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廚房。

顧思放下書包，洗手做飯。顧念打開各個房間的窗戶通風，然後走進主臥，把櫃枱上擺放的照片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擺在通風口。

顧朝剛一打開門，就聞到了陣陣飯香。

「爸爸，你回來了。」

顧念正在陽台上晾衣服，兄弟倆異口同聲開口。

「嗯，怎麼不等我回來做飯？」

顧朝脫掉皮靴，換上鞋拖，胳膊上掛著西裝外套，站在門口慢條斯理的解開了手腕上的錶帶。

「晚上不上晚自習，我就把晚飯做了。」

父子三人各自洗了手，顧思端盤子，顧念盛飯。

四四方方的餐桌上，擺著四碗米飯。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時不時從窗外傳來的鳴笛聲。

顧朝時不時給旁邊的碗裏夾菜，一直到碗裏裝不下才作罷。

顧思和顧念已經習慣了爸爸這個異常的行為，甚至在爸爸的熏陶下，打心底裡覺得這種做法沒什麼不對。

吃完飯，顧朝挽起袖子。

「你們去做作業，我來刷碗。」

顧思把凳子放好，然後站在廚房裏看著爸爸彎腰洗碗，半晌才喃喃道。

「爸爸，我們學校讓我來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去學校做一次演講。」

顧朝擦拭著盤子，頭也沒回。

「什麼時候？」

「下周二，下午。」

「嗯，到時候讓你們老師通知我一聲。」

刷好碗，顧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門緊閉。

兄弟倆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他們明白晚飯後就是爸爸獨處的時間。

顧念在顧思的房間玩電腦，託了老爸是計算機系教授的福，兄弟倆各自都有一台電腦，倆人把電腦放在一個屋裏，一直以來都是一起打遊戲。

「顧念，你寫完了沒？班長催著我們上線。」

現在最火的遊戲無疑就是CS了，扛槍乾仗，風靡一時。

「沒，你們先開。」

「嘖……你哪道不會，我來教你。」

顧思扔了滑鼠，走到弟弟身後，拿起他的作業本看看。

「這題今天不才說過麽？你上課又開小差了。」

顧念抿了抿嘴巴，白皙的臉赫然就是一個苦字。

「我也想聽來著，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你上次小測又考了全班倒數第一，老師都把我找去談好幾次話了。」

顧思皺著濃眉。

「話說你成績差，為什麼每次被談話的都是我？我都和她說了你成績差是天生的，她非不信，非要我好好帶著你學。」

顧念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把作業推到哥哥面前。

「你幫我寫，我幫你打遊戲。」

「不稀罕！」

「哼……我懷疑媽媽生你的時候，把智商都給你了，人家都說我倆雙胞胎，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倒數第一，說我的腦子都勻給你了。」

顧念嘴上抱怨，心裏卻不是這麼想。

爸爸和他說了。

他這是像媽媽，不怪他。

心態頗好的顧念不把成績差這事放心上，三百六十行，非要想不開選學習這條路。

媽媽要是還在，肯定會非常理解他的想法。

顧思敲了敲他的腦袋。

「媽媽才沒有你這麼笨，趕緊寫，我說你寫，寫完了帶我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