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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得良緣》第一百三十三章 隋少上門
主僕倆進了院子,地菍忙向隋季儒彙報最近的情況,他十幾天從驛站送去鶴州的信,還在路上,隋季儒錯過了,又把剛才的事稟報了,「剛才許姑娘和唐家的少爺、凌家少爺一起去了剛剛解封的百卉園,小的跟進去看了,許姑娘買了些花種,唐少爺買了兩個盆景。唐少爺不常去三家村,凌少爺隔兩日就會去一趟。」

隋季儒勾唇冷笑,「看來凌家野心也不少,也想在花木生意上分一杯羹,顧家要是知道凌家打什麼主意,不知道做何感想?」

「唐家的兩位姑娘也去三家村找過許姑娘。」地菍道。

隋季儒冷哼了一聲,「顧暥知做事就是喜歡迂迴,這才給人有可趁之機,要是顧晞知,就會比較棘手。這次若不是顧晞知在那裏搞風搞雨,我也不用在家裏耽誤這麼長時間,為那些蠢貨收拾殘局。」

地菍不好附和他對其他主子的評價,低頭抿唇不語。

隋季儒端起茶杯,喝了幾口,道:「去我帶來的東西裡,挑幾件合適的出來,明天跟我去許家。」

「是,少爺。」地菍躬身退了出去。

次日,隋季儒帶著地菍從那堆東西裡,挑選出來的禮物,前往三家村。馬車停在了許家門外,地菍上前推開虛掩的大門,問道:「有人在家嗎?」

劉秀雲聽到聲音,從灶房探出頭來,「哎呀,是地菍啊,你怎麼來了?」

「秀雲姑娘好,我家少爺又過來這邊來談生意,今日特意上門拜訪。」地菍笑解釋。

「隋公子也來了,請進請進。」劉秀雲笑道。

隋季儒輕搖著紙扇,唇邊噙著抹淺笑地走了進來。

「誰來了?」魯春嬌在屋裏問道。

「三嬸,是隋公子來了。」劉秀雲回答道。

「隋公子來了啊。」魯春嬌快步從屋走了出來,滿臉笑容,「隋公子好久沒來,我還以為是我們怠慢隋公子,惹隋公子生氣了,再也不登門了呢。隋公子,快請坐,秀雲去泡壺好茶來。」

魯春嬌的熱情,讓劉秀雲側目,三嬸不會還沒死心吧?

隋季儒神色如常,唇角的弧度上揚。他數月不來,許家人的態度有所改變了,不知許俏兒見到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許嬸多慮了,各位不曾怠慢在下。在下是回家過年去了,原本想和各位告別,只是聽聞貴寓有事,不便上門打擾,才會不辭而別,還望許嬸見諒。」隋季儒解釋道。

「見諒見諒。」魯春嬌笑眼角都泛起了細紋,「隋公子坐下說話。」

隋季儒優雅地撩袍落座。

魯春嬌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笑問道:「隋公子家是做什麼生意的?」

「藥材生意。」隋季儒隨口撒謊,「這些是在下準備的禮物。」

「隋公子來玩就來玩嘛,還帶什麼禮物來,太見外,太客氣了。」魯春嬌笑眯著眼道。

「應該的。」隋季儒笑道。

地菍把禮物拿進堂屋放下,魯春嬌眼巴巴地一直看著。

隋季儒細長的眼中閃過一抹鄙夷,「許嬸,許叔和俏兒姑娘不在家嗎」

「他們去馥園種花去了,俏兒昨兒買了一大堆花種回來。這孩子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愛得跟什麼似得。」魯春嬌語氣裏帶著嫌棄的寵溺。

劉秀雲端茶過來,被她的語氣給嚇得腳下打了踉蹌,險些把茶水給潑了,像看怪物一般地看著魯春嬌。

「秀雲,把茶水端過來,呆站在那裏做什麼?」魯春嬌道。

劉秀雲咽了咽口水,定了下神,把茶水端過去,「隋公子請喝茶,三嬸喝茶。」

「謝謝。」隋季儒笑道。

劉秀雲拿著木盤退回到灶房,見魯春嬌和隋季儒相談甚歡,一副嶽母看女婿的眼神,急得滿頭大汗,想了想,拿起灶台的白菜,佯裝去洗菜,走了出去。

許光遠挑著擔柴,往這邊來。

劉秀雲跑過去,「快快去,去馥園,叫三叔和俏兒妹妹回來。」

「怎麼了?家裏出什麼事了?」許光遠把擔子放下,抽出扁擔問道。

「哎呀,是隋公子來了,三嬸對他熱情的不得了,我擔心三嬸又要做什麼事。」劉秀雲心急地道。

「這個三嬸,你趕緊回去,拿話攔著,別讓她胡說八道,惹出事端來。」許光遠把扁擔放在,拔腳就往馥園跑。

馥園裏,許俏君把種好種子的花盆,遞給許順成,讓他把花盆放在架子上。

「百卉園關了,賣花買花都成麻煩事了。」許順成一邊放花盆一邊道。

「也不算麻煩吧,就是辛苦點,要拿到街上去賣。」許俏君如今不管賣花的事,沒有太多體會。

「何止辛苦點,下雨天,颳風天,這花都不能拿到街上來賣。花種出來了,也不一定能賣得出去。這店子關了,苦得還是這些種花的花農啊。」許順成感嘆道。

許俏君贊同地點頭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三叔,三叔。」許光遠大聲喊道。

許順成奇怪地道:「光遠怎麼跑來了?」

許光遠跑到竹籬前,「三叔,你快回去,隋公子來了,三嬸一直和他說三妹怎麼樣怎麼樣。」

許順成臉色陰沉了下去,「光遠,你陪著俏兒在這裏種花,我回去看看。」

「爹爹,你別急,隋公子是聰明人,他知道我家誰作主,不會輕易聽信娘的話。」許俏君淡定地道。

「他是聰明人,你娘不是。」許順成捏緊了拳頭,對魯春嬌的屢教不改,既覺痛恨又感無奈,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嚇唬也嚇唬了,如今還分房而居,可這女人一點都不肯反省,事情越做越過份,難道真要打死她,才能免於孩子們的名聲受她拖累?

許俏君雖然知道魯春嬌不會成功地把她賣出了,但是也沒打算容忍她,也就沒再說什麼,任由許順成跑著回家去了。

許順成剛跑到家門口,就聽魯春嬌道:「……配婚於你。一來報答先生之恩,二來……」

「住嘴。」許順成大聲喝道。

劉秀雲見許順成回來了,如釋重負,她都快被魯春嬌的眼刀給凌遲了。

「許叔回來了。」隋季儒起身道。

「隋公子。」許順成勉強擠出笑容,和他打了聲招呼,目光一轉,盯著魯春嬌,眼神陰冷,「你剛在隋公子面前胡謅什麼?」

「我沒胡謅什麼。」魯春嬌被許順成教訓了幾回,看著他就發怵,弱弱地道。

「許叔,許嬸沒有說什麼,她在和在下聊戲文。」隋季儒淡笑道。

「什麼戲文?」許順成問道。

「《柳毅傳書》中的一折,龍王要將龍女許配給傳信之人柳毅。」隋季儒笑道。

「這齣戲,我也看過,柳生大義,千裡傳信,救人危難。」許順成見魯春嬌還有點腦子,沒有直接開口將女兒婚配出去,稍鬆了口氣。

「柳生是仁義君子,施恩非圖報,吾輩應效仿之。」隋季儒目光一閃,這男人把女兒看得太緊了,可是他既然撒了網下去,就絕對要把魚兒撈上來。

許順成笑道:「隋公子如柳生一樣是君子。」

「許叔謬讚,在下愧不敢當。」隋季儒欠身笑道。

「隋公子請坐,不知道今日來有何貴幹?」許順成客氣地問道。

魯春嬌端著杯子走開,心有不甘地拿眼睛狠狠地剜了劉秀雲,定是這個死丫頭去通風報信,要不然許順成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

劉秀雲對魯春嬌的眼刀,視而不見,轉身去了灶房。

「家中有生意在泉陵城,在下以後會常來常往,住在客棧不是太方便,就在城裏買了一個小院落。院子空置太久,園中種植的花草因無人打理都已經枯萎,在下打算把它們全部清除,重新種植一些合適的花卉,今日特意過來請許叔和俏兒姑娘幫忙的。」隋季儒誠懇地道。

許順成想了想,問道:「不知道隋公子想種些什麼花?」

「在下對花卉的了解不及俏兒姑娘,種什麼花,在下覺得還得請教一下俏兒姑娘。」隋季儒笑道。

「俏兒她在馥園種花,一會就回來。」許順成雖不太願意隋季儒與許俏君過多的接觸,但是隋季儒說得這麼直接又合理,沒有遮遮掩掩,含含糊糊,坦蕩的讓他不好意思去多想。

隋季儒勾了勾唇角,這麼快就降低戒心了,這男人也不是很難對付。

說話間,許俏君和許光遠回來了。

隋季儒眼中一亮,數月不見,許俏君長高了,體態較先前更加的婀娜,明眸流轉,顧盼生輝。穿著一襲蔥綠色棉布衣裙,挽著雙丫髻,耳邊的銀蝴蝶,輕輕地晃動。花戀蝶,蝶戀花,她就是一朵嬌艷欲滴,等人採摘的鮮花。

「俏兒姑娘,在下又來打擾了。」隋季儒眯眼笑道。

許俏君不好接這話,總不能說他既然知道打擾了,那就別來,這也太不客氣,只能扯扯嘴角,笑了笑,算是回應。

「俏兒啊,隋公子在城裏買了個院子,打算在院子裏種些花,過來問問,種什麼花比較好。」許順成道。

「這個問題,隋公子隨便找個花匠問問就知道了。」許俏君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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