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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48米 何其有幸為你所依
他們原路返回,到了剛才那條街,上了車。男人指骨分明的雙手輕輕握著方向盤,修長的誘惑。他的容顏如玉,視線穩穩落在正前方,「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愛逞強。」

「我哪裡愛逞強。」她聽得有一些微微怔住,一雙眸子黑白分明至極,輕輕泛濫開波瀾,「好像,我並沒有逞強。」

「方才分明就是怕,卻還是要湊上去。」他輕輕笑了,眸光如水,將方向盤嫻熟地向左一打,轉彎。

蘇南淺盯著那車窗外被飛快向後甩去的法國梧桐,黑夜之中茂盛的法國梧桐。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開口,「可能從小就是這樣,養成的習慣。又或許是家庭教育的問題,讓這種劣根性的執拗在我的骨子裡面根深蒂固。是的,我用的是劣根性這個詞。我知道不好,可就是這樣了。」

「女人軟一點哪裡不好。」他的嗓音涼薄,視線始終平視著前方,儼然一個好司機的模樣,「淺淺,你要知道,太堅強的女人,沒人疼。」

「我這不是還有你嗎。」她不相信他不疼他,轉過臉盯住他完美的側顏輕輕笑了,「你看《飄》裡面的斯嘉麗,多堅強。她喪夫了,然後去亞特蘭大遭遇戰爭還有大火,到無比的飢餓,通通的這些都沒有將她給打敗。到最後,她依然是生活得那麼好。我喜歡這樣自強的姑娘。」

「可是——」男人溫涼的嗓音頓了頓,「斯嘉麗失去最終她深愛的男人。再也找不回了,瑞特誤會回到她的身邊。這也是她的固執造成的。」

「為什麼。」她唇角笑意輕輕凍結住,「在《飄》最後的結尾時,斯嘉麗說,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會將瑞特找回來的。再說了,瑞特那麼愛她,為她付出這麼多。再也沒有一個人比瑞特那麼的愛斯嘉麗了。」

「淺淺,你還是沒有聽明白。」男人微涼的嗓音透著無奈,他的視線也透過車身擋風玻璃落在外面的法國梧桐上,「瑞特那樣的男人,不會回到斯嘉麗的身邊了,相信我,淺淺,是這樣的。」他的語氣之中莫名地透著篤定。

在她微微有一些發怔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他溫涼的嗓音,「你要知道,他愛得越深,也就對斯佳麗又多麼的失望。他帶給斯佳麗一段曠世之戀,可惜,斯嘉麗那般倔強,所以最終無果。他不會回到她的身邊,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因為斯佳麗的倔強引起的?」她試著深深呼了一口氣,其實,她並不想因為一本書而引起爭執來。

男人的眼角星星點點的滲透出涼薄來,「我只是想你不要太堅強,這樣子真的不太好。有什麼事情,不要一個人抗,你要告訴我,我是你先生。」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眉眼之間都是說不出來的認真。

然後她選擇沉默,她選擇了死一般沉默,車廂裡面就好像是墳場一般。

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停車場。她下了車,然後看著身姿頎長的男人從車中出來,鎖好車門。步步向她走來。

沒有等他完全走近,她轉身,然後邁開步子。那步子不快也不慢,卻不知道為何看起來有些心慌。她不得不承認,是她的內心在掙扎,總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對他說點什麼,但是,好像她又沒有什麼能夠說的。

周圍的空氣在緩緩流動著,彷彿帶動著她的情緒持續激蕩著。她的心,被浮動起來。

他還是那樣,在她身後幾步遠的距離,踩著她的影子,寸寸而行。這是他養成的習慣,總是喜歡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有時候他會想,能這樣子看著這個背影,整整一生,那該有多好。

一生,和她,他願意這樣子。不說假話,她是真的願意。

*

男人拿出房卡來開門,門開了。她跟在他的身後,步子放得極其的輕,聲響很小,甚至連呼吸也是那麼的輕。

「長離。」她看著他的背影然後輕輕開口,聲線如水,「我想說——」

聽見她的聲音,男人轉過頎長的身子來,身姿頎長如玉。他的眉眼溫和如初,「想說什麼,嗯?」

他對她,絕對是十足的耐心。畢竟早有聽聞,安城第一貴公子的脾氣和耐心都不怎麼好。可是為什麼,就偏偏對她這麼好。

「我想說,我寧願讓自己看起來變形金剛百毒不侵,也不願意讓別人看見我衰敗落魄,顛沛流離。」她用一種很澄澈的目光盯著他的眼睛,「長離,在沒遇見你之前,我只能這樣。因為我知道,除了自己,沒有人會替我堅強。」

注意,她說的是,在沒遇見他之前。

男人什麼也沒有說,眼角處絲絲流露出一些微光。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上前兩步,輕輕將她擁入了懷中。他涼薄的指輕輕插進她柔軟的髮絲之中,讓她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胸膛。

「聽見了嗎?」他的聲線低沉,自她的頭頂上砸下來。

她伸出手,輕輕環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嗅到了清冽的龍涎香,「聽見什麼?」

「我的心跳。」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撫著她的背。

耳邊傳來一下又一下鏗鏘有力的心跳,這個男人的心跳,是那麼能夠讓她心安。只是輕輕應了一聲,「聽見了。很安心。」說的可都是實話。

在這個時候,涼薄的指攀上了她的臉頰,然後輕輕勾起來,俯身吻了下去。兩片涼薄的唇輕輕壓了上去,緩慢的碾壓,夾雜著電光火石般的曖昧,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好像是被點燃了。

她抬起兩隻素手輕輕勾上了他的脖頸。他的這個吻,淺嘗輒止,卻又溫柔無比,就好像是怕將她給弄傷了一般。她永遠不會忘記,他眼底緩緩流動的微光。她知道,那些璀璨的微光,全部都是屬於她的。並且,是隻屬於她的。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裡,是有你的。」他抬起臉,眸光璀璨地盯著她。蘇南淺知道,他說的,自然是心臟的位置。

她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所以這輩子才

「淺淺。」他輕輕將她抱上床,自己也一同躺了上去,「乖乖睡覺,明天最後一輪加油。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掖好了被子,「想問問,從你剛才的話中,好像是依賴我?」

她輕輕笑了,然後眯起眼睛,「是的。」

涼薄的唇輕輕撩起惑人的笑意,「晚安,淺淺。」

「晚安,長離。」

他久久不能入睡,心裏面輕微有些動蕩。

淺淺——

如今,何其有幸為你所依。

後來,何其不幸被你所棄。

*

最後一輪,將會角逐出本次千裡明珠設計大賽的冠軍來。現在僅僅剩下了五人,從五人之中,挑選出冠亞季來。

一彬以及其餘評委都站在上方,眸色嚴肅。當然,還有那十位CEO,此刻都正端坐在貴賓座位。說白了,就只是來看看而已,要不了一會兒就會離開這裡。還有就是炒作,這千裡明珠大賽一直是設計界關注的熱點,不炒作炒作怎麼可以。

蘇南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肘擱在桌子上,指腹摁住眉心。其實,昨晚沒有休息好,是因為睡得太晚睡眠不足。所以現在精神有點匱乏,早上用餐時白微兒還來撂狠話,也真是流年不利。

「剩下的五位選手,你們聽清楚了。」一彬放大了嗓音,那種沙啞的聲音,「最後一輪,將會角逐出冠軍來。當然,結果不會馬上出來。除了我們設計團隊的評委打分以外,還會將這一輪的作品公布到網路上,網路投票數站總分值的百分之二十。」

「當然,還有十位CEO也會對你們的作品依次評分。他們的分數佔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自然就是我們設計團隊了。然後加上你們前兩輪的成績排名。結果,會在一個星期之後出來。Understand?」一彬聳了聳肩膀,然後視線挨個從她們的臉上掃過去。

五個人,四女一男。簡而言之,競爭激烈。

蘇南淺微笑,「一彬老師,可以告訴我們最後一輪的規則了嗎?」她只是想,早點完事兒。現在的她,很困,幾乎是隻想睡覺。

「OK。」一彬也跟著微笑,爽快開口,「訂婚戒指,隨意發揮。五個小時之內,交給我一副訂婚戒指。就這麼簡單。」

隨意發揮。

這四個字刺激到了蘇南淺的神經。其實說實話,對於比賽來說,越是給你規定了硬性條件那便還真是越好,只要按照條件去設計就好了。但是要讓你隨意發揮的話,你光按照自己的喜好來,那萬一入不了評委的眼怎麼辦。

再說了,每個人的喜好都不相同。興許這個評委喜歡你的這副作品,那麼另外的都不喜歡該當如何?所以說,讓你隨意發揮,那便是好比天方夜譚。

但是轉念一想,何必擔心這麼多,就完全按照自己的理念來設計就好了。畢竟,不是她一個人擔心這個問題。

其他四個看起來也有些心慌了,沒想到最後一輪竟然會這麼開放性。說白了,沒想到會這麼難。是的,都是怕自己的作品完全偏離了評委的希望。哪怕是設計大師來,也可能會在這個問題上面躊躇。

白微兒腦中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前幾屆設計大賽也是這樣,只不過是胸針,項鏈什麼的。她每一次,都是敗在這最後一輪上面。這開放性的最後一輪對於她說,不是正命題,不是逆命題,而是一道送命題。

瘋了。

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處滲出來的時候,發現身旁坐著的蘇南淺已經開始動筆了。而且,她每次畫稿子的時候總是能夠讓她錯愕。是如何,做到那麼快速的。

但是她錯了,蘇南淺將那張圖紙揉了,舉手重新要了一張。她看見蘇南淺繼續新的圖紙上面畫。可惜,她又揉了。

不知道她已經舉手要過多少次圖紙了。只是一次又一次,她看見一彬一次又一次地拿圖紙來。

最後,一彬直接拿了厚厚一疊圖紙放在蘇南淺的桌子上,「蘇小姐。Goodluck。」

祝她好運。

蘇南淺,我同樣也祝你好運。

*

訂婚戒指。

蘇南淺現在滿腦子都被這四個字給霸佔住了。她在嘗試,可是每次下筆不到五分鐘,就覺得不滿意。不怪她,主要是訂婚戒指,是實在不好設計。不像是普通佩戴的胸針,耳環,項鏈什麼的。這可是訂婚戒指。

並且,訂婚戒指的設計比結婚戒指還要困難。結婚戒指是日日夜夜都要戴著的,就有些平常普通。可是結婚戒指不一樣,那可是承受了滿滿愛意的戒指。一個男人有多愛一個女人,那便也可以從這訂婚戒指上面體現出來了。

訂婚戒指這可以凸顯出一個設計師全部的能力以及潛能。蘇南淺雙手死死扣在了一起。首先考慮原材料,不能俗氣,不能普通,不能和其他人一樣。要別緻,要新穎,要讓評委們眼前一亮。不要克拉鑽石,太普通,雖然昂貴,但是無法融入好的理念。也不要藍寶石,不適合用來做訂婚戒指的材料。那鋯石呢……也不行。

眸光之中盡顯糾結,抬眸來呼口氣,視線卻觸及到男人青山綠水般的容顏。他唇角撩出弧度,笑意深深地望過來,用唇語說了一句,「加油。」

她的腦中電光火石一般有什麼炸開了。此刻她的抽屜之中已經是一團又一團被揉在一起的圖紙。現在,她終於可以真正開始畫了。

先是鑽戒的框架,然後……

*

她盯著手稿,還有一個半小時結束,她已經完成了。是不是代表著,今天可以準時吃午餐了。從包包拿出手機,點開相機。端端正正地拍了一張,說不定她可以回去發條微博什麼的。不過還是算了,她從來不玩那些社交軟體。

將將準備起身去交手稿,一彬便站在了桌邊,視線落在她的手稿上面。一彬的瞳眸緩緩收縮著,然後再一點點放大開來,「蘇小姐,不簡單。」語氣不輕不重,但是可以聽出了十足的分量來。

蘇南淺就著手稿遞了過去,微笑,「麻煩一彬老師了,我交了。」她得去吃點什麼,每次畫了手稿以後,唯一的感覺,就是餓。

一彬從她的桌子上拿過手稿,細細打量,幾番目光都留戀在那張絕麗的容顏之上。看來,這個安城第一名媛不僅僅是一個中看的花瓶。這設計界,怕是要捲起波瀾來了。

白微兒隨後交手稿,她看見了蘇南淺的手稿。那一瞬,她知道,這一次輸定了。

*

待幾個選手都離開會議室了,評委們紛紛站了起來。將五分稿子整理好,一彬拿著稿子,朝那十位CEO所坐的貴賓區走過去。他站定,朝著CEO們開口,「總裁們,現在這裡,一共五副作品。請您們依次打分,這很重要,規矩也都知道。」

池慕辰眸光輕輕落在那副右下角牽著她名字的手稿上面,笑了,輕輕的笑了。

「池公子,該您了。」一彬將五幅作品同時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鋪成開來,「請您將分數依次填在這裡,並且簽字。」然後遞過來的是一張表格。

男人伸出指骨分明的手來接過,他是最後一個。上面九位的分,給的可真是不低,當然,他只看了她的。他眸光清和,只是淡淡開口,「能棄權嗎?」

一彬臉上的表情凍結了兩秒,然後扯了扯嘴角,「按照道理來說,是不可以的,池公子。」

「那就不按照道理來。」他的眸光溫涼無比,只是將那張單子重新遞迴去,「外界要是問為何棄權,就說每一幅作品都很喜歡,就這樣。」

一彬有些木訥地接過單子,有些在狀況之外,為什麼棄權。就算是博愛,也不可能這五副作品都喜歡,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格。就這麼想著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了座位,朝著外面走去,身姿是如此的卓絕。

*

蘇南淺已經回房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拖著行李箱朝房門走的時候,白微兒打開了門。四目相對,眉眼三分相似,說不清楚的僵持。她先開了口,「相處愉快。」

說完便徑直邁開了步子,她的意思是說,這幾天的相處愉快。當然了,以後的日子誰又說得準。她準備越過白微兒出門去,白微兒倒是開了口,「你現在到底是喜歡慕辰還是喜歡錦楠,蘇南淺,做人不能夠太貪心。」

她的腳步頓住,清麗的眉眼之間寸寸生出了寒意來,「白微兒,你管我是喜歡誰。怎麼,哪裡是又不如你的意了,所以來挑刺兒?」說完的同時,不由自主地逼近了一步,只是緊緊盯住白微兒的眼瞳。那雙看過千萬遍的眼瞳。

白微兒的眸色漸漸暗沉下去,說不出來的陰鬱。

「淺淺。」

男人溫涼如水的嗓音突兀地穿插在兩個人之間,好像讓兩個人中間生出了一道屏障來。那種透明的屏障。

白微兒陡然轉過身,果然眉眼英俊如斯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他的目光卻徑直跳過了她,泛濫在蘇南淺的臉上,「淺淺,我來。」然後他直接越過她,拿過了蘇南淺手中的行李箱。

胸口一瞬的窒息,說不出來,卻是那麼的致命。

蘇南淺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到了極致,盈盈波光流轉之間儘是寒意。她不動聲色地越過了白微兒,挽住男人的胳膊,「長離,我想吃點什麼甜品。」

「我們現在就去買。」他撩起一側的唇角,十分的惑人,「抹茶蛋糕,黑芝士,還是說松塔什麼的。再比如說,你喜歡的千層酥。」

她挽著他轉身,「千層酥。」

「好。」伴隨著的是男人低低的笑。

白微兒就站在門口,指甲都狠狠地嵌入了皮肉之中。蘇南淺,你這種**裸的炫耀可真是太明顯了。

蘇南淺轉身的時候眼角儘是滿滿的涼薄,她現在自然知道白微兒的心裏面在想什麼。只是太不好意思了,白微兒,我這樣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給你一條生路,是最大的寬容了。你我都不是七歲孩童了,早已經過了什麼都能夠寬恕的年紀了。

現在,我對於你,只有殘存的寬容,再也沒有什麼寬恕可言了。

*

「老白。」後座的男人微沉似皎月的嗓音在車廂之中流瀉開來,「在前面街角的蛋糕店停一下。」

老白輕輕頷首,「好的,總裁。」

蘇南淺明艷若流光的容顏上微微染著點錯愕,「你怎麼知道這家的千層酥好吃?」

「要追你,怎麼能夠一點功夫都不做。」他低低地笑,轉過臉看過來的時候眸光璀璨,「在我決定要娶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最喜歡吃的千層酥,所以知道這家店的千層酥不錯。你喜歡月白色或米色的長裙,最喜歡披頭髮,不喜歡紮起來。還有,太多了,懶得說。」

她卻聽得不由自主地怔住。她料想過他會託人調查她,但是沒有料想到的,能細微到這種地步來。細微到,她喜歡吃哪家千層酥的地步。

「長離。」她開口,然後盯住男人的眼睛,「你還說你不套路,你看你,都快套路死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他抬起溫涼的指尖來覆上她白嫩臉頰,「套路都是我學的,但是撩你是真心的。」

「好的。」她很用心地回答著。然後車身緩緩停下,老白開口,「總裁,需要買什麼,我下去。」

「不了。」男人輕輕開口,「我親自去給淺淺買。」

「好的,總裁。」老白連忙熄火下車,繞過車頭來打開車門。

*

她坐在車裡面等待,雙手環胸朝著車窗外望過去。透過蛋糕店透明的櫥窗,能夠看見男人頎長如松柏般的身姿。甚至能夠看得清楚他的側顏,遠遠望過去,傾世無雙。

看得出來,收銀台的小妹很激動,不停地眨巴著眼睛望著面前風姿卓絕的男人。她卻在車廂之中笑了,這般卓絕的一個男人,怎麼就偏偏喜歡了自己。沒錯,上輩子是拯救了整個銀行系的。

從蛋糕店出來的時候,男人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包裝好的盒子。就連從蛋糕店到黑色賓利慕尚這麼短的距離,都能夠吸引一票又一票的目光。

老白扶著車門,「請進,總裁。」

男人低低應了一聲,探身而進,卷著肆無忌憚的龍涎香。

他將盒子遞過來,「淺淺,來。」

伸出手接過那盒子,眸光漫越如碧波,「謝謝。」

*

蘇南淺打開盒子,拿出一塊千層酥,送到男人的唇邊,「給你。」

男人望著面前香氣襲人的千層酥,只是蹙了蹙眉,「我不喜歡吃甜食。」

「騙人。」她執拗地將千層酥停留在他的唇邊,「那次拍賣會上,我明明看見你吃了甜品。並且,就是這千層酥。」

「我說那是為你吃的,你信不信。」他說完話的同時將那塊千層酥咬在了嘴裡,慢慢咀嚼。心想,反正只是一塊甜品,又不會死人,逗她開心有什麼不好。

她澄瑩的眸子中一片空靈,「為什麼這麼說?」

「看來淺淺當時還是很關注我。」他咽下千層酥,然後眯著流墨般的眼瞳輕輕笑了,「我還以為,你根本不看我。」

他真的是說笑了,他這樣自帶光環的人,走到哪裡看不見?所以她乾脆選擇沉默,靜靜吃千層酥就好了。

或許是註定的,她會看他,會注意他。

*

回到別墅,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很認真地盯著她,「找到了。」

蘇南淺當時正好端著一杯黃山毛尖,青煙了了,使她的視線有些氤氳模糊了。只是望向男人英俊如斯的容顏,「什麼找到了?」

「蘇澈。」他的嗓音微沉涼薄之間隻單單吐了兩個字來。

然後她的眸光凝固住,自那雙黑色杏眸的正中間出現了裂痕。那裂痕越來越大,像是無法抑製般的蔓延,直到眸光完完全全地碎裂。然後燃燒,最後變成了一堆粉末。

她的弟弟,蘇澈。然後聽他說,找到了。

從蘇雲淳的口中,她知道是在南城。可是現在,他說找到了。那便是知道了具體的位置。聲線微不可微地有些發顫,連自己都沒有察覺,「所以,告訴我,在哪裡?」

「我寫給你。」男人不深不淺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拿過蘭姨遞過來的紙和筆。

她接過紙張,上面是一串遒勁有力的字體——

龍泉區同安街錦繡路,二單元9棟XXX號。

這就是她親弟弟所在的地方。南城離這裡不遠,坐車的話應該三個小時就能到了。她要去,現在就要見到她的弟弟。

小澈。

咯噔一下,蘇南淺將手中上好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眉眼清寒之際儘是捲動著的波瀾,「長離,我要去,現在就要去。」說完的時候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指不由自主將那張紙條收緊。

男人跟著站起來,溫涼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淺淺,不能這麼突兀。」

蘇南淺望著男人清寒如玉的眉眼,「那什麼時候去?」

他的容顏極致英俊,聲線十分平穩,「當真想要現在去?」

「是。」她幾乎是沒有任何停頓地便開了口。

男人將涼薄的唇抿緊,深沉地望著她的澄澈的眼瞳。不知道靜默了多久,他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淺淺想要現在去,那便現在去。我陪你一起去。」

她微微愕住,只看見那白襯衫將男人的容顏襯得如同白雪一般美好。

還沒有回過神,男人已然攬上了她的腰身。

*

下午三點的光景,到達南城的話,也只是六點左右。一個往返,差不多剛剛好。她坐在車上,感覺到時間的分分秒秒都是折磨。老白已經開得很快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催促。

「淺淺,來聊點什麼,這樣時間過得快一些。」他輕輕開口,聲線溫潤如同上好的白玉一般。他知道她心裏面急切,所以,想要和她聊點什麼。

「好。」她的聲線柔柔,也答應了,但是波光瀲灧開來,讓他知道她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淺淺,你知不知道今天最後一輪的手稿,CEO也要評分的。」他開口,然後深邃的視線落在車窗外正當頭的太陽之上。

「知道。」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可以說是,在比賽的時候都沒有這般緊張迫切過。心跳,也只有越來越快的份兒。

「其餘九位,全部打了分。」他說到這裡眼角微不可微地眯了眯,致命的誘惑,「只有我,棄權了。」

好似這個話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轉過臉來,盯住他清俊矜貴的側顏,「為什麼棄權?」

「你想——」他頓了頓,嗓音微不可微地沉下去,「這個設計大賽的影響力很廣泛,奪得頭籌者身價不止翻了一倍。所以說,能拿冠軍,是極為難能可貴的事情。淺淺,我相信你的實力。我認定了,這個冠軍你拿定了。」

眼角的涼薄星星點點地泛濫開來,「所以,我選擇棄權。他日,若是被媒體曝光了你是我的太太,那也絕對不會影響你的仕途。我棄權,他日便不會有人說你是踩著我而上位的。你要知道,淺淺,我是一丁點的麻煩都不想為你添。」

言外之意,所有的風浪,他都想替她擋完。成為她的絕對騎士。

蘇南淺覺得喉間像是哽住了什麼一般,她真的很想要說出一點什麼。盯著男人那矜貴完美的側顏,只是覺得如鯁在喉。他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周全她。哪怕不能夠周全任何人,也要周全她。

他肯定是想了又想,才決定棄權的。哪怕是任憑外界如何傳言他也好,這個權,只要她知道,是為她而棄的。

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將頭緩緩靠在了他堅實的肩膀上面。然後躊躇幾番,她輕輕開了口,「謝謝你,長離。」

「我說了,我不要你的謝謝。」他的嗓音沉下去。

她知道,他要她的心。

長離,我能不能給。

長離,我該不該給。

長離,要是給了,要是哪天你不要了。我該當如何。

他費盡心機,就是要得到她的心。因為他深知,自己早已經淪陷。所以,他怎能甘願一個人沉淪?

*

黑色賓利慕尚緩緩駛入那小區。

引得保安不由得站起來看了又看,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區裡面出現這麼矜貴的車子。

她下了車,然後站在一棟居民樓面前。深深呼吸著,男人微涼的手輕輕在她的背上拍著,「我陪你上去,別怕,淺淺。」

他總是喜歡對她說,別怕淺淺。但是可惜,每次都很奏效。他給的心安,總是能夠那麼充實。

眸光微微變得空泛,不得不承認,此刻她竟然是有些心虛害怕的。在六樓,她按電梯的時候手指微微有些發顫。下一秒,那發顫的手指被男人裹在了掌心之中。

安全感,源源不斷的全部都是他。

抬手三次,都放了下去。她始終沒有勇氣去敲門。最後咚咚咚三聲響,眸光錯愕,「長離——」

是他敲的。有點錯愕,她還沒有準備好,是真的還沒有準備好。

男人的眸光溫暖,微微含著胸俯下身來輕輕開口,「這麼膽小,可不是你。我在。」知道她害怕,所以還是補上了一句我在。

話音將將落下,然後門開了。

她眸光飛快流轉,落在開門之人的臉上——

------題外話------

風華拋出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各位寶寶們的關心,肚子也不是很痛啦~」

PS:每個月初提醒一次,其實月票有就投最好啦~攢到月底反而不是那麼好啦~!

眾寶貝拍案而起,「有的給你就不錯了!還這麼多廢話!」

風華抱頭:「嗚嗚…。我只是提醒一下嘛!」

對了,又是一位新人物出場啦!

謝謝晚安0628曦影的9朵花花!謝謝漂亮媽媽0161,A小豆丁的五星評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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