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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28米 池公子,你贏了。
她從那刻茂盛的法國梧桐樹下走出來,不去顧及那樹下身姿頎長如松柏般的男人。一步一步,踩著雨水之中,緩緩脫離了他的視線。

耳邊是雨珠輕輕墜落的細微聲音,還帶著滾滾翻騰的悶雷,天空黑得就好像是隨時就能夠變成一張網,然後落下來,罩住她。讓她無所遁形。

那麼冷,那麼的冰冷。她的思緒就是渙散,似乎就快要變成和空氣一般輕盈的質地,最後通通飄散了出去。

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在積水上面的聲音,像那破萬裡浪般的氣勢。她知道是他,有些想笑,怎麼又追上來了。

還沒來得及將思緒輕輕拉攏,一瞬間天旋地轉——

視線所能觸及到的範圍開始瘋狂旋轉,到最後只能看見黑壓壓的天空。她整個人都被他打橫抱起,她由於為了不失去平衡只能伸手勾住他的脖頸。

「淺淺,這麼大的雨,我心疼。」他的嗓音像是染著涼意的白玉一般,滾滾落在了磁碟之中,扣得人心弦一緊。

她的眉眼冷冷生寒,眸光之間儘是波瀾不驚:「放我下來。」語氣平淡到了不能夠再平淡的地步。

男人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兀自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

「我讓你放我下來!」她一拳重重地落在男人結實寬廣的胸膛之上,他的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停下。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扣住膝彎處的手緩緩收緊,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池慕辰,你放我下來!」她一拳又一拳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砸在他的胸膛之上,結果確實他沒有停下半分,她卻被那炙熱的溫度灼傷了手。

緩緩出現在雨幕之中的黑色賓利慕尚停在了路邊,老白撐著一把傘,腳步匆匆地走過來:「總裁,快些上車,雨太大了。」彷彿為了應景一般,天空之中劈了一道明晃晃的閃電。

老白替高大英俊的男人撐傘,待他一步一步朝著黑色賓利慕尚走去。她最終放棄了掙扎,在她抬眼望著他的輪廓之時,他長長睫毛上的雨珠墜落到了她的臉頰之上。

元智打開了車門:「總裁,請。」

男人的容顏在雨幕之中漸漸隱沒,他輕輕將她放在了後座,然後自己再坐了進去。關上車門,那便是一室的暖氣。

「老白,暖氣開到最大。元智,拿條毛巾給我。」他的嗓音溫涼,在車廂之中緩緩流泄,不停有雨珠砸在車窗上。

「好的,總裁。」

「總裁,您要的毛巾。」坐在前排的元智在遞毛巾過來的時候意味深長地散了一眼那緊靠車窗而坐的蘇南淺。

蘇南淺自然也注意到了元智那意味深長的視線,也沒有去深究,萬一是記恨她上次在墓地用那麼惡劣的態度對他呢。有些事情誰又說的準。

等柔軟的毛巾落在臉上的時候,蘇南淺才將清冷的視線落在他的眉眼之間:「你現在能不能別碰我。」

她注意到他眼底的微光暗了暗,但是依舊拿著毛巾幫她擦臉:「淺淺,你別折騰自己。要是真的不開心,沖我來,怎樣都可以。」

他的嗓音就像是劇毒的曼陀羅一般,明知有毒,還偏生一字不漏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我能動彈赫赫昭著的池公子半分?」她覺得有些好笑,說出來的話更是含沙射影。只是伸手去擋他的手,他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兀自幫她擦臉。

「淺淺。」他溫涼的嗓音輕飄飄的,拿著毛巾擦拭她的臉頰時動作格外的輕。她有種錯覺,彷彿自己就是一個易碎的玻璃製品一般,然後被他捧在了手心。他溫聲道:「別生氣了,嗯?」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蘇南淺的眸光輕輕明滅,旋即抬起一隻素手來握住他拿著毛巾的手:「我讓你別碰我。」那語氣平淡得就像是裹著十足的冰塊一般。

男人眸底光暈流轉得緩慢了,精緻的眉眼之間漸漸湧上了浮冰碎雪一般的寒意。」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緩緩落下,只是眉眼溫淡地看著她,一雙銀墨四散的眼瞳之中蓄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為什麼不讓我走?」她對著他的黑眸,絲毫沒有逃避,只是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輕輕的。和他對視的時候彷彿時光都流逝得慢了些,心跳漸漸被吞噬掉:「你剛才為什麼又要追上來?」

如果讓她走了,豈不是大家都好受。他不用顧忌她什麼,她也不用理會他什麼。可是偏偏,他像是如影隨形的鬼魅一般,猝不及防地將她打橫抱走。於是,就有了現在這種僵持的局面。

男人的指骨修長分明如瑩潤的白玉,他輕輕放下了毛巾,然後眉眼之間蓄滿了溫和地望進她的眼瞳:「淺淺,你剛才說我們就這樣——

我不想和你就這樣,所以我追上來了。」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惑人的眼瞳之中流光四溢:「這便是我追上來的原因。」

她有些發怔,流光在眸底輕輕轉動著。最後她從他那張精緻的容顏上移開了眼睛,望向窗外灰濛濛的雨幕。為什麼,聽他這樣子說,心裏面會無比的悸動。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在乎她,可是他為什麼不護住她。

為什麼。

*

下車的時候他伸手過來便要抱她,她淡淡縮了縮身子,輕輕開口:「我自己可以走。」

換來的是他意味深長的目光,黑眸灼灼,注視著她良久良久。他還是堅持著將手伸過來,一隻涼薄的手攬在她腰際,另一隻束縛住她的兩條纖細白皙的腿。她幽幽嘆口氣,還是任憑男人將自己抱下了車。

元智的身材相較於老白來說要高大一些,將將可以夠到池慕辰的海拔。男人抱著她,眉眼清寒,一步一步朝著別墅走去。進院子的時候便是滿眼的白色,幽幽一眼望過去,那些在雨中盛開的梔子花開得尤其好,可謂是清麗非常。可惜呢,她不喜歡梔子花,這是白微兒喜歡的花。

她輕輕勾著他的脖頸,視線始終落在那些個白色梔子花上面,眸光漸漸變冷了下去。她輕輕笑了:「池慕辰,你知不知道白微兒喜歡梔子花,而且是很喜歡的那種。」眼角輕輕滲出來的涼薄悉數落進了他的眼瞳之中,薄唇輕輕掀起:「不知道。」

「是嗎。」她清麗絕倫的容顏之上輕輕挽起來的笑容有些譏誚,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他已經抱著她進了別墅。蘭姨恭敬地將頷首:「少爺。」

池慕辰高大挺拔的身姿輕輕彎下,將她放在了沙發之上。他像是一顆極致的松柏一般凝立在他的面前,指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搭在西裝紐扣之上,他脫下了外套隨意遞給了蘭姨。她的眼瞳微微一縮,均勻的骨架,緊實的肌膚,全都因為白色襯衫濕透了而半透明地顯露出來。她側過臉:「你在我面前脫衣服做什麼。」

他輕輕一笑,喉間滾滾出來的儘是誘惑。然後他揭開了袖口,將袖子卷了上去,然後轉身朝著廚房走去。蘭姨見狀急急追了上去:「少爺,你這是要做什麼還是我來。」

男人斂著滿是風華的眉眼,抿著薄唇並不說話,只是沉沉地進了廚房。

*

「蘇小姐,來,乾毛巾。」蘭姨貼心地遞了一塊兒乾毛巾到眼前,蘇南淺怔了怔,旋即接過來,禮貌微笑:「謝謝。」

其實並不是很冷,整個別墅的暖氣都開了,熱烘烘暖洋洋的。她坐在沙發上,視線微微一轉,落在了那牆上掛著的一幅油畫上面——

那是一個長得十分溫柔耐看的女人,身著白色的連衣裙,雖說算不上極致的美麗,但是卻仍舊能帶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採用得是暖黃色的背景,將女人的容顏襯得十分的明媚。她看得微微有些失神,漸漸朝著那面牆走去。

這面牆上掛著的東西很多,有惟妙惟肖的素描,有許多池慕辰鍾愛的野生動物攝影,可是這副油畫卻掛在正中間,顯得那麼突兀,讓人一眼就能夠看見。突然回過頭望著蘭姨:「不知道這位是——」

蘭姨的雙手交疊於面前的圍裙之上,目光有些複雜,不過還是開了口:「那是少爺的母親。」

她的眼瞳微微一怔,視線更是落在那副巨大的油畫上面。蘇南淺的心跳不知道為何有些加速,實在是畫得太像了,似乎隨時都能夠從畫中活過來一般。她湊近仔細一看,油畫的右下角有一個簽名——

Damon.

這副畫出自丹麥著名油畫家Damon的手中?實在是讓人有些震撼了,Damon被人稱作天才畫家,是梵高的轉世。只不過Damon現在年歲已高,且不輕易替別人作畫。這副畫,一定是許多年前便已經存在了。市價的話,一定不菲。

身後輕輕有腳步聲,惹得她渾身一個激靈,手中的毛巾差點落下,轉過身去,才發現是元智。她輕輕呼一口氣:「元智,你站在我後面做什麼,差點嚇死我了。」

清麗的容顏上是淡淡的笑意:「老白為什麼不進來,外面的風很大。」

元智的唇輕輕張開,又抿起來。如此幾番掙扎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蘇小姐,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淺淺。」低沉且溫涼的嗓音恰到好處地響起來,從二人的身後傳來。蘇南淺轉過去之時,眸光輕輕漫越,落在滿身皆是風華的男人身上,他靜靜凝立在茶幾面前,手中蹲著一個白色的瓷碗,還冒著熱氣。

蘇南淺淡淡掃了一眼元智之後,便轉身向著池慕辰走去。他的眉眼溫和得好似一塊瑩潤的白玉。涼薄的唇以微妙的弧度輕輕撩起:「淺淺,過來。」

她走近,然後停在了他的面前。男人的兩隻袖子挽起來,裸露出來的肌膚緊實性感,手中端著的白色瓷碗升騰而起的青煙迷濛了他的輪廓。隔著了了的青煙望過去,他的輪廓柔和分明得不像話。

「把這個喝了。」他將手中的那個白色瓷碗遞過來,銀墨四溢的眼瞳之中蓄滿溫柔:「身子就不會那麼涼了,你看你,臉色蒼白。」說完另一隻手抬起頭捏了捏她的臉,她一怔,明明是他的手更涼。

她水墨丹青的容顏上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然後緩緩伸手接過那碗薑湯,微微蹙眉,手禁不住一動,好燙。他忽而又將手收回,眉眼蓄滿風華望進她的眉眼:「淺淺,坐下。」

蘇南淺的眼瞳之中緩緩流動著光暈,觸及他精緻的容顏只是總是要禁不住要波動幾番。聽他這麼說,只是抿抿唇,還是坐了下去,身子立馬應景地陷進了柔軟的進口沙發之中。

男人的身姿頎長如松,也緊跟著在她旁邊坐下,沙發又應景地陷了陷,它在證明它很柔軟。

指骨分明如白玉般瑩潤的手指緩緩執起那瓷杓,那深黃色的透明液體,他送了一杓在自己的唇邊,然後耐心地吹。她的手竟然有些局促地攥在了一起,他近在咫尺,那精緻到無與倫比的容顏,那淡淡卻勾人的龍涎香,那根根分明的長長睫毛。他垂著眉眼,睫毛輕顫,黑瞳溫暖,輕輕呼氣垂著杓中的湯汁。

他能不能別這麼溫柔。哪個女人招架得住。

正當這樣子想著的時候,一杓湯送到了唇邊,他溫聲道:「淺淺,快喝。」

湯汁入口的時候,微微的刺鼻,有些嗆人一般的辛辣。她蹙著眉舔了舔菱唇,望進他的眼瞳:「薑湯。」

「恩,薑湯,快喝。」說這話的時候,他修長的手指執著白色瓷杓又送了一杓湯在唇邊。她卻將頭輕輕往後縮了縮:「難喝。」

「淺淺。」他的眉眼微不可微地一沉,眼瞳之中的光暈滯了滯,只是定定凝視她勾人的眼瞳:「張嘴。」

蘇南淺隻覺得被他盯著的時候周遭都被迫人的氣場所包裹住,接下來便是有些逼人窒息的壓迫感。她抿抿唇,皺眉:「是真的難喝。」說這個話的時候,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竟然有了撒嬌的味道。

男人的眸光溫和下來,流轉之時盡帶風華,山水落入他的眉眼之間,他眯眸輕輕笑了笑:「難喝也得喝。」

蘇南淺哽了哽喉,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定定望著他銀墨般的眼瞳:「這是你熬的?」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下,一個不輕不重的音節從唇邊溢了出來。送在她唇邊的杓子依舊沒有收回,只是耐心十足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等待她張嘴。

望著那薑黃色的液體,她的心臟深處的某一個部分猝不及防地生長出了藤蔓來。那翠綠的藤蔓以非常迅速的姿態瘋狂生長,死死纏繞住她的整個心臟,包裹,侵蝕。他貴為安城第一貴公子,竟然親手給她熬薑湯。說出去不知道要羨煞多少的姑娘。

「張嘴,淺淺。」他溫涼的嗓音像是涓涓流動的溪水,讓人覺得舒服且溫柔。杓子輕輕觸到了唇角,她輕輕張開嘴,蹙著眉開始安靜喝那他親手熬的薑湯。

一杓接著一杓,他像是一個耐心十足的人,滿眼的溫和。旁邊的元智和蘭姨看得目光都有些滯住,這種場景,實屬是第一次見。她卻像是一個被獎勵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格外的聽話,張嘴,喝湯,咽下,多麼的配合。

最終那白色的瓷碗還是見底了,底部還殘留著一些細碎的薑粒,已經被文火煮得變了顏色。

「去洗澡,淺淺。」然後他將碗遞給了蘭姨,兀自站起來。高大頎長的身姿就此凝立在她的面前。

「池慕辰,我該走了。」她也跟著站起來,抿了抿唇,任由暖洋洋的胃開始刺激她每一根神經。那一碗薑湯,像是將她的靈魂都給溫暖了一般。

他的眉眼溫和,唇間噙著些許笑意,目光複雜:「去哪裏?」

「總之——」

「不在這裏。」

她不會因為一碗薑湯就心軟,也更不會收回那句我們就這樣的話。說實話,池慕辰這樣存在的男人,沒有敢誰敢妄想。是的,沒有誰敢,也沒有誰有可能。

蘇南淺錯了,在後來的時光,那個男人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病態地沉淪在她的眼眸之中。隻願和她朝朝暮暮,也寧願被她一人捆綁,自此哪裏都不去了。

「不在這裏,那你想在哪裏,小叔?」他唇角噙著的笑容不知道何時已經挑起了些許譏誚,水墨丹青一般的精緻眉眼中侵染了涼意:「淺淺,如果你想我不遺餘力地去對付我的小叔,那麼你便可去隨便見他。」

她聽得有些失神,沒有想到他心裏面依舊如此介懷那日她去見了錦楠。但是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狠毒到了會對付自己小叔的地步,而且,是不遺餘力。他口中說出來的不遺餘力,那便可以隨意想像是什麼地步了。

「池慕辰,他和我只是朋友,你憑什麼拿他來威脅我。」蘇南淺的眼底輕輕浮起了涼意,清麗的容顏上勾勒出了譏誚的笑容:「況且,你拿他的什麼威脅我,他畢竟是你的小叔。」血濃於水,她偏偏不相信他是一個絕情無比的人。

「是嗎。」他輕輕笑了,眯著狹長的雙眸,黑瞳灼灼:「我記得小叔的公司馬上開業了,你認為呢淺淺,能不能順利?」說完之時,他的眼角滲出了邪魅之意,清絕的容顏之上笑意不減半分。

蘇南淺的渾身便是一僵,她可不願意錦楠因為她的緣故而事業受挫。她用近乎咬牙切齒的語氣開口:「池慕辰,你果然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威脅我,很好,你成功了。但是你把我留在這裏又是要做什麼?」

「你居然這麼顧及他,淺淺。」

他笑了,笑得有些邪肆,眼角的涼薄之意突兀地流露出來。清絕的容顏之上寸寸生寒,眸光一分一分割裂。他依舊在笑:「我不要你做什麼,淺淺,去洗澡,換乾衣服。」

蘇南淺定定望著他惑人的眼瞳,然後在下一秒轉身,朝著大門走去。一隻素凈白皙的手握住了那冰涼的門把,向下用力一按,門開了——

下一秒卻嘭地一聲被合上。

她的心頭一緊,然後轉身,對上了一雙星河積蓄其中的璀璨眼瞳。銀河昭昭,也不及他眸光的半分顏色。他的一隻手撐在門上,姿態溫和地看著她:「淺淺,乖一點,去洗澡。」

她轉過身,抿緊了菱唇看著他,唇角被隱隱牽扯出了兩個梨渦。青煙芳醉的臉上更添了一抹俏麗,他氣息拂在她的臉上,他眯眸淺笑道:「再不去,我就要吻你了。」

權衡之下,她還是選擇去洗澡。

她從他的手臂之下鑽了出來,眸光淡淡地朝著他看過去:「在哪裏洗?」

「我房裏。」他眸光溫和,淺笑:「蘭姨,帶她上去。」

「等等,為什麼在你房裏洗。」

「恩,帶她上去。」

「為什麼——」

「蘇小姐,請吧。」

她認命一般嘆口氣,眸光輕輕流轉,轉身向著樓梯走去,腳步輕輕落在上好的地板上面。是上好的木質地板,長長的一層,一直旋轉而上,他的房間在三樓。

蘭姨推開門的時候,輕輕開口:「蘇小姐,您的衣服在衣櫃的第二間。」說完之後便輕輕帶上了門。

她怔住,她的衣服?

走過去推開了第二間衣櫃的門,裏面形形色色的女裝,全新的,吊牌都沒取下來。最新款的各種名牌,甚至是還有意大利以及法國名家設計的當紅時裝,摸著吊牌看了看,果然是S碼。他可真是細緻。

可是為什麼,一排又一排的女裝竟然是和他的黑色西裝掛在一起。他這是幾個意思?想的她神經差點斷掉,緩緩走向浴室,推開,順手打開了浴霸,明亮,乾燥,舒適。

當熱水侵蝕她的身體之時,她的神智才清明了一些。他這應該是要她和他一起住的意思,而且,還是同一張床。池慕辰的心思竟然縝密到了這種地步,衣服都早早給她準備好了。眸光一閃,落在牙具上,那裏有全新的女式牙具,枱子上還放著女用的香精護髮膜之類一系列的東西。通通都是新的。很好啊,他什麼時候讓人搞得這些——

還是說,她會嫁給他,早已經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周身被熱水帶來的溫度所包裹住,溫暖得不像話,像是靈魂都被泡進了一團暖洋洋之中一般。關掉噴頭,身上晶瑩的水珠纏繞住妙曼的身軀,絲絲縷縷勾人魂魄。

鏡子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霧氣,她伸出白皙的手來輕輕一抹,那一團便清晰起來了。像是上癮一般,她用手掌不停抹著鏡子,直到鏡面完全清明起來。直到可以清清楚楚地從鏡中看見自己,才肯罷休。

「蘇南淺,你喜不喜歡池慕辰。」她輕輕開口,盯著鏡子中的面色紅潤的自己,胃中還有他親手熬的薑湯作祟。於是她這麼問自己。

「不喜歡。」

她回答完之後靜靜笑了,自嘲一般別看眼,笑自己是抽風了。然後裹著浴巾開門出去。

然後她突然想起一句話——

鏡子裏的人說假話。

*

等吹好頭髮下去的時候,他已經重新換上了一套西裝,潔白的襯衫,漆黑的外套,絕倫的容顏。散發出來的氣質像是巍巍峨峨雪山上一抹觸摸不到的飄絮一般,他看著她一步一步從樓梯之上走下來:「這裙子,還是你穿才好看。」

蘇南淺聽得微微怔住,是她隨便從衣櫃中拿的一條裙子。簡約的白色上衣,胸前星星點點的斑點,收腰的A字裙讓纖腰看起來更加盈盈不堪一握。其實,她知道,這是出自意大利名家之手,但是她只是單純覺得好看。

「謝謝誇獎。」她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靜靜走到了他的面前,望著姿態悠閑懶散地男人:「現在呢,我可以走了嗎。」

男人的長腿交疊在一起,輕輕動了一下,更是凸顯了他慵懶的姿態。狹長的雙眸之中噙著淡淡的笑意:「淺淺,你現在得陪我去個地方。」涼薄的唇側開始輕輕撩起來,不經意地一笑,足以顛倒眾生的姿態。

被他的笑容搞得有些小鹿亂撞,好吧,也許是一隻隱藏了許久許久的小鹿。不知怎的,今天突然就蹦躂出來了,然後還很歡快地在她的胸腔之中亂跑。

男人眼角魅惑地眯了眯:「走吧。」

然後他站起來,元智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她有些愕然:「你不上班。」

他輕輕笑了:「我都耽誤了這麼多天,不在乎這半天。」

蘇南淺心裏面有點堵住,眸光微微滯住:「以前,你去各種地方,都是白微兒跟在你旁邊的對不對。」他現在需要的,究竟是不是她,還是說,他早已經習慣了白微兒。

「也不是全部。」山水落入他的眉眼之間,滿是風華般的精緻:「淺淺,你總是這麼介意她。我——」

「知道了,你別說了,我陪你去。」蘇南淺的眸光輕輕一轉,眼角滲出涼意:「我上樓去拿手機,好像忘在你的房間裏面了。」

說完便兀自轉身,開始上樓,身後傳來了他清淺的嗓音——

「不是我的房間,是我們的房間。」

她在聽見我們二字的時候,纏繞住心臟的藤蔓又開始肆無忌憚地瘋狂生長起來。會不會有一天,心臟會被完全吞噬掉。一點殘存都沒有。

*

等再下樓的時候,大廳之中只有蘭姨和元智二人了。清秀的眉毛輕輕蹙起:「他呢?」

元智輕輕頷首:「總裁在車裏等您,蘇小姐。」

她嗯了一聲,便朝著大門走去,元智卻在身後輕輕喚了她一句:「蘇小姐。」

身姿纖細妙曼的蘇南淺輕輕回過神:「嗯?」看向元智的眸光有些複雜,從剛才開始起,元智就不停地打量她,然後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她的心裏一跳,這池慕辰的貼身助理莫不是要和她表白?那種狗血的表明心跡橋段?

「蘇小姐,我想告訴您一些事情,雖然我知道並不該由我來說。」元智一張斯文的臉上是說不出來認真,然後道:「希望您好好聽。」

她心裏輕輕一松,又不免覺得好笑,看來是自己太自戀了。畢竟朝她獻殷勤的男人見過太多了,花樣更是各種百出,所以難免狐疑了些。不過臉色立馬如常,眸光清淺:「嗯,你說。」

「其實——」

他頓了頓,然後才開口道:「當時您正在和越小姐爭吵,總裁聽說之後就立馬給朱琳打了電話。要朱琳和越小姐所在的娛樂公司聯繫,下達的命令是——封殺。」

她的眼瞳微不可微地鎖緊:「你說什麼。」

「是的。」元智的語氣之中有了更多的篤定,繼續道:「要知道,越小姐在娛樂圈跌摸打滾如此多年,無非是想要紅一把罷了。可是總裁的命令是封殺,個中的致命性,想必蘇小姐是知道的。總裁待你,當真是很好了,跟著總裁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見過總裁對誰這般的——」

元智哽住,看著她微變的臉色,沒有說下去。蘇南淺的眸光輕輕浮動之間有些冰冷,道:「繼續說,你怎麼不說了。」她在一瞬間感受到有一些窒息,說不出的束縛感死死包裹著自己。

「總裁是一個事事都不喜麻煩的人,不只是我,怕是蘭姨都沒有見國總裁替誰熬過薑湯。是的,蘇小姐,的確白小姐在總裁身邊四年,恩寵隆盛,安城女人都艷羨無比。可是比起蘇小姐你,那可是比不得萬分之一的」

她的思緒像是被人故意拉扯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夠自由思考了。她擺了擺手:「別說了,我知道了。」她差不多懂了,他的心思,她還是沒有能看透。

她突然想起在醫院小公園後門遇見易凡的那一幕,那時她便知道了他已經開始著手對付易凡了。在她混混沌沌努力思考的時候,元智開口了:「請蘇小姐容許我繼續說下去。原本,總裁是親力親為準備去對付易公子的公司。而且,總裁是認為越小姐一介女流不足掛齒,甚至可以說是不屑於處理。可是今日在病房聽說您又和越小姐起了爭執,總裁是

當機立斷便讓我給朱琳打了電話。總裁腳步生風一般便趕來找您了,所以蘇小姐,您認為總裁不護住你,那您可真就是錯了。」

是的,她錯了。

她被自己獨立的思考攪得一團糟,然後錯的無比愚蠢。

*

朝著黑色賓利慕尚走去的時候,她的腳步有些緩慢。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沼澤地一步,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元智替她撐著傘,在身邊輕輕說了句:「蘇小姐,請不要繼續誤會總裁了。」

她涼薄的眼角滲出點悲涼,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點頭,還是應該搖頭。只是在掙扎之間,已經到了黑色賓利慕尚跟前,老白打著傘然後扶著打開的車門:「蘇小姐,請上車。」

她輕輕點頭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彎腰進了車。

入眼的便是男人清俊到了極致的側顏,那樣柔和分明的輪廓似要傾倒眾生一般。如冷月霜華般的氣質從他的周遭散出來,絲絲縷縷的,硬是讓人感受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場。

坐在他的旁邊,凝視著他如同水墨丹青般的美好側顏,她想說點什麼,可是到了喉間她問自己,應該要說點什麼。

車子緩緩啟動,平穩地開始前進。她心裏千轉百回,惆悵繁多。現在是要道歉——池慕辰,對不起,我誤會你?這樣子說,可是好像,無論如何,她也說不出口來。是的,她那可笑的自尊心又在心底隱隱作祟。

耳邊不停地響起了元智說的話,拉扯著她一根又一根的神經,天知道她快要不能夠呼吸了。他為什麼不告訴她這些,為什麼這些會從旁人的耳中聽來。她分明那麼失望,那麼悲涼地問他為什麼不護住他。還是說他給了她一種別人都不能夠給的縱容,那便是無論她是對是錯,他始終會溫柔以待。

「淺淺,好看麽?」他的眼角眉梢處都悄悄爬起了笑意,他將臉轉過來正對著他,銀墨昭昭的瞳眸之中散出光暈:「從上車到現在這麼久,你一直盯著我看,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是重點貌似不是這個。

蘇南淺對上那雙潑墨般的眸子,覺得微微有些悲涼,他為什麼被誤會還這麼溫和地對她。為了掩飾情緒,她狀似不經意地回過頭,脫離了他的視線,問道:「去哪裏。」

他也並不深究她眸光之中的複雜,只是淡淡一笑:「到了就知道了。」

當車子緩緩停下的時候——她怔住了。

民政局。

她眸光輕輕剝裂開來,扭過頭望著男人清俊的側顏:「來這裏做什麼?」

他的容顏美好得似要描繪出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一般,眯著狹長的眸子輕輕笑了:「淺淺,你說來這裏,還能做什麼?」

他的回答使她的問題顯得十分的愚蠢。她問,來這裏做什麼。他說,來這裏還能做什麼。

答案只有一個——結婚證。

盯住他魅惑的容顏:「我是答應了要嫁,可是沒說要這麼突兀地嫁。」

「哪裏會突兀。」他精緻的眉眼之間寫滿了認真,輕輕抬手撫上她的眼角:「淺淺,我怕。我怕今日的狀況會再發生,我怕你會生氣得再次轉身離去,我怕我下一次會追不上。所以,一點也不突兀,早日定下,使我放心。就算你再怎麼折騰,也只能是我池慕辰的妻了。」

這可能不算情話,這可能算最普通的話語了。可是,她偏生感動了,一塌糊塗。她的眼角滲出光暈:「你說話怎麼這麼套路的樣子,好像練習了很久。」

黑眸灼灼:「為了娶你,把每一種辦法都練習了很久。」

「你娶我,是耽誤我,我又不喜歡你。」蘇南淺說。

男人眉眼認真:「你總說我耽誤你,不喜歡沒關係,我喜歡就夠了。」

她抓住他的手腕:「我是落魄名媛,很不好養活,你不要後悔。」

然後他摸著她的眼角笑了:「不後悔。」

池慕辰的容顏像是一副極致盛世山水,多看兩眼,便有了蕩氣迴腸之意。在下車的前一秒,他拽住她的胳膊,輕輕將唇送在她的耳邊:「淺淺,娶你這件事,我蓄謀已久。」

「我知道。」

池公子,你贏了。

------題外話------

風華:各位親愛噠,我素沒有想到你們的反應會這麼激烈的!

眾寶寶手持菜刀:你現在是要做什麼,你以為解釋我們會聽嗎?

風華揮手:你們聽我解釋!

眾寶寶齊刷刷捂耳: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風華:愛就一個字!我隻說一次!我愛你們!

PS:編輯大人說更新太晚了不好,於是更新提前,每天下午7點!7點!7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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