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沉低頭捏了下眉心，他懂了。

母親所有的詭異行為，皆是在大家看不到的精神世界裏，她妄想出了一個人。

「她一直對我哥的死耿耿於懷，只是從前她會把我或小和當替身，你們最初的治療方案是讓她收養盛嘉和來彌補心理上的缺失負罪感，為什麼現在，她會重新再幻想一個人？」

一個根本不存在，她卻自己能看到摸到，能對話的大哥……

「應該還是受了刺激，心理創傷誘發她的主觀思想，她在你們兩人身上清醒，可精神層面上越發嚴重。」

盛嘉沉不想聽這些，母親好好的怎麼會又受刺激？

他有些頭疼，沉沉抬眼，「治療方案是什麼？有沒有可能痊癒，她還有清醒的可能嗎？」

「目前要加重藥物治療，重視心理治療，不能再讓她受刺激。」他是主攻精神科，因此建議道：「必須要進行心理輔導，這些都需要共同研究才能給出一個良好的治療方案。」

盛嘉沉點了點頭，他會去請一個心理學專家。

只是，母親的病讓他心頭積壓了一層陰霾，連帶著那種抑鬱的情緒也將他席捲。

從小他就不明白，為什麼他就在身邊，母親卻看不到他。

而現在，她更是不需要他，自己幻想了一個人。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盛嘉沉努力剋製著那種突然壓抑的心理，去病房裏看了眼，她還在睡著，只是眉頭緊鎖，像是無法好眠。

他出去後仔細問了保鏢還有護工，這兩天究竟有沒有人來看過她。

他想知道她是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刺激。

可他們均表示，除了他來過，再沒有人。

所以，刺激到母親的，竟然是他自己嗎？

因為他這張臉，她幻想出了成年後的盛嘉擇？

……

趙十七起初睡不著，想起先前想看她家哥哥小時候的照片，就去問了奶奶拿。

等到她捧著兩本厚厚的相冊，回到房間裡時，才總算被轉移了注意力。

然而很快，當她看到相冊裡，兩個穿的一模一樣，長得十分相似的小男孩照片時，腦子裏又想起了盛媽媽要給別人介紹盛嘉擇的樣子。

不行，這事不能再想，她還是別看了。

她又把相冊收了起來，把小白貓抱到了被子裏面摟著，隨後仍舊睡不著，又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忍不住發了條微信給他。

SH：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盛嘉沉沒回復，也許還在忙。

她默念了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隨後又摸出了劇本，背台詞！

這個方法很好，一個多小時後，她終於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覺得身上有些重，壓得她快不能呼吸了，也有些疼。

她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床頭的燈一直沒有關，她看到盛嘉沉正壓著她，手上的動作頗為粗魯，讓她有些不適，「哥哥，你什麼時候回——」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就朝她吻了過來。

他身上有些冷，趙十七被他抱著，一時也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她初初醒來，被他帶著浮沉，直到結束後，他依然趴在她身上沒動，將她抱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