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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千年》第七十五章:偏執
「南疆和西洲,最可疑的就是西洲了吧?」凌汐月道。

她以前也是認為武道之神的實力應該是差不多的,但是從薑明那裏得知,幽蘭若的實力遠超其它的武道之神。贏九冥將元神種子給薑明,會令他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但是即使元神種子還在,贏九冥也自認不是幽蘭若的對手。

要知道,贏九冥從來沒有和幽蘭若正式交手過,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那麼能說明的只有一隻可能,就是幽蘭若的實力超過贏九冥太多,讓堂堂武道之神連一點信心都沒有。

如今一類人的突然闖入東洲,斬殺贏九冥,又收服十二聖徒,引發了這場跨域的戰爭,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麼。

如果五位武道之神中有一個人有著圖謀天下的想法,那麼她無疑是最可疑的。

「幽蘭若身上的疑點確實是最大的,而且西洲的環境也是最可能隱藏的。」雲虛盡也認同凌汐月的觀點。

西洲宗門林立,百花谷雖然地位尊崇,但並沒有對下屬的宗派進行太多的掌控和干涉,神秘無比。

而且在中土,東洲,北原三域,強者的崛起既然會誕生屍骨,就會留下存在的痕跡,如果藏頭露尾,那麼只能當做盜匪剿滅了,反正對於無身份的人,那麼秩序陣營的人是很樂意那他們當墊腳石的。

但是西洲不一樣,這裏沒有統一的政權,想要記錄什麼東西非常困難,每個宗門各自圈地為王,記錄的史實當然也是對自己有利的。

「我爹已經花了大價錢購買四域的情報了,之前只是大致關注西洲的動向,現在應該購買更多無用的情報才對。」凌汐月道。

無用的情報是專業的情報組織認為沒有用的情報,事實上他們的眼光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但是總有些情報不是表面上能夠搜集到的,而是需要從側面來推敲的。

大量的無用情報也許會起到奇效。

「無論他們在什麼地方,我們只要當做他們存在來處理就可以了,汐月,你的修行道只要能推廣,不,只要有一部分能推廣,那麼我們就不需要擔心什麼了。」薑明提醒道,「戰爭中的情報雖然重要,但是自身實力才是關鍵,切記不可捨本逐末。」

凌汐月點點頭,確實,如果恆陽城的勢力不夠強,就算對敵人的情況了如指掌又如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那也是在存在獲勝的希望的情況下的。

雲虛盡笑道:「如果我的修行道早就有人掌握了,而且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存在,那麼你們就非常危險了,我覺得如果我突破到聖境,不會比武道之神差到哪裏去。」

聖境是擁有叫板武道之神的資格的,雲虛盡以虛境之身就擁有接近聖境的實力,將來達到聖境之後,可能真的能抵擋武道之神也說不定。

薑明道:「雲虛盡,不要被境界壁壘迷惑了,你又怎麼知道自己現在不是聖境。」

「我是不是聖境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雲虛盡嗤笑道。

聖境自成世界,而他對天地之力的掌控還沒有達到極限,虛境的領域也沒有開發到極致,幾乎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怎麼可能不理解自己的境界?

「我也是虛境,達到了掌控天地的境界,可是論及對天地之力的牽引,虛境的領域是不如仙道時代的化神期的,而這兩者的領域是有類似的地方的。」薑明道。

「可是,仙道不是和武道是兩條道路,不對,五氣朝元!」

雲虛盡臉上的輕鬆逐漸消失,「既然仙道的五氣朝元可以作為武道的核心,那麼其它方面也是有共通之處的,如果化神的領域真的和虛境的掌控天地有類似的地方,那麼虛境的領域說不定真的可以成長到化神期的地步。」

「之所以沒有人達到,也許是因為方向不對,也可能是因為壽命的限制,所以導致了修行道路的偏差。」薑明道。

「壽命限制?對了,聽說修仙者都很長壽,不過具體能活多久?」雲虛盡問道。

凌汐月也很好奇的看向薑明。

「修仙者的化神期不好比較,不過修仙者的金丹期和武道的虛境是差不多的,畢竟武者的金丹是罡勁的極致,而修仙者的金丹是世界種子的雛形,當然不能比。」

薑明道,「當虛境年老氣衰的時候,經常會成為新生虛境的血食,很難出現老死的情況,所以虛境的壽命未知。不過往往虛境二百歲就出現氣血衰敗的情況,總壽命應該很難超過三百年,而修仙者的金丹活五百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有人用延壽神通達到過千年的地步。金丹之後的紫府如果和聖境對應,那就能難說了,沒聽說過還有聖境活一千年的,但是紫府活到兩千年的都有。」

說到這裏,薑明有些唏噓,這個世界的老人真的很少,普通人當中,老人沒有了養活自己的能力,而修鍊者中的老人雖然氣血衰敗,但是修為還在,而且更容易捕殺。

雖然有人老成精的說法,但是大多數老人如果沒有年輕人的贍養,是很難活下去的。

「所以,擁有漫長壽命的修行者就可以用很長時間為自己打下根基,而武道只能另闢蹊徑?」雲虛盡明白了薑明的意思。

「是的,虛境和聖境可能並不是兩個不同的境界,而是兩條不同的道路,只不過聖境的起步高一些,進步速度要快一些而已。」薑明道。

雲虛盡沉默不語,他之前是有些偏執了。

「我們都是在開闢全新道路的人,過去的經驗只能作為參考和借鑒,不能成為束縛我們的障礙,打破過去的觀念,才能有新的未來。」

薑明總結道,「即使是我,也會經常被過去修仙者的知識束縛,所以我們三人就需要互相提醒,如果一人有了執念,那麼另外兩人就要及時提醒,無論是對是錯,都必須提出來。」

「我明白了,無論如何,多謝你的提醒了。」雲虛盡拱手道。

凌汐月聽到薑明最後的話,若有所思,道:「薑明,我覺得你也犯了一個執念,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說對。」

「你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嘛?」薑明笑道。

雲虛盡有些吃驚,薑明是三人中受到傳統觀念束縛最小的人,他是一點沒有看出薑明又偏執的想法的。

聽薑明這麼說了,凌汐月道:「其實我們都沒有藏私的想法,只要別人學得會,無論是什麼我們都會教的,當然,自保的手段除外,這和修鍊其實沒有太大關係。」

她沒有強調隻教自己人,但是三人的默契讓兩人忽略了這點。

薑明點點頭,不明白凌汐月想要說什麼。很多手段不是他們不教,而是別人學不會,強行學了反而沒有好處。

「既然我們都沒有藏私的想法,那麼我們很多東西其實沒有必要等研究完畢再教給別人的。」

凌汐月道,「雖然我沒有過過什麼苦日子,不過經常聽爹提起武道一途的發展,每一部功法,每一點改善都是一代代人反覆嘗試和修改的結果,可是哪怕是修改了一千年的功法,也是還有改進的餘地的,你又是怎麼覺得自己研究的就一定的最好的,不容他人修改,只需要按部就班學習的呢?」

薑明如遭雷擊,臉色煞白。

「薑明,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凌汐月見自己的話就薑明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不禁有些擔心。

薑明擺擺手道:「我沒事,這件事情,是我太過狂傲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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