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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妾難當》第八十九章:對不起
等燕兒和畫眉幫鄭芷收拾妥當後,她扶著撞痛的腰部慢慢往前廳行去。

本來許延怡想勸鄭芷既然受傷了還是在房中休息好,她去前廳招呼柏子逸和竹望。可是鄭芷想了想最後還是堅持要去。

菜肴都已經端上了桌,竹望拘謹地坐在柏子逸身邊。

待鄭芷和許延怡在桌前坐下後,竹望起身幫鄭芷倒了一杯酒。

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感懷地說道:「竹望感謝夫人一直待小嵐如此的好。」說罷,他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

鄭芷微笑著搖搖頭。

竹望又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繼續說道:「感謝夫人和公子能為小人和小嵐做主。」說罷又是一飲而盡。

鄭芷聞言下意識朝柏子逸看了眼,誰知柏子逸也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鄭芷淡淡移開視線,轉而對竹望說道:「以後,好好待小嵐。」

說罷,她也微抬頭把杯中的酒飲盡。

放下酒杯,鄭芷看到柏子逸也二話不說喝下了面前的酒。

幾人很快就小嵐之後的迎親等事項商定了下來。

這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

柏子逸臨走時,意有所指地看了鄭芷一眼,說道:「夫人不用相送了,快回去休息吧。」

鄭芷扶著腰隻好尷尬地點點頭。

回屋子的時候,鄭芷回想自己洗澡時摔的慘樣,就問一旁的燕兒道:「燕兒,我那時是不是很狼狽?」

燕兒想到鄭芷那時渾身濕漉漉地摔在地上,雖然滿臉通紅卻多了一份女子的嬌羞,杏目含水,看起來盡也挺美的。

「夫人,不狼狽,雖不說像貴婦出浴,但也嬌羞動人。」

鄭芷被燕兒的話給驚著了,她暗暗怎舌,燕兒什麼時候嘴成蜜糖了?還這樣哄她?

不過,不管怎麼說,今日小嵐的事情終於定了下來,她還是很高興的。

......

日子過的飛快,竹望迎娶小嵐的吉日很快就到了。

因為將軍府現在尷尬的境地,所以小嵐的婚事進行地還是相對比較簡單且低調的。

小嵐穿上大紅嫁衣的時候,笑得像一個瓷娃娃。但是真當竹望來接她,她要離開將軍府的時候,她彷彿忽然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

她蓋著紅蓋頭還是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鄭芷,她久久拉著鄭芷不肯放手。

鄭芷心上也有不舍,但是她還是用輕快的聲音安慰小嵐道:「小嵐,以後你要和竹望開開心心的。如果竹望不給你吃好吃的,你就和我說,我去教訓他。」

紅蓋頭中的小嵐聲音有些嗚咽,「一起,一起去。」

鄭芷聞言失笑,「我可不能和你一起去,竹望又不會給我買好吃的。」

誰知話音剛落,紅蓋頭中的小嵐就很有氣勢地哼了一聲,大聲說道:「我叫他給你買!」

鄭芷一愣,隨後笑得眼眸中依稀閃現出晶瑩的淚花,「走吧,小嵐,我暫時不能再陪你了。」

小嵐終於安靜了下來,她腦袋在鄭芷和門外的竹望之間轉來轉去,漸漸低下了頭。

鄭芷最後不舍地抱了抱小嵐,把她送上了花轎。

今日,門外的官兵也沾了兩府的喜氣。柏子逸命人給他們每人送了些喜錢,官兵們都笑著收了。

等迎親的隊伍離開,門外一個小士兵輕聲問一個年長些的士兵道:「你說這將軍府和州判府的關係真是奇怪。聽說凌將軍和柏大人是摯友,不過我看那柏大人對將軍府的夫人也熟悉的很。你說將軍府上現在大多都是女子,這為何聖上唯獨讓我們對州判府柏大人的到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另一個年長的士兵一聽馬上沉著臉說道:「慎言,你竟敢揣測起聖上的心思來了?還要不要命了?」

小士兵這才閉了嘴,轉眼看了看手中的銀錢,心想這柏大人還是挺大方的。

等竹望把小嵐接到柏子逸安排的住所後,柏子逸回到了府中。

在書房裏,他翻看著柏子仁前不久送來的一本帳冊。龍門帳上,「繳」的部分罕見地比「進」還要多。

柏子逸幽暗的眸微閃,想起鄭江德還沒有陞官時,他有一日對他說道:「賢婿,我唯一的女兒蕊兒在你府上屢次受到委屈,現在精神不振把身子也弄壞了,我作為父親實在心痛。而你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與我合作,這實在違背當初我們達成的共識。你需知,我有能力幫你,也有能力毀了你。況且,我還有一個好侄女。」

「嶽父,子逸不懂你的意思。」柏子逸不動聲色地說道。

「是嗎?鄭芷逃過這一次,可不一定能逃過下一次。」鄭江德沉聲說道。

「嶽父,正如您所說,鄭芷是您的侄女,那您何故要置她於死地呢?」

柏子逸目光冷了下來。

鄭江德聞言反而笑了起來,「賢婿,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對我這侄女的事情原來這麼關心?是不是要感謝我當時把她一併嫁給了你?」

柏子逸直視著鄭江德,沒有說話。

「知道太多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賢婿,我希望你也記住這一點。不過,現在我倒是需要賢婿幫我個小忙,這樣,以後大家都能太平。」

......

幾日後,柏子逸從柏府帳目上劃出了二十萬兩白銀給到鄭江德所用,這相當於柏府好幾年的盈收。

不多久,鄭江德就如願以償地升了官。

自那以後,嘴上說著對女兒十分愛護的鄭江德,卻再也不主動過問鄭蕊的事情。

想到鄭蕊,柏子逸嘆息了一聲。

他放下了手中的帳目,出了書房來到了鄭蕊的屋子。

一眼望去,房屋門前只有玉環一人,而此時的玉環盡還打著瞌睡。

柏子逸冷哼一聲,玉環才悠悠睜開眼,一看到柏子逸嚇得跳了起來,「大人,您來啦!」

「你就是這般做事的?夫人呢?」柏子逸冷聲問道。

「夫人,夫人一直在屋裏呢。」玉環慌張地回答道。

鄭蕊半年來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樣,對什麼事都不再關心。

不論玉環怎麼對鄭蕊溜須拍馬,但是鄭蕊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理會她。不理會她自然沒有打賞,她當然也怠慢了不少。

柏子逸呵斥完玉環後推門而入,屋中再也沒有鄭蕊以前最愛的三勻香味。

往裏走去,就看見鄭蕊正孤單地側躺在貴妃榻上,臉龐蒼白浮腫。

她無神的雙眼看著柏子逸,嘴角扯了扯,「你怎麼來了?」

柏子逸走過去坐在了鄭蕊身邊,輕聲道:「我來看看你。」

鄭蕊聞言笑了一下,那笑容卻沒有任何笑意。

「勞煩相公現在還記得來看我。」

柏子逸看著鄭蕊毫無生氣的臉,以往高傲美艷的人,此時像失去了所有的驕傲,頹廢不堪。

「你身子可好些了?」

鄭蕊之前因為刺激過度,一度整日哭泣,後來她的身體就迅速虛弱下來,時不時地因為氣血瘀滯而心絞痛。來看過的大夫說,她得的是心病,如果一直一蹶不振下去,身體就要被拖垮。

看到柏子逸關懷的眼神,鄭蕊微微側過了臉,「沒什麼好不好的。」

柏子逸聞言,嘆了口氣。

兩人一時再無話。

過了許久,鄭蕊以為柏子逸就要走的時候,她聽到柏子逸溫和的聲音響起,「竹望今日娶小嵐過門了。小嵐的病比以前好了許多,這多虧了你的解藥。」

鄭蕊聞言,想到了過往的種種,她乾澀的眼睛又是一陣酸痛。

「我一直低估了你心上的那人,她利用秀妍,挑撥你我,讓你心甘情願地幫她拿到了解藥。」

柏子逸聞言眉頭微蹙,「是我們先害了小嵐......」

鄭蕊不待柏子逸說完,打斷道:「不,是我害的小嵐,不止小嵐,還有鄭芷的母親黃氏。」

「你說什麼?!」柏子逸心頭一驚,原本漆黑的眼中此時翻湧起了巨浪。

鄭蕊沒有看柏子逸,她輕輕扯起嘴角,眼中卻有一滴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呵呵,鄭芷的母親,是被我們害死的。」

柏子逸「謔」地一下站了起來,他額上青筋暴起,連著握拳的手也有些顫抖起來。

「你們?還有誰!」柏子逸的這句話從齒縫中了蹦出來。

鄭蕊的眼中的淚越流越多,她回想自己得知母親是被自己父親害死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萬箭穿心的痛,她終於也明白了鄭芷親眼看著黃氏死的時候的心情。

只是一切都晚了,錯已鑄成,再無迴轉。

鄭芷用她的方式,讓她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覺得還會有誰?」鄭蕊的聲音是從沒有過的悲涼,那種近乎崩潰和絕望的情緒日日折磨著她,讓她生不如死。

柏子逸此刻胸腔中猶如有一團火,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燒得劇痛難忍。

他恍惚中跑出了屋子。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的母親病故時隻敢悄悄在夜晚躲起來痛哭的自己,一到了白天,他又是那個堅強果敢能為父分憂的柏府大公子。

他忽然想起黃氏故去的前一日,他為了不讓自己心軟,硬逼著自己當天夜晚就把鄭芷趕出了柏府。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和將軍府一牆之隔的院中,他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抬頭看著灰濛濛的陰沉天空。

「鄭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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