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李壞的醫治之後，蔡邕的氣色好了很多，這會兒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李壞叮囑了蔡琰幾句，起身告辭。

他還有重要的事情。

「我送送兄長！」

蔡琰站了起來。

李壞推辭了一番，他實在不想跟這個俏寡婦有什麼瓜葛，但蔡琰執意要送，李壞也無可奈何。

蔡家的馬車再次載著李壞和蔡琰出門。

這一次車夫學乖了，只顧自己趕車，其他的一概不問。

在他看來，大小姐若是能夠跟了李壞，對蔡家也是一件好事。

馬車搖搖晃晃的走在街道上。

為了避免意外，李壞跟蔡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兄長！

蔡琰率先打破了僵局，低聲問道：「聽說你跟董相國的孫女定親了？」

是啊！

李壞點了點頭。

雖然還沒有舉辦儀式，但也是人盡皆知了。

蔡琰臉色變幻了幾下，道：「董相國獨斷專行，為世人所唾。兄長如此本事，又何須屈居於他之下。再說萬一日後董相國倒台，兄長必然也會受到牽連的。」

拋開偏見不說，蔡琰還是有些才華的，對朝政大局也有些看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李壞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辦法的！

蔡琰來了精神，道：「只要兄長親近士人，跟董家撇開關係，一定會得到他們的支持的。」

呵呵！

李壞只是淡淡一笑。

如有可能他也不想投靠董卓。

但偏偏跟他結仇的是袁家。

那可是世家大族的領頭羊，李壞一個人自然不是對手，沒有董卓的支持，李壞恐怕再就難以在洛陽立足了。

再說，有他在，董卓也未必能夠倒台。

見到李壞沒有應聲，蔡琰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她仍然有些不死心。

「兄長，小妹不才，倒是有幾個知交好友，他們在士人中還是有些威望的的。如果兄長願意改邪歸正，小妹願意為你當說客。」

她真的為李壞感到惋惜。

一個原本前途光明的年輕人一念之差錯投了陣營，前途自然一片灰暗。

改邪歸正？

李壞忽然睜開了眼睛，冷冷道：「誰是正，誰是邪？董相國雖然霸道了一點，也知道為天下百姓找條出路。那些世家大族就知道盤剝百姓，把持仕途。憑什麼他們的子弟生下來就能做官，而普通人要世代受他們的盤剝呢？憑什麼他們搶就是天經地義，其他人搶就是大逆不道呢？要我說，這些世家大族才是邪惡的化身，董相國剷除他們，對大漢的百姓更好一些。」

你這是倒打一耙！

蔡琰有些不高興了。

她自幼接受的都是正統儒家教育。

李壞這番話簡直就是離經叛道。

她有些接受不了。

「知道我為什麼要投靠西涼軍嗎？」

李壞忽然問道。

這個……

蔡琰愣了一下，她倒是聽父親提起過，因為跟袁家結怨。

不過具體什麼原因也不太清楚。

「兄長，你也不能因為一己私怨痛恨天下的士子，大部分人還是好的。」

她耐心的規勸道。

天下烏鴉一般黑！

李壞拂袖道：「當初袁家為貪圖我們李家的財產，故意羅織罪名栽贓陷害，殺害李壞家無辜的人。還把我關進了司隸校尉衙門，給定了一個勾結邪教禍亂百姓的罪名。若非李壞命大，早就死在他們的陰謀之下了。你覺得我還該善待他們嗎？」

提起這個，李壞就有些惱怒。

蟬兒的死絕對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那也是袁家的罪孽！」

蔡琰兀自不服道：「兄長不該把這個帳算到所有士子的身上。」

她覺得李壞打擊面太大。

其實這件事還是區分一下比較好。

管不了那麼多。

李壞哼了一聲，道：「那些人跟袁家一個鼻孔出氣。我李壞發過重誓，一定要滅掉袁家。他們要幫襯袁家，我也不會客氣。」

兄長！

蔡琰還想說些什麼，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馬夫的聲音。

「李中尉，已經到了司隸校尉衙門了。」

他這次沒有進來提醒，怕看到不該看的情況。

多謝妹子相送，告辭！

李壞起身走出了馬車。

他懶得跟一個女人廢話。

兄長請留步！

蔡琰快走了幾步，追上了李壞。

「還有什麼事嗎？」

李壞不耐煩的看著蔡琰。

這丫頭貌似喝海水長大的，管得倒是很寬。

蔡琰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這段時間多謝兄長救助，過幾日小妹在家裏預備酒宴，還望兄長能夠賞光。」

李壞原本想拒絕，但看到蔡琰一臉期盼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好吧，過幾天我還會去看先生的。」

一言為定！

見到李壞答應了，蔡琰臉上露出了笑容，接著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小妹在家恭候兄長大駕光臨。」

說著福了福。

一剎那，李壞隻覺得心中忽的一跳。

原來蔡琰笑起來也那麼的迷人。

一定！

李壞再三應允。

蔡琰這才依依不捨的坐車回去了。

「中尉大人，您可回來了！」

吳懿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

李壞不解的看著他。

說來也巧，一日之間連看了兩個病人，一天的時間也就這麼耽擱了。

「胭脂紅有些不對勁啊！」

吳懿低聲說道：「獸醫說過了，應該不是吃壞了肚子，是被人下了葯。」

什麼？

聽到這裏，李壞大踏步的回到了衙門。

金吾衛衙門馬廄裡，一幫人圍在了胭脂紅的周邊，胭脂紅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到胭脂紅這副模樣，李壞也十分的心痛。

這可是董白最喜歡的坐騎，也是西涼軍頂級的寶馬之一，斷了腿後這丫頭就把馬讓給了李壞當坐騎，沒想到卻受到了別人的暗算。

「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壞厲聲問道。

一名獸醫低聲道：「應該是飼料中被人下了大量的巴豆粉。」

巴豆是強力的瀉藥，服用過量的話連馬都支撐不住。

混帳東西！

李壞勃然大怒。

早上離開時候還好好的，從王允府中走的時候，胭脂紅就開始拉稀，顯而易見是被王允的人暗算了。

但問題來了，王允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