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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四十七章 老生之談
不過既然有蛟骨膏這樣的療傷聖葯,就有醫治的希望,他又去安慰幽蘭道:「小蘭,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谷伯的。」

幽蘭這時沒有再哭了,懂事的點了點頭,雖然在聽了許大夫的話之後,她心裡已經放棄了。

這時只見系著一塊圍裙的王秀蓮從外面走了進來,向江雲請示道:「東家,飯菜已經備好了,是不是請兩位鄉老上桌。」

江雲點點頭,道:「有勞王姑娘了。我去請兩位鄉老。」

「東家,是不是還要上點酒?」在江雲起身走過的時候,王秀蓮又在一旁提醒道。

江雲回頭朝幽蘭問道:「小蘭,家中還有藏酒嗎?」

幽蘭回道:「上好的清酒沒有了,只有自家釀的黃米酒。」

江雲道:「那就上黃米酒好了。」

王秀蓮在一旁趕緊道:「這怎麼行,要不我現在就趕去隔壁村,沽點上好清酒來。」

江雲擺擺手,道:「不必麻煩了,就黃米酒吧,自家釀的,雖是濁酒,足以待客了。」

王秀蓮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再說了。她跟她爺爺一樣的想法,以為這位東家的癡氣又犯了,捨不得這點飯錢,酒錢,心說還要有勞兩位鄉老用力破案,主持公道,怎麼能在這節骨眼上省呢,東家還是迂腐了些,不通人情世故。

江雲又問幽蘭道:「是了,小蘭,買菜的錢是不是給王姑娘了。」

王秀蓮忙道:「給了,就是割了兩斤肉,然後宰了一隻老母雞,其它的蔬菜,都是自家地裡的。依著東家的意思,做了四菜一湯,這,這是不是有點簡陋了?」

江雲道:「不簡陋,足夠了。」

說著他就出了門,來到正堂這邊的客廳,鍾延澤和曹禾正在客廳喝茶閑聊著,江雲走過去,朝兩人一拱手道:「兩位鄉老,已備薄酒,請。」

「叨擾了。」鍾延澤和曹禾兩人起身,隨著江雲來到大廳,大廳中間已經擺了一桌酒席,確實只是四菜一湯,不過有雞有肉,也不算太寒酸。

「兩位鄉老,請坐。」江雲伸手讓兩人坐下,自己則坐了主位。

鍾延澤和曹禾兩人目光在桌席上一掃,對視一眼,兩人心中想的只怕都是,這位江小哥還真是不講究啊,若是尋常人家,備上這麼一桌四菜一湯,或可說豐盛,但對江家這樣一位大戶來說,這四菜一湯的席面就顯得太寒酸了,起碼也得是八大碗的席面才顯得體面。

雖然心中有所腹誹,但兩人都是有城府的人,面上神情一絲兒看不出來,各自落座。

桌上還放了一壇酒,江雲打開泥封,端起酒罈,給兩人倒酒,等看到渾濁的黃酒倒出來,鍾延澤和曹禾兩人又是對視一眼,似乎都聽到了對方心中的聲音,這江家小哥不是故意寒磣人吧,作為一個大戶人家,連待客的稍好一些的清酒都沒有。

雖然心中已有所不滿,但兩人都是有城府的人,面上依舊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看來傳聞中這位江家小哥死讀書讀成書獃子氣,不通人情世故果然不假,兩人這麼一想,心中的怨念倒是消淡了一些,決定不去跟對方計較這個。

吃喝只是小事,曹禾還惦記著他的那份辛苦費,心說這個總不能給我省了吧,不過看這位江家小哥如此慳吝的作派,只怕這番辛苦費也多不到哪裡去。

江雲敬了幾番酒,三人吃喝起來,說不上賓主盡歡,但也一團和氣。

「江小哥,來,老夫敬你一杯。」吃喝一陣,鍾延澤難得的舉起酒杯,朝江雲敬酒道。

江雲端起酒杯,道:「不敢當,不敢當。」

鍾延澤道:「怎麼不敢當,江小哥在清河書院讀書,是本鄉的才子,老夫理應敬你一杯。」

兩人碰了一杯,各自一飲而盡了。

曹禾看在眼中,混濁的老眼閃過一縷光芒,他這時想起,這位江小哥雖然是有些書獃子氣,但畢竟是在鎮上的清河書院讀書,而且不是像朱家,鍾家那兩小子那樣,拿銀錢砸進去的,而是憑著自身的本事真正考進去的,這就不簡單。

雖然聽說這位江小哥死讀書,鑽進了牛角尖,進學沒什麼希望,但畢竟是書香門第出身,他祖父,父親都是秀才,他即使考不上秀才,撈一個童生功名只怕是不成問題的,所以也不能小瞧了。

想到這裡,他也端起酒杯,呵呵一笑道:「鍾鄉老說的是,江小哥是本鄉的人才,早晚要春風得意,金榜提名的,老朽在這裡敬你一杯。」

「慚愧,慚愧!」江雲客氣一番,又跟他碰了一杯,一飲而盡了。

「今年的縣試在即,江小哥可是已經準備好了,一入闈場大展身手麽。」鍾延澤夾了一口菜到嘴中,咀嚼幾下,看似隨意的問道。

王朝的縣試,是進學的第一步,一般兩年舉行一次,若是錯過今年,除了偶爾加試恩科之外,就只有再等兩年,對於今年的縣試,江雲現在並沒有多少信心,不過他也不會白白浪費這麼一個機會,聽對方問起,他坦然回道:「是的,晚生正準備參加今年的縣試。」

說著又朝著兩人拱了拱手,道:「還要請兩位前輩多多指教。」

鍾延澤和曹禾都是進了學有功名的人,鍾延澤更是一位秀才,兩人肯定也有科舉考試的經驗,若是能得到一些提點,對江雲來說也不無幫助。

鍾延澤擺擺手道:「說來慚愧,老夫也是直到不惑之年,才僥倖進學,得童生功名,其後又隔了六年,才又僥倖考中秀才,此後角逐桂榜一再失利,這才自知資質駑鈍,已經息了這進取功名之心,讓江小哥見笑了。」

他這番話或許是一番謙虛,但聽在旁邊曹禾的耳中,卻有些不得勁,心道若你這個秀才都算資質駑鈍,那我這七老八十的老童生又算什麼。

說起來這曹禾比鍾延澤更慘,是直到五十歲之後,才僥倖中了童生,是不折不扣的一位老童生了,此後又考了幾次,卻一直沒有考中秀才。

鍾延澤似是來了幾分興緻,又說起來道:「這科舉功名之事,最緊要的,就是要有一顆靜如止水之心,勝不驕,敗不餒,不可急於求成,厚積薄發才是正道。」

「若是江小哥肯聽我一言,我並不建議你現在就去參加縣試,免得一朝失利挫了銳氣,或許再等幾年,心性修為有了更多積澱,把握更大了,再一鼓作氣,順勢而下,那就是水到渠成了。」

江雲聽了,卻是不置可否,只是敷衍過去,當然心裡完全是沒有聽進去的,叫他再等幾年?到時黃花菜都涼了,或許對方說這個也並無什麼惡意,但對方的意見並不適合他,多一次機會有什麼不好,即使真的失利,也可以增加經驗嘛。

事實上,王朝的科舉歷史上,像鍾延澤,曹禾這樣的老童生自然比比皆是,數不勝數,但是,一些年少成名得意的神童才子也是不乏其人,屢見不鮮的。

別說他現在十六歲了,連童生都不是,就是十一二歲,十三四歲就能高中童生,秀才的神童,在王朝歷史上也是比比皆是,隨口就能舉出一大堆的例子,所以現在他才參加縣試,已經是晚了點。

江雲覺得,自己應該以神童天才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而不是以像鍾延澤,曹禾這樣老童生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所以鍾延澤說的聽聽就罷了,若是當真就不必了。

鍾延澤人老成精,察言觀色之下,知道自己剛才的這番話並沒有被對方聽進去,嘴上沒有再多說,心中卻呲之以鼻,良言逆耳,總是讓人聽不進去,等闈場受困,栽了跟頭,才知道良言的好處了。

他現在根本不相信,年紀輕輕的江雲此番參加縣試,有任何取中的可能,十六歲的小童生,在別的世家大族,書香門第不算什麼,但擱在沙河村,就是一個小天才了,他不認為江雲會有這般的天分。

曹禾倒是沒有說什麼,作為一個老童生,他一般不樂於說這些科舉上頭的事,只因為說起來都是淚啊,少小而學,五十來歲才考中一個童生功名,裡面有多少辛酸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只是一個勁的悶頭吃喝,席面上的飯菜確實少了,但這盆老母雞燉得著實噴香有味,引人饞涎,即使胃口不大好的他,也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過了一會兒,酒足飯飽,撤去飯席,又歇息閑聊了一會兒,鍾延澤和曹禾就叫人去通知本村的兩位戶長朱友貴和鍾進,要他們把村裡所有的青壯都召集到村子西頭的打穀場,準備勘驗腳印,又特別要求,所有到場的青壯都必須穿著舊鞋,不得穿著新鞋。

消息傳下去之後,整個沙河村都騷動起來,全村的青壯都乖乖的前往村西頭的打穀場集合了,不管他們情不情願,若是不去的話,就有心虛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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