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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妾難當》第一百四十五章:皇宮走水
等鄭芷回過神來,米拉正好扭著腰來到她床前。她絮絮叨叨又說了些讓鄭芷好好養病之類的話,最後還特地囑咐她別忘記服那驅寒丸。

看鄭芷笑著點頭後,米拉才有些不舍地和哈爾達蠟告了退準備往外走。

鄭芷看出米拉的情緒,就開口道:「米拉,你若不急著走,倒是再陪我們聊聊,這些日子我也悶的慌。」

米拉扭頭,眼神一亮,嘴角上揚就要說話,這時,之前一直慵懶地看話本的哈爾達蠟站起了身,他快速掃了眼米拉後,轉眼看著鄭芷道:「米拉平日裏要操持這漢薩宮的后宮事務,繁雜勞累,不像你這個閑人。你小心別把病氣傳染給她。」

這話雖然聽著是在說鄭芷的不是,但是有心人卻能聽出這話外音,他在趕米拉走。

米拉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她轉而笑道:「謝二王子關懷,被二王子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我還有好些事情要處理,這就不叨擾了。鄭芷呀,等你好了再去我那喝茶啊。」

說著,她盈盈笑著看了眼哈爾達蠟,見他微微點頭,這才退了出去。

等米拉走後,哈爾達蠟坐到了鄭芷的床沿邊,鄭芷見狀自然地往裏挪了挪。

哈爾達蠟看著鄭芷,忽然冷笑了下,「原來本王子不知道,這些日子天天陪著你,你卻還是覺得悶?」

鄭芷愣了下,才想到他是針對自己之前對米拉的挽留之言來說。

「我只是看米拉不太想走,就順勢出言挽留了下。」鄭芷當然不會說就是因為哈爾達蠟天天盯著她,她才覺得又憋悶又擔憂。

「難道和本王子單獨待在一起讓你覺得難受?」哈爾達蠟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讓鄭芷的心中抖了一抖。

鄭芷立馬打了精神,在腦海中快速搜索著那為數不多的溜須拍馬的話,她有些惋惜自己怎不是一個油嘴滑舌的厚臉皮之人,別說現在面對不喜之人,就算面對凌霄,自己好像也不曾說過什麼甜言蜜語。

鄭芷整理好情緒,微微垂眸,一臉落寞地說:「我是一個不怎麼會說話的人,現在身子也不太好,我怕不能像米拉那樣伺候王子,讓王子舒心滿意。米拉性子爽朗活躍,也了解您的喜好。而我.....卻很難做到。」

哈爾達蠟想到自己剛剛和米拉的親近,眼神暗了暗,想必這些都落在了鄭芷的眼中。敏感的她也許覺得自己是被冷落了。

想到此,哈爾達蠟的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他心中一暖,心思微動,決定說出自己一直想說的話,「你無需多想,也無需多做什麼。其實,本王子和你在一起時,不知怎麼就覺得心裏很是舒心平靜。」

鄭芷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在臉上留下一片陰影,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她低著頭露出了修長白嫩的脖頸,因風寒而微微泛紅的臉色讓她看起來含羞帶怯。

她沉默了一會後,才輕聲道:「感謝二王子抬愛。二王子身為人中龍鳳,允文允武,俊朗高大,實在是能讓眾女子傾慕的對象。可鄭芷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性子也不活躍,曾兩次嫁為人婦,所以,對於二王子的厚愛總是心有不安。如今二王子待我甚好,可,可若以後,鄭芷不小心惹怒了二王子,或者等王子厭棄了鄭芷,鄭芷不知還能否再活下去。」

哈爾達蠟被鄭芷突然的這一番話震到了,隨後滿腔怒火,她是在暗示他是那喜新厭舊不長情之人嗎?但是轉念一想,他卻悄然把那怒火壓了下去。

想必她是想到第一次嫁人時被拋棄的情形,她曾經受過傷,心灰意冷過,她曾經對所託付之人心生期盼和嚮往,最後被棄如敝履。她對自己的處境一直很明了,所以她才會不安,才會害怕,才會拒絕他的愛。因為她怕自己敞開心扉,再一次受到傷害。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那個拋棄了她的人,柏子逸,哈爾達蠟的眸光就冷了幾分。在寧夏衛時沒有能夠殺了柏子逸實在可惜,柏子逸此人比想像的還要狡詐多端,如若不是他的拖延和計謀,他們的大軍如何會損失慘重,最後險險取勝?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勝了。大夏,已是內外交困,有人給他們搭了橋牽了線,所以,勝利也就相對容易了些。

哈爾達蠟隱下眼中的陰沉,再次看向鄭芷。

鄭芷此時微微抬起了臉,清澈美麗的雙眼中有淡淡的憂傷和忐忑。

哈爾達蠟呼吸一窒,心中一酸,握住了鄭芷的手,似安慰又似承諾道:「你且放心,本王子會讓你從心底信賴我,接受我的。」

鄭芷明顯一愣,眼眸波光一動,隨後又恢復了一片平靜。

......

吃過晚飯,鄭芷又看了會書打發了下時間,這才讓維卡把驅寒丸拿來。裝著驅寒丸的小瓷瓶中一共裝有十丸丹藥,她拿在手中仔細地看了看,才挑出一丸就著水服下。

「維卡,你們也去睡吧,仔細別發出聲音,我這幾日睡的不好。」鄭芷躺回了床榻,緩緩閉上了眼睛。

侍女們諾了聲後就依次退下。

過了半晌,呼吸平穩的鄭芷睜開了眼,她的舌尖在口腔中一轉,剔出了細小的一物。她輕輕把那東西吐了出來,只見是一細小的紙卷。

鄭芷打開,藉著背後的月光,她仔細讀著那上頭的字:找到你的隨從了。

鄭芷隱著氣息,不讓紊亂的呼吸出賣自己,她把紙條重新放入了口中,只是這一次才是真正吞下。

當米拉眨著眼再次囑咐她要吃下驅寒丸時,她就留了個心眼。當打開小瓷瓶,果然發現裏面有一顆相對其他稍大的丹藥。

她面色如常地吃下,卻悄悄地把丹藥藏在了舌下。那丹藥在她舌下慢慢化開後,果然有一個硬物顯露出來。之後她就生生含著硬物,直到入睡。

不過,這個丹藥還真是苦,如若以往的她喝一點苦藥,早就皺眉屏息了。這一次,她為了面上毫無波瀾,忍的舌頭都快要麻痹了。

還好,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總算是一個突破。

醜時,韃靼皇宮中,突然有人打破了夜晚的寂靜,不知從哪來的一聲大呼驚醒了諸多做夢者,「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一時間,大大小小的宮殿中都撥出了一部分人去救火。

鄭芷揉著太陽穴,慢慢撐起了身子,睡眼朦朧地看著維卡,不滿地問道:「怎麼回事?那麼吵?」

維卡已經穿好了衣裳,她面露擔憂道:「外頭說是著火了,也不知道是哪座宮殿?還好漢薩宮無事。」

「你帶兩人去看看,別讓火燒到我們這來。」鄭芷又重新躺了回去。

維卡猶豫起來,「娘娘,維卡要保護您的安全。外面有侍衛滅火,不會有事的。」

鄭芷心中冷冷一笑,口中卻問道:「我倒是不知道維卡你還會武功啊?」

維卡低頭,一板一眼說道:「維卡會些拳腳功夫,必要時可以為娘娘衝鋒陷陣。」

鄭芷扯了扯嘴角,哈爾達蠟考慮倒是周到,怪不得他留下了這個維卡。只是他們口中的保護,卻是為了防止她逃跑吧?

鄭芷不再說話,閉著眼繼續睡覺。

這一晚,救火的呼喊聲漸漸演變成了抓人的呼喊聲,在此起彼伏中天光漸漸大亮。

鄭芷還沒有起床,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先是匆忙無比,最後靠近她時卻緩慢小心。

哈爾達蠟在看清床上躺著的人後,才在心中默默噓了一口氣。

鄭芷翻了個身,眉頭輕皺看似睡得不怎麼安穩。風寒感冒讓她的臉蛋有些紅,睡夢中少了一份平日的清冷,讓此時的她看上去多了一份稚嫩可愛。

哈爾達蠟心生柔軟,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鄭芷發獃。

想到昨晚的那場慌亂,他仍然心有餘悸。

西面的庫房突然走水,宮人奔走相告忙著救火。而北面隱蔽的宮中牢房卻有人逃了出來。等他趕到的時候,那原本被關押的幾個大夏官兵正在與韃靼看守鬥在一起。

他毫不猶豫地一劍揮出,很快就鎮壓了這次逃亡暴動。等他命人清點人數時,卻發現少了五人,而這五人當中,就包括鄭芷的隨從。

他暗道不好,顧不得一切匆忙趕回漢薩宮,當他再次看到床上那個安靜乖巧如小貓一般的女子,他快要跳出喉嚨的心才放回了原位。

後半夜沒怎麼合眼的維卡一直陪在鄭芷身邊,她見哈爾達蠟過來,就要輕手輕腳地去泡一壺茶給他,卻被哈爾達蠟用眼神製止。

哈爾達蠟猶豫了片刻,終究悄悄走了出去。如果鄭芷知道她的隨從已經逃出生天,她該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很高興呢?也許還會期待吧?期待他們會來救她。

哈爾達蠟不想再想下去,他怕自己看到鄭芷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流露出那種欣然和期待。

哈爾達蠟走到外面,對維卡她們低聲吩咐道:「不要和娘娘說昨晚逃犯的事情,若娘娘問起,就說有俘虜想逃,最後都被抓了回來。」

說完,他又回頭看了眼鄭芷的方向,卻發現遙遠的距離連那朦朧的人影都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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