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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64米 鳳凰
此刻,其餘幾個人的目光是近乎意味深長地落在了莫歸年的身上,無非是想看看,他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來。

溫十月的遞出去票就那樣懸在半空中,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墜落一般。而她面前坐著的男人,眉眼淡漠,姿態從容優雅,只是緩緩品嘗著那醇美的紅酒。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紅酒的滋味到底好不好,竟然惹得他如此漠視她。

溫十月唇角殘存的笑意終於是僵住了,永遠凝固一般,只是凝眸望著容顏絕世的男人。半晌之後,她選擇收回手,卻在收到一半的時候,手中的票被一隻指骨分明的手給抽走——

「謝謝你的票。」男人的嗓音溫潤如玉,既然是你先生舉辦的攝影展,自然是要去的。」

自然是要去的,肯定是要去的,死都要去的。

極為平淡的口氣,卻硬是讓旁人聽出了意味深長的味道來。

蘇南淺的眼眸一閃,望著那男人淡漠的容顏,終究,他還是選擇了接下她手中的票。或許再不願意看見她的先生,但是心頭就是鑽出一股執念,偏生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娶了他的苦苦思戀的姑娘。到底是哪個何德何能的大人物。

溫十月漂亮嫵媚的臉上有一瞬的失神,目光有些停滯,落在自己那隻沒有票的手上。方才,觸碰到了他微涼的指尖,明明只有一點點的涼意,卻硬是感覺到了有十分的寒意。他的指,一直都是這麼涼麽?

轉瞬,她的唇角卻輕輕挽出清麗的弧度,「那你們慢慢喝,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朝著眾人微笑頷首,然後轉身朝著酒吧大門走去。池慕辰和蘇南淺也不做停留,雙雙離去。

座位上,莫歸年如墨潭般幽深的眼瞳狠狠地盯著手中的票,眼底濃烈捲起浮冰碎雪般的涼意,「不錯,當真是不錯!」

聲線低沉得猶如地獄傳來,只是讓人覺得陰寒。只是這般的話語也不知道是要諷刺她,還是要諷刺自己。可是,他連對自己都無能為力,又能諷刺誰?

顧一哲看得心頭不是滋味,只是將酒杯推過去,「來,喝酒,別想那麼多。」他親眼看見,一向冷靜自持的歸年雙眼陰鷙,老實說,那樣陰寒嗜血的眼神,不應該是一個醫生該有的。可是偏偏,歸年就是有了。

「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莫歸年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來,卻是極盡嘲諷,「按道理,那是我妹夫,我怎麼能不好好看看。」怎樣的男人,居然是有這樣的本事。

顧一哲的藍瞳之間微光泯滅,「你別這樣,搞得老子一個大男人都要心疼你了。」

「滾。」莫歸年黑色眼瞳之中的光暈最終完全泯滅,變成了一團烏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活該。

想到這裡,他默默掏出那舊式的諾基亞,開機,點開簡訊,那條簡訊又那般清楚地呈現在了眼前——

歸年,我以為我努力過就可以,到最後卻隻抓住了回憶。你知道的,我願意半夜裹著外套承受著冷風等你,承受著困意也要陪你,可是我也願意退後一百步離開你。

【十月和你,後會無期。】

他和她,果真,遙遙無期。

「歸年。」

一哲的一聲喚使他回過神,只是抬眸望過去,「別叫我喝酒了,我不想喝。」他要學會靠自己克服那種致命的疼痛感,酒精只能麻醉。一覺醒來,那種鑽心痛骨的感覺還在那裡,無法消磨。

「不叫你喝酒了。」顧一哲也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只是想問問你,真的就這樣算了?」

他的喉間一緊——

「我不知道。」

腦海之中突然跳躍出多年前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她說,歸年你嘗嘗我才做的糖醋排骨好不好。她說,歸年我這次的化學比上次進步了十分,都是你的功勞。她說,歸年我以後肯定是要嫁給你的。

「我懂的。」顧一哲微沉的聲線聽起來卻是十分的深刻,「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一邊忍受著折磨,一邊還要去想她。」所以到最後,輸的是他。

愛情裡面沒有對錯,愛得深的人先低頭,就是這麼簡單。

他的容顏是那般的英俊如斯,氣質如幽似蘭,只是那滿目的蒼涼螻蟻卻是怎樣也蓋不住的。

「一哲,你知不知道。」男人星眸眼底光暈漸漸流逝,只是涼薄惑人的唇角溢出苦笑——

「曾經,她是我一顆糖就能騙走的姑娘。」

「現在,她是我十座金山也換不來的人。」

*

外面的月光清冷一片,遙遙一輪彎月掛在如墨黑的蒼穹之中,萬物寂靜無聲。踏出酒吧的那一秒,男人攔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收回。蘇南淺轉過臉,望向男人矜貴清俊的側顏。他抿唇,一言不發地朝前走去,身姿頎長料峭。

她卻頓在原地,眼角有些無可奈何,她沒有說謊,但是他確實是生氣了。遠處是老白站在黑色的黑色賓利慕尚旁邊等候,蘇南淺微不可微地嘆口氣,然後抬腳走了上去。

卻又在短短數十步的距離處頓住了腳步,並不是她不走,而是高跟鞋的鞋跟陷入了地面的裂縫之中。大晚上的,沒有看見,她有些煩躁。

稍稍用力,拔不出來。

使勁用力,還是出不來。

直到一張清麗的容顏微微有些漲紅,細細的高跟鞋鞋跟仍舊安然無恙地卡在裂縫中,紋絲不動。她抬眸,男人頎長的身姿又重新從後座中探了出來。

修長的腿極其筆直,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披著月光,宛若從天而降的神祈一般。他的容顏極致,眉眼精緻得如一副水墨丹青,只是寒氣陣陣纏繞住他的眼瞳。

恰好,一群嬉笑且帶著三分醉意的人從晚莊走出來,卻是被眼前所看見的一幕給驚呆了。只見那滿身風華的安城第一貴公子在她的腳邊緩緩蹲下,指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握住了她的鞋跟。

那眉眼,要多溫潤要多溫潤,那場景,要多唯美有唯美。讓一乾人的酒意的三分酒意都瞬間煙消雲散了。

終於趕到腳底一松,鞋跟終於拔了出來。男人緩緩直起身子,頎長無雙,在他轉身之際輕輕拽住他的袖口,「謝謝。」

他的視線淡漠,涼涼掃過她的眼睛之後便屋子轉身。

要不要這麼高冷。

平時他的唇角挽著那般溫潤刻骨的笑容,總是會眯著眼角笑得一臉魅惑地和她說話。現在這般涼薄的模樣,是要嚇住誰。又或許,他本就是這般涼薄的人,只是在她面前,全部收斂住了而已。

越想越覺得有些不順暢,那種不順暢最終竟然化成了隱隱怒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總之就是莫名其妙。坐在車上的時候她將臉對著窗外,車子的速度已經不足以讓她看清窗外的物體了。

就快要到別墅了,可是心底的怒意還是壓不下去,甚至還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

*

別墅。

蘇南淺徑直下車,平日經過院子的時候,都要細細凝眸看一看那妖嬈妙曼的洛陽花。只是今夜,實在是毫無心情。她絲毫沒有留意身後投來了幽深如潭的視線。

進屋,上樓,動作沒有一絲的停留。

在她卸妝的時候,男人斂著眉眼進了房間。她沒有停下的動作,也沒有看他,只是兀自望著鏡中的自己,卸妝。

男人也慢條斯理地脫掉西裝,露出裡面潔白的襯衫,以及那精緻無比的鎖骨。

她進去洗了澡出來,他還深情專註地盯著電腦。

蘇南淺眸光閃了閃,便蹬掉了腳上的拖鞋,爬上了床。她拉過被子自己蓋好,然後側躺,背離枕頭的方向。

被子上隱隱傳來龍涎香,那般的撩人,搞得她沒有一絲的睡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見男人沉穩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朝著床走過來。

床微微一動,他上來了。

感覺得到他輕輕拉過被子鑽了進來,接下來便有源源不斷的熱度傳了過來,讓她覺得後背如同火灼一般,即使他沒有靠過來。

「淺淺。」

溫涼的嗓音如碎玉般緩緩鑽入她的耳中。她聽見了,卻只是緩緩闔上眼睛,不作回應,反正是背對著他的,看不見最好。

他的嗓音沉了沉,「淺淺,我在叫你。」

她還是沒有迴音。

忽然一隻涼薄的大手穿過腰際,直直纏住她的整個腰身。緊接著,在她心跳加快的時候,只是感覺身後的男人緊緊貼了過來。於是,後背便猝不及防地貼在了男人寬闊的胸膛處,溫熱一片。小小的身子算是徹底被他裹在了懷裡。

「放開。」她依舊是闔著雙目,卻是淡淡地開了口。

旋即,有著惑人心弦的低沉笑聲從耳邊傳來,卷著要命的龍涎香。她有些怒,笑什麼。然而耳畔男人的薄唇輕輕摩擦著,「淺淺,我覺得是我應該生氣。」

她抿唇不說話。

「不就是沒有理你麽。」他依舊輕輕在耳邊吐著溫熱的氣息,「怎麼就生氣了,到底是孩子氣了,知道我捨不得不理你。」

「我哪裡孩子氣了。」她冷冷哼了一聲,「你才孩子氣。」、明明都放軟姿態了,他還那麼高冷,是要嚇唬誰。嚇唬別人可以,嚇唬她,不行。

「孩子氣,也挺好。」他輕輕吻了吻她精緻的耳垂,嗓音中卷著纏綿的氣息,「我來寵。」

再說了,對於她,除了寵也別無他法了。

*

千裡明珠設計大賽的頒獎典禮,就在今晚。

一襲銀白色的一字肩抹胸裙,白皙圓潤的雙肩裸露出來,恰到好處精美絕倫的鎖骨以及那春光似隱似現的誘惑。

緊身的設計勾勒出來令人神魂顛倒的妙曼身軀,逶迤的裙擺上薄薄的輕紗增添了幾絲朦朧的美。

顧盼之間,芳華絕代,世間何人能敵。

璀璨的微光在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流轉著,粉黛微施的嬌艷上更是流光溢彩,紅唇勾勒出了致命的誘惑。

安城第一名媛終究是安城第一名媛,這樣的風姿,足以傾倒多少的男人的一顆火熱之心。

今天元智是她的司機,在車上的時候,也免不了一番讚美。她微笑,然後說謝謝。

進入會場的那一剎那,沒有聚光燈,卻偏生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唇角挽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目光穩穩地落在前方,不去注意周遭投來的各色視線。

蘇南淺的座位在第三排,她穿過了過道,緩緩入座。桌子上面擺著她的名字,以及旁邊——

白微兒。

眼瞳微不可微地一縮,如果說白微兒離開了安城的話,今日便不會出現在這頒獎典禮之上。

很快,她便收回了視線,然後蘇南淺注意到了這裡的人。真的是大咖雲集。

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她準備去洗手間補補妝。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迎面撞進一個人的懷抱,她連忙退出來,禮貌性地說不好意思。抬眸的瞬間,落入一雙清冷的眸。

「錦楠?」

他望向她的時候,神色複雜。倒也是什麼都沒說,兀自便要越過她朝洗手間走去,她卻朝旁邊跨了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錦楠,我不是故意說漏嘴的。那晚是我喝醉了。對不起。」

她是很誠心地在道歉。

男人的眼角有著星星點點的涼意泛濫出來,唇角隱隱拉起弧度,「沒關係。」

無論怎樣,你都是我的弱點,我沒所謂。

「錦楠。」她微不可微地嘆口氣,「真的對不起。不要因為你對我有感情所以就隨隨便便原諒我。」就連她,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讓這件事算了。即使她承認,這樣的接過是她想要的。

「我沒有。」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淡,眉眼卻依舊溫潤,「怎樣,我都不會怪你。你怎樣都可以。南淺。」

這樣的語氣,好像是回到了兩個人寵溺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總喜歡揉亂她好不容易吹好的劉海。

她抿唇,卻也只能說出一句——

對不住,錦楠。

*

七點的時候,音樂齊鳴。

一開始,自然是那些不必要的致辭還有些冠冕堂皇的話。主持人還刻意拿出高亢的態度歡迎了長離到來。這是應該的,畢竟是站在安城最高點的男人。人人都說,在安城,最厲害的不是市長不是誰,是第一貴公子。簡單點說,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

頒獎的時候。

第三名是來自外市的姑娘,短髮,很乾凈,上去領獎的時候少了些氣場,很是羞赧。甚至是能夠看見那姑娘拿著獎盃的手在緩緩發抖,激動得難以自拔。

姑娘下來的時候,一片熱潮。掌聲,是鼓舞,是打氣。

白微兒果然沒有來,在主持人連續說了三遍白小姐上台領獎並發表獲獎感言,可是都沒有看見人影。然後,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上了舞台,熟悉無比——

錦楠。

不得不說,在看見錦楠的那一秒,她的心臟,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到底為何,她也不知道。

他身著體面的純黑西裝,容顏乾淨如斯,眉眼淡漠如斯。只是接過了主持人手中的獎盃,嗓音透過話筒傳出來時有些朦朧,「謝謝大家,薇兒她今日不能來,所以我替她領這個獎。很榮幸。謝謝。」

此外,便再沒有了多餘的話。

下面的掌聲依舊很足,只是誰也不知道為何本人不親自來領這個榮耀無比的獎。說不定白微兒也是真的想來呢,畢竟以往幾界的最好成績也不過是第六。只是,她不能。如若再次出現在長離的面前,說不定片刻就會被挫骨揚灰了。

主持人的語氣高亢——

「接下來掌聲有請我們本屆設計大賽的冠軍得主,蘇南淺小姐!」

接下來,便是要響徹會場的掌聲了,說不定下一秒房頂就被掀起來了。畢竟,安城第一名媛從頭打到尾都是一個保守爭議的人物。回國短短的一年時間之內,公司就在她的手中玩完了。後來,落魄到拍賣自己。

可是,現在她居然能夠這般明媚照人地站出來領獎,還是這國際性的設計大獎!身價翻上去幾十倍的獎!眾人都紛紛亂語了,看來,這個安城第一名媛不僅僅是一個花瓶,竟然是有這般的好本事。

蘇南淺緩緩朝著朝舞台走去,所有的燈光都彙集了過來。一襲白衣翩躚,隨著步伐緩緩擺動著那柔柔裙擺,硬是勾得人心癢癢。精緻到無懈可擊的容顏,恰到好處的清麗笑容,世間無雙的氣質。讓人免不了一番稱讚了,美,當真是極美!

在明亮的聚光燈下,她朝著舞台正中間走去,最後在話筒面前站定。會場兩邊的大屏幕上便出現了她傾世無雙的身姿以及容顏,她盈盈一笑,「大家好,我是蘇南淺。」

就是那個被你們唾棄的,千年難遇的落魄名媛。

下面的人頭攢動,坐在第一排的自然是盯緊在她的臉上。坐在後面的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屏幕,美到極致的時候自然便讓人覺得有些難以呼吸了。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設計稿,她的決賽作品,訂婚戒指——

那是一朵怒放的火紅色花朵,柔軟且細膩的花瓣,層層疊疊交錯在一起,馥鬱唯美。一星一點的,緩緩綻放,微而不露。好似有著陽光打下來的模樣,殘存的清晨露水反射光線,還甚至還能夠看清花瓣上蔓延開了金絲紋路。

最下面的花瓣柔軟,好似用盡畢生的力氣去綻放,窮盡一生也要完成的怒放。緊接著,花瓣正中心的花蕊之上,有著一顆璀璨的鑽石,好似從花蕊中生長出來的一般。

《鳳凰》

手稿的最下方的親筆簽名——

蘇南淺。

當屏幕上放出這手稿的時候,下方一片嘩然。由於是設計大賽,自然是來自各國各界的設計師,現在全部紛紛開始交頭接耳。主持人正準備開口說頒獎致辭,卻沒想到下面卻鬧哄哄的——

「我們強烈要求蘇小姐講解一下!」

「蘇小姐,能否將將這款訂婚戒指的設計理念!」

「鳳凰這個名字從何而來,能不能給我說說!」

沒想到竟然會引來如此的浪潮。坐在第一排的元彬倒是滿意地摸著下巴笑了,他早就知道,這副作品要是亮相出來的話,必然會掀起十足十的浪潮。只是到了這樣的熱度,這是他意料之外的。

「好的。」蘇南淺一雙盈盈美目之中盛著波瀾不驚,只是淺淺微笑開口,「這款戒指,代表我個人對愛情的幻想。火紅的話代表極致濃烈的激情,戀人之間應當有這種激情。我相信訂婚戒指極少有火紅色的,但是原諒我就是這麼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呢,我想要的愛情,就是這種,所以我設計出來的訂婚戒指,便是這樣。」

下面的人都寂靜無比,聽得極其認真,並且在等待她的下文。

「還有。」她也不拘泥,只是在聚光燈下光彩照人,「置於完全會設計出來這款訂婚戒指,完全來源於我個人的原因。我本人極其喜歡鳳凰木,它的花很漂亮,火紅妙曼。所以,靈感來源於鳳凰木。取其名,我這款訂婚戒便叫鳳凰。」

下面聽得嘖嘖點頭,不停地說著這落魄名媛不簡單啊。

如果再繼續仍由討論,說不定到時候就收不住場子了,主持人連忙開口,「好啦!接下來有請我們蘇小姐發表獲獎感言!」

她的眸光輕輕落在了前排VIP座位上的男人臉上,只見他唇間含著點笑意,隔著遙遙燈光看過來,眸光溫潤。她笑容清絕,只是注視著他的眸,「在這裡,隻想說一句話。謝謝,我會繼續努力。」

沒有的任何長篇大論,只有簡單的一句話。謝謝,我會繼續努力。在旁人聽來,又不得不佩服此女人的內涵修養了。

司儀小姐將獎盃地給她。不是金子,不是銀子。是水晶,圓圓的一顆,看起來極為璀璨奪目。千裡明珠,國人獎盃都是這般的別緻。

她舉起獎盃微微一笑,然後便準備下台,將將轉身之際,便聽見下方傳來一記溫涼嗓音——

「且慢。」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緩緩起身的男人身上,她也頓住了腳步,回過臉,然後看見男人一步一步踏著連天芳草般朝著舞台走來。

最終,他也置身於明亮的聚光燈下。大屏幕上,他們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了其中。她有些怔住,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主持人也瞬間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男人的眉眼溫潤精緻,在明亮的光線之下更是俊美無儔。他的唇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眸光如水波瀲灧。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男人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指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打開了那深藍色盒子——

一枚戒指!

鳳凰!那不就是出自她手的訂婚戒指!竟然這麼快有了成品!

台下所有的人嘩然一片,視線緊緊鎖在大屏幕上,那盒子中心的戒指上。成品更加璀璨,更加讓人覺得驚心動魄,這樣一枚戒指,就是愛情啊!

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瞳微微收縮著,視線完全被那戒指吸引住,「長離,你——」

她哽住,然後說不出話來。

眾人的目光灼灼,然後所有人在那一個剎那都驚愕了。只見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緩緩而跪,一隻長腿緩緩屈膝而下,最終完全跪在了她的腳邊。

那一秒,浪潮蓋過了所有。

男人的眉宇之間溫潤如精緻白玉,涼薄的唇挽成好看的弧度,只聽見他的嗓音溫涼泛濫開來——

「淺淺,你願意嫁給我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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