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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家宗師》第四百三十三章 二哥,別來無恙(二合一)
是夜

慶王府大擺筵席,慶王黨一眾心腹聚集於此,和慶王共同把酒言歡,歡聚一堂。

宴廳

「恭喜王爺就此得償所願,大位有望。」

黃滿拿著酒杯起身,一臉笑容的沖著坐在上首的慶王連聲道喜。

黃滿,吏部文選司主官郎中,正三品,雖然在慶王麾下不算官職最高的心腹,但作為第一個投靠慶王的吏部高品官員,其在慶王黨的地位還是很高的,黃滿一開口,其他人也連聲附和。

順天府新任府丞鍾西山,剛投靠慶王不久,正是最想和慶王搞好關係的時候,所以黃滿說完,他就立刻接著其話往下說道。

「秦王降爵,並被禁足王府一年,三、五、六三位皇子革職,閉門思過三月,封王的六位皇子已經折了四個,王爺形勢大好,再加上有群臣舉薦,這太子之位,對王爺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慶王手裏拿著酒杯,嘴角噙笑,在手下的一致吹捧之下,雖然維持住了風度,沒有太過得意忘形。

但以他平日的冷靜性子,如今卻毫不製止手下的狂歡,反而還自己帶頭在府裡堂而皇之的擺起了慶功宴,就可以說明慶王的心可沒面上這麼平靜。

………

在這幾近癲狂的慶王黨中,慶王嶽父,已經致仕的前吏部侍郎柳圖,可以算的上在坐的寥寥無幾的冷靜者。

冷眼觀瞧許久,柳圖忍不住皺眉提醒道:「莫怪老夫潑個冷水,王爺和諸位大人,是不是忘了這沒被處置的皇子之中,還有一個肅王呢。」

此話一出,還真讓宴廳上火熱的氣氛為之一凝,倒不是說柳圖的話有多震耳欲聾,而是眾人對顏易這個慶王黨最大對頭的特別待遇。

自打顏易近一年來不斷得勢,慶王黨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幾乎被肅王的人壓著打,時間長了,對這個自家王爺的死對頭肅王顏易,慶王黨眾人心裏不可避免的有一種既怕且畏的感覺。

雖然現在看似慶王局勢大好,幾乎勝劵在握,但柳圖一提及顏易,眾人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自然。

其餘人盡皆默然,慶王倒是沒什麼感覺,淡然一笑,臉上帶著傲色。

「嶽父大人多慮了,在我心中,四弟從來不是什麼大敵,其勢看著兇猛龐大,但細細一琢磨就知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花架子唬人而已。

此番朝中群臣舉薦,四弟和大哥的支持者不過伯仲之間,如今父皇還未處置,不過是多寵他些罷了,疥癬之疾,不足為慮。」

………

慶王一變態,方才沉寂的氣氛霎時活躍起來,黃滿更是直接叫囂。

「若肅王識相,早早交了戶部之權,待來日功成,王爺仁慈,也許還能留其一個親王之位,若其仍負隅頑抗,垂死掙扎,抱有非分之想,恐怕將來連王爵都護不住,甚至有牢獄之苦。」

說實話,黃滿的話已經有點僭越了,顏易即便敗了,也不是黃滿這個臣子可以隨意出言侮辱的,但眾人一看慶王甚為滿意的神情,當然不會有誰在這出言掃興。

………

「還有那個馬晉,聽說一直是肅王的鐵桿,經常大肆詆毀王爺,弄了個《雜誌》也是陰陽怪氣的替肅王搖旗助威,著實可恨,決不能輕饒。」

之前就說過,安陽王顏白是慶王的人,雖不算核心,但也非比普通嘍囉,這慶王府的慶功宴他自然也到場,如今瞧黃滿在這貶低顏易,也抓了個機會給馬晉上些眼藥。

當初顏白被逼的離開京城足足一年多,回來還不敢絲毫張揚,每日躲在府裡夾著尾巴做人,以顏白瑕疵必報的心胸,那是整日恨馬晉不死。

只不過經過上次南郊之事,顏白對有景康帝和顏易罩著的馬晉不敢輕舉妄動,但此番慶王即將上位,又讓他看到了復仇馬晉的希望。

………

「沒錯,王爺,這馬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盡跟我們作對。

當初其在都察院時就拉著一幫禦史經常彈劾我們,後來其當了殿中侍禦史,也沒少給咱們使絆子。

而且這廝在都察院人脈很廣,現在肅王手底下那幾個禦史,大多都是他給拉過去的,弄的咱們很狼狽,不能輕易放過這廝。」

很多人都忘了,黃滿其實和馬晉也有恩怨,當初在青龍避暑行宮時,馬晉曾和苟慶通負責監察隨駕官員,一連彈劾了好幾個不法之徒,其中就有黃滿。

顏白不提還好,一提馬晉,黃滿就想起了當初自己被其彈劾的事,心裏就恨的牙根癢癢。

要知道,當初若是黃滿沒有這個汙點,以他的資歷和慶王的扶持,其也不會小兩年沒有任何踏步。

斷人前程,莫過生死大仇,黃滿跟著顏白在慶王面前對馬晉捅刀子也說的過去。

………

「還有呢。」

顏白看了一眼慶王的神情,繼續道:「王爺,雖然我對馬晉這廝很厭惡,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傢夥是個做生意的材料。

寫書,開酒樓、藥鋪、戲園子,辦《雜誌》,不到三年時間,賺得銀子估計不下百萬,聽說肅王那邊的用度開銷,八成都是他供應的。」

顏白雖然脾氣壞,但可不代表他傻,很早就認識慶王的他,知道慶王的忌諱在哪,果然,顏白此話一出,慶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

說實話,慶王對馬晉的感官算不上好,但也不是太差,不好是因為其是顏易的鐵桿心腹,又是其妹夫,不差是因為慶王也喜歡看小說,是馬晉的讀者之一。

另外,慶王每次遇到馬晉,其表現都很出彩,像清苑文會和宮中年宴這兩件事,馬晉不但出了風頭還得到景康帝的青睞,與之相比,他看中的靳濤、洛子文都相形見拙。

其實當初慶王還動過讓馬晉當妹夫的心思,只不過後來因為其出身原因,和馬晉對此態度冷淡,最後不了了之。

總得來說,慶王對馬晉沒有太大的惡感,甚至還帶些欣賞,但經過此番顏白和黃滿這添油加醋的一頓抹黑,慶王轉變了心裏的想法。

之前的詆毀、彈劾還是小事,只是讓慶王抹清了對馬晉的好感,但顏白說的馬晉是肅王黨財神,是真觸及了慶王的底線。

………

前面說過,慶王黨被顏易壓製了近一年,慶王黨眾人對顏易既怕且懼,而慶王這個當家的又何嘗不是憋屈的厲害。

之前可是他壓著顏易打啊,現在卻被逆襲成功,這滋味能好受嗎。

而造成這個局面的原因就是,顏易年宴露臉和有大規模的財力支持,這個財力來源就是馬晉。

之前慶王為了奪儲之事,忙的焦頭爛額,再加上馬晉後面有景康帝罩著,他沒空搭理馬晉,而如今大勢「已成」,慶王被顏白這麼一提醒,還真開始琢磨起怎麼處置馬晉。

倒不是想對馬晉本人如何,慶王又和馬晉無仇怨,他要收拾也是收拾顏易,當然,馬晉被不被顏白他們針對,就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慶王真正惦記的,還是馬晉手裏的那幾個「金礦」………

………

《雜誌》、鼎香樓、同仁堂、新華書店、甚至包括雲慶班,這幾家有一個算一個,都能稱得上京城有名的買賣。

尤其是《雜誌》,不但能得利,而且可以揚名,這對慶王來說幫助不小,不說別的,隻一個能夠向天下宣傳「太子」仁德的作用,就足以讓慶王動心。

可是怎麼才能讓馬晉乖乖交出《雜誌》呢?

這點慶王毫不擔心,他身旁的顏白可是破家奪業的行家,謀人家業這事,其乾的不下二三十回了,輕車熟路至極。

當即,慶王叫過顏白,隱晦的說出自己的意思,表示只要不在景康帝面前撕破臉,隨便顏白怎麼折騰,有事他在後面兜著。

顏白大喜,一張醜臉滿是陰沉,綠豆眼帶著兇狠:「王爺放心,繞是馬晉是什麼駙馬名士,也要讓他栽到我手裏,跪地求饒。」

慶王撇了他一眼,不做表示,只是又交代兩句:「不能動顏妍和馬晉本人,其他人最好別出人命,出了就掩蓋好或者提前找好頂罪羊。」

顯然慶王對顏白的手法很是熟悉,有所準備。

顏白緩緩點頭,眼神閃爍,不動馬晉沒事,其不是還有很多好徒弟嗎,好像還有個女的………

慶王和顏白謀求馬晉,其他人看到也當做不知情,只有柳圖嘴唇動了動,最後也嘆了口氣沒說話。

………

慶王府的宴會舉行的很晚,期間不少人都喝的大醉,這其中包括慶王本人。

而這人一醉,就容易放浪形骸,說些胡話,做些蠢事,而這些言辭和舉動就會被有心人送到某人的案前。

子夜,禦書房

「哈哈,花子虛,你看看,真是朕的好兒子啊,「自稱為朕,封官許願」,這是已經做好了登基的準備了。」

一夜未睡的景康帝看著潛伏在慶王府黑衣衛送來的摺子,臉上似笑非笑,眼神飄忽不定。

一旁的花子虛沉默不言,靜靜垂首站立。

………

景康帝也不去管他,坐在龍椅上,自顧自道:「朕原想著,老大他們被廢,隻留老四一人容易一家獨大,不動老二也是讓他對老四有所牽製,另外,老二才能不俗,此番舉薦雖有做的不妥之處,但朕還是想給他一個機會。

結果呢,朕還沒如何呢,其就開始得意忘形,驕狂二字都擺在臉上了,大擺筵席,親兄弟被降爵革職,他就這麼高興嗎。」

花子虛的頭垂的更低,景康帝的臉上也慢慢浮現了怒色,聲音也漸漸高昂。

「朕原先還覺得老二也算精明,甚至這點老四都比不過他,可今日朕才知道,朕這二兒子是個繡花枕頭——滿肚子草包。

一個好色如命的黃滿被當成心腹,奉承了他幾句,就被許諾讓其做吏部尚書,識人不明,為主不立。

還有那個顏白,這逆子張口就是許諾一個親王之位,他知道先皇和朕為了削弱其他王脈廢了多大的心血嗎。

朕連親兒子都捨不得封王,就怕日後給他們留麻煩,他倒好,一句話就捨出去個親王爵,真是大方………」

景康帝眼神的冷冽已經毫不掩飾:「馬晉雖然和他不對頭,但朕知道其從沒有特意針對過這個逆子。

馬晉和老四是親郎舅,幫老四是情有可原,這就讓他動了壞心,謀取自己妹夫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家業。

這還是顧忌著朕呢,不準動馬晉本人,要是朕不在了,是不是連妍兒也一同收拾了,就這個心胸,他要是坐上這個位置,朕的這些兒子還能留幾個………」

說到最後,景康帝已經是吼出來了,眼中第一次爆發出驚人的殺意。

此時的景康帝對慶王的態度已經是深深的厭惡,無論慶王幹什麼,落到他眼中,都先天帶著有色眼鏡。

花子虛頭埋的深深,心裏發出一聲感慨。

慶王涼了!

………

良久,大殿上又傳來了景康帝略帶疲憊的聲音。

「擬旨,二皇子慶王結黨營私,欲圖不軌,即今日起,貶為庶民,關禁慶王府,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進入。

另,安陽王顏白、戶部郎中黃滿等人,為其同黨,一應按律論處。」

花子虛俯身接旨,剛想離去讓人擬旨,景康帝又將他攔住,沉默了一會道。

「此案交肅王督辦,黑衣衛、大理寺嚴密配合。」

花子虛心裏一驚,然後平靜退下。

半個時辰後,肅王府

剛剛被叫醒的顏易接過手裏的聖旨,手臂忍不住的顫動,良久才冷靜下來,召來心腹。

「速去請五駙馬和張先生過來。」

………

景康十九年七月二十三日

天剛蒙蒙亮

慶王府的大門被人砰砰砸響,門子秦老漢揉著眼睛將大門打開,就被門口數百位黑衣黑甲的黑衣衛嚇住了。

「黑衣衛辦案,閑人閃開。」

秦老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推開,門外的黑衣衛一擁而入,湧進了慶王府。

正院

宿醉未醒的慶王被手下叫起時,院子已經被黑衣衛團團圍住,昨夜歇在王府的黃滿、顏白等人被通通拿下,衣衫不整的被幾個黑衣衛壓在地上。

慶王看著眼前的架勢,忍著酒醉的頭疼,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強撐著上前怒聲問道:「好大的膽子,敢闖我王府,你們主事的是誰,帶本王去見父皇。」

面前人群分開,顏易緩緩走了出來,看著見到他變了顏色的慶王,眼神複雜,緩緩道。

「二哥,別來無恙。」

……

ps:有點事,事發突然,寫的很倉促,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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