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毒死的

從瑾王妃就是青大夫這個消息不脛而走開始，瑾王祖宅便漸漸的成了涼城百姓們關注的焦點，即便沒有事情經過那裏，大夥兒也要製造事情從那周遭走一走。

住在左右的鄰居更是被圍前圍後的追問著。

還好卓青鸞此前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讓這個祖宅跟「青大夫」三個字壓根沒有半點關係。

若非後來靖澄逼得緊，她也不會想出玲瓏宅院那招了。

加之跟鄰居們的相處也都和諧，大夥兒或多或少的被她幫過，所以即便當下聽風之後萬分的懷疑，左右四鄰也沒有對外頭之人瞎說的。

所以傳來傳去，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確切證實的，竟一個也沒有。

可這事兒在涼城沒有證實，卻不知怎麼的，慢慢飄向了京都的方向，卓青鸞和墨容琛人還沒等回去呢，關於瑾王妃身份的質疑就已經傳到皇宮裏了。

太后和芮奇這兩個知情者，一邊盡己所能的在暗中幫忙卓青鸞，一邊搜索亂造謠的人的身份。

知情的身邊人都很為卓青鸞著急，偏偏這個當事人，淡定的事不關己一般。

若此事擱在歷朝歷代，一個堂堂王爺的正妃竟然出去做大夫，那估計要被戳著脊梁骨詬病了。

但文桑民風開放，尤其醫一項，還是在貞女大選之中的。

若「青大夫」當真是瑾王妃，那麼大夥兒質疑的不過是她多年來，在瑾王不在身邊的時候，於醫館給男子女子都一樣的包紮傷口等行為罷了。

從醫的，這樣在所難免，但一旦上升到醫者的確實身份地位，這事兒就沒那麼簡單了。

她身為瑾王妃，卻紆尊降貴的給市井男人們看病，有接觸，這傳出去，可是在丟瑾王爺的臉。

人們臆斷著，或許從消息傳出之後瑾王府就沒有動靜的原因是，夫婦二人正因此而鬧矛盾呢。

所以不少人搬著小板凳，整日裏圍繞在祖宅的幾裡地以外，恨不能聽到動靜就衝上來看熱鬧。

偏偏祖宅高高的圍牆之內，愣是什麼風絲兒都傳不出來。

瑾王墨容琛每隔幾日就會出門，但也都是到處轉轉，於城郊的訓練營看一看士兵們的訓練，便返回了，而那瑾王妃，愣是多日都不曾現身。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瑾王妃沒有出過門，但青大夫卻屢屢出現在醫館之中。

就在一部分人提出「是不是懷疑錯了」時，涼城內開始有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

這天，卓青鸞正在醫館打雜，坐在桂老爺子的身邊幫老頭子剝桔子，「您怕去茅廁，把脈的時候不肯喝水，那至少也吃兩口水果，不然真的要渴死了。」

老爺子翻了她一個白眼，不耐煩的將一瓣橘子塞入口中，「閉上嘴。」

卓青鸞下意識閉緊了嘴巴，扭頭間，撞見正被把脈的男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卓青鸞動了動腦袋，那白紗帽便因此而飄動了起來，男子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慌亂挪開目光。

卓青鸞輕輕一笑，正拿起橘子要吃，忽然見小六衝了進來，「鬼老爺子，青大夫……不好了，醫館外頭忽然抬來了許多人。」

「咱們醫館抬著進來的人還少嗎？做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六急的滿臉通紅，「之前是抬來過病患，但那些都是活的，今日抬來這些，可都是死的啊青大夫。」

「你說什麼？」桂老爺子猛地站了起來。

卓青鸞眼眉微動，「我出去瞧瞧。」她將老頭子按坐回了原位，帶著小六就出了醫館。

台階下頭，果然擺放著幾個擔架，已擱置了一會兒，擔架上躺著的人全都面色古怪，死狀很難看。這幾個屍體都是衣衫襤褸，一看就是流浪漢或是乞丐的打扮。

抬擔架過來的人，也是同樣的襤褸衣衫，正目光複雜的盯著卓青鸞，更遠的地方，不少人都圍聚看熱鬧。

卓青鸞居高臨下的看著，「幾位，有何指教？」

「我幾個兄弟，死的不明不白，聽聞你們桂林醫館有醫術高超的大夫，特地抬過來讓你們瞧瞧。」

卓青鸞輕輕一笑，「我們的確醫術高超，但是向來隻醫治活人，從來不是醫治死人的。你們若是想知道他們的死因，應該去找仵作評判才是。」

「青大夫不是也替死人看過嗎？這點我們哥兒幾個還是聽說過的。」

「你們什麼意思？賴上了是嗎？」小六語氣強硬。

為首的流浪漢就地一坐，「還真被你給說著了，今兒若是青大夫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還就不走了。」

小六是個急脾氣，就要衝上去，被卓青鸞一把拽住。

「你幹什麼？」

「可是他們！」

「不過看幾個死人罷了，不是什麼難事兒。抬進去吧。」她泰然一笑，大手一揮。醫館外頭等著看診的病患們都驚呆了。

「青大夫三思啊，死人多晦氣啊！」

「就是就是，這若是抬進去了，旁人還怎麼看病啊。」

卓青鸞比了個「打住」的姿勢，「幾位說的也對，萬一他們得的是傳染病，那可就糟糕了。」

聽聞青大夫如此說，看熱鬧的一臉後退了數步，驚愕萬分。

卓青鸞淺淺笑著，「既然大夥兒對抬進去有意見，那我就在這兒看吧。」

盧丙心將看診的箱子遞了過來，卓青鸞接過，就地查看了起來，小半刻鐘之後，幾個躺著的人已經看完了，她痛快利落的給了個說法，「中毒而死。」

現場人無不膽戰心驚，尤其那幾個流浪漢，「什麼毒？」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怒視向卓青鸞。

彷彿下毒的人是她一般。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凡你這幾個兄弟裡，有一個是活著的，我都能探查出來，但如今無脈可摸，恕我無能為力。還是抬去早些安葬了吧。」

醫館門前的事情，並不算是什麼大事兒，但這幾個人的死狀太過下人，所以看過熱鬧的回去便紛紛傳說，不過一兩日的功夫，便演變出了好多種不同的說法。

皇家別院

戴靜正在撫茶，外頭的丫頭引了個妙齡的華服少女走了進來。

「戴姐姐安好，今日冒昧過來，不打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