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盤古開天闢地用了一萬八千年，再閑得蛋疼的混沌魔神也不會全程看完。

況且除了羅睺，其他混沌魔神都傷得不輕。

羅睺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用八千年的時間去看盤古創世，兩千年的時間參悟，前後共計萬載。他只看到盤古血肉化去，不周山即將形成的那一刻。領悟到一部分創世奧秘後，羅睺才火速跑去了洪荒，以防天道形成，不讓他們這些外來者進入洪荒本土的世界。

所以說——

盤古的那玩意到底化成了什麼，他真的不清楚。

羅睺問楊眉看了多久，楊眉掐指一算，說自己才觀看了三千年不到，之後礙於傷勢就走了。

楊眉賊笑著說道：「這應該是洪荒之謎。」

「解開了謎題也不會降下功德。」羅睺對尋找盤古的第三條腿化身沒興趣，轉頭就去安利蓮生這些玉骨頭了。蓮子逃之夭夭，剩下兩個小徒弟都滿臉通紅地看著半空中的東西，眼睛中閃爍著奇異的神采。

【哥哥，你說蓮生兄長會選哪個？】

【最大的那個吧？】

迦樓羅堅定地認為，像兄長那樣英武的男人，隻配得上最大最粗的那個！

孔宣苦惱地咬了咬手指頭，「可是骨頭……不會一直硬著嗎？」

他記得自己這種東西是軟的啊。

迦樓羅也傻了眼。

他們齊齊望向自己的師尊，貌美如花的師尊輕飄飄地瞥來，像是在嫌棄他們，「是男的就不能軟。」

孔宣：「……」

迦樓羅忍住去捂住褲襠的想法。

最終，蓮生在這場事件中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堅定決心——我寧願不要身外化身！

羅睺靠在椅子上，嘖了一聲。

正當蓮生防備著父親一時想不開，就給他安裝一個可怕的東西時，他發現父親淡定地折了一個紙鶴，在山頂放飛出去。紙鶴飛出去的方向不是三十三天外，而是另一條蓮生不明白的線路，難道父親在洪荒還有其他認識的人？

紙鶴承載著重要的使命，飛啊飛，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抵達遙遠的昆崙山。

昆崙山的結界泛起淡淡的波瀾。

它用鳥喙啄了一下結界，這一啄，一個小洞出現，它順利鑽了進去。

沒等它飛到崑崙宮，忽然一隻手掌抓住了這隻偷偷溜進來的紙鶴。手指擋住了紙鶴的視線，紙鶴的翅膀掙紮起來，始終逃不出這個壞人的手掌心。青年逗弄著這只會動的紙鶴，好奇地問道：「你是從哪裏來的小東西？」

紙鶴確定對方是主人說的通天，頭一歪，靈智散去。

紙鶴變成一張紙條。

通天拿起紙條看清楚內容，臉色奇妙，「這個問題……我還從沒想過。」

眼珠子一轉，通天帶信回到崑崙宮，自家的長兄就坐在那邊飲茶，明明是老態之象，卻自有一番仙家氣度。

通天平時不怎麼主動找老子說話，今天偏偏坐在了老子的對面。

老子溫和地笑道：「通天，何事？」

他準備放下茶杯。

「你繼續喝吧，我只是看到了一個東西。」通天佯裝無事，老子也沒放在心上，輕呷了一口，就在茶水即將咽下去的一剎那，通天把紙條迅速往老子的面前晃過，確保兄長能看得清內容。

「噗——」

老子的茶水噴了出來。

紙條上寫著：考驗後輩一個問題，盤古的男性部位化作了什麼？

答對有獎。

通天穩住差點笑出來的臉色，嚴肅地問道：「兄長，我的傳承記憶裡並未有這個內容，你和二哥知道嗎？」

不能笑，笑了就死定了。

老子報復起來的殺傷力尤在元始之上。

通天剛說起二哥，元始的身影就從崑崙宮走出來。

元始是來找老子討論修鍊上的問題，沒想到看見了桌子上亮晶晶的水珠，當即猜到了老子幹了什麼事情。元始的臉上閃過訝異，他們三兄弟之中就屬老子的脾氣最沉穩，能讓老子這麼失態的事情非常罕見。

老子一眼就看穿元始的好奇，嘆道：「要看就過來看，羅睺寄來了信。」

元始看完紙條的內容，臉皮發僵。

這是什麼問題！

三清看著紙條互相對視一眼，老子率先說道：「我的傳承記憶裡沒有。」

元始點頭，「我也是。」

通天一臉錯愕的反問道：「怎麼可能沒有！」

老子和元始反而古怪地看向最小的弟弟，通天突然明白過來，三清的傳承記憶各有細微的差別，老子天生就繼承了陰陽太極的意境，元始繼承了一部分創造的能力，而作為上清的自己則在殺傷力上比較突出，傳承記憶也大多數是偏向這個方面。

老子問道：「在哪裏？」

通天坦然地說道：「我只是模糊記得，好像……掉進血海裡了。」這個問題問全洪荒都沒有用，只有盤古嫡裔之一的通天記得大概的情況。

老子決定未來給通天安排一些靜心寡慾的指導。

元始也是這種想法。

傳承記憶的映射，讓他們深深地擔憂通天繼承了盤古大神那方面的欲/念。

通天在紅紙上寫字好內容，隨後像個孩子一樣把紙張沿著摺合疊出紙鶴。然而他疊出來的紙鶴沒有蘊含天然的靈氣，通天果斷把紙鶴放到二哥面前。

元始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對通天掌心中的紙鶴輕輕吹一口氣。

紙鶴就活了過來。

翅膀一振，帶著得到的內容準備飛走。

通天在它飛之前開心地說道：「記得再給我帶禮物回來！」

沒過多久，紙鶴帶著一個沉甸甸的果實跑回來，果實洋溢著充沛的混沌靈氣，是已經絕跡的混沌靈根的果實。像這樣的靈果，即使是羅睺手上也只剩下不足五枚，這些還是他以前在混沌時期坑蒙拐騙拿到手的東西，而靈根的主人如今已經化為飛灰，無需擔心追殺。

通天捧著這枚異果就一口咬下。

好吃！

元始看見靈果，驚呼道：「口下留情，先給我看一下！」

「啊？」通天已經在眨眼間吃乾淨了，擦著嘴巴扭頭看向二哥，「二哥要看什麼，靈果要新鮮的吃掉才好吃，你要是想要就去問爺爺唄。」

元始吐血。

這個吃貨，現在倒是肯對羅睺喊爺爺了！

在三清研究吃剩下的果核的時候，須彌山那邊的羅睺已經準備出發去冥河了。

上清在某些方面是個乖孩子，像是怕羅睺找不到一樣，還把大致的位置都畫給了他。羅睺大方地獎勵了混沌靈果給對方，他知道冥河是誰的地盤，也不用掘地三尺，直接去冥河找洪荒文裡苦逼娃之一的冥河老祖即可。

說冥河老祖苦逼，是因為他的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都有，連功德也不缺。可是他沒有沒有在紫霄宮搶到位置，錯失鴻蒙紫氣，除非走洪荒爭霸路線，集整個洪荒的氣運於一身來證道，不然註定一輩子卡在準聖巔峰，斬去三屍也無法成聖。

像他這樣天之驕子的修道者，洪荒裡不少，比如鎮元子、伏羲。

端看他們知不知足了。

目前在洪荒，冥河老祖還屬於意氣風發的那一類，天生有先天靈寶阿鼻劍、元屠劍，劍出不沾因果。不僅如此，他還有鎮壓氣運的寶物十二品業火紅蓮，稱得上洪荒的一方小霸主。

羅睺在出門前告訴蓮生，「我找到了你身體一部分的下落，至於它還在不在，有沒有被人吃掉，就看你的運氣了。」

蓮生的臉色從驚訝變成了糾結。

迦樓羅目瞪口呆，孔宣吐槽道：「居然有人吃這類東西？」

羅睺挑眉，盤古的身體部件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大補之物，如果隨便放在一邊，不被吃掉他才奇怪。

「楊眉，去嗎？」羅睺想找一個路上聊天的傢夥。

「不去。」楊眉在混沌空心楊柳樹裡冷哼，不想摻合進盤古的事情裡。

「本來還想找你一起分了呢。」羅睺湊近混沌空心楊柳樹，聲音壓低，臉色的笑容微妙。楊眉愣是被他的樣子給弄得心裏打鼓，難不成羅睺找到了盤古的殘軀後不想還給蓮生，而是獨吞？

蓮生：「……」

父親，我還在旁邊，您說話壓低聲音也沒有用！

盤古身軀的「誘惑力」十足，在這樣的猶豫下，楊眉就被羅睺成功騙了出來。

等到了無邊無際的血海時，楊眉頓時明白了羅睺的心思！

然而悔時已晚，不肯下海的楊眉被羅睺一腳踹了下去，血海的汙水淋了滿身。他從海上冒出頭，怒指海面躺在滅世黑蓮裡的這個王八蛋，「你上次找我來挖土，這回來找我挖海！你怎麼不以後找我把不周山的地脈一起挖了！」

羅睺掏了掏耳朵，「好啊，說定了，我以後找你挖不周山的地脈。」

楊眉的臉色一變。

冥冥之中因果定下，羅睺真的想要幹這種事情！

不周山的地脈乃洪荒最大的地脈，裏面蘊藏的好處數之不盡，卻無一個人敢碰。不周山是洪荒的象徵，上頂天，下接地，因果牽扯太大，一不小心就得道消身隕，誰都不敢去當這個「第一人」。

「你這個瘋子！」

楊眉惡狠狠地罵了他一句，比起不周山，他寧可忍住噁心，潛水下去找盤古的第三條腿。

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也沒有找到東西後，楊眉一臉晦氣地爬出血海。

血海太髒了！

羅睺並不意外地說道：「果然沒這麼容易，我們去找冥河。」

楊眉抹把臉，狐疑地看著興緻勃勃的羅睺，「你這麼積極幹什麼，蓮生要不要這塊地方都無所謂吧。」

羅睺小聲地說道：「聽說盤古的精血有壯陽的作用。」

楊眉：「……」

我還是無法理解你平時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