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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15米 我叫你不要碰我
溫十月聽見病房之中吵吵嚷嚷的聲音,連忙推門進去,裏面簡直就像是一團麻。三個護士圍在左邊的病床,她匆匆幾步走了上去:「什麼情況?」

一個護士轉過來,神色匆匆:「溫醫生,這個病人突然開始發生了劇烈的顫抖,肺動脈數值也在不斷增加,根本控制不住!」

溫十月的眸光一閃,然後盯住患者。男性患者,約莫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帶著呼吸機的臉上是慘白一片,整個身子死死顫抖,瘋狂的那種,手腳都在抽搐。

「溫醫生,要不要拿除顫儀過來,好恐怖啊。」小護士湊過來小聲說道。

溫十月的心臟突然跳動有些快,她沒有遇見過類似於的突髮狀況,但是她還是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心室顫動。努力冷靜道:「這不是尋常的心室顫動,不能隨便使用除顫儀,快去叫醫生,這位患者的主治醫生是誰?」

「是莫教授…」

「他現在應該是在手術內,那就去叫易科長!」

「好的。」

等一個護士將將跑了出去,病床邊的一個小男孩卻開始哭了起來,滴溜溜的黑眸全然蓄滿了淚水,然後漫了出來。小小的身子跑過來,扯住她白色大褂的下擺:「姐姐…我的爸爸沒事吧…」

溫十月瞧著那可憐的小模樣,忍不住心一軟,摸了摸他的腦袋:「乖乖,你先不要哭,沒事的沒事的。你先聽話,去一邊兒等著,不要在這裏妨礙我們救治爸爸好不好?」

小男孩這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掛著滿臉的淚水小步小步走向了一邊。

患者還在抑製不住地顫動,抽搐。

溫十月迅速重新回過頭,對著病床對面的一個護士開口:「這位患者是突然就這樣子了嗎,有沒有什麼前兆?」

護士使勁兒搖搖頭:「沒有!還是隔壁床的患者幫他按的呼叫器,然後我一過來就看見這種情況了!」

溫十月抿唇不說話,她並不了解這種到底是什麼引起的。她的資質太淺,經驗又不足,只有中等水平的胸外科手術她能夠涉及到。況且,她的臨床經驗也太少,也沒有主刀過。現在真有些懊惱怎麼不再努力一些。

由於易凡辦公室離這裏很近,很快便聽見男人的腳步聲匆匆走過來。易凡一臉的平淡穿著白色大褂走進來,手插在包裏面,目光只是掃在了溫十月的臉上。

倒是溫十月對面的小護士匆匆開了口:「天吶,謝天謝地,易科長你終於來了!這位患者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發生了這種顫抖,監護儀上顯示肺動脈數值也不斷增加,這可怎麼辦!溫醫生說不是普通的心室顫動不能夠用除顫儀我們也就沒去拿!」

他只是平穩地走到了病床前,蹙著眉頭細細觀察著:「溫醫生說得沒有錯,的確不是普通的心室顫動。這是——」

「等等。」他突然止住了口,然後抬起眼來掃了眾人一眼:「這是誰的患者?」

溫十月心裏面有些著急,現在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刻是誰的患者有那麼重要嗎,還要專門問一句?卻有護士已經快嘴接話了:「莫教授是主治醫生,今天上午才剛剛做的手術。」

就在話音將將落下來的時候,易凡便不動聲色的從病床前退開了一步,然後冷眼瞧著病床上顫抖的患者:「原來是大名鼎鼎莫一刀的患者,難道不應該是萬無一失嗎。要是這個患者Expire(專業術語:死亡)的話,那豈不是要算那莫一刀失手了?」

「你什麼意思?」溫十月眸底有些慍怒升騰而起,卻是不動聲色的那種,只是冷冷瞧著他:「易科長,現在這裏有一名岌岌可危的患者,你說這些說什麼,快點做一個醫生該做的事情啊?」

「我哪裏說錯什麼,我不是這個患者的主治醫生。要是我隨隨便便插手,萬一患者Expire,我難道要幫著遭殃,這樣不對。」易凡和她說話的時候輕輕一笑,目光很溫和:「溫醫生,我不能夠拿自己開玩笑對不對?」

溫十月的眸光有些閃爍,怎麼能夠這麼說,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易凡。這個時候,那個小男孩再一次走到她的腳邊,輕輕拉了拉她的手:「姐姐…Expire是什麼意思…」

她的心臟如遭重擊,周圍的人都變得很安靜。

唯有易凡的聲音響起:「就是——」

「沒什麼。」溫十月的嗓音用一種極其快的速度截斷了易凡沒有說完的話,只是笑了笑:「你等著姐姐,姐姐去找爸爸的醫生來好不好?」

小男孩能做的只有掛著兩串兒淚珠點頭。

溫十月幾乎是沒有看任何人,只是鼓勵地看了一眼小男孩之後便直直朝著病房外沖了出去。

「溫醫生——」

身後傳來了易凡的聲音,真是沒有醫德,不知道當初怎麼拿到醫師證的。

她直直奔著電梯而去,天,全是滿的。沒辦法,隻好立馬側過身子便朝樓梯口,連續上五樓就是手術室了。

一樓…

兩樓…

三樓…

四樓…

在她覺得肺裏面的空氣快要被完完全全榨乾的時候,他媽的十一樓終於到了,她揣著氣。

從樓梯口出去,右轉,直走。然後穿過一扇門便可以到手術室了。剛才聽護士們說,他的手術還要半小時結束,不知道能不能催一催。

卻不料,還未走到手術室的門口,便看見手術室上面的燈,燈上面的字從手術中轉變成了手術結束,主刀醫生,莫歸年。

她的腳步頓住,下一秒,兩扇手術室的門像是鐮刀一般緩緩打開,泛著銀色的光澤,在頭頂白晃晃的白熾燈下。

高大頎長的身姿出現在了手術室的門口,橄欖色的手術服,貼身的短袖長褲。他還帶著橄欖色的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了一雙流墨四散的瞳眸以及那剔羽般的眉。他目光灼灼地看過來,看見了氣喘籲籲的她。

溫十月幾乎是想也沒有想,直直衝了過去。他已經摘下了手套,露出了指骨分明且瑩潤似白玉般的手,她一把抓住:「歸年…」

他的眸光死死動蕩,她叫他歸年。

「快…有位患者…」她氣喘籲籲,柔柔的嗓音也變成了細碎的音節,努力拚成了一句話:「快下去…」

莫歸年幾乎是沒有來得及抬手摘下口罩,步子就邁開來:「走。」

*

病房之門嘭地一聲響,是人用大力推開的所造成的。

在場的人目光刷刷刷地全部看向門口,便看見還是一襲橄欖色手術服的男人大步跨了進來,小男孩直直衝了過來,目標是男人後面的溫十月:「姐姐…我爸爸他不行了…」然後便放聲大哭了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整個醫院最厲害的醫生都讓姐姐給找來了!」溫十月有些心疼,失去父母的孩子,她最是心疼。

易凡的眉眼分分冷淡下來:「莫教授可真是忙,所以難不成手術過程出了差錯嗎,不然怎麼會發生這種狀況。要是這位患者在莫教授的手底下Expire,莫教授豈不是自己砸了自己莫一刀的招牌?」

其實在場的人都可以明了了,易凡之所以會這樣,無非是因為醫院來了一個比他牛逼不知道N倍的大神,心生嫉妒罷了。所以就連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也要這樣子的咄咄逼人。

莫歸年卻全然沒有聽見,只是伸手觸碰著已經顫抖到不行的患者胸膛,眉眼輕輕凜冽:「注射20ML硫酸鎂,快點。」

護士們像是怔住了一般,不管旋即反應過來之後,立馬液體裝管,然後穩住了病人的手臂開始注射。

五分鐘之後,顫動緩緩停止,肺動脈指數開始逐漸趨於正常。

一個護士有些不可置信:「就這樣?」

莫歸年這才抬起指骨分明的手來緩緩摘下了自己臉上的口罩,露出了青山綠水一般乾淨到了極致的容顏。他淡淡道:「恩,就這樣。」

易凡臉上的表情有一些變幻莫測,卻不料,對面的男人以一種冷冰冰到了極致的目光看過來:「易醫生,如果作為一個醫生,連最基本的救死扶傷都做不到,我覺得醫生這兩個字,不配。」

莫歸年的嗓音溫涼如淺淺流淌的溪水一般淙淙而去,卻夾雜著一種讓人難以抵抗的魔力灌入了眾人的耳中,他又道:「說到底,易醫生是想要看莫某的笑話。那莫某也想要說幾句,就算醫術再高超的醫生也不是神,當然這裏的醫術高超自然不是指的在下。所以說只要是個人,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我也不過只能求仁得仁而已。」

一席話聽得在場的人無不為之震撼,這不僅是醫品高,簡直上升到了人品高的地步。這樣子一比較起來,她們眼中的易科長就未免顯得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好一個求仁得仁!」易凡被氣得只能從喉間擠出這麼一句看似嘲諷的話語來。

「易醫生。」莫歸年並未像其他人一樣叫得是一聲科長,只是用一種淡淡的嘲諷語氣開了口:「我看是你不知道這種情況吧,這位患者突然發生的這種術後癥狀是什麼,你知道嗎?」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你倒是說說看。」

莫歸年眼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然後將自己手中的口罩漫不經心地遞給身邊的護士,只是好整以暇地盯著對面的易凡,並不說話。

溫十月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莫教授,這裏還有其他病人看著的,這樣對醫院的名聲不好。」其實她也是不想要他和對面那個易凡起衝突,根本就沒有必要。

莫歸年對她的小聲提醒卻像是充耳不聞,只是眸光犀利地射過去:「易醫生,怎麼不開口,你定然是不知道的。如果是知道,你肯定就會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易凡咬牙看過來,眸底湧起了洶湧的怒火。

「只要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那麼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就會以一種張揚的方式來表現自己。現在溫醫生正好在,你不表現一下嗎?」莫歸年原本溫涼的嗓音越來越涼,到了最後聽起來就好像是萬年的寒冰。

溫十月眸光像是被人用刀從中間劈開了一般,她陡然扭過頭,恰到好處的角度看見男人弧度完美的側顏,清俊得不像話。

護士們卻那樣炸開了鍋。

這不是擺明了易科長對溫醫生有意思嘛,而且也老有人看見易科長故意去和溫醫生搭訕然後故意天南海北的聊。雖然溫醫生的態度總是淡淡的,但是那易科長就像是磕了葯一樣越挫越勇。

易凡心裏面那點小算盤就這樣突兀地被人戳破,斯文的臉上更是難看得打緊:「莫—教—授—」

近乎是一字一頓且拖著長長的尾音開的口:「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我哪裏——」

「易醫生。」莫歸年的唇角淡淡撩起來惑人的弧度來,讓一旁的護士們差點看瞎了眼。他打斷易凡的話,然後用一種十分漫不經心的態度開口:「溫醫生現在是我手底下的學生,需要認真學習,而我也難免關心得多一些。」

然後,他只是人畜無害地露出淡淡一笑,燦若春風劃過大境,催得萬物嬌嬌而生。

「易醫生,你不知道沒關係,我不介意分享給你。萬一下次易醫生手下的患者遇見這種情況,卻因為自己的主治醫生無知而Expire,那豈不是一樁笑話?」

溫涼的語氣夾雜著眼角的笑意卻讓人聽起來分外涼薄了,易凡白著一張臉:「莫歸年,你要是真知道你倒是說說看,這麼多年的學醫生涯,我倒還真的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你能耐。」

「多形性室顫。」他涼薄的唇角淡淡掀起來,溫涼的語音泛濫:「是由於腦心綜合徵引發的肺動脈收縮壓增加,說到底是術後電解質紊亂而已。雖然不常見,但是不排除。易醫生,你覺得你提高的空間還很大。我還有下一台手術,先走了。」

也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只看見一個挺拔英俊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留下易凡煞白了臉,以及眾人高深莫測的表情。

*

慢條斯理地開始脫下了橄欖色的手術服,精壯的身子。肌理分明的肌肉,男人的身材好得堪比游泳明星。

將將套上了自己的白色襯衫,還未來得及將扣子給扣好,門就被人突兀地推開。

溫十月一雙清冽分明的眼睛有些怔住,她看見那個容顏乾淨如斯的男人胸前大塊大塊的肌理,那分明的腹肌。心臟就好像被莫名埋下了一顆地雷,什麼時候會爆炸都不知道。

他的容顏之上表情淡淡,只是漠然地轉過身,然後慢條斯理地扣扣子。他有些漠然開口:「我覺得進來之前應該敲門,這樣才才禮貌。」說完的時候他重新轉過身來,眸光淡淡。

「這裏也是我的辦公室,OK?」溫十月的語氣隱隱約約夾雜些嘲諷,道:「再說了,那當時就應該讓我不要和你一間辦公室。我還害怕長針眼呢。」

莫歸年本來漫不經心的表情有一瞬的凜冽:「我這身材你張針眼?」他突然上前一步,手直直抬起來,按在了門上。

咚的一聲。

他關上的門的同時,還順帶把她給壁咚了,不,是門咚。

突兀的清冽氣息就這樣突兀地將她給包圍住,溫十月一怔:「讓開。」

莫歸年如青山綠水般的笑容顯露出來,他竟然抬起手來輕輕捏住了下巴:「你在裝清純是嗎,還張針眼?不是有老公的人嗎,這些還忌諱什麼?」唇側雖然有著笑意,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有些寒冷。

溫十月瑩潤的唇顫了顫,卻只是穩穩道:「不要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是想來問問你,為什麼要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給我造謠?」目光微微上抬,便可以準確地對上那雙璀璨的黑眸。

「我造了什麼謠?」他捏著她下巴的手依舊不緊不松,只是輕輕捏著:「整個醫院都是你和那個易凡的風言風語,這叫我造謠?我只不過是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了而已,況且這也根本不算是遭殃,畢竟他對你有意思是事實。」

莫歸年覺得自己額頭在突突突的跳,有些暴烈。

溫十月用力將頭一偏,讓他指骨分明的手脫離了自己的下巴。只是他撐在她耳畔的手卻依舊沒有收回,她只是重新對上了他的眸子:「我覺得莫教授你的風言風語傳得更甚一些才是,天天和別人小護士一起共進午餐貽人口實,竟然來說我,可笑。」

他像是氣急了一般笑了,乾淨如雲的容顏上絲絲縷縷勾勒起了怒氣,他用那雙凜冽的眸子望著她:「你是個有老公的人,這樣子很不檢點。而我是一個未婚的男人,我想怎樣都可以。難不成你是要準備在中國找一個情夫,是嗎。」

他用一種最平淡的語氣,卻刻意輕易讓人聽出了怒氣。

一雙清冽的黑瞳之中像是被啐了火光一般,亮得簡直有一些異常。

溫十月不知道是被那句話刺激到了神經,她死死一笑:「就算要在中國找一個情夫又如何?」

他的吻就那樣落在她的耳根:「那你看我怎麼樣?」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麼道德,什麼束縛,我都不要了。

*

這是他住院的第三天了。情況好轉很多,面色也不如之前那般的蒼白了,只是在她看得見的地方,他總是撩起笑意看著她。總有一些時候,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有些惱火。

「池慕辰,你專心回復郵件好吧,或者是看電視也行。你別老盯著我…拜託。」她有些被打敗般地嘆口氣,然後扭過頭沖著此刻正涼悠悠盯著她看的男人說道。

他精緻美好的容顏像是要描出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來一般,他輕輕一笑,萬物催生:「我就是想看著你,怎麼辦,誰叫淺淺你這麼好看。」

她扶額,然後默默垂眸擺弄著桌子上一盆綠色的盆栽。

蘇南淺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側過臉對著小沙發上的男人,莫名其妙地開口:「池慕辰,你…是不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好吧,她承認,其實這樣子問出來是很失禮貌和教養的。可是沒辦法,她就是很想知道。

男人眸底微光流動得變得有些緩慢,他卻像是沒事兒人一般輕輕一笑:「不是。」

她的心頭一駭。

竟然不是第一次被打耳光,正想問是誰還這麼大膽。但是想到實在是開不了口,索性再一次沉默。

「淺淺,別亂猜,是我爸。」他的嗓音溫涼之間莫名有著些許寒意竄了上來。

她輕輕點點頭,沒有繼續問。

池慕辰的眸光之中似乎有著點裂痕,無非是回憶起了之前。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是在母親走後的一段時間內,他睡不著,成日成日的做惡夢,然後被噩夢魘住,醒不來。如此循環往複,他一個小小的男孩很快就要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夢見的永遠是那一幕,破洞的落地窗,很大的風從那個洞裏面灌進來。然後媽媽飛舞的白裙從空中義無反顧地墜落下去,到了最後,便是定格在了他看見母親慘死的那一幕。

而他能夠做的,只是每次醒來之後哭著喊著要媽媽。無論是別墅裏面的誰都拿他沒有辦法,因為他只是哭,那是一個心結,別人都無法解開的心結。所以,在他某一次哭得父親受不了的時候,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當時的他,嘴角都被扇出了血。小小的身子甚至是因為重力不穩而是是摔在了光滑潔白的地板上,他被打傻了。從那以後,對媽媽二字簡直是到了絕口不提的地步,彷彿一提起來,就會有人要將他的靈魂給勾走了一般。

當然這些話,他不能夠說給他的淺淺聽。萬一,淺淺被嚇到了怎麼辦呢。

只是不知道為何,想到這些,他就覺得很冷。

索性是幾乎想也沒有想,徑直站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默默凝視著她纖細瘦弱的背影,雙手控制不住地穿過她的腰際,落在她的腹部,緊緊環住了她。

蘇南淺擺弄大葉子正入迷之時,隻覺得後背陡然一暖。

是他。

專屬於他的那股清冽的龍涎香,以及灼熱的氣息落在她的頸間,絲絲縷縷的,幽幽的,很是勾人。

「池慕辰,這麼突然的你幹什麼?」

「我就想抱抱你,不可以嗎,嗯?」

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吻就像是瘋了一樣落在她的頸間。她後背的每一寸肌肉都死死崩起來,像是被人注射了嗎啡一般麻痹了。

濕漉漉的吻扭轉在她的頸間。

她準備說點什麼來打破這種曖昧到了極點的氣氛,卻不料在思索之間整個人直直被打橫抱起。眼前是一晃而過的淡黃色窗簾,以及窗外那青翠欲滴的銀杏葉子。

「池慕辰你做什麼?放我下來!」略帶促狹的如水聲音泛濫,眼前被罩滿了全是男人身上藍白條紋相間的病服。以及鼻端洶湧地充斥著男人身上獨特香味以及那總是不變的龍涎香。

「淺淺。我們試試。」

他溫涼如水的嗓音似波痕一般劃過她的心臟表面,然後遺留下的痕跡卻很是明顯。話音將將落下,她隻覺得後背接觸到了一片柔軟。病床之上赫然呈現出了一副曖昧的景象。

黑髮如墨如綢緞,三千髮絲披散在柔軟潔白的枕頭上。明凈如光卻又妖艷如十裡桃林般的容顏上是寸寸僵硬,她的嬌軀易碎,被他碾壓在身下,他的手撩起她的及至腳踝的裙擺。

分分向上推。

人灼熱的氣息像是夾雜著龍捲風一般落在她精緻的鎖骨處,好似這樣能夠將鎖骨給碾碎一般。薄唇帶著濕潤的觸感在她的脖頸處蜿蜒,泛濫開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波浪。

唇漸漸往下。

杏眸一分分睜大,她的眼底湧上黑暗。昔日的那種黑暗,以一種瘋狂的姿態迅速捲土重來。到了最後,一雙黑暗分明的眸子中悉數被那濃烈的黑暗佔據。那種黑暗,吞噬掉了她的明亮眼瞳,吞噬掉她的容顏,吞噬掉她的整個所有。

「不要。」她微微抖著唇開口,手死死抓著男人的肩膀:「池慕辰,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根本沒有顧忌到她說什麼,她的聲音太小,而他——

腦子裏面全是熱血在沸騰的聲音,他感覺得到渾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肆無忌憚地叫囂。那麼清晰地告訴他,他要這麼做。

她陡然咬住唇,聲線拔高:「池慕辰,你不要碰我——」

——我叫你不要碰我!

最後一次尖叫之後她咬住他的唇,死死的,然後他渾身僵硬起來。

然後,瘋狂的血腥味泛濫在二人的口腔中,有些致命的意味。他的黑瞳之間的光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然後完全泯滅。

他的手撐在她頭的兩側,僵住,沒有動彈。

她伸手輕輕將他推開,男人便像是認命一般翻身而下,躺在她的身旁。他的聲線低啞:「淺淺,你咬我。竟然這麼排斥我。」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遇見你,就會把持不住。

蘇南淺的隻覺得額頭的神經在突突突的跳,血液在青色血管之中規律地流動著,那種悉悉索索的流動聲在耳朵之中瘋狂被放大。她突然坐起來,然後纖細修長的腿陡然一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如畫卷般美好的容顏有一瞬的失神,望向突然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帶血的唇角說不出的妖異:「淺淺,你是想坐上來自己動?」

蘇南淺的身子繃緊,她俯下身子望進他的眉眼:「你呢,有沒有過。」那日你曾問過我。今日,我來問問你。

男人的星光眉眼之間光暈流轉:「我——」

「和白微兒有過嗎?」蘇南淺的眼角俏麗地撩起了微笑,有些致命的誘惑,她將兩隻手放在他緊實到不能再緊實的腰部:「她知不知道你的腰到底好不好使呢?」

「淺淺,你——」

她的一根纖細食指便在這時候落在他涼薄的唇上,堵住了他接下來沒有說完的話。一隻手卻落在他的胸膛,觸著那薄薄的藍白條紋的病服。

半透明的扣子,她輕輕解開一顆扣子。盯住他星光璀璨的眉眼:「她是不是這樣子解開了你的襯衫扣子。」

男人的眼瞳之中就像是被人傾倒了墨水一般的黑,然後瘋狂地四散開來。所以到了最後,也只剩下一種近乎於極致的黑。

第二顆扣子被解開,露出了男人巧奪天工一般精緻的鎖骨,然後肌理分明的胸肌。惑人的光澤,性感的線條。

「她和你在哪裏翻雲覆雨過,床上,廚房,浴室。甚至是你的花園。」

在第三顆扣子快要被解開的時候,他按住了她的手:「淺淺,我沒有和她做過。」

聲線低沉得不能夠再低沉。

「淺淺,我隻想和你做。」

她怔住,然後慢吞吞從他身上挪下來。

坐在病床邊的小沙發上,她的眉眼格外的平靜:「別管我剛才的瘋狂舉動,忘了吧。」

她承認她是嫉妒。她怕那個女人和他做過。

好在,沒有。

------題外話------

風華:弱弱地告訴你們一件事…其實今天素我的生日(捂臉跑走…)

眾人:然後呢?(傲嬌臉)

風華:你們素不素可以給我說一聲生日快樂呀~要求不高噠!

眾人:要求還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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