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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裡的小娘子.》41.船上
「玉引……」孟君淮平躺著,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玉引,連深呼吸都微微地發了抖。

他避開她的目光伸手箍住她,剋製道:「你別鬧。你喝多了,好好睡覺,我給你倒杯茶來。」

「別走嘛。」她還是這句話,還是軟綿綿的。落在耳朵裡,帶著攝魂奪魄般的魔力。

孟君淮強自壓製著愈湧愈烈的衝動,一再地告訴自己不行,眼睛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移向了她。

「玉引你……」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敞開的交領間,喉中一聲不自在的咕噥。

玉引胸中陡然被酒氣沖得又一陣難受,她皺皺眉頭,隨手一扒拉,恰好扒在他的衣領上。

微涼的柔荑在他已燥熱至極的頸間一觸,兩種思緒倏然在腦海裡撞得更加厲害了。

殘存的理智讓他覺得這樣絕不行,她喝多了,根本不知自己在幹什麼。而在她清醒的時候,她明顯是不會、也不願意做這種事的。他若順水推舟,那叫乘人之危。

可另一個聲音又在告訴他,有什麼不行?他們早已是夫妻了。何況,她雖然是喝醉了不假,可還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呢。

「小尼姑,你其實心裏住了個淫魔嗎?」孟君淮邊說邊苦笑著撥開她的手,可她好像一下子被惹惱了,皺著眉頭執拗地把手探回了他的領口,從原本的只是拽著,變成了真的強扯。

孟君淮直連呼吸都粗重了。

「罷了,是她非得要的。」

這念頭在他腦中一騰,不及「君子不乘人之危」的想法再壓過去,已不由自主地伸手拽下了幔帳。

「玉引你別……」他目光迷離地猶想再勸一句,她的薄唇卻突然迎面砸了下來。

孟君淮:「……」

不管了!君子成人之美!

他一屏息翻身將她壓下去,剋製已久之後的爆發讓他的動作近乎暴躁,三兩下就將她的外衫中衣接近除了。

她迷迷糊糊地笑著,身上只剩了件心衣遮擋。

淡粉的心衣下如玉的肌膚柔白嫩滑,雙肩微動間,鎖骨的輪廓在他眼簾中一撞,他不由自主地又往下看了兩寸。

孟君淮滯了一滯後,終於一吻落在了那縷漂亮的鎖骨上,然後就像再也離不開她的身子似的,順著向下挪去。

她的觸感好像比絲綢還要細滑,他一邊吻著,一邊撫上她的脊背。而後有那麼一剎那,突然無比擔心了起來,擔心自己的衣物會將她磨壞。他就又手忙腳亂地解起了自己的衣服,而後迫不及待的,又俯身與她接觸在一起。

玉引忽而皺了眉頭,手一抬就推在了他胸口。

「別怕。」他蹭在她頸間的唇含含糊糊地說著,「我不弄疼你。」

她又皺了皺眉頭,不適地輕哼了一聲:「熱。」

「熱?」孟君淮嗤笑,正要說這可是你自己惹起的,她就突然有了動作。

玉引一撐身翻過去,他也無意識地順了她的力,就又變成了她壓在上面。

孟君淮喘著熱氣笑看她:「你要這樣?你懂嗎?」

她又輕哼一聲,自然沒答他的問題。眉心搐了搐就舒展開來,迷糊著吐了三個字:「不熱了。」

然後不待他反應,她忽地一頭栽了下來,無知無覺地蹭著他的胸口,軟軟的薄唇磨來磨去。

孟君淮嗤笑了,毫無骨氣地告訴她:「那就由著你。」

他攏著她暫且翻成了側躺,全身心的溫柔都投在了她的身上。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小心翼翼地感受著她的每一寸身體、每一毫反應,輕一點重一點都惹得自己一陣心悸,生怕她不舒服。

這種感覺又美好又奇怪,讓他覺得自己格外投入,又意外地始終留了一縷神思用於「走神」。

這縷神思讓他在那徹底的交融到來之後,立刻如約將她翻回了上面的擁著。他輕吻著她的額頭,一邊舒著氣想她該是不會覺得熱了,一邊又自嘲,這回自己真是「被睡」的那個。

玉引迷迷瞪瞪地回應著他的動作,邊是依舊感覺熱得渾身難受,邊是又覺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在體內觸得她渾身一酥、又一酥。

終於,那種舒適突然湧至頂峰,直激得她腦中一白。繼而隻覺環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微一松,她也隨之輕鬆下去。

.

次日上午,和婧和阿禮手拉手在湖邊等著,都是一臉委屈。

父王明明說過,端午過後可以由著他們在花船上玩一天,可是這都快午時了,船還沒靠岸,他們根本沒辦法去玩!

其間倒是有在船上時候的宦官婢女劃著小船上岸,和婧跑去問,楊恩祿堆著笑告訴她說:「王爺和王妃還在上面呢,現在不太方便。大小姐您再等等,王爺肯定不會爽您的約。」

和婧扁扁嘴,也覺得父王不會騙她。可是……可是船倒是趕緊靠岸啊!

彼時,花船二樓的臥房裏,正氣氛僵硬。

二人都醒了,攏在一床被子裏,玉引使勁往裏縮,紅著臉,淚眼婆娑地望著孟君淮。

「……」孟君淮屏息也看著她,好半天之後憋出一句,「你委屈什麼?我才是被硬上弓的那個好嗎?」

這是實話啊!認真說,雖然昨晚真行起事來,是沒喝醉的他佔主導,可是他剛開始是誠懇地不想這麼做來著啊!他勸了至少三次,她在旁邊又拉又扯又按倒,還邊主動吻他邊纏纏綿綿地喊「別走嘛~」,這誰受得了?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啊!還有,最後先伸手扒衣服的……那也是她啊!

孟君淮一細作回想便悲從中來,不知是該先安慰安慰她,還是先哀悼一下自己七尺男兒竟被一個小尼姑「硬上弓」的事。

他深緩了一息後,認真地跟她掰扯起來:「你看啊,你昨晚喝醉了,非拽著我要……那什麼,我能把你自己扔這兒嗎?不能吧?」

這船上就這麼一間臥房,他要是離開,就得回岸上睡去,她要是半夜掉湖裏了怎麼辦?!

孟君淮嚴肅地繼續說:「你還拉著我不讓走,我想給你倒杯茶解酒都不行。所以……咳,這事你怪我行,但不能全怪我。」

他儘力剋製了的!

孟君淮捫心自問,覺得自己真的很努力地想當「君子」了,誘惑太強這不能怪他!

……而且他又不是在煙花之地沒經住誘惑,連被妾室蠱惑都不是!這是他正經的妻子!

所以他一副義正詞嚴的神色,玉引怔怔地看了他的義正詞嚴一會兒……慌了。

啊啊啊啊他說的是真的?她幹了什麼!

她竭力地想說服自己並不是這麼回事,他是在騙她的。可是,腦海裡偏偏又有那麼些支離破碎的片段……讓她頃刻間心虛下去,覺得好像……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她記得有那麼一個場景,是她不管不顧地撲過去要親他,他有些失措地趕緊把她扶住。還多虧他扶了,不然她恐怕要重心不穩地栽到床下去。

天啊!善哉!阿彌陀佛!

她好想拿木魚砸死昨晚的自己。

.

花船一層,楊恩祿等了又等,終於聽到上頭吩咐傳膳了。

於是,早已備好的早膳端上去,幾個宦官侍婢一同將膳桌擺好後,就因王爺王妃之間的安寂而變得同樣沉默。

他們在四周垂首站著,二人悄無聲息地吃起早膳。

孟君淮喝了兩口粥後抬眼看了看,默默遞了個豆沙包過去。

玉引伸手接過,咬了一口,又見他筷子伸過來,往她的粥碗中丟了幾絲鹹菜。

她悶頭將鹹菜搭著粥吃掉。對面,孟君淮終於輕咳了一聲:「我看和婧他們在岸邊等了半天了,一會兒咱們趕緊回去吧。」

「……我留下來陪他們!」玉引當即提了個別的主意,二人目光相觸間各自一滯,他遲疑著點了頭:「好……那我也陪他們玩一會兒。」

玉引:「……」她立刻就想反悔了,她是為了躲他遠點才提這個主意的!

是以和婧和阿禮上了船後,很快就感覺到父王母妃之間非常不對勁。

總和玉引待在一起的和婧感覺格外明顯。平日裏,父王如果來找母妃,二人總是坐在一起說話。如是偶爾各乾各的,也會時不時問對方一句要不要茶?要不要點心?要不要歇一會兒?

可是今天,他們一句話都不說。父王坐在船舷上看他們玩,好像入了定;母妃在船艙裡拿著本佛經坐在不遠處,也像入了定。

和婧就擔心了起來。

她特別怕看到他們吵架,她記得很久以前,父王和她的親母妃就大吵過一架。具體是如何吵的她不記得了,隻記得奶娘立刻將她抱了出去,然後,從第二天開始,她就再也沒見過母妃。

所以,後來她雖然不太喜歡何母妃怕這怕那,有時候也很慶幸她是這樣。因為她這樣,父王就永遠不會跟她吵架——和婧好幾次都看見父王面色陰沉,但何母妃一謝罪,他就忍住不發火了。

而現在的這位嫡母妃她也喜歡,甚至覺得她比何母妃還要好些,很不想她出事。

和婧便壓聲招呼阿禮:「阿禮阿禮,過來!」

正趴在船邊看錦鯉的阿禮見姐姐一臉神秘兮兮,立刻跑了過去。

和婧指指玉引,跟他說:「母妃不高興,你去哄她高興好嗎?我去勸父王。」

「咦?」並沒有察覺到玉引不高興的阿禮歪頭看了看,猶豫著點頭答應了,「好……」

兩個孩子分別跑向二人。船艙裡,正為昨晚的事臉上一陣紅一陣熱的玉引,忽見一盤點心被舉到了面前。

她抽神一看才注意到阿禮,忙把那碟點心接過來,放在手邊的桌上,伸手摸摸他的頭:「謝謝阿禮,去跟姐姐玩吧。」

阿禮明眸望著她,走近了兩步:「母妃別生氣!」

「……啊?」她怔怔,「母妃沒生氣啊?」

阿禮小手往外一指:「姐姐說母妃生氣了!母妃為什麼生氣?」

另一邊,孟君淮正發著呆,忽覺腿上一沉。定睛一瞧,和婧已經爬上來坐穩了。

然後和婧作勢一咳,清了嗓子,抬頭問他:「父王,母妃怎麼惹您不高興了?」

「……什麼?」孟君淮不解,看看船艙裡又看向她,「你母妃沒惹我不高興啊?」

和婧一歪頭,丫髻上釵子的流蘇碰得叮鈴叮鈴的:「那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

「嗯……」孟君淮不知道怎麼解釋,知道和婧最怕他生氣,就說,「是父王惹你母妃不高興了。」

「這樣嗎?」和婧眼睛一亮,有點驚訝,眼睛烏溜溜的一轉,又問,「那是父王做錯了事情?」

孟君淮心裏吶喊並不是!是她先動手的!

面上很沉肅地一點頭:「是。」

和婧就嚴肅起來:「那,父王去跟母妃道歉好不好?」

不是啊孩子……不是這麼回事……

孟君淮後悔了,真想跟她說其實我們誰都沒生氣,就是有點尷尬,需要各自緩緩。可這話即便說了……他也沒法跟和婧解釋為什麼尷尬。

他四下看看,想伸手拿顆話梅堵和婧的嘴,船艙裡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阿禮推著玉引往外走:「母妃不生氣!我帶母妃看由!」

孟君淮:「……」

阿禮兩歲多,說話已經說得挺利索的了。就是有那麼幾個字和死結一樣,總也說不對,「魚」就是其中之一。

接著他就看到玉引被阿禮推了出來,目光不經意地往他這邊掃了一眼,就紅著臉避開,背對著他和阿禮一起「看由」。

孟君淮看著她的背影發愣,和婧抱著他的胳膊給他打氣:「父王去嘛,母妃會原諒父王的!」

……這算什麼事兒!!!

孟君淮一彈和婧的額頭,心說你個小操心鬼!

孩子們往裏一摻合真難辦啊!他們想各自清靜清靜都不行,非得扛住尷尬「握手言和」給他們看?

孟君淮又看了那個清淡的背影一會兒,微眯著眼舒了口氣,拍拍和婧:「去,帶你弟弟上樓待著,父王跟你母妃道歉。」

和婧噘嘴,適當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信任:「為什麼要我們上樓?」

「大人間有些話不方便讓你們聽。」他抱起和婧放到地上,和婧踟躕了一下,便依言跑去喊阿禮。

玉引趴在船邊,正盡量專註地聽阿禮數「一條由兩條由三條由」,忽聞身後有人賊兮兮地喊了兩聲「阿禮」,然後阿禮扔下她就跑了。

她轉過身一看,孟君淮正大步流星地往這邊走來。

晌午正明亮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她逆著光看他,隻覺他被擴成了一個黑影,怎麼看都看不清神色。

她想躲也沒處躲,旁邊直接就是船艙,沒有過道可走。唯一的道就他正迎面走來的這條。

玉引隻好低著頭「束手就擒」。

「嗯……」他在她面前停住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又舒了口氣,「和婧說你不高興了。」

玉引:「哦……」

孟君淮有些彆扭地看看天:「我跟她說是我惹你的,她逼我來道歉。」

玉引心弦稍稍一松,心道原來是為了哄孩子。這樣好,這樣就不用提什麼令人尷尬的話題了。

可他突然伸手攬在她腰上,語氣一下子沉肅起來:「我的錯,娘子恕罪。」

「……」玉引抬眼掃見二層的窗紙後兩個小小的人影晃動,趕緊反手推他,「沒事……」

「不怪你來硬的。」他把她又摟緊了些,還是那副一本正經的口吻。

玉引羞壞了!!!

「別生氣了。」他的聲音更低,隨之變得寵溺起來。而後二人間突然安靜下來,玉引埋在他懷裏不敢抬頭,有些奇怪他怎麼真的跟她道起了歉,不是為了做樣子給和婧看嗎?

孟君淮在她額上吻了吻。他覺得,這個責任還是該他擔。就算理由說得天花亂墜,昨晚也還是她醉得神志不清,他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決定「順水推舟」的那一個。

他把事情推給她讓她自己羞憤難當?他現在覺得早上的自己特別不是男人。

「都怪我,怪我沒忍住。你別不自在。」他一邊努力地開解她,一邊又落了一吻。而後卻忍不住問,「但你討厭這種事嗎?」

「……殿下!」她一下子攥緊了他的衣襟,無地自容到直磨牙,「別說了。」

「好……不說!」他趕緊答應了,兩個人離得太近,呼出的熱氣惹得她心裏癢癢的。接著,她又聽到一句,「你若不討厭,我們可以經常……咳,試試看。」

……明明就是要說!

玉引氣得立刻想掙開,他胳膊一緊:「由著你的喜好來行不行?」

她一時沒明白這句話指的是什麼,怔了一瞬,倒是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他將她箍在懷裏,一字一頓地吐了一句話:「許你在上面。」

玉引:「……」

她羞憤難當地在他背後捶了一拳!發自肺腑地覺得,他把她箍得這麼緊,是為了防止她聽完這句話投湖自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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