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走後門

靖澄和靖歡的人足足守到了永樂坊門口所有的桌子都收光，這才急著趕著回去給主子報信。

兩姐妹的心踏踏實實落回到了肚子裏。

「姐姐，瞧我怎麼說的來著，青氏也沒那麼難擺弄，這下錯過了貞女大選，她就難出頭了，即便全文桑的人都聞名於她那又怎樣，說破了頭就是個小大夫！等我奪得了貞女頭籌，非壓得她喘不過氣！」

「行了，瞧把你得意的，答應給那些女官們的尾錢別忘了結。跟她們打好關係，日後貞女評選的時候也好走走門路。」

「我知道啦！」靖歡去張羅付尾錢，半個時辰後，卻陰沉著臉回來了，「姐姐，永樂坊不知怎麼回事，決意不肯收咱們的錢。那些女官的態度也很是古怪，我怎麼都沒琢磨透徹，想著還是得姐姐出馬問一問才行。」

剛剛落回到肚子裏的心忽悠一下子又飄了上來，靖澄起身，眸色一立，「怎麼會呢？她們一個個都是見錢眼開的，斷然不會有錢不拿啊！」

不詳的預感層湧而出，靖澄急忙穿戴上，直奔永樂坊而去。

不出所料，永樂坊大門緊閉，按理說今天報名截止，該是整理材料的忙時，所有人都該加班加點才對，可永樂坊裡卻是隻盞全無，昏暗一片。

「叫門！」靖澄冷聲，攢動著念珠的手也加快了速度。

叮叮咣咣了好一陣，直到將周遭店鋪的人都驚擾了，永樂坊裡仍舊沒有人出來開門。

靖澄氣結，「永樂坊若是繼續用這樣的待客之道，我這位客人難保會口無遮攔，這其中的輕重，你們自行掂量。」

話音落下不久，吱呀一道門響，一個小丫頭探頭探腦的張望，隨後將半側門打開來，「側妃快快請進。」

靖歡皺眉，「你們防賊一樣的是為哪般？怎的我們登門來，還得怕人知曉不成？」

「靖歡公主還是小聲些好。」小丫頭很是謹慎，迎了所有人進去後，左顧右盼確定無人盯著，這才放心的關好了門。

穿過昏暗的大堂，又走過了幾道迴廊，這才看到一間通明的屋子，屋內桌椅整齊，二十餘個女官皆忙得抬頭的功夫都沒有。

前頭的桌案上都擺滿了足以埋沒每個人的材料。

「二位貴人別見怪，你們也看到了，今日事情屬實很多，我們劉女官更是有要事在身，這會兒還在裏面見一位貴客，二位只怕要先喝上一盞茶，稍等片刻了。」

「喲？什麼人，比我們還要重要？」靖歡語氣不屑。

那小丫頭附和的笑了笑，「裏面請。」

姐妹二人跟著小丫頭沿著迴廊走，本來的目的地是盡頭最末間的廳子，可是在路過相鄰廳子的時候，靖澄的腳步停了下來。

小丫頭警醒起來，面色突然有些惶急，「側妃娘娘，這邊請。」

「你剛剛所謂的貴客，該不會是一位大夫吧？」

「奴婢只是聽令行事，旁的一概不知。」

「不知？」靖澄冷冷一翻白眼，猛地推開了那廳子的門。

屋內原本的寂靜驟然被打破，劉女官正陪著一臉的笑，準備起身送貴客，兩人動作間撞見了從外面衝進來的靖澄姐妹。

多目相對，氣氛格外的尷尬。

卓青鸞雙手交叉在身前，姿態婉約的站著，「這不是側妃娘娘嗎？真是有緣啊，竟能在這兒碰見。」

「你怎麼會在這裏？報名都截止了還來這做什麼？貞女大選期間，跟女官私自見面，可是犯了大忌的！」靖澄的臉色有些發紅，她明顯預感到了什麼。

對面卓青鸞倒是異常淡定，只是輕輕的笑著，「側妃動這麼大氣幹什麼？我來這兒不過是跟女官交流交流報名的心得，難道側妃和靖歡公主，不是為這個嗎？不然，你們就是來跟女官大人私自見面的？」

「你？！你血口噴人！我們找女官，是有旁的事情要談。」靖歡衝上來為姐姐打掩護。

劉女官見雙方撞到一塊了，尷尬到不行，總不能縱著她們廝打下去吧？

「青大夫，不如讓我的丫頭送您回去吧。」當務之急是將兩方分開，能送走一個是一個。

卓青鸞躬身拜別，動作間卻被一隻細手攔住了去路。

「誰準許她走了？話還沒說完，誰都不許走。」

靖歡激動惱怒之下，手臂的青腫開始顯現，她隱隱已感覺到了麻癢，但還在強忍著。

「青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此番就是來找劉女官走後門的！」

劉女官的臉色煞白，「靖歡公主，可不能這樣含血噴人啊！我當選貞女女官多年，從無逾距。」

「劉女官自然是公正不阿，但旁的人有沒有這個心思可就不保準了。青氏，你那丫頭報了七天的名，碰的頭破血流都沒能成，你看形勢不好，便放棄正式途徑，改走旁門左道。你該當何罪？」

「靖歡公主，凡事都要講個證據，你說我是來走後門的，證據呢？」

「你報名失利，涼城已無人不知，若是明早名單公佈，上頭有你的名字，那便是你今夜使了詭計，公然行賄，這可是觸犯律例的！我來文桑的時日雖然不多，但對歷次因為走歪路而被判罰的貞女候選人們還是有所耳聞的，青氏，你可別打錯了主意！」

「嘖嘖嘖，說來說去，還不是要等到明天張榜？既然沒有證據，你的指控也就毫無來由了，劉女官，我先行告辭。」

劉女官一臉歉疚，「自然，青大夫請。」

「慢著！」靖澄橫步攔在了卓青鸞的跟前，「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側妃真的想知道？」她湊近了靖澄的耳朵，聲音壓得極低，「你猜呢？」

她莞爾一笑，正要邁出廳子，被靖歡一把拉住。

「今個不把事情說明白，你休想離開！」

卓青鸞臉上的和顏悅色，在被靖歡拉住的一刻驟然崩塌，她猛地回過頭，雖有紗帽隔著，但迥然的威懾力直逼過來。

靖歡下意識就慫了，礙於面子仍強撐著，「看我做什麼？你走後門被當場抓獲，就等著被通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