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要挾？開玩笑

程瑤直接省略了偽裝，一如自己真實的模樣，展示在了卓青鸞的面前。

卓青鸞輕笑出聲，「說起來還真是挺有意思的，皇后娘娘跟程家的人都厭惡我至極，卻沒法逃開一個定論。」

「你想說什麼」程瑤的面色驟然難看起來，一聽到程家，她就跟炸了窩的蜂子一般。

「你們程家的人，從上到下的厭惡我，可不管是去黃泉的，還是尚且留在人間的，都是在我跟前才展示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不是麽？」

程瑤動了動眉眼，眸地全是嫌惡。

這是她對卓青鸞僅有的態度，嫌惡和怨憤。

當下，她卻不得不承認，卓青鸞說的是對的。

程家人一張張嘴臉都是掩藏在面具之下，多年來生活在永定侯府的榮耀之下，裹著麵皮榮寵於一身，每一個人都是光鮮亮麗的，男子才華卓絕，女子大方得體，背地裏卻是陰詭在手，從不把人命看在眼裏。

他們背地裏的一幕，倒是無一不完好的展示給了卓青鸞看，每每對峙的時候，皆是如此。

包括現在的皇后程瑤。

「本宮這一幕少示於人，但凡有人看見的，都活不長久。」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卓青鸞聽了絲毫不為所動，連一點點恐懼的反應都沒有，反倒笑的更開心了，「皇后娘娘還是不肯告訴我，今天為什麼叫我來這裏嗎？難道要喝完一盞茶才揭開謎底？我倒是不介意的，只怕多在這裏待一會兒，影響了皇后娘娘的心情，您最近神思倦怠，不思飲食吧？做多了虧心事的人一般都會這樣。是不是每每午夜夢回，都能撞見死去的老哥哥和老嫂子啊？」

程瑤一把將手邊的茶盞抓起來，顫抖的捏在掌心裏。

在卓青鸞看來，若是她再加大一點點力氣，茶杯都會碎掉。

好一會兒，程瑤突然放下茶杯，面上被淡定所覆蓋，恍若剛剛的憤懣根本不存在一般，「來人，將人帶上來。」

卓青鸞知道，她準備亮牌了，於是做好準備等著。

就見兩個小太監壓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的神采不低，但走路確是腿軟的狀態，整個人的狀態也是萎靡的，彷彿身子是他的，卻只有一半的細胞聽他指揮。

卓青鸞瞄了眼程一落的臉，並沒有過多的驚訝神色，只是淡淡的少了皇后一眼，算是對她這份禮物的回敬，「娘娘，這是要做什麼？」

「程一落，不用本宮介紹了吧？他跟盛冰冰的關係，本宮已經知道了。只可惜本宮下手晚了，隻逮到了這一個，本宮知道程一蘭在你的手裏，如果你肯交出她，那麼程一落，你現在就可以領回去。」

卓青鸞淡定的起身，衣服飯館裡吃完了飯結完帳一身輕鬆準備離開的樣子，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個扭身瀟灑的走到了殿門口，「皇后娘娘，若是沒有什麼其他事兒的話，臣婦就先回去了，國公爺那邊更重要一些。」

這反應可跟程瑤預先的想法不一樣，差別太大了。

程瑤以為有盛冰冰的關係捆綁著，就算卓青鸞再不願意，也不會放任著程一落不管的。

也是萬萬沒想到，她真的有夠絕。

程一落看東西眼睛很模糊，但他的頭腦是清醒的。

半個時辰前，他剛剛在城外給父母親弔唁完，跟大姐分開不過半刻鐘，便被皇后的人給逮住了。

一路回城，他都在慶幸，幸虧提前分開了，不然大姐落在皇后的手裏，真的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適才看到卓青鸞的一刻，一路沉默的程一落終於明白皇后搞這麼大一出動靜，為的是什麼了。

他還擔驚受怕的，怕卓青鸞會在皇后跟前表現的太過在意自己，好讓皇后知道自己在卓青鸞心裏，在盛府人心裏的價值。

結果證明他真的想多了。

皇后完全被卓青鸞的反應給震懾住了，「你站住！你給本宮站住"

接連好幾聲都沒能挽留住卓青鸞，最後竟是母后至尊親自追出了衛寧宮的大殿，來到了衛寧宮的院子裏。

卓青鸞走的那叫一個不疾不徐，幾乎是慢動作的速度了。

很快被皇后追上，站在卓青鸞的對面，她仍舊是衣服母儀天下的樣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卓青鸞，「你若不交出程一蘭，本宮這就將程一落放到禦書房的門口，那麼多臣子作見證，程一蘭的罪責，理應程一落來頂！」

卓青鸞的笑意從嘴角蔓延到了整個面龐，她笑的十分開心，彷彿家裏發生了多大的喜事兒，這笑容來的突兀，令皇后程瑤心裏更加的不爽。

就聽卓青鸞說道，「皇后娘娘，程一落是你的侄子，是永定侯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了，你是否該交出他去頂罪，做什麼要過問我呢？「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既然娘娘提了，我也不得不好心提醒一下，陛下既已經同意了國公爺的告老請求，也定下了孟元娘的瘋病，那就是說，程一蘭的罪責基本上算是沒了的。程一蘭從中搗鬼，導致孟元娘身上的版本，壓根就不被陛下所接受。陛下都不接受這個說法，你還硬是推出程一蘭，非要給太子洗脫失職之罪，你猜陛下會不會反感你呢？」

「我知道禦書房門口的人，都是皇后娘娘請來作見證的，可是是否見證有效果，最終還是皇帝陛下說了算，娘娘，您這次的算盤，打的落空了。」

「卓青鸞，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盛冰冰在你心裏的地位，盛府在你的心裏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盛冰冰肚子裏還有程一落的孩子，你就算對程府對程一落有再大的意見，也不會放任盛冰冰肚子裏的孩子，成為沒有父親的野種！」

被堵住嘴的程一落驟然睜大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卓青鸞，是想求一個答案。

卓青鸞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從程一落方向飄過，捎帶著點了點頭。

程一落喜極而泣，淚水順著雙腮啪嗒啪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