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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田園帝師》第二百八十三章 一路向北,一往無前
李孑讓糰子散心是真的散心。

沒有功課,不用去軍營,隨便去哪裏,只需要再站到她面前時,能讓她再感覺不到一點煞氣就行。

恰巧,當天下午,李孑收到江陵城蘇曇寄來的書信。

江陵書院第三批前來漠北學院進行學業交流的學子在書信過來的同時,也已經從江陵城往北行來。

算算書信的速度,想來至多再過三天,便能抵達漠北城外。

這種交流會從前年開始,每年一批。

春日,是漠北學院的學子們前往江陵書院,短則待一兩月,長則待一季。

江陵書院的學子們則是在秋末之時趕來,過年之前趕回去,大約也是一月時間。

一個羨慕江南的煙花三月,一個羨慕漠北的萬裡雪飄,兩全其美。

以前的兩批李孑都是讓胡不為為主,監理院的學子們為輔,負責接待這些前來交流的學子。

不過這一次,想著江南文風鼎盛,江陵書院的學子們也一個個溫和儒雅,氣質溫和,李孑想了想,把糰子也扔進了接待隊伍裡。

一直以來就嚮往著西域的神秘傳說,正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偷偷溜過去的糰子看著這份突然從天而降的任務,欲哭無淚。

三天后。

江陵書院的交流團車隊準時到達漠北城南城門外。

糰子站在胡不為身邊,身後是一眾監理院的學子,看天看地正覺得了無趣味事,就看到了從對面最前面那輛馬車上下來的人,視線一定。

「小景哥哥?」

小景笑著朝糰子揮了揮手,回身朝馬車搭了把手。

馬車簾子被一隻纖長文秀的手撩開,溫潤如玉的青年緩緩從馬車中微微躬身做出來,扶住馬車旁少年的胳膊小心從馬車上跳下來。

糰子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對方的腿上。

當年遊學的經歷在他腦海裡一如既往清晰如昨日,自然也清楚地記得這位蘇公子,當年是坐在輪椅上的。

這是,好了?

雖然看步子還有些虛軟,但確實是踏踏實實一步一步走著的。

胡不為同樣在看對面慢吞吞走過來的青年。

對方沒穿江陵書院的學子服,他對這人的身份心頭隱隱有幾分猜測,但還吃不準。

無他,這人看起來太年輕了。

他們漠北學院有一位年紀輕輕就驚才絕艷的院長就算了,沒道理再出來一個啊!

他帶著糰子和身後監理院的學子往前行了幾步,拱拱手,「敢問閣下是?」

蘇曇鬆開扶著小景的手,斂了斂衣袖,微微俯身行了一個同輩之間的儒禮,「在下,將領書院院長,蘇曇。閣下應給就是漠北學院李院長的左膀右臂,胡不為胡先生吧?」

胡不為壓下心頭的震驚,「正是在下。」

蘇曇微微一笑,目光移到糰子身上,「糰子,許久未見了!」

糰子躬身朝他行了一禮,「見過蘇院長。」

等到蘇曇回到馬車上,一行人緩緩進城。

李孑聽到這次的交流團是由江陵書院的院長親自帶隊過來的時候也是一愣,趕到學院的待客大廳,還沒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座首位上的蘇曇。

進廳寒暄過後,胡不為帶著前來交流的江陵書院學子們去客舍歇息,李孑視線移到蘇曇腿上,「好了?」

「恩,」蘇曇點點頭,「今年初秋站起來的,聽書院裏來過漠北的學生們都在說你這漠北學院和漠北城的盛景,心嚮往之,就隨著這一批的交流團來了。」

「你可是在書信裡隻字未提。」

蘇曇臉上的笑容頓了下,「寫信的時候,我還沒有說服我父親。」

李孑:「······」

她突然有種孩子鬧著爹『我要出去玩出去玩』爹伸手攔著孩子『不行,外面太危險不安全不準出去』的既視感!

「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你也該累了,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我們再敘舊。」

蘇曇點點頭,應了聲好。

**

學院之間的交流自然不僅僅限於走馬觀花地參觀漠北城和漠北學院,雖然這也是交流的一部分,但更重要的,還是兩個學院學子之間思想上的碰撞。

在這期間,江陵書院的學子們也要跟著漠北學院的學子一起上課,吃飯,五天一休息。

期間還會隨機舉辦幾次學術辯論,比賽。

因為這次蘇曇的到來,李孑還請他給自家學院的弟子們講過幾次課。

這會兩人正站在數舍的大廳裡。

蘇曇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家書院的十多位弟子在數術一道上接連敗給對面僅有的三位學生,其中一個他還曾認識,是那個叫林憲的小姑娘。

「貴院學子在數術一道上的理解讓蘇某心服口服。」蘇曇目光懇切,「李院長可願把您那位叫衛明言的弟子,借給蘇某一年時間。數術之道,我們江陵書院落後貴院太多,蘇某也只能厚下臉皮了。」

李孑轉頭,「蘇院長不會覺得數術一道是偏門麽?」

蘇曇搖搖頭,「學問有萬千,沒有偏門之分。儒學之所以會成為現如今的主流學問,只是因為需要。」

「蘇院長看得透徹。」李孑心說要不是你也是一所學院之長,我都想把你給拐來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蘇院長為何不選在數術之道上明顯學問更精進的華景,反而選了衛明言呢?」

「李院長您這三位弟子都極有天賦,那位叫華景的弟子,對數字和邏輯都很是敏感,舉一反三反應極快,林憲同樣如此,且她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會利用周邊的一切,去構造腦海裡的數字圖像,來達到最快解決問題的目的。而那個衛明言,」蘇曇說道這裏頓了頓,看著衛明言的眼裏多了抹笑意,「他的眼裏只有數字。」

李孑忍不住看向蘇曇的眼睛。

「蘇院長這雙眼,可真利!」她視線偏轉落在一直坐在原位慢慢吞吞寫寫畫畫的衛明言身上,「的確,明言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這世上的一切,都能用數字來表示。」

蘇曇一愣,緩緩笑了。

「不過我覺得不準,除了數字,他眼裏還有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美食。」

蘇曇眉毛微挑,隨即又展眉一笑,朝李孑拱拱手,「多謝李院長提醒。」

李孑:「······」她好像無意之間把徒弟給賣了!

**

是夜。

瑤華宮內一片寂靜。

守夜的宮女太監站在外間,除了一個還精神些外,其餘人都半靠在椅子,屏風等大件傢具打起了瞌睡。

迎面突然吹來一陣風。

殿內名貴鮫綃做成的簾子翻卷著溢彩的流光飄飛而起。

覆在了一名守夜的宮女面上。

宮女臉上微癢,伸手下意識分神去撓。

就在這時,一道飄忽的黑影眨眼間進了內殿。

宮女把覆在面上的簾子扯下來,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周圍都快睡得打呼嚕的同伴,忍了忍還是沒把人給叫醒。

虞懷穿著一襲夜行衣進了內殿。

藉著微弱的燭光往四處一掃,目光最後落在了前方寬大的沉香木大床上。

抬腳走了過去。

倆開床帳,入目就是一副美人沉睡圖。

大概是炭火太暖,淑妃隻穿了一身單薄的寢衣,這會被子隻蓋在胸口上,露出兩邊潤白的肩膀,睡顏完美。

虞懷對著這麼一副畫面眼底毫無波動,目光一寸寸落在面前這張床上。

幾個呼吸後,他視線一頓。

落在床榻最裡側一塊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沉香木板上。

目測了一下自己離那塊木板的距離後,他垂首屏住呼吸,手心放著的瓷瓶打開,撒出了一點粉末。

幾息過後,淑妃睡得更沉了。

虞懷把瓷瓶收起來,抬腳上床,直接一腳邁過熟睡的淑妃,站到了床榻的裡側,蹲身摸向那一塊木板。

「啪嗒!」

木板被拉開,一個淡青色的小瓷瓶靜靜躺在暗格裡。

虞懷伸手拿起來輕輕晃了晃,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出來,把那淡青色瓷瓶的藥丸一股腦倒了個乾淨。

隨後,他又一下子拿出來三個瓷瓶,把其中裝著藥粉和藥水的放回去,裝著藥丸的則倒進了那個空了的淡青色藥瓶裡。

做完這一切,虞懷把暗格恢復成原樣,轉身下床,和來時一樣悄悄離開。

淑妃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來時隻覺得神清氣爽。

問向伺候她起身的宮女,「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快到巳時了。」

「巳時?」淑妃一愣,她以往都是辰時便起身的,這次居然晚了將近一個時辰。

「娘娘睡得極好呢,奴婢就沒忍心叫醒娘娘。」

淑妃坐起身,看了眼身側有些緊張的宮女,搖了搖頭,「是我昨晚睡得有些晚了,不怪你。」

洗漱過後,宮女已經擺好早膳。

淑妃被攙扶到餐桌旁坐下,「三皇子呢?」

「回娘娘,三皇子辰時三刻過來問安,您還未醒,三皇子在殿內略坐了一會,用了些早膳,就去尚書房聽課了。」

淑妃點點頭,簡單用了些飯菜就站起身,「撤下去吧,去把我那件淡青色並蒂蓮枝宮裝取出來,待會我要去見皇上。」

宮女微微屈膝,「是,娘娘。」

**

京城大佛寺。

晨鐘響了三十六下。

澄覺從齋房出來,回到僧舍所在的院子腳步就是一頓。

「虞師弟。」

虞懷依舊穿著他那身夜行衣,聞聲從院中那棵菩提樹旁邊的刻經牆前轉過身來,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師弟又要麻煩師兄您了。」

澄覺雙手合十回了一禮,眉眼間有些無奈,「進去再說吧。」

到了僧舍內,兩人盤腿對坐在桌前,虞懷就開始從懷裏往桌子上掏瓷瓶。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隨後又把最後一個往前推了推,「煩請師兄幫師弟看看,這是什麼葯?」

澄覺拿過瓷瓶倒出來一粒,先是湊到鼻端聞了聞,又擦下來一些粉末嘗了嘗,修眉微挑,「是半月寒。主葯便是一味叫做半月的毒草,而副葯是用來減慢它的毒性。只需三粒,中毒之人先是會慢慢喪失五感,隨後是四肢的感覺,到最後,全部毒藥匯聚於心臟,心力衰竭而死。因為此毒會從全身慢慢流向血液最後到心臟,隻憑診脈,中毒之人不到最後一刻,是檢查不出來是中了毒的,幾乎無葯可解。那位周太師也是心狠,我記得成佑帝還曾是他的學生。」

虞懷把葯又裝回瓷瓶裡放回懷裏,澄覺見他這個動作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權力可以讓人喪失人性。」虞懷勾了勾唇,把剩餘的三個瓷瓶推過去,「物歸原主。不過那個裝藥丸的,被師弟給用了。」

澄覺把那三個瓷瓶收起來,想了想還是提醒了虞懷一聲:「那瓶藥丸,雖說只會致使人昏迷,但是葯三分毒,總歸是有毒性的,師弟你真準備用在成佑帝身上?」

「嗯,」虞懷點點頭,「也算順便給小師姐出口氣。」

澄覺:「······那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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