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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二百六十章 院試在即
江雲也不是胡吹海吹,這次春考還算順利,沒出什麼麽蛾子。至於卷子,貼經墨義題不必說了,經過這一年來的苦學,他的基礎打得更牢,不會在這上面拖了後腿。

試帖詩,策問題也不必多說,不求出彩,只要答得穩穩噹噹,就沒問題,那篇最重要的文賦,他自我感覺尚可,一篇蟲文應該跑不了,這還是他沒有「正式」發力,過關應是沒有問題。

這縣學春考並不是那麼嚴格,有的卷子文章寫的雖沒有達到蟲文的標準,但紋章,文采接近,尚可一觀,前面的題目做得又不差,主考官往往也會網開一面,大度的給予通過,畢竟有臨場發揮的因素,就是一個大才子也未必篇篇都能成就蟲文,只有那些實在過於不堪,或者離標準相差過大的卷子,主考官才會黜落,被黜落的考生也就沒有了今年院試的報名資格了。

江雲相信,只要那劉朝宗不是故意找茬,就沒有黜落他的道理,而沒有了那王璿從中搗鬼,他相信對方也不會無故找他什麼茬,若是對方真要找茬?那他也不必客氣,重翻舊帳就是,不怕對方不就範,反正他知道,對方對當初縣試的那樁子事還是很顧忌的。

考完了試,沒有在縣裏多待,第二天一早,他就坐船返回了沙河村。

過了兩天,縣衙就發榜了,這次報名春考的童生一共一百八十三人,最後過關,獲得今年院試報名資格的,一共一百二十七人,沒有意外,江雲也在榜上。

發榜之後,江雲找個時間,去縣衙禮房報了名,花了五兩銀子,辦妥一切,領了考牌,接下來就等院試開考了,院試考試的地點在省城洪州城,開考的日子是三月初三,分正試和複試兩場。

進入了二月,清河書院東閣的課業明顯加重了,書院東閣的四十來位學子,無一例外都報名了今年的院試,也都通過了縣學春考,書院開始了臨考前的備戰,原本書院是上午授講,下午自修,現在下午東閣學生自修的時間也取消了,基本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幾位東閣教授輪番上陣,對學生們進行考前的密集轟炸。

對於一些重點考生,書院更是重點關照,教授們不舍晝夜,親自一對一的耳提面命,開小灶,這些天書院學生們常常看到,幾位教授住所的燈火都是快要到三更天才熄滅的,夜深了靠近了,依舊隱隱能聽到教授在講授,學生應答的聲音。

這些天東閣學子們都是叫苦不迭,特別是那些才學佼佼者們,白天不僅要考試,溫書,作文,晚間也不得清閑,被書院教授們一個個叫到住所,耳提面命,親聆教誨,一直敦敦教誨到深夜三更天,第二天一早黑著眼圈起來,依舊繼續考試,溫書,作文,幾乎所有的空暇都被壓榨光了,簡直淒慘悲涼,苦不堪言,痛並快樂著。

當然,江雲是不會被列為這些重點關照的學子名單中的,所以也免去了這般許多折磨的苦楚。

不過他也好不了多少,白天同樣要考試,溫書,作文,只是晚上有些空閑,但也不敢偷懶,整個書院的東閣現在都是一片臨戰備考的緊張氣氛,你爭我趕,連吃飯的時間都在看書,在這樣的氣氛下,你想偷懶都會心裏不踏實。

所以晚上江雲同樣還要繼續溫書,試著寫文練筆,不過不管每晚多麼忙,他還是要分出一些時間來,觀摩參悟那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

科舉考試,考的是學業,才氣,不會考個人的修為,童生試是如此,秀才試是如此,鄉試是如此,會試,殿試同樣是如此,只有後面的吏部考核選官,翰林院選拔,才會注重到個人修為。

此中原因,朝野主流認知是,立言立德是排在立功前面的,立言立德是為人,謀萬世,修身立功是為己,謀一世。簡單的說,文章千古好,功業一時榮。文章是為後世開路的,沒有先聖,前人留下的錦繡文章,微言大義,後人哪來的學習參悟,走的捷徑,有所進益,而一個人修為再好,也只是匹夫一個,於人卻並無什麼作用。

所以立言立德是排在立功前的,起碼太平時節是如此。

不過江雲卻沒有這麼多講究,雖然院試在即,他還是要花出一些時間,觀摩參悟那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只因為他已經隱隱感覺到,最近體內氣息異動頻頻,似有突破的跡象。

不得不說,到現在為之,他還只是一個隻通一經的不入品童生,成為書院的又一個笑談,雖然他在修行上花的功夫也不少了,甚至比絕大多數東閣學子都多,畢竟絕大部分學子在這時都是以學業為重,修行只是閑暇的一個輔助。

不過雖然江雲花的功夫不少,但進境依舊久久遲滯不前,不是他資質太差,主要還是那易經洗髓訣太坑人了,雖然得了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的地級真跡,朝夕揣摩,依舊是進境緩慢,地級真跡雖好,但其中蘊藏也更晦澀深奧,不是這般容易參悟透的。

對於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江雲倒沒有多少懷疑,這些時日以來的觀摩參悟,已經讓他多少窺探出其中蘊藏的氣息力量,比起先前的玄級極品,鄭宗炎的待漏院記范摩雲的祭海獸文都要玄妙高深一層,若是能夠讓他參悟透,只怕能夠令他立即通了四經,一舉步入三品童生之列了。

只是這氣息力量如同一個頑皮的小孩,一直在他面前若隱若現,玩著捉迷藏的遊戲,無論他怎麼正心誠意,孜孜揣摩,幾次觸摸卻而不可得,看來要想參悟,得到其中氣息力量的認可,還需要一點時間和耐心,或者還需要一點機緣。

等進入了二月下旬,書院的東閣就正式停課了,東閣學子們開始要整理行裝,啟程上路,趕往省城洪州赴考了。

洪州城離臨水縣不算遠,卻也不近,隔著四百餘裡,路上要走的話,快馬加鞭也要兩三日,尋常商旅沿著官道走,也要走個五六天,七八天。

書院東閣一停課,嚴政就找到江雲,說起前去府城洪州趕考的事,這次院試,嚴政當然也是報名了的。

依著嚴政的說法,他已經約好了幾位書院同學,打算一起包下一輛馬車前往洪州,坐馬車走官道,還算快捷舒適的,四五天的功夫也就到了,這包下馬車的費用,則是每人平均分攤一些,問江雲入不入夥。

江雲聽了之後,就答應了,又約定了啟程的時間,他就離了書院,回了沙河村。

村子西頭,鍾家宅院內,鍾家老爺鐘進正跟到訪的朱友貴在客廳裡說話,鍾大用也在一旁坐著。

「我說朱兄,按理說這話我不該說,我們都老了,這進取之心也淡了,看明白了,這科舉功名,應該是小輩孩兒們的事了,讓他們拚去,你又何必受這個苦,千裡迢迢的跑這一趟呢。」鍾進一邊呷著茶,一邊勸說,一副看破功名世情的超脫高人之狀。

這話聽在耳中,朱友貴可著實不得勁,心裏暗說,你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好了,有一個爭氣的兒子,不用再去這科場上拚了,但我不拚行嗎,我家那混帳東西可沒你家大用這般爭氣啊!小子不爭氣,沒辦法,只有老子親自出馬了!

朱友貴也報名參加了今年的縣學春考,而且還真的給他過關了,得了參加今年江左西道院試的資格。

說起來前些年他還有這個氣勁,在科場上拚殺,但屢屢受挫,名落孫山之後,這進取的銳氣也漸漸消磨殆盡,漸漸息了這科舉功名之念,最近兩屆科考,他都沒有報名。

到了今年,也許是受了什麼刺激,他終於按捺不住,決定又要重操舊業,再次出山了。為此他還又撿起了舊時課本經書,懸樑刺股,扎紮實實的頗下了一番功夫溫習,這次縣學春考還真讓他過關了。

「讓鍾兄見笑了。愚弟近日重拾舊書,想起少時之志,胸中這口浩然之氣終於不能泯滅,不能像鍾兄看得這般超脫,打算再搏它一搏。」朱友貴帶著幾絲自嘲說道。

鍾進呵呵一笑道:「朱兄既然有此志,愚弟就不多說什麼了,在此預祝朱兄一路順風,馬到成功,榜上有名!是了,大用明日就要啟程前往省城,倒是可以與朱兄結伴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朱友貴轉頭看了看旁邊坐著的鐘大用,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一起上路,正好有個伴,想不到這般年紀,還要跟小兒輩一起在科場拚殺,實在是慚愧,慚愧啊。」

鍾大用出聲說道。「聖人雲,朝聞道,夕死可矣,朱叔叔鍥而不捨進取大道之心,小侄只有佩服萬分的份。」

朱友貴讚許道:「大用真會說話,比我家那混帳東西強多了!」

這時鐘進轉過話題,陰陽怪氣的說道:「江家那小子,今次也是要去洪州的了,看樣子真是氣勢洶洶,勢在必得啊。」

不待朱友貴說什麼,旁邊的鐘大用不屑道:「就那個名聲掃地的書呆,還想考秀才,勢在必得?不是我看不起他,他根本就沒這個秀才命。」

朱友貴也樂了,道:「那小子能連中兩次榜尾,這狗.屎運也是齊天了,我就不相信,他還能再來第三個榜尾?那真是沒天理了。」

鍾進也覺得這簡直就是沒天理的事,哈哈笑了一下,轉而去問自己的兒子:「大用,這次院試,你自己的把握多大?」

鍾大用道:「這個我可說不準,若我非要說一定能中,爹爹你也不信啊。」

鍾進笑罵道:「別給我耍滑頭,我當然知道,這科舉就沒什麼必中的道理,任你才華橫溢,滿腹經綸,也有名落孫山的時候,這就是時耶命耶,比如你爹爹,至老也不過一個童生爾爾……」

看著他一副懷才不遇的牢騷之狀,旁邊的朱友貴忍不住都要吐了,就你鍾老鬼的這點墨水,滿肚子的壞水,能中了童生就是八輩子燒高香了,還在這裏嘆什麼時耶命耶,別這麼膈應人好麽。

感嘆一陣,鍾進又道:「大用,你就估摸說個準數,這次院試有幾成的把握,讓爹爹心裏也好有個底。」

鍾大用低頭尋思一會,便道:「孩兒估摸著,這次院試,也就三四成的把握。」

鍾進聽了,倒是一臉欣慰之色,並不覺得這三四成的把握低了,對方真要說七八成,**成的把握,他也不信啊。

「好,大用啊,爹爹就跟你說句實話吧,秀才可不比一般,那都是優中選優,拔尖的人物,不是這麼好考的,你剛剛中了童生,也還年輕,學業還稚嫩了一些,所以此番院試,你也不必得失心太重,所謂勝固可喜,敗亦欣然,成了那就是撿漏,沒成就當得個教訓,不必灰心氣餒,以後咱接著努力,捲土重來就是,你明白了麽。」鍾進拈著頷下黃須,一副過來人飽經滄桑,語重心長道。

鍾大用道:「爹爹說的這些,孩兒都明白,反正這次院試,孩兒的把握比那個書呆大就是了。」

鍾進道:「不要跟那江家書呆比,他就是一個藩間燕雀,只能在雞鶩爭食,而你呢,志在青雲,是要與黃鵠比翼的,跟那江家書呆比,沒的辱沒了你的才學。」

「爹爹說的是!」鍾大用點頭,一副諾諾受教之狀。

朱友貴感嘆道:「我看大用是有大出息的人,以後我家那混帳小子還少不得要大用多多提攜的。」

鍾進更是得意,又拜託對方此次省城之行,多多照顧鍾大用,朱友貴自然也是滿口答應下來。

這一天,是江雲和嚴政他們約定,啟程前往省城洪州的日子,一早吃過飯,江雲負笈出了家門,送行的人不少,一直送到了村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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