠟等禦醫檢查完後就立馬問道。
「娘娘她得了風寒,應是不小心受了涼,靜養幾日便好了。」
等禦醫開好了藥方,哈爾達蠟又來到床邊,看著閉著眼呼吸沉重的鄭芷,緊抿著唇。
「她怎麼會著涼的?」哈爾達蠟在問維卡。
維卡滿面驚慌,跪倒在地,「娘娘昨日洗了個澡,可能不小心才著涼的。」
「你們就是這麼伺候本王子的新妃的?」哈爾達蠟的口氣冷硬。
「奴婢錯了,奴婢下次一定會盡心伺候,事事小心。」維卡等一眾侍女誠惶誠恐道。
「下一次,娘娘要再出了什麼岔子,我唯你們是問!」
對話聲在鄭芷耳邊漸漸遠去,她的腦袋開始昏沉,她是真的感冒了,一陣一陣的倦意讓她眼皮沉重,慢慢滑向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