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處無法彌補的破綻！」魏破軍有些驚訝，連杜河山都放慢了殺敵的速度，向幾人靠攏了過來。

既然薑明說是無法彌補的破綻，那麼即使是對方知道了他們的解決手段，也是無能為力的。

「第一個破綻，就是絕對的階級制度，下位者對於上位者的服從！」

薑明說著，身上的氣質陡然一變，變得和蘇察兒有七分相像，氣息更是幾乎一模一樣。

向幾人撲來的黑翅怪物們頓時身形一滯，停了下來。

「你會模擬我的氣息？不，不可能，它們不是只會依靠氣息來分辨敵友的！」蘇察兒隱藏在眾多黑翅怪物之後的面容有些猙獰，如果這些怪物不肯聽他的話，他還怎麼和這幾個人鬥？

「薑小友模擬氣息的手段真是神妙非常。」杜河山讚歎道，「若是這個手段學會的人多一些，那麼這些的怪物也就不足為懼了。」

薑明搖了搖頭，道：「他說的沒錯，這些怪物不僅是靠氣息來分辨敵友的，而且我也不會模擬氣息的能力。」

「薑小友這是什麼意思？」魏破軍有些不解。

薑明從袖中拿出一團黑色的火焰，道：「蘇察兒和我戰鬥的時候，是使用兩把黑色彎刀的，而這黑色彎刀可以化作火焰，就是這個形態，而他現在手持的黑色長槍應該也是同樣的東西化成的。」

「原來他令那些怪物服從是靠的這種東西。」杜河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中似乎有精光流轉。

「這種東西我用不了，無法將其化作神兵利器，但是激發其中的一部分氣息，令這些東西躲的遠一些還是可以的。」薑明道。

蘇察兒面色鐵青，雙眼通紅，他恨不得立刻將薑明撕成碎片，但是他知道莽撞地衝上去是找死的行為。

「這是什麼東西？有這等妙用。」杜河山有些好奇。

「如果不想變成他那個樣子，最好還是不要深究為好。」

薑明的目光落在蘇察兒身上，道，「你的氣血非常強大，是我生平僅見，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做到的，但是沒有人能夠違背自然法則。氣血越多，維持平時生存所需要需要吞噬的血肉也就越多，你這麼強大的氣血，哪怕維持生命也要每天一個丹道巔峰的氣血才能維持吧！如果要動手，那麼消耗還會更大。」

蘇察兒的臉色漸漸歸於平靜，之前的猙獰已經消失不見，反而默默地聽著薑明接著要說什麼。

「這樣可怕的消耗也就只有上位者服從才能讓你們不用為了血食而每天疲於奔命了，但是這也成為了你們的弱點，只要多幾個你這樣的存在，那麼整個魔域的體系就會不攻自破，為了防止自己被餓死，所以你們同一層次的人也必須自相殘殺，最後走向毀滅。也就是說，你們自誕生就是要走向滅亡的。」

杜河山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額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凌汐月道：「前輩之前消耗過大，不免被那些東西影響了神智，還請前輩歇息片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晚輩們就可以了。」

杜河山讚許地看了凌汐月一眼，輕輕頷首，束手而立，不再說話。

他確實因為某些原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不過不是因為被迷失了心智，而是渴望力量的本能作祟，但是沒有任何力量的獲得是不需要代價的，越是快捷的獲得，代價也就越大，他之前是沒有想到，而薑明的話則是在提醒他。

至於凌汐月，他認為這個小姑娘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但是選擇了原諒和包容，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

「第二個無法彌補的破綻，就是貪婪！在吞噬和殺敵之間，它們的優先選擇永遠是吞噬血肉，壯大自己。」

薑明手中的威壓突然變強，眾多黑翅膀怪物立刻從空中跌落，而他則趁機逼近蘇察兒，蘇察兒一驚，立刻閃躲開來，但是沒有了眾多怪物牽製的他又如何在速度上戰勝薑明。

他對準薑明來的方向一槍刺去，卻沒有刺中身體的感覺傳來，接著就是一陣劇痛，他的左臂脫離了軀幹，被薑明接在手中。

蘇察兒眼中閃過果斷的厲色，立刻就要將左臂炸毀，薑明只是嘲諷地看著他：「你以為兩次使用同樣的招數我會沒有防備嗎？」

說完，薑明手中的手臂就被細碎的劍氣攪成了碎片，化為血水和碎肉。

蘇察兒的眼中流下了兩道血淚，他厲聲道；「你做了什麼？」

「既然每一個血肉中都有著你的精神印記，離開身體你也能掌控，那麼沿著這個精神聯繫直接攻擊你的本體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薑明的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很多大勢力的統治者會為了保護自己的財富而花費更多的財富，建立寶庫，派遣守衛，卻忘記了只有花掉的財富才有價值，這樣的勢力只會被時間淘汰，你用精神印記的方式保護你的血肉的做法和他們大同小異。」

說著，被攪成碎片的血肉被薑明的手一揚，散落到眾多黑翅暗紅怪物的群裡，那些怪物看到這些血肉殘片，紛紛開始搶食，甚至為了一點血肉而毫不留情地對自己的同類下死手。

「貪婪成性的怪物們，雖然有著對上位者的服從，但是也有著成為上位者的渴望，這本來是優勢，讓他們之中誕生王族的可能性提高了很多，但是對更高位者的血肉的渴望卻也會引發逆反的效果。」

薑明面無表情道，「接下來，就是你們之間互相殘殺的時間了。」

「我們之間互相殘殺？」蘇察兒心中忽然感覺到了無名的恐懼，他看到那些吞噬了他的血肉的「王族」怪物們氣息開始變強，雖然和他的差距依然是天地之隔，但是它們的眼神變化卻是天地之差。

它們本來是只會服從他的，但是在分食掉他的血肉之後，卻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讓他心中有些發毛：「你，你們想要做什麼？既然吃掉了我的血肉變強了，還不快去殺敵！」

「它們不會這樣做的，它們在殺敵和吞噬血肉之間，永遠會優先選擇吞噬血肉。它們之中，吞噬了上位者血肉者，有一定可能會晉級，即使晉級失敗，也會擁有晉級的可能性，並且失去對上位者的恐懼，在它們完全進化成上位者之前，它們會向上位者發起挑戰，直到自己成功或者死亡。」

隨著薑明的講解，眾多吞噬了蘇察兒血肉的怪物怪叫著向蘇察兒撲過去，和蘇察兒扭打在一起，它們不顧一切地撕咬著這個曾經命令它們的人類，想要從蘇察兒身上獲取更多的血肉，以完成自己的進化。

在蘇察兒和那些怪物自相殘殺的時候，薑明也沒有閑著，時不時地斬出幾道劍氣，從蘇察兒身上割下更多的血肉，然後交給那些怪物們吞噬。

杜河山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如果他走錯了道路，會變成蘇察兒一樣的下場嗎？還有，薑明一共發現了三個致命的，無法彌補的破綻，還有一個是什麼？他怎麼忽然覺得，這種本來覺得威脅無限的怪物似乎不是那麼可怕了。

蘇察兒在自己的血肉被吞噬的同時，也在不斷吞噬那些怪物的血肉來恢復自己的傷勢，但是他的吞噬能力雖然強大，也比不過那麼多的怪物加起來，更何況還有薑明在一旁搗亂。

「薑明，如果你任由它們吞噬我，它們變強之後，你們也會死在它們手中！」蘇察兒淒厲的叫著。

凌汐月三人似乎有所意動，但還是看向薑明，蘇察兒所說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一個蘇察兒他們還能對付，但是如果是一群超過王族的怪物，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不用擔心，它們沒有威脅的。」

薑明輕笑道，「因為，它們的第三個破綻，就是不懂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