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一言不合扔菜刀

「側妃娘娘？」墨見理驚疑，「那傢夥真找過來了？」

「你剛剛叫她什麼？」墨容琛冷調。

兄弟倆異口不同聲，問的小丫頭不知道該先回答誰好了。

這祖宅裡除了蘭冰和蘭溪平常服侍之外，卓青鸞還請了一個外院看門灑掃的丫頭小茹。

她今年剛十三歲，是飢荒年被救下的，此後就留在祖宅了。

對於卓青鸞的身份小茹知之甚少，就跟外界人了解的差不多，所以此刻她最最好奇的就是一臉威嚴，但同時又俊俏無比的陌生男子是誰了。

究竟怎樣的人物，值得自家小姐如此忌憚，還特意囑咐誰也不許在他面前提小少爺和小小姐。

聽聞墨容琛的問話，小丫頭緊抿住唇，發覺自己說錯話了。

可是又沒想到究竟哪裏說錯了。

她叫自家小姐作「小姐」，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卓青鸞趁著墨容琛還沒發飆，趕緊呵道，「這麼小的事情都辦不好，不管是什麼妃，我一律不見。哦對了老規矩，別跟外頭的人提我是青大夫。」

「這個奴婢當然知道。」小丫頭一溜煙跑出去了。

卓青鸞一回身，對上了墨容琛鋼刀一樣的目光，他冷冷放下筷子，「看來這五年時間裏，你都是個富貴的單身小姐啊？」

他突然起身，逼近過來，一雙大手狠狠箍住了她的。

對這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墨見理和蘭溪下意識扭過頭去，看天看地看空氣。

卓青鸞暗罵：兩個沒良心的，關鍵時刻全都慫了！

她突然站定，昂了昂下巴，「不然呢？難不成整天拿著喇叭跟人炫耀我就是瑾王妃嗎？我不想在這哭冤喊苦，不信的話瑾王殿下不妨打聽打聽，文桑人憎惡卓青鸞這個名字的程度，簡直比『狐狸精』三個字還要嚴重。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就得擺脫原來的喪家之犬卓青鸞，相應的，我也不能跟『瑾王妃』三個字沾邊。understand？」

一口氣將積攢多年的鬱悶吐露出來，心情還有一點兒小舒暢呢。

卓青鸞收了收心神，繞過墨容琛想要落座，卻還是被拽住了，「跟我出來，有事說。」

「你總得讓我吃一口飯吧？喂！我還餓著呢。」

幾乎是被他扛出去的，卓青鸞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

剛出飯廳，就被人死死釘在了牆壁上，迎面撲來的是他溫熱的鼻息，以及放大了無數倍的絕世容顏。

墨容琛寒眸冷凝，深邃的瞳孔中折射出了卓青鸞略有些緊張的面孔。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把人按在牆上做什麼？」

「讓你這輩子也別忘了，你曾經對本王做過的事情。」

「你要這麼說咱們就得好好算算這筆帳了，當初我中毒乃是被靖澄所害，她都是出於對你的私心才會犯下大錯。歸根結底，此事是因你而起，我誤打誤撞挑了你，想必都是老天爺的安排，他都看不過眼了，你能怪誰！」

「還強詞奪理。」他更逼近了一步，兩個人的臉簡直就要貼在一起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嘛？這樣真的很不舒服。」她扭過臉，強控制著自己心底深處對美男的慾望。

……人何苦為難人啊，你在邊疆苦熬了五年，我同樣也當了五年的單身女青年啊。這麼撩來撩去，很容易控制不住滴啊！

「昨日的種種不過是試探，本王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對王妃之位還有興趣。既然你已經做好當一個平凡人的準備，和離書咱們今日就簽。從此各奔東西，永不聯繫。」

卓青鸞的眼眸裡突然閃過光芒，「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去準備紙筆。」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要來打擾的，實在是大門口那些人糾纏不休，她們壓根不聽奴婢的話，揚言您要是再不出現，她們就要撞門衝進來了。」小茹囁嚅著站在不遠處，壓根不敢直視墨容琛的眼睛，垂著頭蔫兒聲蔫兒氣說道。

這樣的反應，卓青鸞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初次被墨容琛「冷氣」吹的人，能像小茹這樣開口說話，已經算勇氣可嘉了。

她趁機逃出了墨容琛的魔爪，「看吧，又是因為你！」

墨容琛沒理會，隻身返回了飯廳，彷彿外頭來攪擾的人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卓青鸞輕聲吩咐了幾句，「按照我說的辦。」

小茹疑惑，「就如此說？這麼簡單？」

「快去吧。」

大門口，靖家兩姐妹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早就命令侍從們將那兩座不太像樣的石獅子推翻了，門樑柱也砍的處處是傷。

下馬威給的十足。

不知道的還以為家主人欠了他們多少錢呢。

靖澄陰沉著臉，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撞門！」

侍從並排列隊站在紅漆大門前，吆喝著一二三，正準備往上沖呢，忽聽吱呀一道聲響，門開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俏麗小丫頭眨著靈動的眼睛探出頭來，「主子讓我提醒各位，可還記得當年的賭約？若不記得，奴婢有必要再提醒一次：當年您曾跟主子約定過，不會踏足涼城祖宅，也不會讓手下的人來煩擾。從此陌路，但凡一人越界，斷手、毀容就是代價。」

啪嘰……

小丫頭將廚房剛開刃的菜刀丟到了靖澄的腳下，「我們主子說了，側妃娘娘若是當真想進這院子，先把自己的手和臉割了再說。」

「不知好歹的臭丫頭，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誰？竟敢如此跟我姐姐說話，真是不要命了，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打！」

小茹反應機敏，不等對方下達命令，已經利索的關好大門了，「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各位大可以從牆頭跳進來，若真的那樣，賭約便要生效了。反正過幾天涼城會很熱鬧，不愁沒人替我們主子做主。」

靖澄聞言，突然握住了靖歡的手，「等一下。」

她柳眉微微蹙起，緊接著輕輕的笑了，「王妃的記性還真是好，本來我過來就是想敘敘舊的，既然她不領情，便算了。」

「姐姐？怎麼能算了！她們扔刀子出來，是在侮辱咱們啊！這口氣你咽的下，我咽不下。」

「別說了，回去。」

靖澄心裏明白，當年跟卓青鸞的賭約可是滿城皆知，過幾天這裏就要大祭了，若自己硬闖進去，過後較起真來，必定要吃虧。

「姐姐！」靖歡像是被膠水粘在台階上頭了似的，死也不肯離開。

就在場面一度僵持之際，紅漆大門再次打開。

這回走出來的不是俏麗小丫頭了，而是一席黑衣勁裝的筆挺男子。

靖澄目光若有似無的從那人身上略過，頓時整個人一怔，差點兒摔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