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爺子，您就開價吧！」

「呵呵！！」陳默這麼一說，安老爺子反而笑了起來，他沒有出價，而是問道「後生，你就不怕我糊弄你？」

「怕！」

陳默直言道：「說句不好聽的，反正我手裏有貨，您這裏要是出價低了，我這次上當也就最多上一次，可您覺得，我下次還會上您這裏來嗎？」

「好。」

安老爺子一下子站了起來，正色的說道：「我就喜歡實誠的後生，這麼著。」

說著，他指著南紅瑪瑙原石說道：「這個南紅呢，你要是到了外面，人家都是按斤收的。

我看你的樣子，是急用錢了吧？」

「老爺子，您好眼力！」陳默當即誇讚了一句。

「不用抬舉我，咱們在商言商。」安老爺子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

「您老請說！」

安老爺子說道：「第一個，我也按斤收，市面上人家一斤200，我給你300。」

陳默聞言，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因為這個價格簡直跟白送一樣。

「呵呵！！」安老爺子一看陳默皺眉，立馬笑道：「第二個選擇，咱們合作！」

「合作？怎麼合作？」

陳默頓時來了興趣。

安老爺子說道：「你要是沉得住氣，你就把原石盡量送我這裏來，我加工好後，賣出去了，給你五成利。」

「八成！」陳默爭取了一下。

安老爺子搖了搖頭：「後生，做人別太貪心。」

「老先生，這句話應該我說吧？」

「後生，你要知道，光是原石的話，你覺得會有多少人買？」

安老爺子緩了口氣，補充道：「一旦我們加工好了成品賣出去，那價格可就不是論斤了，而是論件。

每一件好東西，可都是原石的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價格，這麼算來……

後生，你還賺了呢。

我要是再算上加工費用，再找人打廣告，我也就是賺個工本費的事兒。

你一下子要了走八成，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這不是做買賣，這是砸人飯碗，讓我給你打白工呢。

五成就是五成，少一成都不行。」

陳默細細思索了一番，覺得安老爺子說的很有「道理」。

但道理在哪，自己也說不上出個子醜寅卯來。

自己只是出原石，什麼都不管，可人家又是加工，又是廣告的，主要是人家這個渠道牛啊，要五成確實不算多。

但是又覺得自己一旦答應了這個條件，那自己又覺得哪裏不對勁了。

想了想，陳默問道：「老先生，那我問一下，成品的南紅瑪瑙最少多少錢一件啊？」

「這個就得看品質了。」安老爺子說道：「只要東西人家看對眼了，上萬的人家不嫌貴，質量不好的，你就是賣的再便宜，都無人問津，連蓋房子的石頭都不如。」

「不是……」

「老先生。」楚懷才看到陳默說不清了，馬上插話道：「我這兄弟問的是南紅主要分幾個品種，每個品種的大致價格！」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陳默急忙附和了起來。

「哦，你問這個啊。」安老爺子說道：「南紅瑪瑙品質最好的，當然是越紅越值錢了。

要是細說種類跟料子啊，那這裏面的學問可就多了，我就隨便說幾個好了。」

說著安老爺子拿起了陳默帶來的原石，說道：「比如這塊料子，就是上好的錦紅。

料子咱就不說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咱就說說水種。

除了錦紅外，還有柿子紅、玫瑰紅……

次一級的有火焰紋、櫻桃紅、冰飄……

你這塊錦紅可惜了不是保山料，要是保山料，雕個佛爺兒，雕工要是一流的話，弄好了得值個萬八千的。」

「萬八千？！」

陳默跟楚懷才從牙縫裏擠出了這三個字。

「呵呵！！」安老爺子笑道：「你們還別不信。」

「信，老先生您說的話，我們怎麼敢不信呢。」

「呵呵！！」安老爺子笑道：「那就行。」

陳默指著桌子上的其他東西，問道：「老先生，這些料子也都是瑪瑙料不？」

「不是。」

安老爺子拿起了一塊露著半塊黃色的原石，唏噓著說道：「不得了啊，不得了，沒想到你還能弄到這玩意。」

「老先生，這塊叫什麼啊？是……」

「沒錯！」陳默還沒說完呢，安老爺子就篤定的說道：「一兩田黃一兩金，這田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那價格……」

「哼！」

安老爺子跟護犢子似得摩挲著原石，不滿的說道：「錢錢錢，你這後生就認識錢了吧？真是糟踐東西。」

「……」陳默暗道：這東西好像是我的吧？

安老爺子繼續道：「田黃裏面的極品，有金裹銀、桔皮紅、雞油黃……等。

至於你這塊嗎，一看就是下阪貨裏面的桐油黃，弄好了也就一千塊一克吧！」

嘶——

陳默與楚懷才再次吸了一口涼氣。

下阪貨，一聽就不是好的代稱，可就是這個不太好的代稱，一克都他奶奶的一千塊，那那些極品的，得他媽的什麼價啊！

陳默擦了擦口水，顫抖著手指，指著桌子上的原石，聲音發顫的問道：「老~先生，那這些原石都是什麼~價啊？」

安老爺子聞言，看了一眼陳默這個「棒槌」，無奈的放下了田黃原石，拿起了另一塊原石，說道：「這塊了不得了，這是雞血石。」

「雞血石？求老先生解惑！」

安老爺子砸吧砸吧嘴說道：「雞血石分為兩大類，『活血』跟『死血』。

『活血』就是顏色鮮艷的，反之的則是『死血』。

這裏面分為：大紅袍、玻璃凍……等！」

隨著安老爺子的講解，陳默與楚懷才今兒算是開眼跟長見識了。

到了此時，陳默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位安老爺子為什麼會開出兩個選擇，同時也為什麼會開出五五分成的條件了。

要是自己選擇了第一個。

直接出售原石。

對方雖然能狠狠的發一筆，但是也僅僅是一筆而已。

一旦自己知道上當了，那以後自己還會送來料子嗎？

俗話說，放長線釣大魚嗎！

只要自己選擇了第二個選項，那麼就是雙贏的局面。

自己雖然損失了一半的利益，恐怕他只需要付出一些渠道，剩下的那可就是凈賺了。

一來一去的，自己不是成了大頭嗎？

想到這裏，陳默嘴角微微彎了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