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入宮看病

如果老國公是從皇宮出去後病倒的，其實也沒什麼事兒，關鍵的問題在於，他剛剛告老。

這告老的過程是在孟大人和兩位皇子的見證下，即便如此還是會惹人非議，畢竟國公府大少爺辦過的缺德事兒是大夥兒有目共睹的，說是老國公自己告老也有情可原，但說是皇帝威逼利誘也未必沒有可能。

因此皇帝才頭疼，本想著命令太醫院把老頭子的病給治的差不多，至少能站起來走回國公府也行啊。

卻沒想太醫院幾個傢夥，上來就直接傻眼了，甚至還撂挑子。

聽到老太監回稟消息後，皇帝大發雷霆，拍桌子瞪眼睛的，可都於事無補，讓老爺子活下去才是當務之急。

這會兒就顧不得什麼情面不情面了，皇帝亦是如此。

「他們幾個說，監國夫人有法子？」

「倒也沒確定，只是……幾位太醫說了，如果連青神醫過來看了都說沒辦法，那老國公的病可就真的無葯可治了。」

「豈有此理！適才就不該讓這個老東西入宮！不是說國公府隨便找一個都成嗎？那個惹事兒的國公府老大，他跑到哪裏去了？！」

瞧著皇帝臉色漲紅，公公隻得注意言辭道，「那國公府大少爺，乃是老國公年長了得的兒子，寵愛的跟什麼似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在永定侯府庶長女入了國公府之後，直接就交出管家權，將國公府後宅的中饋交到小兩口的手裏。」

「如今國公府大少爺捅了這麼大的婁子，老國公既知道了，必定要袒護那心尖寶貝到底的，愛子如命的心情，同為父親，想必陛下是可以理解的。這會兒，奴才已經命人去請國公府大少爺和國公夫人了，想必稍後就會到。」

「順便著人去一趟監國府。」

老太監瞄了一眼皇帝的神情，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慌忙下去安排了。

幾個太醫還等在外頭，直至看到老太監點頭的動作，才放下心來。

因為一旦青神醫過來接班了，不管對方看得好與不好，最後老國公出事兒都不會怪罪在這幾個太醫的身上。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的鬆了一口氣。

「走吧，最後一班崗，咱們得回去好好站一站。」領頭的太醫提議道。

「不過，咱們明明有法子可以一試，若真的錯過這次的機會，待會兒那個青神醫過來，輕而易舉的搞定了，咱們日後還怎麼在宮中遊走？」

「你懂什麼？」為首的太醫訓斥道，「今日院判不在，就算大人他在，也會允諾咱們這麼做的，比起逞能以為的冒頭去給老國公治病，不如退後一步，等著那監國夫人過來看病，即便對方看好了，她早就聲名在外，也不會顯得咱們有多差，可一旦咱們主動去治了，萬一出了什麼紕漏，你負的了責嗎？沒看陛下已經雷霆震怒了，老國公的性命今天必須得保住，你跟我，他，誰有這個能力打包票，一定能把老國公救活？」

一通話之後，旁邊的太醫不說話了，「下官只是覺得，這或許是咱們太醫院一炮成名的機會。」

「皇宮裏行走，保住性命是第一要務，什麼成名，什麼豐厚的賞賜，都沒有性命重要，你可記住了？」

那太醫弱弱的點了點頭，幾人加快腳步前往老國公被安頓的地方。

宮裏的人抵達監國府門口的時候，墨容琛剛好要出門，見著一列隊伍停在自家門口，十分的不悅，「這是要做什麼？」

「啟稟監國大人，奉陛下的命令，特來接青神醫去宮裏看診。」

「給誰看診？」他聲音凜然，威嚴的站在台階上方，彷彿門神一般，不肯放送旨意的人進去。

「是……是老國公大人，他在禦書房外暈倒了，太醫們都無能為力，只有請青神醫過去一試試，陛下知道青神醫情況特殊，特地命小的們備了厚厚的褥子鋪在馬車裏頭，還請監國大人能夠體諒。」

見墨容琛壓根沒有打算挪動步子，或是答應的意思，傳旨的人急了，「恕小的冒昧，老國公現在危在旦夕，只有青神醫出面了。」

墨容琛的面上拂過一抹冷嘲，「本王的家裏有神醫沒錯，卻不是外頭醫館裡被人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普通郎中，皇帝陛下傳旨，本王的確該重視，但你們幾個為傳令官，本王見都沒見過，如何能夠相信你們。去派個本王認得的傳令官過來，否則，本王是不會放你們進去的。」

「監國大人，老國公性命垂危，還請監國大人垂憐。」

一併傳旨的齊刷刷跪在了地上，也顧不得什麼傳令官的威嚴了。

墨容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目光中全是陰冷，毫無動容。

就在局勢僵持的毫無緩解餘地的時候，監國府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道俏麗的身影緩慢走了出來，「喲？排場這麼大？又誰惹得我們監國大人生氣了？」

清朗聲音傳出來的一刻，傳令官們都愣住了，驚訝抬頭，看清楚來人是卓青鸞的一刻，激動的差點兒飛起來。

就在他們激動的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時候，忽然被墨容琛斜斜的一個冷眼給震懾住了，所有人跟被凍僵了似的，手指頭都不敢動彈一下。

卓青鸞被這一幕逗得忍俊不禁，出來之前她已經聽到風聲了，聽聞是宮裏的熱鬧，她十分有興趣去湊一湊。

「放心吧，有蘭冰跟著我呢，不會有事兒的。」

墨容琛仍舊不放心，拉著卓青鸞的手，攥得緊緊的，「還是本王陪著你一同前往吧。」

幾個傳令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都提到嗓子眼裏了。生怕卓青鸞會答應墨容琛的陪同請求。

卓青鸞只是含笑，「你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放心吧，皇宮裏又不是龍潭虎穴，我過去主要是……」她湊近了墨容琛的耳朵，低語了幾聲。

十分奇怪，墨容琛的神態很快就發生了變化，「蘭冰，照顧好你家小姐。」

蘭冰拱手，「王爺放心，奴婢定會提起一百個心，嚴加防範，不讓小姐傷到一絲一毫。」

墨容琛點了點頭，心裏仍舊不太放心，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卻又說不出來那預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