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默哈特大吼著的回答道：「你們說得都很對，現代空戰最主要的是看飛行員的格鬥技巧，而不是簡單的蠻力，更不是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長跑！——然而，你們並不能以此就眼裏空無一物，看不到別人的長處。在這些亞洲人的身上，我看到了嚴格的軍紀，嚴格到絲毫不弱於強大的帝國軍人的軍紀！」

在這個時候，整個9大隊的慢跑速度，已經降到幾乎等同於快走。

默哈特的大吼聲，在訓練場回蕩。

滿臉怒氣的蕭青花在杜劍南喝了一大碗淡鹽水以後，依然穿著細高跟，跟著杜劍南並列跑著，替杜劍南翻譯這些德語。

而多跑了5圈卻懂得德語的陳振華，周海，早就跑得心無旁騖，根本就不知道有個叫默哈特的德國佬，正在大言不慚的大放厥詞。

在翻譯完默哈特的大吼以後。

杜劍南淡淡的朝著站在訓練場中部旋梯處，那一群德國佬看了一眼。

眼神裏面毫不介意的袒露著鄙夷和不屑。

說了一段讓蕭青花深刻牢記，以後傳遍整個二戰空軍世界的話。

「這群德國佬，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9大隊在空中殺他們，如殺土狗；總有一天的時候，當每一次9大隊編號的機群在他們面的天空嗡然出現，就是他們顫慄著自己末日到來的絕望時刻！」

下午16點53分。

經過了2個小時18分的漫長跑步，35中隊終於完成了30圈，24千米的半程馬拉松長跑。

而杜劍南則是繼續慢跑，完成他的最後5圈。

35中隊8人，加上36中隊的王遠橫，在跑完以後，頓時累得癱倒在樹蔭下面。

在苗喬的嚴厲呵斥下，才極其不心甘情願的艱難的站起來，在樹蔭下面慢慢的繞著橡樹轉圈。

用以給身體緩的時間。

慢慢降低心跳、放慢代謝廢物的速度。

而沈兆華，譚光達，則是抬來一大桶自來水，裏面放著毛巾，要對跑完的隊員們進行腿部肌肉的冷敷。

下午17點01分。

36中隊6人跑完，開始進行35中隊之前的步驟。

只有杜劍南一人在漫長的跑道上面，氣喘如牛，汗流如雨。

慢慢奔跑。

而何瑩華也是熱的渾身汗濕，拿著照相機不管是在樹蔭裡，還是在烈日下，對著這個跑道上面最後一個孤軍奮戰的長跑者。

取景照相。

只有這個時候，何瑩華才能夠光明正大，毫無心理負擔的看著杜劍南。

——

當天下午，在9大隊跑完30圈的半程馬拉松以後，在苗喬的指揮下。

慢慢走動降低心率。

隨後，進行適度伸展，放鬆緊繃的肌肉，不讓乳酸在體內急劇堆積。

涼水濕毛巾冷敷大腿肌肉。

吃一些西瓜，西紅柿，水蜜桃，解渴。

進行一些肌肉按摩，緩解肌肉的疲勞抽搐。

當晚，9大隊到機場外面的飯店吃飯。

而漢妮·哈露德在和西蒙博士通過電話以後，得到任務可以終止的命令，鄙夷的望了還在跑步的杜劍南一眼，直接提著包包就離開了機場，直奔格拉茨火車站。

完全證明了表子無情這句話的正確性。

在大包間裏面，全體9大隊人員，苗喬，劉小蕊，何瑩華，以及蕭青花，楊劍，沈兆華，——

滿滿的坐了3大桌子。

桌子上面擺滿了雞蛋湯，燉母雞，牛排，牛奶，一大桌子硬菜。

用來補充身體的消耗。

杜劍南站了起來，舉起手裏的牛奶杯子。

包間裏面頓時寂靜下來。

「首先，感謝各位同志的遠道而來，其次感謝今天兄弟們的堅持和努力，第三，」

杜劍南望向高向空，朝他舉著杯子。

高向空一直保持著不語而笑的臉龐猛地一愣，然後目光複雜的站了起來。

今天的長跑，他就是一個無奈而揪心的看客。

看著跑完長跑的戰友們，一個個誇張的各種叫苦，高向空的心裏無比的酸澀。

看到杜老大把牛奶杯子舉著面向高向空，一群9大隊的人群，甚至包括苗喬，劉小蕊，何瑩華。

都明白了杜劍南有話要說。

要揭開他們心裏隱藏的懸念，是因為忘記，還是因為想揩油？

一群人紛紛看看杜劍南，看看高向空，又看看苗喬。

望的苗喬更是俏臉佈滿紅霞。

「9大隊是一個整體，我作為9大隊的隊長，在有些方面是失責的，請兄弟們包含；以後我會努力注意改正我的錯誤！」

於是，9大隊的一群人，包括苗喬，劉小蕊，何瑩華，頓時都明白了。

選擇了沉默。

不用說他們就決定把這個秘密永遠的壓在心底，不讓高向空知道。

「杜隊長——」

而高向空則是頓時紅了眼睛，雖然他不太明白杜劍南這話裏面的具體意思，然而在這個時候，他是多麼需要杜劍南能夠站起來，向他認真的說一句話。

證明他就是9大隊裏面的一員。

「好，兄弟們開整起來，吃飽了才有力氣，搞死小東洋！」

在杜劍南的大吼之下，3桌飯席立刻熱鬧的開吃起來。

——

6月20號，9大隊開始了例行的訓練。

不過鑒於9大隊在昨天的長跑中體力消耗太過於劇烈，杜劍南要求所有隊員在停機坪的飛機上面，進行基本的飛行操作熟悉訓練。

「呵呵，Bf-109。」

杜劍南坐在戰鬥機的座艙裏面，扣上了安全帶，放下護目鏡，嘴裏輕輕的笑了一聲。

在旁邊登機梯上面站著的陳振華的講解之下，開始學習。

21號，22號，23號。

接著又是3天的停機坪靜態的戰機操作練習。

到了24號，距離維也納的空中約戰還有5天的時候，35中隊10人，加上王遠橫，終於開始了跑道起飛試訓。

「嗡——」

經過了數天的發動機靜默，停機坪這11架Bf-109的發動機，發出了咆哮一般的嘶吼。

而這時候，日軍波田支隊，開始從馬當要塞的背部坡地，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轟，轟！」

「噠噠噠——」

「兄弟們，壓製，火力壓製！」

防守馬當要塞長山核心陣地的海軍陸戰隊2大隊，在總隊長鮑長義的指揮下，一寸不讓的頑強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