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姐，請問我可以看看你手上的東西嗎？」

此時耶木杉走進來彬彬有禮的問了一句。

「乾...幹嘛？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耶木杉的禮儀讓若芳沒有拒絕，把手上的東西給了他。

「雖然若小姐和兇手是用的同一種香水，但我想她不一定就是兇手。」

耶木杉翻看了一下袋中的東西，裡面的確只有一套掛著吊牌的服飾，這讓他有了一些肯定。

「怎麼說？」許清華皺了皺眉。

「就和你想的一樣，假設兇手有目的性的約了死者在這裡見面，那死者身上肯定會有手機和隨身物品，可在若小姐的手提袋裡並沒有發現這些東西，再者說，小陳他們去搜查過，除了手套什麼也沒發現。而且就如若小姐說的，燈光比較昏暗，前面又是爛舊的房屋，兇手也有可能殺了人潛藏起來，然後找機會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耶木杉將手提袋換給了若芳，他也開始不確信自己剛才的推測了。

「那就奇怪了...」

陳飛看著手裡的手套很是糊塗。

「由於事發蹊蹺，盤查現場的人也是警方的本職工作，你和兇手是用的同一種香水，只是合理的懷疑而已，若小姐請你理解一下。」

「我知道，如果他能像你這樣會說話我也不至於那麼激動。」

若芳邊說邊斜眼看了看許清華。

「呵呵，若小姐，我們是刑警。他身為一名警察隊長，若是不用一張嚴肅的臉去面對可疑人，怎麼能震懾住對方呢？假設若小姐你真的是兇手，剛才放你離開，那不就讓兇手逃之夭夭了嗎？」

「好了好了不想和你辯駁，你們警察說什麼都有理。你們問也問了，搜也搜了，我明天還要上班，請問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額...」

「好了，讓她走吧。」

這個決定不是耶木杉想做的，他只是向許清華使了個眼神，對方這才發話放走了若芳。

若芳走後不久路人都各自回了家，許清華下令讓所有警員們都回了警隊，只有他和耶木杉還留在現場。

夜裡十一點多，白鳥湖邊沒有人聲，只有蟋蟀在草叢中歌唱，彷彿是在為死去的張恆表示哀鳴。

「那個...，你是不是還在想若芳的嫌疑？」

耶木杉抽出一支煙遞給了許清華，打破沉默問道。

這個遞煙的動作讓許清華很驚訝，他愣了幾秒才接過手。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耶木杉在向自己示意交好，這根煙他感覺十分沉重。

「算是吧，不過我已經安排小陳暗中監視她了。唉，不只是為了不引起可疑人的懷疑，對於這種嫌疑對象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耶木杉之前的推測就算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但許清華還是不會疏忽掉剩餘的百分之三十。

「呼...我有些不明白這名兇手的目的，殺人的方式又如此的殘忍。」

耶木杉疑惑的看著地上的白線區域。

「假設張恆身上真有其他物品，那兇手是為了錢財嗎？」

「錢財？可是...這種殺人方式，即使是為了錢，應該會是一筆比較大的金額。」

「嘶...會不會是帶的支票呢？」

「應該不會，張恆很年輕，只有二十多歲，假設他是富二代也會比較注意儀錶吧。但他的穿著比較樸素，不像是比較有錢的那種人。」

「不是為了錢財...，對了，那是不是為了這個？」

此時許清華才想起了那枚戒指。

「就算你說的對吧，這枚戒指看上去還值點錢，會不會是情殺？」

「情殺有些太牽強了，一枚小小的戒指應該不至於使用這麼惡劣的手段，也許是他（她）和張恆之前應該有什麼深仇大恨。」

耶木杉仔細翻看了一下，發現是枚女性戒指，雖然內側有一條劃痕，但從光色和摩擦程度上來看還是新買不久的。

「沒有身份信息，也沒有人可以提供，唉，只能慢慢查了。」

許清華頭腦一片空，這種無頭案也是他最討厭的。

今夜的月亮非常圓滑，微風吹過白鳥湖，湖面泛起了波浪，扭曲了圓月的形狀，閃閃發光。

茲...

耶木杉的香煙掉在了湖面上，微紅的火光很快熄滅了。

「湖水？怎麼剛才沒想到？」

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耶木杉像是想起了什麼。

「湖水？？什麼意思？」

「快！把你的手電筒借我用一下。」

「你要幹嘛？誒，你...」

耶木杉搶過手電筒就往前走，許清華連忙跟了上去。

海面上吹著冷風，這附近居民也很少，許清華不由得感到有些陰森。

耶木杉走在前面，許清華緊隨其後，兩人往白橋右側走去。

兩人經過湖邊破舊的房屋小巷，走了不過三分鐘就到了盡頭，發現這裡是浪街的街頭。

「果然...」

耶木杉微微一笑，在路邊銹跡斑斑的垃圾桶內發現了一個礦泉水瓶。

「什麼？啊？？」

許清華面表疑惑，透過耶木杉手電筒的照射才發現瓶子裡有兩個東西，仔細一看發現是一雙血淋淋的眼球，看的他寒毛都立了起來。

上任時間只有三五年，各種各樣的案發現場許清華也目睹過，但像張恆這樣的另類死法他也是第一次見，恐懼感不停地刺激著他的內心。身為刑警隊長他不認為這是丟人，估計是個人看到都感到恐怖。

許清華緩了緩神，猜測道：「凶...兇手應該就是從這裡逃走的吧。」

「你應該隻說對了一半，你看這個。」

接著耶木杉撿起了地上那纏在一起的水草。

「這樣看來兇手的確是發現了郭辰，然後找機會逃走了。你知道他是用的什麼方法嗎？」

「咳咳...行了你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許清華皺起了眉頭，雖然有些懼意，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多看幾眼眼珠子。

「我想當時應該是這樣的，兇手殺了張恆正準備走卻發現了即將路過白鳥湖的郭辰，然後就躲在了橋底下。郭辰看見屍體後肯定會驚慌大喊，隨後兇手利用了郭辰報警的時間將手套藏在了橋下，游泳逃走了。」

耶木杉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水草，腦海裡開始浮現出虛擬畫面。

「游泳？」

「對，白鳥湖好幾年沒換過水，這水草就是他逃走時不小心留下的。而且這裡有兩條路，所以我才說你隻說對了一半，大路是通往浪街，為了逃離監控他肯定不會走那裡，所以他選擇了走小路。兇手應該是準備把眼球帶走，之後發現不妥便扔在了垃圾桶內。」

「哦...好像有些道理，難怪我讓小陳調查湖邊的時候他說沒有居民發現可疑的人，就是走的水路無疑了。」許清華摸著下巴回想起了小陳當時的敘述。

「嘶...可是，從橋那兒遊到這裡，這兇手的游泳能力也有點太強了。」

許清華看了看遠處的橋，少說離這裡也有100多米，要是下潛直遊的確需要一定的肺活量。

「錯，一個只要會游泳的人都可以成功，因為晚上燈光本來就昏暗，這裡居民又少沒有人會注意，兇手可以有歇氣的機會。」

耶木杉知道許清華是想判定兇手是男性還是女性，但他的解釋瞬間磨滅了許清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