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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妾難當》第一百四十九章:剔透的心
韃靼皇宮中,鄭芷的傷寒已經痊癒,她拿著食盒,走向哈爾達蠟居住的默汗殿。

當哈爾達蠟看到鄭芷出現時,鐵灰色的眼瞳瞬間一亮,抿著的薄唇也悄悄彎了起來,站在一旁的魯南列夫注意到哈爾達蠟的神情後,看向鄭芷的目光有些冷。

鄭芷娉婷上前,讓維卡拿出了裏面的糕點,「二王子,這是酸棗糕,大夏的特產,你可以嘗嘗。」

棗紅色的糕點,外面裹著細細的糖粉,呈現更重姿態。有花朵狀的,有蘋果狀的,還有小鳥狀的,看上去十分可愛。

哈爾達蠟用手指撚起一塊瞧了瞧,「你做的?」語氣透著期待。

鄭芷莞爾,「是我教廚房弄的,他們做的不錯。上次見二王子對各種造型的糕點有幾分興趣,我就想到了大夏的名點酸棗糕,所以就讓廚房做了。」

哈爾達蠟咬了一口,點頭道:「嗯,不錯,還挺甜的。」

其實那酸棗糕並不怎麼甜,還很酸,但現在哈爾達蠟卻覺得這糕點甜滋滋的。

「二王子,不打擾你們談事了,我還要送些給塔娜公主嘗一嘗。」

「你倒是不忘塔娜那丫頭,本王子事情也忙完了,就隨你一同去瞧瞧塔娜吧。」哈爾達蠟給了魯南列夫一個眼神,魯南列夫悄然退了下去。

鄭芷用餘光掃了眼魯南列夫,然後看向哈爾達蠟溫婉說道:「公主曾經和我有些誤會,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這種小吃食。」

哈爾達蠟握住了鄭芷的手,「你和塔娜的事情我之前也聽說了,不要擔心,有本王子在。」

鄭芷任由哈爾達蠟牽著手,忍下內心的情緒,她來送糕點是假,讓哈爾達蠟陪她去見塔娜達蠟才是真。

來到塔娜所在的葛秀宮,宮人恭敬地引路,他們一路來到了殿中。

沒多久塔娜達蠟走了出來。她穿著枚紅色長袍,胸前掛著一串紅瑪瑙光澤柔和,常年帶著的五色寶石手鐲把縴手襯得如羊脂白玉一般。她沒有戴面紗,嫵媚的眼睛勾畫著眼線,顧盼間神采流轉,一張嬌俏臉融合和了颯爽的英氣和女子特有的嬌媚。

塔娜達蠟,作為韃靼皇宮的第一美女,她的美是以炸裂式的方式吸引著眾人的眼球。

鄭芷看著塔娜達蠟有一瞬間的失神。

塔娜達蠟並不看鄭芷,她來到哈爾達蠟面前,嬌嗔道:「哈爾,你終於記得我這個妹妹了。」

哈爾達蠟哈哈大笑,「塔娜,本王子可從來沒忘記你啊,忘記你的那人是圖爾,你可別把我們弄混了。」

塔娜達蠟不滿道:「圖爾比你更沒良心。」

哈爾達蠟一陣大笑。

鄭芷見兩兄妹暫時說完了話,這才屈膝道:「塔娜公主。」

塔娜達蠟用眼尾掃了眼鄭芷,口中疑惑道:「這不是二哥的大夏側妃嗎?來我這做什麼呀?」

鄭芷微笑著拿出了一盆準備好的酸棗糕,「這是我們大夏的酸棗糕,剛讓廚子做出來的,想讓公主嘗一嘗。」

塔娜達蠟瞥了眼糕點,扯了扯嘴角,「哈爾,你的這位新娘娘真是有心了。」

哈爾達蠟看塔娜達蠟沒有動,就自己拿了一塊糕點放進了嘴中,「你嘗嘗,這大夏的酸棗糕挺不錯。」

哈爾達蠟的舉動讓塔娜達蠟愣了愣,隨後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鄭芷,眼中滿是嘲諷之色。

「哈爾,你什麼時候開始吃這些了?以前記得你可討厭這些甜膩的東西了。」

「口味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生在世,還是要儘可能多的嘗試,說不定那沒嘗試過的味道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呢。」哈爾達蠟吃下了酸棗糕,挑眉笑道。

「塔娜公主,你嘗嘗看吧,也許有些事就像二王子說的那樣,要經歷過才懂得。曾經,我也以為自己隻喜歡吃酸甜口的糕點,後來我才發現自己也愛烤羊肉的鮮香。時間是一個小偷,最能改變人的初心。」鄭芷的聲音很溫婉,沒有咄咄逼人的凌厲,也沒有祈求的卑微,只是平緩柔和,好似一杯沉澱了時間的美酒,順著喉嚨滑入人心。

塔娜達蠟驚訝過後,在心中咀嚼著鄭芷的最後一句話,眼神複雜起來。

三人又聊了幾句,話題基本上都關於吃食點心,又彷彿超越了吃食。

哈爾達蠟的此次陪同本是想給塔娜達蠟一些壓力,讓她不再計較鄭芷以前的冒失。而鄭芷利用了這點,她想要提醒塔娜達蠟不能把凌霄冒然交出去,否則不管是可汗還是哈爾達蠟都不會留下凌霄。而她說的那番話,也只是希望塔拉達蠟不要急於一時,讓她多一些耐心,給他們騰出更多的時間。

走出葛秀宮的時候,哈爾達蠟深深看了鄭芷兩眼,「你今日難得話多,不過,有些話怎麼聽來玄的很。」

鄭芷一笑,「二王子說的話那麼有哲理,我也就順著二王子的調調來裝裝深沉賣弄一下而已。」

哈爾達蠟仰頭一陣大笑,大手攬過了鄭芷就要親上去。

鄭芷扭頭一瞥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圖爾達蠟,馬上推拒道:「三王子來了。」

哈爾達蠟目光一轉,站直了身體把鄭芷遮掩在身後。

圖爾達蠟在遠處其實早已看到了他們,此時他仿若無人地看著風景,到離開哈爾達蠟十步的距離才一臉的驚訝表情,「二哥?」

「圖爾,你怎麼一個人?」哈爾達蠟看了眼圖爾達蠟的身後,以往他身旁總是環繞著美姬嬌妾。

「那些個隨從太吵鬧了,欣賞美景當是要有一份安靜。」說著,他的目光在鄭芷身上停留片刻,「哈爾,你倒是也和以往不同了。從前你身旁魯南列夫的位置,現在變成了這位大夏娘娘的了。」

哈爾達蠟又上前走一步,完全擋住了圖爾達蠟看向鄭芷的視線。

圖爾達蠟見狀笑道:「哈爾,你什麼時候那麼認真了?」

「圖爾,你的這一套還是用在你的美姬嬌妾身上吧。對了,母后對你這次獻給父王的那些美人頗有微詞,說你太過『孝順』了。」

圖爾達蠟一下噎住了。哈爾達蠟不再理會他,往前走去。

圖爾達蠟看著哈爾達蠟牽著鄭芷的手,嘴角悄然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那樣子竟和哈爾達蠟一模一樣。

鄭芷隨著哈爾達蠟回到了漢薩宮,她開始緊張起來。

「你很害怕?」哈爾達蠟忽然扭過頭,目光沉沉。

鄭芷沒有出聲。她需要和哈爾達蠟和平相處,但是她又不願假戲真做。

哈爾達蠟見鄭芷沒有說話,他輕輕撫過鄭芷的手心,摸到了一片滑膩濕冷。

「你可真會出冷汗。風寒的時候出冷汗,現下好了卻又出冷汗。」說著,他拿起了乾淨的帕子慢慢擦拭起了鄭芷的手掌心。

「二王子,我自己來吧。」鄭芷要接過手帕,卻被哈爾達蠟拍開了手。

「本王子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我已經為你一再突破了容忍度。」

鄭芷的心咯噔一下就往下沉。

「不過,」哈爾達蠟抬起了眼,狂傲道:「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時間是一個小偷,他能偷走一切,包括人的心。從前你的心從柏子逸身上轉到了凌霄身上,以後,你的心一定會轉到本王子身上。」

鄭芷眼瞳一縮,啞然無語。

短暫的震驚過後,鄭芷心上湧起了無邊的心酸和憤怒。那些往事,那些不由自主,那些境遇的顛沛流離,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嘲笑著她被命運之手追的措手不及。

她的心意從來都是剔透的,她曾受到傷害,曾被人利用拋棄,但是她從來都珍重著自己的那顆真心,就算它會破碎,被刀劍割傷,她會好好把它拚接保護起來,然後等那個如她自己一般愛護那顆心的人出現。

她的心只有一顆,珍重不已,她的情感揉不得太多雜質,一旦被人珍重,她也會赴湯蹈火,陪那人在人間走一遭。因為,那個人值得。

她的心不是哈爾達蠟口中如擊鼓傳花一般的存在,她只看得見那個值得的人。

哈爾達蠟看著鄭芷臉上神色變換,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護在了自己的胸口,彷彿是要保護自己的心。

哈爾達蠟伸手握住了那隻手,引得鄭芷一驚,卻沒有放開那隻手。

哈爾達蠟眼神一凝,嘴角勾出了一個自信的弧度,他想,他會得到她的心的。

......

一座清真寺廟下的暗室中,空氣混濁沉悶。一個巨型鐵籠中關著一個男子,那人滿臉的鬍渣,頭髮也披散著,卻難掩一身傲骨和磊落的氣質。

對面的女子扯下蒙面的黑布,她細細地看著籠中的男子,眼中神色複雜,有迷戀、不舍、心痛、憎恨。

男子悠悠醒來,看清面前的人後,輕扯了下嘴角,沒有說話。

女子也一反往常,和男子沉默對望著。

許久後,男子用手支頭,懶懶道:「公主今日倒是安靜。」

塔娜達蠟對男子的譏諷話語全不在意,她走向籠子,雙手觸上了鐵籠的欄桿。

「你一直叫我殺了你來成全你的一身傲骨。如果,你心中的那個人,她還活在世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漸漸把你忘記,你死了,更是無法再保護她,你可甘心?」

凌霄呼吸一窒。

「人活著才有希望。」塔娜達蠟的聲音幽幽,猶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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