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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第二十一章 酒帳糾紛
問話的,是那棗紅長衫青年,名叫劉楚翰,是書院有名的才子,聽到鄰桌一直說起黃眉山的「早堂論」,好奇之下,就出聲詢問。

嚴政和周世民心虛,當然不會把手中的字稿交給對方去鑒賞,對方是有名的才子,見多識廣,不難就能看出其中蹊蹺來,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字稿哪裏是什麼黃眉山的親筆手跡,就是嚴政臨摹的一副練筆的字罷了。

所以聽到劉楚翰的發問之後,嚴政當然是斷然拒絕,而見到他拒絕,劉楚翰一邊的人,對此更加懷疑起來。

有人譏笑道:「什麼黃眉山的『早堂論』,只怕就是冒名頂替的偽作罷了,否則為何不敢拿出來見人。」

劉楚翰則是一副自負之狀,說道:「我有幸見識過眉山先生的幾幅字稿作品,其中真假,在下倒有七八分的把握,能夠看出來。」

聽了他的話,嚴政更加不會把手中的字稿交出來了,再次斷然拒絕道:「字稿自然是眉山先生的真跡,你們若是想鑒賞一番,好生相求,我自然不會吝惜借與你們一觀,但你們這般懷疑態度,我卻是不會讓你們看的。」

那邊有人不屑道:「眉山先生的作品,我又不是沒見過,哪裏稀罕你手中的不知真假的東西,你不敢拿出來示人,我們就有足夠理由懷疑它是臨摹的偽作,是了,那位東風吹兄,他嚴政是不是想要把這副字稿賣給你,你可要睜大眼睛,不要上了他的當了。」

嚴政臉色一變,大聲叱喝起來,那些人更是起鬨,不少人跟著煽風點火,無外就是懷疑嚴政手中的字稿是臨摹偽作,不敢拿出來見人。

看到情形不對,周世民心一橫,大聲說道:「嚴兄,不必跟他們作這無聊口舌之爭,你這副眉山先生的『早堂論』,我要了!」

周世民及時的挺身而出,解燃眉之急,嚴政十分欣慰,欣然道:「我就知道,世民是識貨之人,不像一些人,見都沒見到,就妄自議論手稿真假,實是無聊可笑的很。」

他當即就拿過那副字稿,交到了周世民的面前,鄭重說道:「眉山先生的親筆手稿,還望世民以後多加珍惜愛護,早晚鑒賞揣摩,一定大有進益。」

周世民接過手稿道:「多謝嚴兄厚愛,我一定會小心珍藏愛護,勤加觀賞揣摩,倘若有所小得,都是拜嚴兄所賜。」

為了把戲做足,嚴政便又道:「世民,我知道你現在手頭拮據,一時周轉不開,這沒有關係,你打個借條就是了。」

周世民聽了,一時有些遲疑躊躇,雖然明知道是在做戲,但這留下了字據,總是有些不好。

嚴政朝他使了個眼色,周世民一咬牙,為了把這場戲做得更逼真,他最後還是叫過酒樓小廝拿來紙筆,提筆一揮而就,寫下了一張欠條,大意就是說得到嚴政的一副黃眉山的「早堂論」,作價十兩銀子,因一時手頭拮據,這十兩銀子暫時欠下,日後償還等等。

周世民收好手稿,嚴政則收好了欠條,兩人這般鄭重其事的行事,讓不少人的懷疑之心倒是去了,心說莫非那副手稿,當真是眉山先生的真跡不成。

江雲則在一旁恭喜,周世民臉色卻並不怎麼好,看到此刻酒菜也吃喝得差不多了,就提議走人,嚴政也擔心字稿真假的事再起波瀾,當即就高聲叫過酒樓小廝結帳。

酒樓小廝拿著帳單走了過來,說道:「三位公子的飯錢,一共是三兩三錢銀子。」

嚴政正掏出錢袋,聞聽這話,吃了一驚,喝道:「什麼,三兩三錢銀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或者說拿錯了帳單?」

酒樓小廝把帳單遞到對方面前,說道:「這位公子,帳單上面寫得一清二楚,一看便知,可不是我胡亂說的。」

嚴政一手奪過對方的帳單,拿在眼前仔細瞧看,這確實是他們這桌酒席的帳單,幾個小菜,一盤鱸魚膾,一壇清江酒,一點不差。

這份帳單的大頭,無疑就是那盤鱸魚膾,單這一道菜,就要了二兩二錢銀子,其次是那壇清江酒,要了七錢銀子,另外幾盤小菜,又要了四錢銀子,加起來正好是三兩三錢銀子。

看到這份清楚明白的帳單,嚴政頓時傻眼,額頭的冷汗刷的就冒了出來,一盤鱸魚膾,就要了二兩二錢銀子,這不是坑人麽,他雖然知道作為清風樓的招牌菜,這盤鱸魚膾價值不菲,但也沒想到,竟然高到這樣的程度,作價二兩多銀子。

早知道這樣,打死他也不會要這盤鱸魚膾了,二兩二錢銀子,可以吃多少饅頭饃饃啊。他轉頭看向了旁邊江雲,目光中充滿了怨念,這盤坑人的鱸魚膾就是對方叫的,這下可是害苦他了。

江雲此刻,卻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那裏,一副事不關己,明哲保身之狀,不管這頓飯菜多少,都不關他的事,反正他現在囊中空空,有恃無恐。

要嚴政就這麼認下這份帳單,心甘情願的掏錢,他自然不幹的,何況他身上也沒帶這麼多銀錢。

怎麼辦,他琢磨起來,要是跟對方理論這盤鱸魚膾價格高低,好像不是什麼好辦法,鱸魚膾是酒樓的招牌菜,定這個價,無可厚非。一壇清江酒,要價七錢銀子,這也有點坑人了,不過好像也在情理之中,真要爭論也爭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

他的目光又往下看,見到那幾盤小菜的價格,眼前一亮,終於讓他有了找茬的理由了。這幾盤小菜加起來的錢,總共也不過四錢銀子,只能說是這份帳單的小頭,不過卻可以給他一個名正言順找茬的理由。

「這份涼拌黃瓜,怎麼要一百文錢,我記得這盤菜,只是三十文錢才對。還有這份酸辣土豆絲,怎麼也要一百五十文錢,我記得這盤菜不到五十文錢的才對,還有這小蔥拌豆腐,青菜蘿蔔,這價錢都不對,你們的這份帳單是假的,涉嫌欺詐,我要去控告你們!」嚴政開始氣勢洶洶,義正詞嚴的發作起來。

酒樓小廝倒是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道:「這位公子,你誤會了,我們清風樓是百年老店,一向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怎麼會作出這樣欺詐客人的事。你說的涼拌黃瓜三十文的價錢,那確實有,不過卻是一樓大廳的價錢,酸辣土豆絲五十文的價錢,也是在一樓大廳的價錢,而在這三樓貴客席,這幾盤的價錢就不一樣了。」

嚴政質問道:「都是同樣的一盤菜,份量,味道都沒有變,又在同一個酒樓,為什麼價格就會有所不同,這根本沒有道理,這不是蓄意欺詐,又是什麼。」

酒樓小廝攤攤手道:「雖是同樣一道菜,但一個在一樓大廳,一個在三樓貴客席,它們的價格有所不同,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嚴政搖搖頭,道:「不,不,我不認為這就是理所當然的,同樣一道菜,價格原本就應該一樣,而現在卻整整差了三四倍,這不是蓄意欺詐又是什麼。」

「這位公子,話不能這麼說,你可不能隨便汙衊本店的聲譽啊!這些價格都是公認的,其他以往在本店用餐的顧客也從來沒有異議,不信你去問問其他的人,可知這是事實,並不是有意刁難諸位。」

酒樓小廝也是急了,連聲分辯起來,奈何嚴政一口咬定對方涉嫌欺詐,這份帳單是假的,這讓酒樓小廝頗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人無信不立!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

嚴政開始不惜引經據典,高談闊論起來,在辯論方面,酒樓小廝碰到對方這樣一位頗有辯才的童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在嚴政大義凜然,滔滔不絕的跟他大講起君子誠信之道的時候,他徹底偃旗息鼓,放棄了跟對方再繼續辯論下去的想法。

在對方滔滔不絕,甚至不惜動用了浩然之氣的威勢下,酒樓小廝只有落荒而逃,向酒樓掌櫃請示去了。

不多時,酒樓的掌櫃就上來了,商家講究的是和氣生財,所以酒樓掌櫃上來之後,也是和顏悅色,耐心的跟嚴政解釋起來,一再保證這份帳單是清楚明白的,沒有任何欺詐之處。

可是嚴政卻不這麼看,一口咬定這份帳單不清不楚,酒樓是故意弄虛作假,店大欺客。

最後在對方滔滔不絕,不惜動用浩然之氣威壓的攻勢下,酒樓掌櫃也甘拜下風,放棄了跟對方繼續爭辯下去的想法。

他作出讓步,陪著好聲氣的道:「也罷,這幾盤小菜,就依著一樓大廳的價格記帳,這位公子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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