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當即就不解了，看著他的眼睛，他眼裏帶著一些愧疚。

後來他說：「你知道，我這個人吧，今天活著，不知道明天還是不是活著，很多事情我怕查到，如果你和我登記了，萬一哪天，我出事了，你也要被調查，別說是登記過，就隻說你用過我的錢這一點來講，他們都有理由找你麻煩。如果登記結婚了，很多事情你更說不清楚的，沒登記，用點關係，你就能抽身。」

我越聽心裏越是難受，眼睛發紅。

他很心疼我，抱了抱我，吻著我的髮絲，「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做事，慢慢抽身把企業扶上正軌，我放不下你，我不會給自己弄出太多麻煩來。」

「東清……」我緊緊的抱著他，呼吸著他身體上的味道，「我要和你領證，否則我不安心。」

「傻瓜，領不領證，我都是你老公，你都是我媳婦，婚禮是要辦的，你有什麼不安心。」他撫摸著我的髮絲，細聲安慰著我，「別不安心。」

「不，我就是要領證。」我固執的說著，「你不和我領證，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對婚姻一點尊重都沒有。」

「乖，聽話啊。」他很是難受的樣子，撫摸著我的臉蛋，「別犯傻了。」

「你才犯傻。」我搖著頭，堅持著，「我就是要領證。」

他無奈又難受的抱著我，呢喃著：「怎麼辦？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

「我如果和你登記結婚了，你就沒有退路了，」我咧嘴朝他笑起來，「我也沒有後路了。」

「閉嘴吧，」他蹙著眉，「以後少和我提這件事。」

「不登記，就不要婚禮，我不要一輩子都沒有老公，我和情婦一樣。」我喃喃的說道。

「情婦，情婦個毛？」他聽我這麼說，就氣急了，抱著我就去床上一邊吻我，一邊講：「你這張嘴，什麼好話都說不出來，什麼情婦？給你看看情婦是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啊？」我眨眼問。

「……蠢。」

「哎呀，我不要趴著……」

「你不是問情婦什麼樣嗎？把你臉埋起來，不要讓我看到，看到會煩。」

「我呼吸不起來了，救命。」

「忍著啊，情婦就這樣的……」

很久之後，我蓬頭散發的，真的是有點怕他了，原來情婦是用來榭欲的，連一點溫柔都不會有，一切很直接，他不會吻我，也不會抱我，最後也不會抓著我的手，問我有沒有愛他。

這人裝模作樣的，事後就起身去洗澡，隨即穿衣服，我楞眼坐在床上望著他，等他穿好了，轉頭問我：「情婦，你感覺怎麼樣？」

「不是太好，有點痛。」我悶悶的說。

「我管你感覺好不好？我管你痛不痛？又不是我老婆。」他哼了一聲，說歸說，他有點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臉頰，「以後少說我不愛聽的啊，沒意思的。」

「老公，你不要這樣嘛？嘿嘿。」他站在床邊，我扯著他的手，一臉的討好，「領證沒什麼不好的，我什麼都不怕。」

「……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提這件事，沒用，我不會領證的。」他蹙著眉說，「快起床，我帶你出去吃東西，我一天都沒吃飯。」

我心情悶悶的，還有點痛，他帶著我下樓，在酒店吃了點東西，隨即便要帶著我出去散步。

見我走不動，他就罵我作死，自己沒長腦子，什麼話都胡說，所以他才對我不好一次。

罵歸罵，他背著我，在夜裏走著，看著街上的風景。

我就想起來，他背著我從濱海市，趕著夜雨朝著江源市這邊來。

我多想現在還是那個時候，他還是他，我還是我，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生活，不會顧忌現在這麼多事情。

人吧，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想起來從前多美。

我趴在他背上，悶悶的問：「你累不累，我自己可以走。」

「背著你，一輩子都不會累，別人想背著你，我還不答應呢。」他說著，聲音很溫和。

我忽然就落淚，臉頰埋在他的背上，「東清，不要背著我了，負擔很重。我覺得對不住你。」

「誒？哭毛啊？」他有點悶，「咱們都已經走這麼遠了，你說吧？也無法回頭，就走著唄，有什麼好哭的？未來什麼樣，都是未知。」

「東清，我想喝酒。」我心裏難受，咂咂嘴，「我們去喝酒怎麼樣？」

「沒和媳婦喝過酒，只和兄弟喝過。」這人叭叭叭的說，「不習慣啊。」

「我也是你兄弟啊，大哥，我們喝酒吧。」本來我心情挺不好的，但是聽他這麼說完，我就忽然笑了。

想來，我也不知道對他是什麼感情，有親情，有友情，還有模模糊糊的愛情，每一種都很深切。

「誰是你大哥？」

「你啊，大哥，我們喝酒唄？」

「好吧妹子……」

他拗不過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店，帶著我進去，點了一些下酒菜，又點了一點酒。

他說是與我一起喝酒，實際上他也沒喝幾口，就在一旁給我挑魚刺。

我就纏著他，「大哥，你也喝點啊。」

「妹子，我喝醉了，你怎辦啊？誰帶你回家？」

「……」

「妹子，你再喝點哈？喝多點，我睡你好方便啊。」

「你今晚不許再動我。」我喝了一口啤酒，急道。

「成啊，好兄弟嘛，這點事我就答應你了。」這人呵呵呵的說著，但是滿眼都是邪魅。

後來他就勸我多喝點，結過帳他繼續背著我在夜裏走著，我說：「我想回到從前去。」

他背著我，後來就走到了我們從前的小出租屋，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屋子裏很久都沒人住過了，但是房租很早就到期了，他居然還能進來。

他告訴我，他已經把這裏買下來了，說什麼，他覺得這裏很溫馨，有很多和我在一起的回憶，他就買下來。

我說滿街都是我們的回憶，你要不要把街道也買下來。

他颳了我的臉頰一下，笑道，「買不起啊，把你老公賣掉，也買不起。」

他把我放在沙發上，我躺著閉眼，他打掃了屋子裏，便帶著我躺下了。

這公寓不是太好，靠著街道，半夜裏就有外面車燈的光晃進屋子裏，我睜著迷茫的眼睛還在旁邊說：「說到底，誰都不想真的要我。老公……老公？哎……老公是什麼……」

他知道我醉了，抱著我，吻著我的眉眼，手在被子裏環著我的身體，「以後好好的。其它的沒那麼重要。那裏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