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證人出現

皇后程瑤的一貫作風，在場臣子們還是都了解的，她何時會遷就於人？

按照靖逍的質疑來說，也的確有道理。

只不過……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其中究竟誰撒謊的成分更大一些呢？

眼看著朝堂的秩序被破壞的差不多了，皇帝靖天恆憤怒不已，「夠了！你們兩個就要繼續當著眾臣子的面，如此爭吵下去嗎？」

靖逍憋住了即將吐口的話，一旁的靖澤仍不甘示弱，「父皇，兒臣都是怒急攻心了，這過去的一月有餘，兒臣整夜整夜的睡不好，每每閉上眼睛都會看到母后的影子，她追著兒臣說自己死不瞑目，讓兒臣幫她討回公道。」

靖澤深吸一口氣，當著眾人的面，嫌少的表現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如若召王他沒有做的這麼過分，兒臣倒也不想以身犯險，畢竟自己的處境堪憂，可他實在欺人太甚，做了那樣的虧心事後，仍然不知道悔改，不知道收斂，視皇權於無物，視法度於枉然，兒臣懇請父皇，徹查母后的死因，讓這等無君無父，無法無度的人，徹底遠離權力，還咱們戴南朝堂一個清凈。」

靖逍聞聲，驟然大笑，彷彿聽到了一則天大的笑話。

「清凈？」兩個字別有韻味的從口中吐出，充滿著嘲諷。

這麼多年，永定侯府霸佔朝堂近半的權力，仗著手握兵權，響應者眾多，便大肆招攬同黨，行暗中擁護靖澤之舉，凡是其他皇子下面人所行，不管好壞，一律反駁，因此退掉了不知道多少好的革新和提議。

當初永定侯府橫行霸道的時候太子怎麼不說他們弄得朝堂不清凈？如今他倒是想要清凈了。

靖逍簡簡單單兩個字的質疑，搞得朝堂上氣氛異常的詭異，臣子們看向太子的眼神中蒙了一層別有意味的情緒。

他們可是永定侯府和皇后多難來作妖的見證者。

靖逍徹底怒了，「既然太子殿下這樣懷疑本王，那不如今天就攤開了將事情說明白，本王可不喜歡背鍋背太久。首先，你所說本王威脅皇后，跟她要王爺，要入皇碟一事，可有證據？證人？」

「我當然有，證人便在上座，父皇便是證人，當初母后跟父皇提及找到你了，說你就是召王的時候，多少人都聽著呢。這還能有假？」

皇帝一時被僵在那兒了，他恍然適才太子靖澤的一大篇理論之詞，這一波接著一波的下來，沒等皇帝反駁呢，他已經成了太子的幫凶。

現在皇帝只要對太子的說法加以否認，那麼當初皇帝明知靖逍不是召王，還執意給他封王的事情就會曝光，甚至皇帝更深一層的想法都有可能被挖出來，那可就糟糕了。

可是如果配合太子，靖天恆又超級厭惡這種被架在高處，受人威脅做出選擇的感覺。

於是乎他怒瞪著太子，遲遲不肯開口作證。

靖逍薄唇緊抿，唇畔閃過一抹狡黠，「我的生母出身的確卑微，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貴妃之妹，太子殿下硬要將皇后娘娘當初體恤明妃娘娘的苦楚，而從中協助搭把手幫忙的好心曲解成被我脅迫，才出手相救的無奈。我也沒法子，只不過……所我殺了皇后娘娘，你可有證據？」

靖澤的眼皮猛地跳動了一下，高位上的靖天恆，眼皮也猛地跳動起來。

靖逍竟自己就暴露了身份。

明貴妃的妹妹？那不是當年坊間傳聞陛下最心愛的人麽？

臣子們瞪圓了眼睛，第n次被驚到了。有資歷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當年皇帝跟皇后，差點因為明貴妃的妹妹而鬧掰的事情。

當時只知道皇后娘娘萬般拒絕，更傾注了整個永定侯府來威脅皇帝，無論如何不準明貴妃妹妹的孩子入宮。

事後有傳說那孩子被送走了，至於送去了何地，無從知曉。

思忖片刻，臣子們的眼神餘光開始偷偷的掃向高位處的皇帝，事到如今，他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靖天恆從始至終什麼都沒做，就這樣一下一下的被兒子們太高，如今已經被架在了半空當中。

兩相對比，顯然靖逍的說法對皇帝的傷害和波及，更少一些。

靖天恆雙眸眯成了危險的弧度，看著殿下方對峙的兩個兒子，明知道他們心懷鬼胎，敵意頗深，卻不能將事情戳破了。

隻得按捺住性子，看著他們對著唱戲。心裏邊洶湧澎湃的暴怒，可想而知。

「雁過留痕，事情但凡是人做的，就一定會留下證據。」

「皇后娘娘出事當日，本王一直都在……」

「這樣大的事兒，難不成召王殿下會親自動手嗎？靖逍，你可還記得當初派出去的人，長什麼模樣？」

靖逍不怒反笑，「太子殿下，故事編的過於精彩，當心傷及自身啊。」

靖澤剜了靖逍一眼，「你派出去的死侍，先是將母后勒死，隨後吊到房樑上偽裝成自縊的模樣，是父皇唯恐天下人詬病，才對外宣稱是母后病故，那個照顧母后的嬤嬤，也是被你的人毒死的，今天，我就要當著眾人的面，揭露你的惡行！來人啊，將證人帶上來！」

隨著靖澤一聲令下，朝堂外起了一小波的動靜，大臣們目視著一個身穿灰黑色長袍，個子不高卻體型健碩的青年男子被兩個禁衛軍押進來。

男子的雙手和雙腳都是被手銬腳鐐束縛著的，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他看人時牛氣哄哄的樣子。

靖逍微微掃了一眼，這看起來三十左右歲的男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一旁的太子靖澤卻是信心滿滿，「召王你不是要證人嘛？這便是證人。」

墨容琛的冷眸凜冽的從那灰黑衣男子的身上掃過，若有似無的笑了。

朝堂寂靜無聲，臣子們幾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皇帝捏著龍椅的手攥的咯吱作響，牙齒都是咯吱咯吱不停的。

自從黑灰衣男子出現，周遭的氣氛就開始朝著詭異的方向遊走，緩慢的，無聲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