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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密愛之七少的嬌妻》093 父女翻臉,互相揭底
他們剛剛出了教堂的門,陸玖的車子就到了,所有人都瞬間停止了行動,或許對於這種當官的人,人們心裏多多少少都帶了一些敬畏。

「發生什麼事了?」陸玖一下車,就詢問。

周圍立刻有人將情況反映給了陸玖,陸玖直接走了過去,「你們也別太擔心,我會督促警局立刻著手開始調查的,沈總肯定會沒事的。」

「謝謝你了!」孫令柔完全沒工夫和陸玖在這裏虛與委蛇。

「趕緊走吧,磨磨唧唧的,不知道時機就是戰機麽!」莫召南這一嗓子倒是把陸玖要說的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陸市長,麻煩您讓人把車挪開,我們要去警局!」莫召南對陸玖那是毫不客氣。

「嗯。」陸玖面色柔和,只是心裏卻惱怒得要死。

紀卿跟在莫召南後面,眼睛卻瞥見陸玖身後的中年男人,總覺得樣貌有些面熟,可是她又十分確定,自己並未見過這個人。

紀卿也沒工夫多想,坐上車,一行人就往警局去了。

剛剛到了警局,這邊也是亂成一團,無疆國際的總裁被抓啊,怎麼看都不簡單。

「監控錄像的調查還是沒有進展麽?」為首的男人看起來接近四十,面色冷凝,不過指揮現場倒是顯得沉著冷靜。

「隊長,還是沒有任何線索,你說他們會不會避開了監控區域。」坐在電腦前的偵查員扭頭看了看那個男人。

「那裏到處都是監控,怎麼避開,而且並沒有監控盲區!」

「讓我看一下吧。」紀卿站了出來。

「那個……」那個偵查員滿臉狐疑。

「別磨磨唧唧的,趕緊起開!耽誤了救人你負責啊!」莫召南這貨本身性子救急,直接將人從座位上面給薅了出來,紀卿倒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下來,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面運作。

「喂——你們怎麼這樣!」那個偵查員急了,這裏是警局啊,他們怎麼這麼囂張這麼放肆啊。

「閉嘴!別吵吵!」莫召南回頭瞪了那人一眼,小偵查員立馬乖乖閉上了嘴巴。

「監控視頻被人做了手腳,你們看這裏的幾幀畫面之間,周圍的景物形態明顯有出入,這個人處理監控畫面的手段比較低級,不難看出來。」紀卿這話說完,那個隊長立刻瞪了那個偵查員一眼。

「那可以找到穆清哥哥的下落麽!」紀曖直接衝到了紀卿面前,她哭得梨花帶雨,妝也花了,假睫毛都掉了,淚痕滑落處,還帶著彩色的眼影,婚紗破損,狼狽不堪。

紀卿並不理會紀曖,眾人只是看見她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操作著。

「如果恢復監控錄像的話,需要多久。」那個隊長有些急了。

「可以恢復,不過時間緊迫,恢復錄像需要半個多小時。」

「不行,那穆清哥哥肯定會出事的,姐姐,你可一定要救他。」

紀卿手指頓了一下,繼續操作電腦。

「那怎麼辦。」

「看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地方安裝了監控,可以調取看一下!」紀卿有條不紊的在地圖上對周圍的建築進行排查。

「現場附近有個加油站,我立刻打電話讓他們把監控錄像傳送過來。」小偵查員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衝到電話座機那裏。

「太麻煩了,我直接入侵他們的電腦系統就好了。」

然後紀卿就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入侵了加油站的系統,莫召南在一邊神說扶額,卿卿啊,你這正大光明的入侵這種國企加油站真的好麽?

「查到了!」紀卿手指一停,那輛白色麵包車立刻出現在畫面中。

「就是這個,就是它!」紀曖顯得異常激動。

孫令柔此刻早就六神無主,只是趴在沈貫中懷中,而沈筠一直在一邊安撫勸慰。

陸玖的心思完全沒放在綁架案上,而是饒有趣味的盯著紀卿,現在的紀卿讓他想起了頭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的淡漠從容,指揮若定,讓他一直印象深刻。

「我排查一下車輛的途徑錄像,麻煩您安排警力,確定方位,我會立刻通知你!」紀卿回頭看了一眼警局的那個隊長。

「好的,我立刻著手安排。」

因為加油站地處十字交叉路口,白色麵包車從西往東行駛,但是半分鐘之後,就有一個T型路段,這裏大多都是交叉路段,所以排查起來需要一些時間。

等待的時間總是讓人異常焦躁。

「姐姐,你可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了。」紀卿就是紀曖的救命稻草,紀曖忽然直接抱住了紀卿的大腿。

電腦在進行自動搜索,紀卿也騰出了一些功夫,她扭頭看著紀曖。

「你鬆開!」

紀卿心裏恨極紀曖,當年這個妹妹,親手將自己推出家門,置母親的生死於不顧,只是為了這個男人,紀曖從小驕傲,可是此刻卻像個可憐蟲一般。

「姐,你一定要救他,求你!」紀曖死死抱住紀卿的大腿。

「為了一個男人,你到底還要委屈自己到什麼時候。」

「我愛他啊,我寧願出事的是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愛他?」紀卿冷哼,「紀曖,告訴我你有多愛他!」

紀卿雙腿直接翹在桌子上,雙手抱胸,面色冷凝,「救你的未婚夫,可以,跪下求我,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愛他!」

紀卿語氣生冷,臉上更是猶如結了一層寒冰。

「卿卿,你這是做什麼,小曖好歹也是你妹妹!」周圍人很多,所有人都是饒有趣味的盯著這出家庭鬧劇,紀衡山立刻有些急了,「你們要鬧回家鬧,別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紀卿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你賣女求榮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丟人現眼?」

賣女求榮?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枚深水炸彈,投出去就收不回來了,所有人面面相覷,這個詞用在這裏,實在耐人尋味。

他們不懂這裏面的「女」,是紀卿還是紀曖,不過看到紀衡山僵硬的身子,發白的臉色,估摸著這事兒**不離十。

「你胡說什麼!」紀衡山極為看重面子,此刻被紀卿**裸的嘲弄,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我胡說沒有你心裏清楚!」

而就在這個時候,「噗通——」一聲,紀曖直接跪在了紀卿面前,所有人睜大了眼睛,「姐,求你,救他。」

紀曖低垂著頭,聲音哽咽,雙手死死地攥緊膝蓋處的婚紗,骨節泛白,身子微微顫抖。

「紀卿,你不讓你妹妹難堪,你心裏不舒服是不是!」紀衡山也是氣急。

「紀曖,抬頭看著我!」

紀卿的心裏沒有一絲喜悅,而是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怒,紀曖順從的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

「啪——」紀卿直接一巴掌甩過去,紀曖身子直接倒向一邊。

所有人都愣住了,紀卿此刻魂衫散發著駭人的氣場,一時間無人敢上去勸架。

紀曖只是捂著臉,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句話也沒說,倒是紀衡山急得跳腳了。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紀卿,你不讓別人看我們家笑話你的心裏就不舒服是不是!」

「讓紀家丟人蒙羞的人不是我,是你!」紀卿冷笑,矛頭直指紀衡山,那雙眼睛彷彿催滿了毒藥,看得你心裏發慌。

「你……我是你爸!」紀衡山有打算搬出大家長的架子。

「我婚內出軌,不顧和你一起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扶正小三,這本身已經是上流社會的笑柄了,你以為紀家還有什麼臉面麽?人家不過是不想當面揭穿你罷了,你還真以為別人沒有在背後議論你麽?別和我說什麼丟了紀家的人,紀家的臉早就讓你丟光了!」

「你……」紀衡山差點嘔血,一口氣堵在胸口是上不去也下不來,整個人的臉憋得通紅。

「衡山,衡山,你沒事吧,紀卿,他好歹也是父親,你怎麼能這麼放肆!」

趙琳此刻倒是挺身而出了,不過無疑是往槍口上面撞。

「你有資格說我麽?你算個什麼東西。」紀卿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仿若在她面前的都是一群跳樑小醜。

「你簡直放肆,放肆——」紀衡山被她氣得直跳腳。

紀卿此刻懶得搭理這兩個人,而是直接蹲下身子,半蹲在紀曖面前,「為了一個男人你值得麽?」

「我愛他。」紀曖咬咬牙,嘴巴裏面都是腥甜的血腥味。

「我認識的紀曖驕傲美麗,自信張揚,你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面容憔悴,邋裏邋遢,不人不鬼,為了一個男人,你給我下跪?紀曖,你想過沒?你為了他犧牲了你能犧牲的一切,可是這個男人呢?他何曾對你有過一絲一毫的憐憫!」

紀卿這話完全就是在一點一點的敲碎紀曖給自己編織的美夢。

「不是的,穆清哥哥是愛我的,你根本就不懂,他一直對我很好的。」紀曖面部抽動,笑容僵硬。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那你跟我說,這個男人對你和曾有過一絲憐憫和愛惜。」

紀曖此刻腦子一片空白,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重複播放,沈穆清眼中的嫌棄和鄙夷不屑,她哪裏看不見啊。

「你沒有回來之前他對我一直很好,都是你打破了這個平衡!」

「如果我的出現讓你們之間產生了裂縫,那你憑什麼跟我說這個男人愛你!從始至終都是你追著他,紀曖,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沒有人會珍惜的,愛人也是如此,你把自己放得太低,低賤到了塵埃裡,你自己都沒尊重過你自己,你讓沈穆清如何尊重你!」

「他有的,只要我和他好好說,我們肯定還能回到從前!」

「用什麼回到從前,再次下藥還是用孩子綁住他!你看看你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知道了!」紀卿手指指著紀衡山。

「媽給她生了兩個孩子,這個男人又何曾對我們的媽媽有過一絲一毫的疼惜,但凡他有點良心,也不會做出這種傷風敗德豬狗不如的事情!」

「紀卿!」被親生女兒如此咒罵,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紀衡山如何不惱怒,衝過去就要揍他。

莫召南湊背後直接鉗製住他,「伯父,消消氣。」

「你滾開,滾開……紀卿,我今天一定要清理門戶,看我不打死你!」

「你五年前沒打死我,今天就別想再動我一根頭髮絲兒!」紀卿口氣囂張,撕破臉也好,反正逢場作戲她也厭倦了。

關於紀氏和紀家的資料她也收集得差不多了,紀家也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混帳,逆女!」紀衡山氣得面色漲紅,血氣上湧,就是呼吸都顯得異常急促。

「紀曖,一個可以逼迫你打掉孩子的男人,能有多愛你,你為了他眾叛親離,值得麽?就算你如願以償的嫁給他,終日以淚洗面,為他熬盡心思,這個不愛你的男人都不會感動的。」

「怎麼可能,只要我肯努力,他一定會……」紀曖似乎還是不肯死心。

「你到底要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他根本不愛你,他也不愛我,或許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而你這也不是愛,用欺騙得到的永遠都不是愛,謊言終究會被戳穿,到那時候你只會一無所有!」

「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有愛你的老公,可愛的兒子,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隻想要一個屬於我的男人,隻屬於我的男人而已,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紀曖伸手去撕扯紀卿。

紀卿也不閃躲,只是伸手按住紀曖的肩膀!

「二十多年了,你為了這個男人已經付出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難道你還要在他身上熬到油盡燈枯麽,我看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他只會慶幸,他的噩夢終於結束了,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紀卿的話每個字都像是一根針,刺進了紀曖的心裏。

所有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還是冥頑不靈是不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是不是!那我就看著你以後能有多幸福!」

此刻電腦屏幕直接定格在一幀畫面上,紀卿扭頭開始操作電腦。

紀曖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那俏麗異常的小臉上,血色盡褪,紀卿說得事情她哪裏不知道,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這麼多年的付出就這麼付之東流。

在這段感情中,紀曖就像是一個賭徒。

她付出了十幾年的感情,她不甘心就這麼白白浪費掉,她想要抓住一切她可以利用的東西,贏得沈穆清,每次的失敗都讓她越發堅定想要得到沈穆清。

這種感情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不甘心。

「我都對你那樣了,你何苦再管我。」紀曖嘲諷的一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愚昧,還是在笑紀卿的多管閑事。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妹妹。」紀卿一字一句,說得極輕,但是每個字,就像是以自己重鎚,狠狠的敲打在紀曖的心裏。

「我不配。」紀曖忽然放肆大笑,那聲音顫抖微弱,讓人心疼。

「媽媽臨走時讓我別記恨你。」紀卿嘆了口氣,才不緊不慢的吐出了這句話,「紀曖,我言盡於此,路……還得你自己選擇。」

紀曖沉默不語,整個房間中只能聽見敲打鍵盤的那種清脆聲。

「紀少校,人都集結好了!」那個隊長一回來就發現氣氛詭異的有些可怕。

「等我幾秒鐘。」紀卿的電腦不停的閃現著各種畫面,最後畫面定格,「東邊工業園區的這邊化工廠。」

「好,我立刻派人過去。」

「要注意他們有沒有攜帶殺傷性的武器,我看監控上面這些人的身高體格不像是普通的劫匪。」

「我出動的是特警。」那人說著就立刻帶人走了。

房間中又陷入一種莫名的沉默。

「小曖,起來吧。」沈筠在一邊看了半天,還是走了過去,將紀曖扶了起來。

「啊——流血了!」不知道誰驚呼了一聲,所有人這才注意到,紀曖的下體附近有大面積的血跡。

「趕緊打120。」沈筠蹙起眉頭,「小曖,你沒事吧,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紀曖不說話,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任由著沈筠將她扶起來。

「你把你妹妹折騰成這樣,你就滿意了麽!」紀衡山等著紀卿,眼睛渾圓,帶著血絲,猩紅得有些可怕。

就好像是要將紀卿直接吞下肚一般!

「你沒有權利指責我。」紀卿冷哼。

「簡直太放肆了,你的教養呢,都被狗吃了麽!」紀衡山看著周圍的人揶揄或者嘲弄的目光,覺得老臉都丟沒了。

「你不用現在急著和我爭辯,以後有的是時間。」

沈家的人壓根沒工夫理會紀家的事情,一心想著沈穆清會不會出現。

紀卿只是無意中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忽然覺著和陸玖站在一起的男人實在是有些面熟。

陸玖已經紀卿是在看自己,就朝著紀卿走過去,「你也不用太擔心,肯定會沒事的。」

紀卿語塞,他那隻眼睛看見自己擔心沈穆清了,不過面子上面還要過得去,「嗯,肯定會沒事的。」

莫召南這會兒似乎才注意到站在陸玖身側的男人,附在紀卿耳邊說了一句。

「站在陸玖身邊的人是李柔嘉的父親。」

「嗯?他來這裏做什麼?」李柔嘉那事兒,紀卿根本不知道,她最近忙的要死,哪裏有空搭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李柔嘉被我妹搞得在看守所蹲了幾天,估計是專程過來看他女兒的。」

李桐五十多歲,穿得很簡單,人也長得其貌不揚,只是那雙眼睛眼小,都快要眯成一條線了,那眼神很古怪,總是若有似無的掃過紀卿,還帶著一絲怨懟和憎惡。

「你妹夠厲害。」紀卿聳了聳肩。

「那丫頭做事一向風風火火的,我們家兄弟幾個誰沒跟在她後面幫她擦過屁股啊。」莫召南無奈的搖了搖頭。

120的車子很快就呼嘯而至。

紀曖直接被送上了急救車,紀衡山和趙琳也沒臉在這裏待了,跟著一起去了醫院,紀卿卻要留在這裏等著沈穆清的解救消息。

好在警察的動作很迅速,快就傳來了沈穆清被解救成功的消息,不過沈穆清受了一些皮外傷,直接被送到了醫院。

沈家人連帶著紀卿。莫召南又趕到了醫院,婚禮肯定是舉行不成了,剩下的親朋友好,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

好好地一場婚禮,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他沒事吧!」孫令柔頭髮鬆散,就算是她平時再如何要強,面對這種事情,還是被嚇得六神無主。

「沈總沒事,就是身上有幾處擦傷,醫生正在給他進行處理,沈夫人別擔心!」醫生寬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孫令柔說著就直接進了病房,沈穆清沒穿上衣,身上面好多處被剮蹭的傷痕,他的臉色蒼白,臉上也有好幾處血汙,死死抿著嘴角,愣是一聲沒吭。

「穆清!」孫令柔直接走過去,卻不敢觸碰他,在一邊急得掉眼淚。

「媽,你過來了,哭什麼啊,我這不沒事麽!」沈穆清眼睛餘光瞥見紀卿,仍舊是一襲禮服,還是那麼的淡漠疏離,即使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也不能讓她正眼瞧自己一下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卿卿啊,這次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改天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孫令柔擦了擦眼淚。

「沈媽媽,不用和我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紀卿寬慰孫令柔。

「那也得好好謝謝你,不然穆清也不會這麼快被救出來。」

「不用了,你好好照顧他吧,我先出去。」

紀卿要去看看紀曖,莫召南則是留在了沈穆清的病房。

剛剛到了病房門口,沈筠貌似正和醫生說著什麼,看到紀卿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聽說我弟被救出來了,真是麻煩你了。」

「舉手之勞罷了,你還和我搞得這麼客氣做什麼,紀曖沒事吧。」

「她是宮外孕。」沈筠砸了一下嘴巴,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紀卿也是生過孩子的,自然知道什麼是宮外孕,宮外孕就會先兆流產的跡象,並且會伴隨著下體出血。

「那紀曖知道了麽?」紀卿透過玻璃窗看見紀曖躺在病床上,褪去了華麗的婚紗,淺藍色的病號服,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格外嬌小。

「知道了,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這個孩子恐怕……」沈筠沒再繼續說下去,紀卿已經全部明白了。

「那我進去看看。」紀卿說著推門進去。

紀衡山和趙琳就坐在紀曖對面的沙發上,一看見紀卿進來,紀衡山直接從沙發上面跳起來。

「你這個逆女,你過來做什麼,每次你都是攪局,之前的新聞發佈會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你就是要讓我們紀家變得身敗名裂你才甘心麽!」

也沒等紀卿說什麼,紀衡山就劈頭蓋臉的一通指責。

「衡山,你消消氣,卿卿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趙琳就等著這天呢,她們姐妹都被趕出去才好。

「消氣?我都快被她氣死了,不孝女,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麽!」

「繼續說。」紀卿順手將門關上,隔絕了外人好奇的視線。

紀卿靠在牆邊,雙手抱胸,一臉無所謂。

「你看你這是什麼樣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那麼乖巧。」紀衡山說得痛心疾首,「你也姓紀,在那麼多人面前羞辱你妹妹,羞辱我,你就這麼開心?」

「是啊,我也姓紀,可是這麼多年,除了這個姓,你給我過什麼!」紀卿反問道。

「不是我生你養你,你會有今天麽,你這個白眼狼!」

「白眼狼?呵呵……」紀卿譏誚的一笑,「那麼請問紀先生,那你生我養我一共花了多少錢啊,一千萬夠不夠補償你的呢?」

紀衡山和趙琳頓時臉色一變,紀卿伸手摩挲著手臂,原來趙琳也知道這事兒啊。

「你在胡說什麼!」就好像是秘密被人扒開一般,紀衡山臉都僵了。

「對了,你可別再說我是什麼紀家人了,你和我老公簽署協議的時候,不是直接把我賣給他了麽?」

「混帳,我打死你!」這種事就不能擺在明面上說,被紀卿這般挑破,紀衡山怎麼可能不和她急眼啊。

「打死我?你試試看啊!」紀卿冷笑。

紀曖雙手撐著床鋪,慢慢的坐了起來,「你們在說什麼?簽署協議,一千萬?」

紀曖面色迷茫,看不出來是在撒謊,況且這個時候了,她也沒必要和自己演戲。

「原來你不知道啊,你知道為什麼當年你把我趕出去之後,我就這麼消失了麽?一次都沒回來麽?」紀卿看著紀曖,笑得從容不迫。

「為什麼?」紀曖忽然覺得呼吸有些沉重。

「父親把我賣了,一千萬,你說是不是很值錢啊,我怎麼都想不到我這種人居然可以賣一千萬,父親,你告訴我,你當時是不是樂瘋了,一個被你放棄的女兒居然能讓你賺這麼多錢!」

紀曖身子抖了一下,半天沒回過神。

「你在胡說什麼,和他結婚,你們走的是合法正當途徑,那不過是彩禮而已!」

「那請問他給了你這麼多彩禮,你給我任何陪嫁了麽?」紀卿譏誚的說。

「你……」這根本就是一場交易,哪裏來的彩禮陪嫁。

「你就別遮遮掩掩了,這裏都是自家人,趙琳,你也是知道的吧,除掉了我,還賺了銀子,這筆交易多麼劃算啊,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嫁給這種人,肯定會被關起來,或者是被帶去別的地方,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

「當時你名聲盡毀,那個男人願意要你,我們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個屁,別假惺惺的給你們的自私找借口了,你們真讓我覺得噁心。」

「爸,姐姐說得都是真的,你真的把她……」紀曖盯著紀衡山,她忽然覺得這一天下來,天都要塌下來了,為什麼幾個小時的功夫,一切都變了。

「小曖,你別聽她……」

「紀曖,你以為他幫你嫁入沈家,真的是為你好麽?你嫁過去,姑婆不疼,丈夫不愛,只能受罪,但凡是他對你有一點憐憫,他都不應該讓你這麼糟蹋自己,把你往火坑裏面推!」

「紀卿,你別在這裏挑撥離間!」紀衡山真是恨透了自己,當年沒有在這個死丫頭出生的時候掐死她。

「惱羞成怒了?」紀卿說話溫吞,那種不緊不慢的口氣,簡直能把人磨死,「你不過也是她的一枚棋子罷了,他只要得到沈家的支持,你的幸福和他有什麼關係,你到現在還看不清楚麽?」

「你別說了,別說了!」紀曖伸手捂住耳朵。

全部都是錯的,所有的一切都錯了!根本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紀曖,你這顆棋子已經廢了,你覺得他會如何對你?會不會和我一樣,把你賣了呢!」紀卿說完呵呵一笑,那麼詭異森冷,讓房間中的幾個人瞬間不寒而慄。

「紀卿,你給我滾,給我滾出去!」紀衡山指著門。

「你有什麼權利要求我滾。」紀卿可不吃他這一套。

「紀卿,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一千萬是肯定沒有的,當年紀氏危機,你爸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趙琳說得好像紀衡山真的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一樣。

「是麽?」紀卿冷笑,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趙琳真的以為她是傻子麽!會相信她說的話?

「當然是這樣,當年的金融危機,紀氏都要到了破產的邊緣了,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所以呢,我就活該麽?」

「不是,我……」這事兒是無論如何都狡辯不來的。

「夠了,事情就是你說的那樣又如何,我現在就是要你滾,滾出這裏,滾出紀家!」紀衡山伸手指著紀卿。

四目相對,全無半點溫情。

紀卿冷冷一笑,「你真的以為我想回去麽?不過就是滾,也不是我滾,而是你們,屋子是我媽的,不是你的,就是滾也是你們給我滾出去!」

「放肆!」紀衡山直接衝過去,沖著紀卿就是一巴掌。

紀卿沒有躲!

幾個人也都沒想到紀卿會不躲開,紀衡山打完之後,覺得手都麻了,他剛剛是真的下了狠手,也是紀卿總是激怒他,讓他真的忍無可忍。

紀卿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跡,伸出舌頭舔了舔撕裂流血的傷口,笑得十分邪魅。

「說實話,讓我對你下手,我總是有所顧忌,這一巴掌打得挺好的,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意了!」

這一巴掌紀卿不躲不閃,也是讓自己徹底狠下心,她在心裏告誡自己,不是所有人做的事情都值得寬恕的,有些人根本不可饒恕。

「放肆,我打死你!」紀衡山說著又一次揮手。

可是在半路就被紀卿截住了,「你……」紀衡山陡然發現,自己居然掙脫不開,無論自己如何拉扯,紀卿的手仍舊死死的箍住自己的手腕。

「你鬆開!」

「好啊!」紀卿直接一甩手,藉助慣性,紀衡山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也幸虧趙琳伸手即使扶住了紀衡山。

「衡山,衡山,你沒事吧!紀卿,你瘋了麽,他是你爸!」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你給我閉嘴,這是我們紀家的事。」紀卿銳利的眸死死鎖住趙琳,恨不得將她撕碎一般,嚇得趙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簡直不知好歹!你這是準備幹嘛,殺了我嗎!」紀衡山氣得就是呼吸都變得不穩,胸口上下起伏。

「為了你坐牢還不值得。」

「你立馬給我滾出去,滾啊——」紀衡山指著門口咆哮。

這麼多年了,在維城這個地方,誰不是向著自己,順著自己,他什麼時候被人指著鼻子這麼罵過,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女兒,紀衡山怎麼可能不惱怒。

紀衡山咆哮之後,房間立刻變得很安靜,這裏是vip病房,外面也很安靜,而此刻外面由遠及近響起了一陣輪子滑動的聲音。

不知道怎麼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住了嘴,紀衡山或許是怕丟人,而紀卿則是心裏忽然一緊,她並不想讓沈穆清看見自己這麼囂張跋扈的模樣。

門並沒有鎖,門鎖被擰動,小元的身子就蹦了出來。

「媽咪,我來了,媽咪,你的臉怎麼了,怎麼腫了!誰打你的!」小元本來笑盈盈的臉,瞬間變得陰沉古怪。「都流血了。」

「嗯?」莫七的聲音響起,帶著狐疑,還有一抹與生俱來的張揚。

莫離推著輪椅,莫七就這麼直接闖入了紀家人的視線。

就沖著那張和小元如出一轍的臉,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之間的血緣關係,只是莫七的腿有殘疾,卻讓紀曖白了一張臉。

趙琳和紀衡山都早就知道莫七腿有殘疾,雖然詫異他的忽然出現,可是並沒有很大的震撼。

已經是快七月了,莫七穿著淺灰色的上衣,腿上還是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莫七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溫潤得不帶一絲侵略性,不過那雙眸子即使帶著笑意,你也能夠從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慍怒。

就算天氣如何燥熱,莫七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股清風,溫潤清雅,帶著一股清冽之氣,只是不過第一眼看見莫七,除了驚訝於他周身那種清貴無雙的氣質之外,淡然自若,處變不驚。

「你?」紀衡山是見過莫七,不過沒說過話。

「過來。」莫七瞧都沒瞧紀衡山,直接無視,反而是直勾勾的盯著紀卿。

視線觸及到那紅腫不堪的側臉時,臉頓時垮了下來,「莫七,我……」

「我讓你過來!」莫七就是平時如何清潤,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裏面的與生俱來的霸道。

紀卿一看莫七臉色都變了,心裏頓時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還是乖乖湊了過去。

「你是蝸牛麽?準備爬到明年啊!」莫七心裏很不爽。

他的腿要是好了,非狠狠把她按在床上……咳咳,按在牆上,狠狠教育一番,都不會保護自己的麽!自己遲來了這麼一小會兒,居然就被打了?長的手是擺設啊!

「我沒事的!」紀卿說話間,莫七已經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紀卿的臉直接就湊到了他的面前。

紀卿左半邊臉腫得很厲害,還微微帶著一點烏青,「誰打的?」

「這是我的事,你就別摻和了。」

「你是我的人,什麼你的我的,你現在要和我分得這麼仔細?」莫七眼睛掃了屋子中的每個人。

莫七雖然是坐著輪椅,可是自帶強大的氣場,而且他看著你的時候,似乎能夠窺探到你內心的秘密,讓人覺得有一些不舒服,紀衡山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右手放在了背後。

莫七收回視線,看了看紀卿,「你是傻子麽,被人打了不知道打回來了,你在部隊這麼多年都是吃白飯的麽!」

「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這到了莫七面前,紀卿的氣場自動就弱了,仿若變成了一個小女人。

「對了,我剛剛聽見有人說讓你滾來著。」莫七皮笑肉不笑的盯著紀衡山,「紀先生,好久不見,我們之前見過的,你還記得麽?」

被莫七點名,紀衡山身子一僵,點了點頭。

「是見過。」他的嘴角僵硬,就是說話都顯得不那麼利索了。

「紀先生是不是非常想見我,現在見到了,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麽?」莫七越是從容不迫就讓紀衡山覺得壓力更大。

「說……說什麼!」

「比如說討論一下,你想和我借錢的事!」

「你說什麼!」紀卿根本不知道這事。

「上次你父親打電話,旁敲側擊的說明了紀氏的危機,婚禮不過是個名目,借錢才是真的。畢竟之前我拿出了一千萬,應該早就敗光了,這次紀氏有危機,沈家不幫,他只能自己想辦法拿錢填補缺漏。」莫七說得極慢,生怕紀卿聽不懂一樣。

「你怎麼好意思開口的?」紀卿真的覺得她小看了紀衡山的無恥程度。

「我們是一家人,幫襯一下也是應該的!」紀衡山咬牙,說出了更無恥的話。

「借錢嘛,也可以,上次的一千萬,你用的是卿卿做交易,這次就用紀氏好了。」

「這怎麼可能!」紀衡山睜大眼睛,覺得莫七再和他開玩笑。

「我說錯了,不是紀氏,應該是丁氏。」莫七看到紀卿都是一臉狐疑,伸手握住她的手,「紀氏前身是丁氏,是你外公創立起來的,在你外公去世之後,就被更名為紀氏,直到現在。」

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紀衡山沒想到這麼隱秘的事,居然會被人翻出來,頓時心裏有些慌亂,可是臉上卻顯得無比鎮定。

「這就是我的公司!」

「是啊,是你的公司,丁老爺子將你從小職員培養成總經理,甚至成為副總裁,總裁,他就是死了都不會想到,你居然會背叛他的女兒,甚至將公司改名換姓吧!」

「你胡說!這是我的公司,是我的!」紀衡山眼睛睜得渾圓,呼吸急促,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有種惱羞成怒之感,而他的種種表現不過是更加佐證了莫七說的話應該就是真的。

「是不是你的,我們去工商部門查一下就知道了,檔案都是存在的,胃口太大,貪心不足!」

莫七的笑容張揚恣意,帶著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自信,彷彿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看透了,被一個小輩這麼揭底,紀衡山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莫七冷笑,就像是催命的修羅,紀衡山身子趔趄,整個人栽倒在沙發上,死死攥住胸口,心臟猛烈收縮,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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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忘了和大家說了,歡迎大家加入月初的群裡哈,我在群裡等著大家哈!【452568722】,下面主要是講述五年前的往事,還有就是虐渣父啦!

這幾天太熱了,每天都是被熱醒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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