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中國空軍4大隊，17中隊，25中隊。

總共39架戰鬥機。

以著338的高航速，在2.7空層，一直跟飛押送日軍的20架96艦戰，離開武漢空圈。

因為之前有陳懷民3機，被殺了一個回馬槍的深刻教訓。

董明德的伊-165編隊，雖然有著與96艦戰持平的最高航速，不過也不敢單獨率領這9機脫離大隊，衝擊有序逃逸的20架日機。

15點36分。

中日戰鬥機群，在到達了武漢白玉山東南35度，湯遜湖東南20度，大約70千米的黃石長江水段。

中國戰機開始漸漸減速，雙方戰機隨即遠遠脫離。

此時，伊-15，16，在空中滯留了已經超過50分鐘的時間。

而且在之前激烈的空戰中，不斷兇猛的盤飛俯衝攀升旋滾。

用去了大量的燃油。

從黃石長江返航王家墩，大約需要90千米的航程，再加上滯空等待次序降落。

估計停穩戰鬥機，152型的燃油也所剩不多。

更主要的是，日機飛到黃石，假如想再反奔武漢進行，二次突襲。

就算日機的子彈沒有耗盡，他們油箱攜帶的燃油，也支撐不了這又多出來的200千米距離。

望著空寂的西北天空，不用想就知道。

日軍的轟炸機編隊，一定是飛另一條線路，早就逃之夭夭。

至此，4·29空戰完全落幕！

「歸航！」

「歸航！」

「歸航！」

在看到董明德的2102首先掠翼盤飛，調向西北以後。

其餘的戰鬥機，紛紛跟進。

同時，各架戰鬥機之間，都在相互歡快的打著手語。

或者太遠了，就用機翼語言。

「我1架擊落！」

「我和鄭少愚，聯手擊落1架。」

「我2架！」

董明德在戰鬥機裏面，左手高舉，比劃著一個剪刀數字『二』。

此時的董明德，心裏面是如此的高興。

這場空戰，終於沒有杜劍南那如山一般威壓的身影。

證明了離開了9大隊，他董明德指揮的4大隊，依然如同高志航，李桂丹當大隊長一樣。

所向披靡！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

假如不是杜劍南在竹葉山率先發動攻擊，逼迫113中隊跟進。

不但王家墩，南湖，珞珈山會淪入一片火海廢墟。

他的22，23中隊的伊-152，可能連飛不到南昌，就得全軍覆沒的往地上『下餃子』。

「39架，少了12架？」

「有3架傷返機場。」

「21中隊1架犧牲，1架跳傘，1架返場。」

「22中隊1架跳傘。」

「23中隊2架犧牲，1架返場。」

「17中隊1架犧牲，1架返場。」

「25中隊1架犧牲，2架跳傘。」

「鬼子飛行員一個都沒跳傘，有幾個帶火跳的沒有打開降落傘。」

戰果在空中很快就得了出來。

暫時不考慮蘇軍113中隊的戰果，——不過既然逼迫日軍轟炸機提前郊外棄彈，狼狽逃竄，不用說，一定打得很疼！——，只是在戰鬥機攻擊戰場。

中日戰機戰損為，9比11。

飛行員戰死為，5比11。

中國空軍，也是一場勝仗。

此時，4大隊，17中隊，25中隊，既有戰友犧牲的悲痛，更有再一次戰勝鬼子航空兵的大喜悅。

在抗戰初期，日軍96陸攻單獨轟炸吃了一連串大虧以後。

就變成了戰·轟混編攻擊。

並且開始配備先進的96艦戰，對戰中國的霍克，格鬥士，p-26，D.510C——

至此戰況急下，一直到南京失陷，中國幾乎戰毀了9成的戰鬥機。

整個中國的天空，都成了鬼子自由獵殺的牧場。

然而，自從年初大量引進伊-15，16型戰鬥機，中日雙方之間，一直死死壓著中國空軍的惡劣局面，終於開始迅速扭轉。

2·18武漢，3·10徐州，3·24獨山寺，4·21武-孝，包括今天的4·29。

雖然都不是完全碾壓，然而次次都是攆著追打。

戰損也一直低於日軍。

這些都是中國戰鬥機部隊，向全國人民交的答卷！

「嗡——」

在歡笑，還有31架戰機之間，不斷的亂竄交流中。

機群飛過鄂州西郊15裡的杜山鎮。

距離王家墩60千米。

董明德，許玉書，湯卜生，——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機群正北30千米，漲渡湖和團風縣之間的舉河上空。

4.4空層。

真正的4·29中日大空戰的收官之戰，才正式爆發。

——

團風縣西，舉河上空。

「不知死活！」

「來呀，來送死呀？真是3隻令人厭惡的混蛋！」

「統統死啦死啦地！」

在4.4空層，正在單調而警惕的進行東北10度角推進的日軍轟炸機編隊。

突然看到北後1.5千米，上翼4.6空層的3架中國的戰鬥機，陡然加速直飛。

不禁嚇得都是心裏一驚。

隨即，這些鬼子們都在為自己這讓人臉紅的，12打4的怯弱，大罵這3架『該死』的中國戰鬥機。

而所有的36個補充齊的機槍手，雙手都狠狠的握著機槍，眼睛死死的盯著瞄具準心，把槍口牢牢的對準射擊效果線外的中國戰鬥機。

只等著他們俯衝過來，就惡狠狠的打爆他們！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又讓所有的鬼子機組們，一臉的困惑。

只見那3架中國戰鬥機，並不是如同他們所想的那樣，直接俯衝著撲過來，發動攻擊。

而是以著高速，從轟炸機編隊北側近1千米距離的空中，搶先東飛超機。

「混蛋！」

「八嘎，這些該死的爬蟲想幹什麼？」

「又有什麼卑鄙的詭計？」

一群鬼子航空兵，都是破口大罵。

然而面對靈活無比的戰鬥機，假如不主動進入射擊範圍，鬼子的轟炸機機槍手們，也都是望洋興嘆，束手無策。

只能大眼瞪著，憤恨的看著中國3機的自在表演。

「他們想幹什麼？」

三木大佐的這架96陸攻，原本處於編群的『橫一右三』，最邊緣的位置。

在被擊落6架以後，3x6編群變成了3x4編群。

依然保持在『橫一右二』，最邊緣位置，方便視野的展望。

這時候，他臉色鐵青嚴峻，透過玻璃罩望著從北後上空層，高速推進的戰鬥機。

左手依然習慣性的握著無線對講，右手早已掏出了腰間的小手槍。

不是這3架戰鬥機緊跟不舍，三木害怕有新的變數，之前在漲渡湖上空，他就已經舉槍自盡。

謝罪三立司令。

「11303，11305，11309，池上，記住這三個編號，回去以後，一定要確認他們的身份，尤其是這個分隊長！」

三木放下手裏的望遠鏡，看著這3架戰鬥機飛快的超出轟炸機編群，絲毫不帶停留的繼續東飛。

眼睛裏面也全是茫然和困惑。

這3架該死的中國戰鬥機，究竟是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