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種花得良緣》第二十九章 寒冬臘月
太陽升起,生活繼續。時間不會因為世人未知的處境,就停止流逝。到了冬至節的前一天,許順成回來了。

許順成回來過節,同時也將許伊兒的親事定了下來。經過近一個月的打聽,許順成得知周昌修沒有不良的嗜好,為人本份老實、能吃苦耐勞,下定決心把長女許配給他。

「恭喜大姐。」許佳兒笑盈盈地湊到許伊兒面前,小聲道。

許伊兒羞澀地低頭,臉頰佈滿紅暈。

許俏君看著水仙花中那根剛剛冒出來一點的花序軸,幽幽地嘆了口氣,還是花骨朵,就要提前綻放,真不想十五六歲就嫁人啊。

許俏君的惆悵,不影響許家其他人的喜悅。大家歡天喜地的邊忙手上的活,邊說許家小一輩的親事。許俏君從中得知,許家小一輩第一個成親的人不是許伊兒,而是許宏遠,明年二月初一就是他大喜的日子。

許伊兒的親事已定,雖說要等兩年後才出嫁,但是嫁妝什麼的都要開始準備。魯春嬌一想到過了年後,許伊兒要綉嫁衣等物,沒什麼時間做盤扣貼補家用,心情就有些煩躁,連喜悅都減了三分。

不過煩躁歸煩躁,魯春嬌心裏還是很清楚女大當嫁,不可能養在家裏當老姑娘的,許伊兒指望不上,那就只能靠另外兩個女兒,於是發狠地逼著許佳兒和許俏君學著做盤扣。

許俏君覺得技多不壓身,不去李家認字時,跟著許伊兒學著做盤扣。許伊兒卻心疼妹妹,拘著她歇半個時辰的午覺,做兩三個盤扣,就不準她在做,讓她出去找桃子她們玩。

只是冬至節過後,天氣一日冷過一日,許俏君畏寒,也不怎麼願意出去玩,再則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須知水仙和蘭花都不是耐寒的花卉,這裏沒有現代那種恆溫暖室,她擔心它們會被凍傷凍壞,打算搭一個簡易的小暖棚,給它們保暖。上午許俏君去村裏的織土布的萍嬸那裏,賒了兩塊頭子布。

吃過午飯,許俏君提著柴刀,去了村邊的竹林。平時寂靜的竹林,今天很熱鬧,趙小江和村裏幾個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在林子裏挖冬筍。幾個年紀小的,折了竹枝當馬騎,竹枝竹葉掃來掃去,弄得那條土路泥濘不堪,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許俏君皺了皺眉,正猶豫是去遠一點的竹林,還是等明天再來,趙小江看到她了,揚聲問道:「俏兒妹妹,你過來砍竹子,要做什麼東西?」

「做個罩籠。」許俏君笑道。

「哪樣的罩籠?」趙小江又問道。

許俏君不想解釋的那麼清楚,沉吟片刻,道:「就像給我家寶兒烘尿布的那種。」

趙小江見許俏君沒穿木屐,想了一下,道:「那種罩籠,我會編,一會我編好了,送去給你。你別進來了,裏面的泥巴被我們踩得稀爛的,會弄髒你的鞋子。」

許俏君想到砍了竹子,她也不會編,還要找人幫忙,趙小江主動送上門來了,她難不成還拒絕?笑笑道:「麻煩小江哥了。」

「不麻煩,一點小事。」趙小江笑道。

許俏君再次道了謝,轉身往回走,竹林裡那群小子就開始起鬨,捏著嗓子,學小姑娘的聲音喊,「小江哥。」

「小江哥不能這麼偏心,隻給俏兒妹妹做罩籠,也給我們幾個做些小籠子,好裝竹鼠啊。」

「就是就是,我們要竹籠。麻煩小江哥了。」

「麻煩小江哥了。」

趙小江已有十一二歲,大人們也常開玩笑說討媳婦的事,他懵懵懂懂的也知道些,被他們促狹的語氣鬧得紅了臉,揮著拳頭道:「再亂說,我就揍你們了。」

「小小子坐門墩,哭著嚷著要媳婦。」

「要媳婦幹什麼?」

「說話、逗笑、解解……」

「不許亂唱,不許亂唱。」趙小江高聲喝斥他們。

許俏君遠遠地聽到,哭笑不得,這些臭小子。

半個多時辰後,趙小江送來了罩籠,還有五個冬筍。

「罩籠我收下了,謝謝小江哥,這冬筍我可不能要。」許俏君提著結實牢靠的罩籠,笑道。

「挖了很多,這冬筍嫩,不經放,過兩天老了,就不好吃了。」趙小江把冬筍往許俏君面放一下,轉身撒開腳就跑了。

許俏君莞爾,拿著罩籠和冬筍進了屋,還好魯春嬌窩在堂屋裏烤火不出來,要不然看到這兩樣東西,又該罵她一頓了。

許俏君把罩籠放在院子裏,拿著冬筍進了灶房,笑道:「二姐,晚上吃冬筍炒臘肉吧。」

「哪來得冬筍?」許佳兒正在剝花生,聽到這話,抬頭笑問道。

「小江哥送來的,有五個,都挺大個的,可以吃兩餐。」許俏君笑道。

許佳兒笑應了,接過她手裏的冬筍,開始剝皮。

許俏君把冬筍交給許佳兒處理,她自去弄她的小暖棚。不過即便有了暖棚,不會一勞永逸,曬一兩個小時太陽,還得把花搬回屋裏去。後面的小土坡位置高,不用擔心積水,沒有樹遮住冬日裏可貴的陽光,是搭暖棚的好地方。

許俏君先用早上賒來的麻布,蒙好罩籠。在土坡上挖了條導水的淺溝,墊上木板和稻草,把兩盆花擱在裏面,罩上罩籠。

許俏君剛搞定,直起身子,長舒了口氣。在房裏窩了快一天的魯春嬌,出來放風,順腳就拐到後面來,看到罩籠上的麻布,立馬變了臉色,「你這個死丫頭,上哪弄來的麻布?是不是偷拿了我屋裏的?」

「你箱子都鎖著,我上哪去偷拿?」許俏君攔在土坡前面,拿起靠在旁邊的鋤頭,警惕地看著魯春嬌,防止她發瘋把罩籠抓下來,弄壞兩盆花。

「那這些布是怎麼來的?」魯春嬌厲聲問道。

「賒來的,我和萍嬸娘說好,等賣了花在給她錢。」許俏君早料到魯春嬌會過問,沒用盒子裏那幾文錢,故意跟人賒帳。

「癩蛤蟆張嘴吹大氣,你也不怕閃了舌頭。你那兩盆破花要是能賣出銀子來,老娘把腦袋剁下來給你當凳坐。」魯春嬌不屑地冷笑道。

許俏君想著屁股下面坐著血淋淋的腦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女人要不要這麼噁心她啊?撇撇嘴,嘲諷道:「你這麼說,這花多少錢我都不敢賣了。花要是賣出去了,你的腦袋就沒了,那我可是大不孝。」

魯春嬌被這話堵得,瞪圓了雙眼,「你這個死丫頭牙尖嘴厲……」

一頓臭罵劈頭蓋臉地砸向許俏君,不過她只是動嘴沒有動手,只因許俏君手上拿著鋤頭。魯春嬌看著心裏發怵,這死丫頭上回敢用蘿蔔砸她,砸得她鼻子出血,誰知這次會不會發起瘋來,用鋤頭挖她?

「娘,寶兒把褲子尿濕了。」許佳兒聽到罵聲,趕緊過來解救。

「哎喲,怎麼又尿濕了?大冷的天,褲子都沒得換了。」魯春嬌顧不上許俏君,進屋去幫許寶兒換褲子。

看著魯春嬌匆匆而去的步伐,姐妹倆相視一笑,只是那笑透著幾分無奈和苦澀,有幾家親生母女,會像她們這樣。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