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知道他說的應該是炎帝，而不是老瘋子，當下靜靜聽著。

「當年，你師父和葉玉嬋的愛情，絕對可以說是還是山盟，你知道他花了多久才打動葉玉嬋的芳心嗎？整整十七年時間！」

楊辰翻了翻眼皮，「然後呢？」

儘管他認為以天蒼的水準大概講不出什麼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但還是決定繼續聽下去。

「起初的時候，你師父對葉玉嬋幾乎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當時整個人族都認為葉玉嬋是人族最幸福的女人，就連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

「當時的冰凌宮和炎黃部落，一度到了一家人的地步，想必這一點，你身邊的宋清歡深有體會。」

「後來天域進犯，起初的時候只是騷擾，並沒有大舉壓境，炎帝召集眾領主進行密談。

當時的場景我已經忘記了，總之我和炎帝主張徹底消滅天域進犯的小股勢力，杜絕後患。

而鼎陽則是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練兵機會，當時天域進犯的地方，剛好是他的邊境，聽他這麼說，我們也就採納了他的意見，可是不成想，我們原本以為的羔羊，最後卻變成了帶有利爪的狼！

一次鼎陽得到確切消息，天域會在深夜子時進攻他治下的一個小部落。

鼎陽決心帶人迎頭痛擊，於是深夜率軍出征。

卻不想那一次來的，是天域的十大殿主。

鼎陽手下四五位強者紛紛殞命，鼎陽憑藉炎帝給的丹藥保住了命，一路逃亡來到我的領地。

僅僅一夜時間，鼎陽治下的九萬裡疆域盡數落入天域手中，麾下強者死傷無數。

消息傳到炎帝耳中，炎帝頓時震怒，再次召開了一次秘密會議。

這一次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奪回失土，消滅天域。

我們九大領主連夜出征，各自應戰一位殿主。

那一次，也就是炎帝第一次面對酆都的時候，一連扭斷了他十八條胳膊。

後來好，炎帝本想直接斬殺酆都，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葉玉嬋那邊傳來噩耗，葉玉嬋遭到兩個殿主圍攻，性命垂危。

炎帝慌亂之下，直接放走了酆都，去支援葉玉嬋，導致錯過了最好的戰機，沒能殺掉天域任何一位殿主，反倒是我們這邊，鼎陽隕落了。

出於對鼎陽的愧疚，炎帝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見過葉玉嬋。

如果不是為了支援她的話，如果她當初可以堅持久一些的話，鼎陽就一定能撐到他趕去支援。

鼎陽是被炎帝放走的酆都和死靈聯合起來活活拖死的，我們趕去支援的時候，他的屍體已經被人剁成了八段。

當年的葉玉嬋要比現在高傲百倍，否則也不會考察炎帝十七年之久，見炎帝不來看她，乾脆封鎖了山門，不再摻和任何紛爭。

那時候的她大概也沒想到，天域最終會釀成那麼大的禍患。

不光是她，我們任何一人都想不到。

那時候人族太強大了，那虛浮的強大，讓人生不起害怕得心思來。

後來，人族屢戰屢敗，失去的土地非但沒有奪回，陷落的土地反而也來越多。

炎帝將這一切都歸咎於葉玉嬋的冷漠和無理取鬧。

冰凌宮和炎黃部落的關係一度降到了冰點。

後來，戰線拉倒了如今的長恨山，也就是冰凌宮所在。

面對氣勢洶洶的天域大軍，葉玉嬋不得不再一次開啟山門應戰。

那一次，葉玉嬋差點隕落。

而那時的炎帝，正在組織另一道防線，得知冰凌宮被進攻，以為依靠他當初布下的陣法可以抵擋，便沒去支援、

誰承想，葉玉嬋沒有選擇固守山門，選出門應戰。

也就是這件事，改變了兩人的一生，葉玉嬋重傷被救走，徹底對炎帝心灰意冷。

炎帝的北部防線也終於初見成效，戰爭就此陷入了焦灼，這一打就是十幾年。

後來，冰凌宮似乎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也多多少少參加過幾次戰役。

不過每次，炎帝和葉玉嬋都是不歡而散。

誤會越來越深，戰況也越來越差，人族的實力每況愈下，那個時候，鼎陽和吞天已經相繼隕落，金家更是滿門被斬。

就在幾年前炎帝和葉玉嬋偷偷拜堂的這一天，炎帝再一次選擇了忽略葉玉嬋，率部出征，準備和天域進行一場大戰。

這一次大戰，也就是註明的天人之戰，你當初帶回來的本源之力，就是當初隕落的那些強者留下的。

那一戰隕落的強者不計其數，人族的通天四段和五段這兩個境界甚至出現了斷層。

天域卻是越戰越勇，雖然損失了幾個殿主，但氣勢依舊如虹。

炎帝這才意識到，人族存亡的時刻，已經盡在眼前。

他最後一次見過葉玉嬋，便孤身我和雷老鬼等人踏入了天域答應。

那一戰，同樣打的天昏地暗，我和雷老鬼無數次在隕落的邊緣徘徊。

放眼四周，茫茫多的天域大軍，我和雷老鬼不記得殺了多少人。

總之最後被趕到一座小山頭時，天域的大軍已經覆蓋了整座山。

我和雷老鬼先後被炎帝打暈，直接從山頂扔了下去，直接拋出了戰場之外。

炎帝一己之力對抗天域無數大軍，那一次，他殺了不下幾十萬人，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將自身獻祭給天道，化作一道道壁障，將天域阻隔在裡兩界通道之外。

至此，人族的強者已經隕落了十分之九，同去的幾位領主，沒有一人回來。

後來，葉玉嬋去尋找過的他的屍體，可雷老鬼沒給她。

從那個時候開始，葉玉嬋的傲氣才減了不少，徹底將自己封鎖在山門，整日以淚洗面。」

「所以師父在大家和小家之間，最後選擇了大家？」楊辰聽到最後，摸著下巴問道。

天蒼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不過，他原本也可以顧全小家的，如果當初他給葉玉嬋一個解釋，兩人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楊辰默然，接著問道：「那將自己獻祭是什麼意思？」

這話一出，天蒼眼裡頓時閃過一抹古怪。

「你難道不知道嗎？走蒼生之道的人，是可以溝通天道的。」

「不知道。」楊辰搖搖頭。

他和炎帝接觸的時間不長，就連老瘋子也是有時見有時不見，能說這些的機會很渺茫。

不過此刻，他心裡倒是生出了一抹嚮往。

蒼生之道！真的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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