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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70米 到底什麼病
蘇澈的眼眸明亮如春水,「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南淺悠悠望了一樣窗外凜冽的寒冬,心情千轉百回,只是感慨道:「小澈,我不是說你的決定有什麼問題。只是我怕,你日後會後悔。」

莫醫生和十月之間,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兩個人竟然能夠遙遙相隔七年之久,當真不知道是怎樣才能忍受此番的煎熬。

「我為什麼要後悔?」蘇澈的嘴角倒是莫名染上了譏誚,說不出的好看魅惑,「不和她在一起,我就要後悔。我偏偏不。」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篤定,竟然讓她有了如鯁在喉的感覺。於是,兩人陷入了怪異的沉默當中。他面朝窗外,容顏英俊如隆冬飛雪。而她緩緩看著面前漸漸冷卻的咖啡,說不出的心煩。

「那你告訴我,小澈。」她輕輕開口,語氣很輕,「你喜不喜歡簡瞳。」當日她沒有見到簡瞳,但是聽那語氣聲音,是個執著的女孩。不得不說,和當年的十月,好像呢。

「喜歡?」蘇澈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情,只是將嘴角拉扯成了極為譏誚的弧度,「好姐姐,你告訴我,喜歡這種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廉價得要死。」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只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話,實在是似曾相識。於是思緒被拉扯,才想起來這是長離說過的話。他說,喜歡是一種很廉價的東西。看不出來,在這一點上,長離和小澈倒是達成了共識。

「喜歡是很廉價,這一點我不否認。」蘇南淺臉上掛起了笑意,說不出的妙曼迷人,「但是那個人,定然是千金不換了。喜歡廉價,人卻昂貴,愛更是無價之寶。」

蘇澈眼底的微光似清泉一般緩緩流動著,只是淡淡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和她在一起?」

他問完之後直直盯著她的眼睛,蘇南淺倒是絲毫沒有避開視線,只是微笑道:「那你倒是給我一個不和她在一起的理由。」

他沉默,只是沉默,彷彿能夠沉默到了能夠和這個世界共存亡一般。

「簡瞳是我的學生。」

「現在不是了。」

「簡瞳太任性了。」

「那只是對你而已。」

……

蘇澈有些愕然,好像無論說什麼,她能夠輕而易舉地反駁他。蘇南淺唇角挽起的微笑不減半分,「還有沒有理由?」

同樣是兩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散出了截然不同的氣場。他盯緊了她的眸子——

「我不相信愛情。」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如此簡單的幾個字,就好像足以摧毀掉所有的理由。

他竟然不相信愛情。

蘇南淺不動聲色地端起咖啡來飲了一口,平復一番之後道:「不相信愛情,好一個不相信愛情!」

她的語氣陡然重了一些,咯噔一下,將手中精美的白瓷咖啡杯置在了桌上。聲響還不小,引來了周圍人的目光,看向這邊時充滿了詫異,一模一樣的容顏?

蘇澈不知道她為何竟然變得有些生氣,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對面的她便冷冷道:「你憑什麼不相信愛情?」

不知道為何,現在的她竟然聽不得別人說這樣子的話。最初,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長離這樣的男人有交集,最後自己會愛上他。所以說,愛情這種奇妙的東西,不管你相不相信,它就是那般真實美好的存在著。

「我為什麼要相信愛情。」蘇澈本就涼薄的嗓音現在更是低了下去,冷冷道:「我和你不就是失敗愛情的結果嗎。兩個本就不應該在一起的人非要去闖那道線,那愛情呢,在哪裏,是體現在了你我身上嗎?」

這一番刺激可真謂是實實在在的,也是嘲諷十足的。她卻顯得有些驚愕,「你的意思是在怪母親?」

「她不應該和那種渣男在一起。」他卻依然很冷漠。

蘇南淺緩緩吸了一口氣,「母親當初也沒有想到蘇雲淳會是那種人,所以說,你怨不得她。」提及蘇雲淳,她只是覺得胸腔有些窒息。實在是……心塞。

「那算我活該。」蘇澈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染著絲絲縷縷的涼,道:「那我的命運,被曲折成這般模樣,就是活該。我在提醒你,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

她深深地看著他,然後伸手拿過了手邊的包,眸光冷淡,「看來,我是不應該和你繼續談了。」

說完之後站起身,她出了座位,朝門口走去。

蘇澈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眸光動蕩,抬手摁住眉心,隱隱覺得頭疼。卻在下一秒聽見了有人尖叫的聲音,旋即是一聲悶響!

他陡然回過頭,視線捕捉到一頭栽下去的蘇南淺,她順著台階滾下去——

「姐!」

蘇澈暴喝一聲,高大的身子飛快地朝著門口奔去,一路推翻了幾張擋路的桌子。

一把推開了玻璃門,看見那滾落在台階下方的蘇南淺,瞳眸狠狠縮在了一起。

只有幾級台階,不高,但是他嚇到了。

她的容顏在凜冽寒冬之中嬌艷得有些不像話,此刻卻陡然失去所有血色,變成了一片蒼白。不停有人圍過來,認出了這是安城第一名媛,連忙指指點點並拿出手機來拍照。

「全部給老子滾!」蘇澈一把推開人,躋身進去,散出來的嗓音就像是裹上了一層冰。

那些人有些懼怕,本不想退讓,卻在觸及到蘇澈一張臉時,都通通驚愕住了,當真是……一模一樣。

他滿眼是火,連忙俯下身子去,一把便打橫抱起——

「閃開!再堵住老子撕了你們!」他從來沒有想過,身為大學教授的他,竟然也能夠在公眾場合爆粗口。

抱著柔肉無骨的蘇南淺,他終於從人群之中躋身出來,一路便狂奔向自己的車。冬日的風很凜冽,他大口喘氣,然後一團白霧就在眼前氤氳開來,模糊視線一般。

懷中的蘇南淺應當是感受到了震動,緩緩睜開眼,唇色蒼白,「去哪裏……」她隻覺得頭暈目眩,難以自持的想要暈厥過去。

「去醫院,還能去哪裏?」他呼吸有些急促,但是低沉的嗓音聽起來依舊是那麼的涼薄。

「別……」她深深吸一口氣,拽住他深藍色妮子大衣的衣領,「帶我去找……閆森……別去醫院……」

蘇澈的容顏被周遭冷空氣團團包圍,讓他覺得有些穿骨的涼意。只是垂下長長的睫毛,盯住她蒼白的臉,「閆森是誰,現在別去醫院去哪裏?」

已經走到了他的黑色平治旁,他伸出一隻手來打開車門,將她放在了副駕駛上。蘇澈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座。他剛剛啟動,便聽見如蚊子腿般細弱的聲音,「不能曝光……去醫院會曝光……拿出我的手機給閆森打電話……他是醫生……」

蘇澈指骨分明的手握住方向白,隱隱透著青白。不能曝光,到底是什麼。他還是沒有細細思考,只是拿過她腿上的包,翻找出了手機,點開了電話簿。

閆森。

連線沒兩聲便接通了,可能由於自己被她嚇住,聲線低沉得厲害,「閆森是不是,人在哪裏,現在要馬上過來找你。」

「你哪位?」閆森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也有些涼,「南淺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裏?」

「她暈倒了,所以,你的位置是在哪裏?」蘇澈握住方向盤的指骨是越來越泛白。

那邊寂靜了兩秒,然後傳來閆森有些著急的聲音,「怎麼暈倒了!我的位置是在中心道XXXXXXXXXX,你開導航就能找到!」

*

黑色平治在小巷門口停下。

蘇澈下車,冷空氣侵蝕著他美好的容顏。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下車,用修長的一隻腿踹開了車門。

他撞開診所的大門,「哪個是閆森,出來。」

閆森早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一把從蘇澈的懷中接過容顏蒼白的女人,「給我。」

朝裏面走著的時候,閆森垂下臉來看她,「怎麼回事!」

蘇南淺想笑笑,卻發現很牽強,視線卻捕捉到了程天愛的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發現閆森對著天愛開口:「你說的事情,我們改日再談,現在,你得離開,不要妨礙我。」

「閆森。」程天愛的眼睛十分亮,卻又看起來十分複雜,聲音很淡很淡,「你每次都為了這落魄名媛趕我走。」

閆森抿唇,涼悠悠地掃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只是抱著蘇南淺朝裏面走去。

輕輕將她放在了床上,慌忙從旁邊取來了注射液。正當準備註射的時候卻被蘇澈扣住了手腕,他冷冷開口:「你要給她注射什麼?」

閆森猛然一抬頭,望見面前這張如雲如卷的容顏,不由得驚愕住。剛才不用想,都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南淺口中說的弟弟了。

沒有細細思考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安城,只是平靜地開口:「那你要不要我給她治療了,還不放開?」

蘇澈眼眸縮了縮,一張冰山般的臉閃過星星點點動容。最終,他還是很配合地放開了閆森的手腕。

手腕傳來輕微的刺痛,她知道那是尖銳的針頭沒入皮肉傳來的刺激。蘇南淺的睫毛輕輕顫抖,她躺在病床上,看見那針管之中的液體緩緩滲入到血液之中。然後感覺到了一片冰涼。

閆森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緩緩拔出針管,「這幾天,你有沒有好好吃藥?」

「我去了趟法國。」蘇南淺的眸光明滅得有些厲害,舔了舔蒼白的唇道:「三天沒吃藥,忘記帶了。」

「你——」閆森像是怒極了一般,直接俯下一張臉來,直直逼視上,「是不是想犯病,如果是,你就這樣下去!」

蘇南淺心裏隱隱一悸,她知道閆森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唇角連一星半點的微笑也沒有了。她牽牽嘴角,「對不起。」聲音很弱,弱得就快要聽不見。

閆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直起身子,轉身的時候對上了蘇澈的視線。蘇澈道:「她到底什麼病?」

如果這個樣子,要是說沒病的話,誰信?

「你姐沒病。」閆森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冷淡,「只是為了防範那種病再犯而已。」

「什麼病?」蘇澈不依不饒地問道。

閆森抿了抿薄唇,白色大褂洗得泛黃。他輕輕開口:「你還是問你姐好了,如果她願意告訴你的話。」他實在沒必要去多話。

「她怎麼突然這樣了。」閆森開口,道:「如果不是受了刺激,是不會這樣的。」

蘇澈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光暈隱隱停滯住。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剛才他說的話刺激到了她。瞬間心底升騰起懊惱,什麼愛情不愛情,和她扯什麼。

形容不出當時是什麼感覺,在看見她一頭摘下去的時候。本來以為自己是不在乎這個姐姐的,現在才驚覺,他錯了。

「我的錯。」蘇澈涼薄的唇動了動,艱難地發出三個字。

閆森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掀開簾子,走出去。

蘇南淺撐著手坐了起來,唇色依舊有些蒼白,他冷冷道:「如果起不來就別勉強。」

「沒事。」她笑了笑。

「你什麼病?」蘇澈不動聲色地走近兩步,企圖讓自己能夠更清楚地凝視她的眸子。

蘇南淺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覺得喉間發緊。她怎麼能夠說,就算是說了,追究起病因來,她又當怎麼說。

「沒什麼。」她努力維持著面上的笑容。

蘇澈將狹長的眸子輕輕眯起來,閃出銳利的精光,「是不是和池慕辰有關?」

她一瞬的啞然,怎麼就和池慕辰有關了,看來小澈是多想了。此時,又聽見他道:「我才來安城沒兩天,風言風語倒是聽得不少。池慕辰當初為了娶你,什麼手段都用了,當然也包括在拍賣會上闊氣地一擲千金。」

她沉默,心中卻在掙扎。

「我說對了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他素來聽聞,豪門人士的多出變態之人。

蘇澈見她沉默,心思便愈發深沉得厲害。這時候,只是覺得深藍色呢子大衣口袋中的手機響起來,卻不是他的鈴聲。突然想起來,方才打了電話之後就隨手放在了口袋之中。

掏出來本想直接遞給她,視線淡淡掃過屏幕之時,捕捉到備註——

長離先生。

「長離?」他玩味地盯著她,「哪個?」

蘇南淺伸出手,「就是池慕辰,把手機給我,你——」

她的杏眸之中迸發出錯愕,因為他在她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便手指一滑,接了起來——

「淺淺,還在醫院,要不要我來接你。」男人的聲線透過聽筒傳來,便是分外地勾人好聽了。

蘇澈冷冷一笑,「你居然這麼關心?」

蘇南淺驚愕住,「你快給我——」

男人的聲線瞬間降下去不止一度,「請問你是哪位,將手機還給淺淺。」

「我只是想說,不要搞得你多關心她似的。」蘇澈的語氣變得愈發的嘲諷,「她有這麼不穩定的病,你怎麼不多關心關心!」

「你在說什麼——」

啪地一聲,男人的聲線再也聽不清楚。她將手機從他手中打落,站在他的面前,紅著雙眼,「蘇澈你是不是瘋了。」

面對她突然的失控以及怒火,蘇澈顯然有些驚愕。黑眸涼涼泛起寒氣,「我怎麼了。」

蘇南淺深呼吸,覺得自己不應該沖他發火。畢竟是自己沒有選擇告訴他才引得他胡思亂想。畢竟長離在外傳聞頗多,被誤解也不奇怪。於是她緩緩又坐在了床沿上,「抱歉。」

「那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你怎麼回事。」

「不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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