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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密愛之七少的嬌妻》094 紀父氣暈,腕傷由來
「莫七,你剛剛在說什麼?」這個事兒,就是紀卿都不曾知道,紀卿出生沒多久,她的外公就去世了,而她記事開始,公司的名字就是紀氏。

所以紀卿根本沒有想過這個事,而且二十多年的事了,那個時候的電腦根本沒有普及,紀衡山的電腦中最多就能夠查到最近十年左右的公司動向,那之前的變動,估計只能依靠紙質檔案了。

「難道你不知道你父親是個典型的鳳凰男麽!」

鳳凰男這個詞深深地刺痛了紀衡山的心。

「這麼多年都是我為公司努力,公司就是我的!」紀衡山死死的攥住胸口,胸口發悶,就是呼吸都覺得困難。

「如果沒有以前的丁氏,就憑你可以創造紀氏?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莫七打擊人是毫不客氣。

「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這種事就是母親都未曾提起過,而且她也未曾聽任何人說過,莫七又是如何得知的。

「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感謝二叔。」莫七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腿上的薄毯。

紀卿滿臉疑惑。

「召南之所以會被調來維城,也是因為二叔之前也在這邊服役過,對這邊很熟悉,有些人脈,偶爾和他聊天說起來紀氏,他只是揶揄一笑,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紀衡山抬眼看著莫七,莫七卻頓了一下,似乎在吊他的胃口。

「爹地,到底說了什麼啊?」小元有些急不可耐。

「竊賊行徑,忘恩負義,無恥至極!」

小元差點噴出來,看到紀卿面色凝重,才忍住,說話夠犀利的啊。

「要不是我丁氏早就沒了,我換個名字怎麼了!」紀衡山就是不想生活在丁家的光環之下。

「其實這也沒什麼,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更好的生活。」莫七聲音清淡溫潤,「不過對待這種提拔你的恩人,你非但不感恩,在他去世之後,將他辛苦一輩子打拚的公司據為己有,到了最後甚至逼死了他唯一的女兒,你說可恥不?」

「那是他們活該!是他們逼我的!」紀衡山忽然大喊著。

就是用髮膠固定好的頭髮都散亂了,眼睛猩紅,那眼神帶著殺氣,恨不得將莫七撕碎一樣。

「外公提攜你,你說他們逼你?」紀卿冷笑。

「難道不是麽?我娶了你媽,就一直被人詬病,他們說我就是為了攀附你媽,就是圖丁家的財產,每天都被人戳著脊梁骨,這種日子根本不是人過的!」

「難道有人逼你娶了麽?」莫七冷笑,「我最看不慣你這種人,你既然做出了這種選擇,就應該做好了被人詬病的打算,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創業啊,而不是直接去丁氏工作,有本事你就硬起來出去自己打拚出一番事業啊,自己沒本事就別怪別人戳你脊梁骨!」

「像你這種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人,怎麼會明白我們這種人的痛苦,我們就是辛苦一輩子,或許都無法在這座城市買一套房,你們懂什麼!」

紀衡山最討厭別人拿他以前的事情說事了,尤其是像莫七這種人。

居高臨下,帶著一種莫名的優越感,而且眼中帶著鄙夷不屑,這讓他瞬間想起了剛剛迎娶丁慧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戴著有色眼鏡看著自己。

「哪家不是一步一步積累過來的,但凡是根基深厚的大家族,哪一個不是歷經了幾代人的努力,而你想要一步登天,卻又無法承受別人的目光,我只能說,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社會上這樣的鳳凰男太多了,心裏面看不起那些富家女,可是心裡卻想追到一個白富美,從此過上高人一等的生活。

身份地位的懸殊,正常人都會覺得你是圖人家的錢財。

「我是不是男人輪不到你評判!」

紀衡山第一次和莫七打交道,他在商場也打拚了二三十年,笑面虎她也看過不少,像莫七這樣的他還頭一次碰見。

沉穩睿智,溫潤內斂,看起來毫無侵略性,可是那雙眼睛,卻讓你覺得你被侵犯了,語氣平淡,卻又帶著強勢和霸道。

「那是不打算找我借錢了?還是你準備賣了你第二個女兒?」莫七看著眼神空洞的紀曖。

紀曖早就被這一群人一連串的對話打蒙了,她此刻腦子很亂,賣女求榮,一千萬,丁氏,鳳凰男……

「我就是死了都不會找你借錢的!」紀衡山好歹硬氣了一回。

莫七伸手給他鼓掌,房間無人說話,只有莫七那節奏緩慢的鼓掌聲。

「紀氏有好幾個案子都被撤走了吧,股東撤資,還面臨巨大的企業形象危機,你們的公關也不到位,聯姻又失敗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該如何挽救紀氏。」

莫七明顯早就將紀氏的一切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你調查我?」紀衡山頓時覺得被人侵犯了。

「調查你,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莫七譏誚的一笑。

「那你怎麼對公司這麼了解!」紀衡山忽然覺得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仿若沒有任何秘密。

「紀氏現在根本不盈利,這種公司哪裡值得我調查,我自是比較關心,等到公司資產被變賣之後,我們卿卿可以分到多少。」

小元伸手撓了撓頭髮,爹地,你是真無恥啊,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紀衡山臉色鐵青!

「這種不孝女,我就是把錢都扔火坑裡,也不會讓她得到一分錢的。」

「這可不是你說的算的!」莫七伸手示意了一下莫離,莫離立刻從身後拿出了一份文件,莫七伸手摩挲了一下深藍色的文件夾,「這裡面裝的是當年我們簽署的協議。」

紀卿瞳孔猛然收縮,手不自覺的收緊,「通俗點說,就是當年卿卿的賣身契。」

「你到底要做什麼!」紀衡山看著莫七那帶著笑意和揶揄的目光,心裡頓時有些發怵。

「當年的協議一式三份,我們一人各一份,當年經手協議的律師手裡保存了一份,可是你的那份,你為了毀屍滅跡,不被人詬病,早就銷毀了是吧?」

紀衡山面色凝重,這個男人知道的太多了。

紀衡山不做聲,算是默認了,莫七則是慢慢打開文件,這裡面並不是只有一張白紙,而是條條框框的羅列了許多東西。

「紀總,你可記得當年在你簽協議的時候,我的人和你說過要你仔細閱讀各項條款條例。」

經過莫七的提醒,紀衡山這才想起來,當年簽署協議的時候,並不是莫七親自去的,而是另外的人,估計是個律師,他反覆叮囑紀衡山,讓他將各項條款看清楚了,為了避免以後發生不必要的糾紛。

可是當時紀衡山太急了,他急需這筆錢。

當年他將丁氏強行變更為紀氏,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但是公司前幾年的發展還是不錯的,股東賺錢了,自然就不會再挑事了。

可是那年的經濟危機,紀氏受到了很大的波及,股票下跌,股東更是對他各種怨言,他急需一筆錢來挽救公司的頹勢。

而當時丁慧的去世,趙琳上位,已經引起了孫令柔的不滿,無疆國際一直都袖手旁觀,不肯伸手援手。

而當時莫七忽然拋出了「橄欖枝」,並且說,隨意他開價,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是天上掉餡餅。

紀卿被沈穆清單方面退婚,當時名聲狼藉,加上和紀曖、趙琳的關係惡化,紀衡山正打算將她送出國,這下子好了,這個人直接將他一個大麻煩解決了,還會給自己一筆錢,他一開始並沒有想要一千萬,可是他想看一下這邊到底能出多少錢。

沒想到自己的獅子大開口,莫七這邊居然一下子就答應了。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沒有仔細看條款,或許根本是個錯誤。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紀衡山的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

「莫先生!」這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的西裝革履,帶著黑框眼鏡,給人的感覺保守刻板。

「嗯。」莫七只是應了一聲。

「是你?」紀衡山瞳孔猛然睜大。

「紀先生,好久不見。」男人帶著公式化的微笑,這種笑容太假,帶著一種嘲弄。

「莫先生,你這次讓他過來,是想要反悔?讓我賠償你的一千萬,你當年說只要紀卿給你生個孩子,就能得到錢的!孩子都生了,這麼久過去了,你不會想要反悔吧!」

紀衡山實在看不懂莫七。

「一千萬我並不在乎,不過……」莫七握緊紀卿的手,「公司你要麼?」

「這是我們家的公司!」紀卿本來對公司並沒多大感覺,可是她看見紀衡山那麼在乎,打擊一個人的最好辦法,並不是毀了他,而是奪走他最珍視的東西,讓他痛苦。

「那就行了,麻煩李律師了!」莫七和李律師對視一眼。

「好的。」李律師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個文件,直接走到了紀衡山面前,將文件放在紀衡山面前。

「這是什麼?」紀衡山接過文件,卻遲遲不敢打開。

「當年您簽署的那份協議,那裡面除了包含您和紀卿小姐斷絕父女關係的聲明書,裡面還有一份紀氏股權的讓渡書,紀先生名下百分之十五的紀氏股份將全部過渡給紀卿小姐,而且若是因為紀先生的關係,導致公司蒙受巨大損失,紀卿小姐有權利要求召開董事會召開罷免您職務的會議!」

李律師說話刻板,一字一句,不帶一絲感情,紀衡山身子趔趄一下,險些栽倒。

除了莫七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所有人都處於巨大的震驚中。

「這份協議在五年前就已經生效了,現在您名下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屬於紀卿小姐的,加上丁慧女士去世的時候留給紀卿小姐的百分之五,紀卿小姐的股份已經完全超過了您。」

李律師繼續陳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天上不可能無緣無故掉餡餅的!莫七,你算計我!」紀衡山被氣得差點吐血。

「我可沒有,當年我和律師說了,一定要讓你好好看清楚,可是你太心急了,我又不是逼你簽的字,是你自己樂呵呵的簽署的,說到底,還是你自己貪心。」

「紀卿,衡山怎麼說也是你的父親,你就這麼逼他?」趙琳此刻也有些慌了,紀卿的股份完全可以提出罷免紀衡山的董事長職務,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在紀卿手裡。

「當年你們不也這麼逼我的麽?趙琳,當年你是如何一步步逼我接受這份協議的,你不會忘了吧!」

紀卿這話一出,趙琳立刻變了臉色。

「況且這本來就是屬於我們家的東西,屬於我母親的東西,被你們霸佔這麼久,你們也夠本了,現在我請你們立刻離開那個家,我希望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了!」

「逆女,逆女……我當年就應該直接打死你!」紀衡山血氣上湧,眼前一片空白,直直往後面倒去。

「衡山,衡山……」趙琳扶住紀衡山,「醫生,醫生……」

趙琳的大叫引起了外面護士的注意,兩個護士立刻進來,扶著紀衡山就做到沙發上,給他做了一些緊急措施,紀衡山這才幽幽睜開眼。

「紀卿,我真後悔生了你!」

「彼此彼此,你是我的父親我都覺得噁心,莫七,我們走吧,多在這裡待一秒鐘我都覺得噁心!」

紀卿說著就往外面走。

看到紀卿眼中的揶揄嘲弄,紀衡山被氣得要死,他剛剛想要伸手抓起手邊的花瓶扔過去,可是手剛剛握住瓶身,花瓶就從他的手中滑落。

「衡山,你怎麼樣,沒事吧!」這個男人是她依靠,他可不能就這麼倒下啊。

「沒事,我沒事!」紀衡山將手縮回去,他的手……

使不上力氣了。

而紀曖一直失魂落魄的坐在病床上,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根本無法接受。

紀卿上車之後,靠在座椅上面,緊閉雙眼,可是睫毛微微顫動,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捨不得了?」莫七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紀卿的手冰涼。

「只是覺得一個人為什麼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紀卿冷冷一笑,「我媽從來沒有看不起他過。」

「是他自己有問題,很多鳳凰男都是這樣的,你的母親當年和他在一起,肯定是因為愛他,不過早年生活的貧富懸殊,你母親就是買一樣奢侈品,或者買一件名牌衣服,就像是普通夫妻問他意見的時候,他或許都會覺得你母親是在嘲弄他,這種人的內心敏感而又自私,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莫七的分析固然有道理,紀卿也不打算多想了,既然他無情,那就別怪我了。

「夫人,冰塊。」莫離剛剛上車,手中拿了一個毛巾包裹著冰塊遞給紀卿。

「謝謝。」紀卿伸手接過冰塊,小心的敷在臉上。

冰涼的溫度,也不及她內心的徹骨嚴寒。

車中的氣氛沉悶,許久之後,紀卿才幽幽開口,「去青山陵園吧,順便去一趟花店,我去買一束花。」

「好的。」

就是一向調皮的小元也沉默不語,這也是他第一次去探望自己的外婆。

路過花店,紀卿買了一大束滿天星,而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青山陵園。

這個陵園位置偏遠,維城有錢人根本不會葬在這裡,莫離從車後拿出摺疊輪椅,莫七剛剛坐下,紀卿就直接將花塞到了莫七手中。

「我來推吧。」

莫離點了點頭,和小元跟在後面。

「當年我是真的沒有錢,墓地的錢還是陸既明幫我出的,我欠了陸既明一個大人情。」紀卿口吻溫吞,但是無論她如何掩飾,如何裝作不在意,莫七還是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跌宕起伏。

「你知道麽?當年我是不願意嫁給你的,你也該知道的,我那個時候性格雖然懦弱了一些,但是性子倔強……」

「是啊,很倔強!」莫七微微閉眼,五年前他不敢親近紀卿也是因為當時發生了一件讓他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一件事。

「其實當時挺傻的,真的認為只要自己堅持了,就可以改變一切,就可以扭轉自己的命運,其實誰會在乎你的死活呢!」

紀卿話語嘲弄,莫七聽著心臟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拉扯一般,他伸手握住了紀卿放在扶手上的手。

「說真的,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你一起過來。」紀卿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早就註定好的,你是我的!」莫七伸手握緊紀卿的手。

「莫七,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他的?」

五年前的文件,莫七居然從中做了這麼多手腳。

「從他算計你開始。」

紀卿兀自一笑,只是心裡一暖,一直以來她拒絕莫七的靠近,除了莫七的身份,還有一層原因就是,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值得他喜歡,那般維護。

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他們到了丁慧的墓前。

墓碑很小,立墓碑之人,只寫了紀卿一個人的名字,墓碑上的女人嘴角含笑,清麗溫婉,依稀還能夠看到紀卿的影子。

「媽,我來看你了,這麼多年了,您在那邊過得好麽!」

紀卿直接走到墓碑前,伸手慢慢的將丁慧照片上面的塵土抹去,一點一點,虔誠而又飽含深情。

莫七、小元和莫離只是站在一邊,看著紀卿伸手一點一點將丁慧墓碑擦拭乾凈,「媽,這麼多年都沒來看你,你一個人很孤單吧……」

紀卿跪在丁慧墓前,她的身子顯得越發嬌小,肩膀微微抖動,看著讓人心疼。

小元咬了咬嘴唇,想要走過去,卻被莫七一把攔住了,莫七伸手將小元摟入懷中,這個時候就讓她一個人靜靜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卿忽然開口了,「莫七,當年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那麼壞,你若是對我好一些,或許我就不會走了!」

「我也想對你好啊,可是當年的你,倔強得讓人心疼!」

五年前

紀衡山在告知紀卿將她許配給他人的時候,紀卿自然是拒絕的。

「爸,你不能這麼做,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嫁人!」剛剛被退婚,紀卿的心情並未平復,這一個消息無異於重磅炸彈。

「你以為你還有得挑選麽?這個男人條件不錯,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麽?」紀衡山此刻隻想將紀卿送出去,這樣的話,這筆錢就能早日到帳了。

「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穆清哥哥是這樣,爸,就連你也這樣嗎?做錯事的明明是妹妹,為什麼你們都不指責她?反而要將我推出去!」

紀卿在紀家一直都是個沒有存在感的人,從小時候開始,只要紀衡山說得,紀卿都會照做,一向乖巧的人突然反抗自己,讓紀衡山眉頭緊鎖。

「還不是你自己平時做得不過好,同樣是雙胞胎,你看看你妹妹這麼出色,而你呢,整天就知道躲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倒騰什麼,你不喜歡出席宴會不喜歡結交朋友這就算了,連一個男人都栓不住,你還有臉和我說!」

出了這檔子醜聞,紀衡山的心裡也很窩火,沒想到她還好意思和我頂嘴。

「難道這都是我的錯?」

紀卿本就不愛應付這些虛假的宴會,奉承討好各種人,而紀曖從小對這些就做得遊刃有餘,自然深得紀衡山的歡心。

「反正這件事情,我已經和人家說好了,明天你就給我過去!」紀衡山不打算和紀卿囉嗦,直接開口。

「我不!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嫁給別人的,穆清哥哥明明是我的,憑什麼妹妹要這麼對我!」

紀卿話音未落,有車子駛入的聲音。

紀衡山瞪了紀卿一眼,「給我閉嘴,別給我丟人!」

紀衡山話音未落,他們就聽見了紀曖撒嬌的聲音。

「穆清哥哥,你下次一定要補償我哦,怎們說好的,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啊!」伴隨著嬌俏甜美的聲音,紀曖摟著沈穆清的胳膊,緩緩進入他們的視線。

紀卿覺得此刻心臟都疼得要死,這是她被單方面退婚之後,第一次看見沈穆清。

沈穆清在看見臉色蒼白的紀卿時,也顯得有些局促,「姐姐,原來你在家啊,爸,你看這個,穆清哥哥買的哦,好看吧!」紀曖獻寶一樣的指著自己脖子上面的項鏈。

那是一串有小人魚掛墜的項鏈,上面鑲嵌著一顆顆細碎的藍色小鑽石,刺得紀卿眼睛生疼。

她清楚的記得,前些日子她捧著一本雜誌和紀曖說:「妹妹,你看,這串項鏈漂亮吧,要是過生日的時候穆清哥哥能送我這個,我就直接嫁給他!」

「姐,你也太不矜持了,羞不羞啊!」紀曖當時還打趣她來著,現在看來真是無比諷刺。

「你這孩子,怎麼能讓穆清如此破費呢!」紀衡山瞪了紀曖一眼,紀曖卻撒嬌一般的纏上紀衡山的胳膊,「爸爸,我才沒有呢,這是穆清哥哥提前送我的生日禮物。」

「也不花什麼錢,小曖喜歡就好。」

「就是嘛,穆清哥哥最好了!」紀曖沖著沈穆清甜甜一笑。

多麼其樂融融,多麼和諧,那她呢,那她算是什麼,紀卿雙手死死攥在一起,她不甘心啊,為什麼幾天的功夫事情就會變成這樣。

「對了姐姐,你記得你很喜歡這條項鏈的,要不我送你吧!」紀曖忽然走到紀卿面前,像是炫耀一般的伸手摩挲脖子上的項鏈。

「你讓我覺得噁心!」紀卿語氣冰冷,那是一種紀曖從未見過的冰冷。

紀曖微微一怔,咽了咽口水,嘴角有些僵硬,不過瞬間又恢復了甜美,「真是的,姐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和穆清哥哥是真心相愛的啊!」

紀曖走到沈穆清身邊,眼中的挑釁和炫耀,簡直讓紀卿怒火中燒。

「卿卿,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夠好,傷害到了你,小曖怎麼說都是你的妹妹,我不想因此破壞你們關係!」

「穆清哥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有什麼好道歉的!」紀曖嬌嗔的說道。

「小曖,別任性!」

沈穆清伸手捏了一下紀曖的臉,眼中滿是寵溺和疼惜。

「別捏啦,很痛呀!」紀曖嬌嗔的跺了一下腳,還撅著嘴巴,一如既往的可愛,會撒嬌,而紀卿則永遠都做不到這些。

「你們是真心相愛的,那我呢?我算是什麼?沈穆清,你若是不喜歡我,你就直接說我,單方面的取消婚約算什麼,難道你們相愛,我就活該成為你們墊腳石麽!」明明都是身邊最親近的人,為什麼此刻變得如此陌生。

「那你想要什麼補償。」

沈穆清倒是直接。

「紀卿,鬧什麼呢,給我上樓去,別丟人現眼,你妹妹能夠找到幸福,你就該祝福!」

紀卿睜大眼睛,冷冷一笑,「是啊,我應該祝福,不過你既然可以從我這裡搶走他,保不準哪天他也會被別人搶走,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我不屑,丟給你好了!」

紀卿話音未落,紀曖直接踩著高跟走過去,一身淺粉的小洋裝,燙著華麗的捲髮,精緻明艷的妝容,將她包裝得像個洋娃娃。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一張臉,紀卿卻素麵朝天,白色襯衫,黑色短褲,平底鞋,顯得寡淡無味,就是那種小臉顯得出彩很多。

「姐姐,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是我真的喜歡得到你的祝福,真的!」

紀曖伸手握緊紀卿的手,死死地握住。

「紀曖,你別太無恥了!」做出這種事,居然還指望她能夠祝福她,她是腦子進水了麽!

「姐姐,我們是雙胞胎,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不是麽?雙胞胎之間不是都心靈相通麽?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的。」紀曖說得無比坦然。

紀卿的手被她握得生疼,看著不遠處沈穆清,仍舊是那種淡然處之的態度,表情冷硬,就好像他是這件事的局外人一般。

沈穆清高冷自持,或許在少女懷春的時候,總會被這樣的人吸引,你總感覺觸碰不到他,越是這般,女人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越想要靠近,現在用一句來形容紀卿的心情,就是……

日了狗了!

「若是真的心靈相通,我只會覺得更加噁心,我從不知道,你如此煞費苦心居然是為了爬上你姐夫的床,紀曖,你是婊子麽?」

「你……」紀曖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姐姐會忽然這麼說。

「你們兩個在幹嘛呢,紀卿,你給我上樓去!」

紀衡山指著樓上,紀卿只是一笑,從紀曖手中抽出手,他們的目光嘲弄揶揄,如芒在背,樓梯明明就這麼高,可是紀卿一步步,卻走得極其緩慢。

人的一生何其漫長,總會遇到幾個人渣不是?

可這種心靈雞湯式的安慰,絲毫不能減弱她內心的狂躁和抑鬱。

而第二天她就被紀衡山直接送到了莫七所在處。

這裡很偏僻,五年前的西郊別墅,周圍還沒有完全開發,這裡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而紀卿就被紀衡山扔在了門口。

「紀小姐是吧,請進!」守門的人打量著紀卿,莫七大張旗鼓的蓋了西郊別墅,前前後後花費了三年多,今天終於迎來了它的女主人,他們都是莫七從京城專門帶過來的。

本來以為會是一個怎麼樣出色的女人,能夠讓七少惦念這麼久,可是眼前的女人面容憔悴,除了那一張算是出眾的臉,根本沒什麼出彩的地方,眼神灰敗,沒有一絲生機。

「嗯。」紀卿抬頭看著西郊別墅,她不知道維城西郊居然會有這種地方,大門口的設計恢弘大氣,走進之後,就會發現這裡面處處都透露著主人的一點小心機。

看得出來在設計這座莊園的時候,主人似乎用了很多心思的。

紀卿顯得格外緊張。

因為紀衡山臨走之前和他說。

「這個男人雙腿無法行走,你只需要給他生個孩子,就可以拿到100萬!」

紀衡山又和她說了一些公司現在遇到了多大的困難,她被沈穆清拋棄之後,以後嫁人會有多麼困難,紀卿當時整個人有點懵,就這麼被紀衡山帶出來了。

當紀衡山將她扔在別墅門口的時候,紀卿想要逃離,這裡荒郊野嶺的,她根本逃不了。

「七少,紀小姐來了!」莫離站在莫七身後,莫七手一抖,「啪嗒——」盆栽被剪歪了,莫離極少看見莫七這麼喜形於色,頓時對紀卿更加好奇。

紀卿本來以為會做這種事情的人,肯定是一個老男人,或者是長得極醜,或者就是那種除了有身體缺陷,也許生理也有缺陷的人,可是當她第一眼見到莫七的時候,還是驚艷了。

她只能看見男人的側臉,線條很柔和,皮膚很白,在陽光下呈現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剪刀,面前放著一個盆栽,正在慢條斯理的修建花枝。

他坐在輪椅上面,側面看著讓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她只能說這個男人生得太好看了點。

注意到那邊的動靜,莫七放下剪刀,扭頭看著紀卿。

不動聲色的將紀卿的各種神情都盡收眼底,沖著紀卿一笑。

在陽光的映襯下,莫七的笑容顯得格外明艷,那眼中仿若裝著最璀璨奪目的星子,笑起來的時候,涼薄的嘴唇微微上翹,只是皮膚白得有些嚇人。

「你來了。」

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莫七說的極其平淡,他的聲音輕柔好聽,莫離倒是心裡一陣詫異,莫七極少對人如此和顏悅色,只是面前的女人,他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地方值得莫七如此對待。

紀卿隻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一雙平底鞋,或許是過於緊張的緣故,她的雙手局促不安的絞動這面前的衣裙,所以裙子有些褶皺,眼眶微腫,本來俏麗的小臉也有些浮腫,死死咬著嘴唇,看得出來她並不情願來這裡。

一想到是自己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她不情願也是正常的,不過莫七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他控制自己的情緒,對著紀卿一笑,「進去吧,外面太陽很大。」

紀卿點了點頭。

為什麼和她想得一點都不一樣,按照電視小說的一般套路,這個男人不應該對這麼有這樣的好臉色的啊,他到底在想什麼。

客廳的裝潢擺設以暖色調為主,和這個男人的極其相配,「七少,晏少爺的電話?」莫離將電話遞給莫七,莫七看了看紀卿。

「你自己坐會兒,我去接個電話。」

紀卿點了點頭。

可是坐在沙發上的紀卿更加不安了,這裡太豪華了,紀家在維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戶了,可是這裡的擺設,每一樣拿出手都是價值不菲,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莫七就坐在落地窗前,細碎的陽光透過紗幔照射在他的身上,讓他給人一種目眩神迷的美感,握著電話,手指纖長好看,彷彿是藝術品一般,這種手應該很適合談彈鋼琴吧,紀卿以前從來不可以觀察別人的手,此刻看著莫七的手,居然開始犯花癡了。

莫七一邊打電話,一邊用眼睛的餘光觀察紀卿。

莫七忽然扭頭,四目相對,紀卿猛地低下頭,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惹得莫七一笑。

「阿七,你在笑什麼呢!」那頭的人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看見一隻可愛的兔子而已。」莫七搖了搖頭。

「兔子?維城那地方產兔子?」那頭的人疑惑,「難道是個很呆萌的兔子?」

「你管得著麽?」

「關心你啊,對了,你家老爺子快被你氣瘋了,你說你傷都沒好,你去那窮鄉僻壤做什麼,你不會真的像外面盛傳的那種,腿傷了,所以找個地方消極避世了吧。」那頭的人揶揄道。

「晏大少爺,你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做啊,我是那種人麽?」

「也是,你莫七可不是那種人,再者說了,禍害遺千年,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你這一走,攸寧一直找我打聽你的下落。」

「那不是正中你的下懷麽?」

「我可是正人君子。」

「你的心思我都懂。」

「你妹妹還沒成年,我還不著急。」

「養肥了在吃?」

「你懂我!」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而此刻莫離給紀卿倒了杯茶,「紀小姐,喝茶吧。」

「謝謝。」紀卿接過茶,「你們不是維城的人吧,聽口音不像。」

「嗯,紀小姐想吃什麼?我讓廚師去做。」莫離就算看不懂莫七的心思,可是既然是莫七認定的人,他也不能說什麼。

「不用了,謝謝。」紀卿顯得格外客氣。

而接下來吃飯的時候,氣氛更是尷尬,好不容易吃了飯,紀卿直接躲進了房間,這裡看得出來是個女生住的地方,顏色布局都是符合她的審美的,只是她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而此刻電話響了。

「爸。」紀卿顯得很失落莫。

而已經接到匯款的紀衡山此刻已經樂開了花,「卿卿啊,那個人真的很不錯,你就好好在那裡住著。」

「我想回家。」紀卿真的不想住在這裡,她就像是一隻金絲雀,失去了自由。

「不行!」紀衡山聲音陡然提高。

「衡山,和誰打電話呢,我都洗好了。」

紀卿身子一僵,趙琳!

「沒什麼!」趙琳從後面摟住紀衡山。

「這麼多天了,人家可想你了!」紀衡山忘記掛電話了,紀卿就這麼聽著兩個人在不停說著各種「情話」。

「衡山,我愛你,好愛你!」

「我也愛你!來,讓我親一口。」

「那你什麼時候讓我搬進去啊,我可不想一直住在外面。」趙琳嬌嗔的說,「反正那個女人都死了,你還在怕什麼啊。」

「我馬上就接你回去!」

「你對我真好!」

紀卿冷冷一笑,那個在母親死後還裝做傷心模樣的男人,居然這麼快又摟著別的女人在打情罵俏,多麼諷刺啊。

父親,未婚夫,自己到底還要被多少人背叛。

紀卿走進淋浴間,躺在浴缸中,冰涼的水,也不及她內心的絕望。

這個地方就是再華麗,也不是她的家,媽,你為什麼當時沒有把我直接帶走。

她到底是什麼,是貨物麽?可以隨意變賣,讓人宰割是麽?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這麼對她!

紀卿在浴缸中泡了很久,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還有男人溫潤的聲音,紀卿這才裹了浴巾走出去。

隨手拿起果盤邊的小水果刀別在身後。

「你來做什麼!」紀卿打開門,對於這個男人,她實在不懂如何應付。

「洗澡了?」紀卿浴巾裹得極為粗糙,身上也沒擦乾淨,雙腳下還在滴水。

「嗯。」紀卿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麽?這裡還滿意麽?」莫七轉動輪椅徑直進入房間,紀卿卻無法出聲阻止,因為她是被他賣來的,她哪裡有發言權。

「挺好的。」

「那就好。」莫七回頭看了看紀卿,「你知道我和你父親的交易吧。」

「你別過來!」紀卿直接拿出刀子,莫七心裡一緊,臉上卻依舊沒什麼波瀾,「你別過來,否則我會不客氣的。」

「你放下刀!」

「我不愛你,我不會和你生孩子的!」紀卿死死攥緊說中的刀子。

「我讓你放下!」

莫七的聲音太大,莫離和外面的人直接沖了進來,紀卿心裡一慌,拿著刀子指向自己,「你們都別過來。」

「我讓你放下,莫離!」

莫七一聲令下,莫離正準備從她手中奪過刀子,可是紀卿手更快,那刀子瞬間割破了她的手腕,鮮血噴濺出來,莫七驚駭的睜大眼睛!

「叫醫生!」

「對不起。」紀卿淡淡說了一句,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面,鮮血還在往外流,她微微閉上眼睛,耳朵充斥著男人急促的呼喊聲。

我們並不熟,你何苦叫得那麼親密。

她就是不想自己被侵犯而已,她真的沒想過自殺的。

而莫七則陰沉著一張臉,思緒千迴百轉,她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待在自己身邊麽?還是說她的心裡仍舊裝著那個拋棄她的男人?

卿卿,我隻想待在你的身邊而已,僅此而已!

若我的出現給你造成了困擾,那我又該怎麼做!

------題外話------

明天具體說一下五年前的事情,然後就是虐渣父了,嘿嘿嘿……其實我好想寫他們到京城的事啊,加快進度!

這幾天宿舍就像個蒸籠一樣,惹得碼字的心思都沒有了,聽說南方有持續十天的高溫,大家注意防暑防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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