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絕不手軟

「殺了我也可以，但是盛府或監國府那邊的事情，皇后娘娘可得想清楚了。」

這是迄今為止，卓青鸞唯一一句類似於求饒的話。

程瑤聽著心裏舒坦，微微含笑說道，「只要本宮做的乾淨，沒人能知道，就跟當年皇上喜歡的那個賤人一樣。」

提到所謂的賤人，程瑤就恨得牙癢癢，彷彿時間都回到那個時候了，「她喜歡自由，皇上就給她自由，將她養在宮外，還將她心心念念的姐姐接入宮來成妃成嬪，這樣的人若是繼續服侍在陛下的身邊，豈會有本宮的容身之地？」

「所以你就殺了她？」

「本宮不僅殺了她，還不準她的孩子入宮，將他的孩子丟到了邊境的小鎮上，讓他平庸一輩子。」

「既然已經將孩子丟到邊境的小鎮裡了，為何還要趕盡殺絕？」卓青鸞追問。

程瑤不屑的笑了笑，「因為我聽說皇上跟明妃聊起過那個孩子，我知道遲早有一天，他都會將那孩子帶回來，與其等到事情發展到我不可控制的地步，還不如趁早下決斷。」

「娘娘難道不覺得，豁上一個鎮子人的性命，才換來那孩子一條命的反轉，很殘忍嗎？」

「他本該平庸的，他就不屬於皇族，當初本宮不過想著讓他出去為戴南賣命幾年，常在河邊走，必定會濕鞋，說不定哪一天，性命就交代了。沒想到，他的命會這麼大。就給你一樣。」

卓青鸞輕笑出聲，「看來我多活了這麼多天，真的成了皇后娘娘的心病，給娘娘添了不少的麻煩呢。」

「你給本宮添的麻煩何隻於此？沒了永定侯府，本宮和太子就斷了一條臂膀，本宮多年來為太子打下的基業，眼看著就要到手的正業，全都被你們幾個給毀了！本宮怎能甘心。」

「事到如今，皇后娘娘還是執迷不悟，難得娘娘聰明一世，竟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搞懂，陛下到現在都還沒有怪罪娘娘，可都是在給娘娘機會，永定侯這麼多年，明裏暗裏做了多少違背皇權的事情？陛下看在娘娘的份上都忍下了，狩獵場的事情，娘娘參與的痕跡有多重，不用我在這裏贅述了吧？即便如此，陛下仍舊沒有懲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機會，娘娘難道不該珍惜嗎？竟還想著折騰？今天你殺了我事小，但給你和太子殿下帶來的影響可就不小了。」

「你休想嚇唬本宮，也別在這裏耽誤本宮的時間，本宮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程一蘭的去向，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卓青鸞舒出了一大口氣，「程一蘭跟我並無交集，我從哪裏交人給皇后娘娘呢？」

這時候的程瑤還全然沒有反應過來，一開始卓青鸞明明就承認知道程一蘭的去向了，為什麼轉移到院子裏之後她就閉口不認了。

「既然給你活命的機會你不抓住，那就別怪本宮了。」說完匕首一甩，直接割掉了卓青鸞胸前的長發，這是給卓青鸞的警告，程瑤還是想從她口中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若是換成另外的人，在看到長發落地的瞬間，心指不定打怵到什麼程度呢，震懾的效果一定不錯。

可卓青鸞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仍舊泰然的瞧著皇后程瑤，那眼神篤定的就好像是看著街邊耍猴的戲耍人。

這讓程瑤感覺自己受到了戲弄，她憤怒的高舉起匕首，同時命令道，「把她給本宮帶進去。」

程瑤是打算削掉卓青鸞一個耳朵的，總之讓她生不如死一陣子，再默默死去，時間控制好了，等人趕過來的時候，卓青鸞應該已經咽氣了。

可正當程瑤舉起手，匕首準備下落時，玉手忽然被人攔住了。

程瑤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瞧向攔著自己的源頭，正對上了程一落的雙眸。

「你？"

程一落明明就被捆綁著，他怎麼會掙脫開呢。

掃過被撥弄在地的幾個太監，程瑤反應過來，程一落這是掙脫了。「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將人捆住啊！」

「可是皇后娘娘……外頭很快就會聽到衛寧宮的動靜，只怕是捂不住了。」一個小太監怯懦的說道，半點沒有要衝上去製服程一落的意思。

程瑤憤懣不已，「都是一群廢物。」

「皇后娘娘也不必惱怒，畢竟太子殿下現在沒有實權，下頭的人見風使舵也是情有可原。」卓青鸞適時的提醒道。

程瑤怒不可遏，「太子殿下只是一時的失勢，你們一個個竟敢瞧不上未來的天子！等本宮扶正了太子，匡扶正業，到那時你們再想做什麼，可就晚了。」

「朕倒要看看，究竟晚不晚……」赫然一道聲音從衛寧宮外傳來，如同驚雷擊打在程瑤的頭頂。

她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幾乎以為自己幻視+幻聽了，「陛，陛下……」人都來的太突然，殺了程瑤一個措手不及，光喊了一聲，她都沒來得及行禮問安。

目視著皇帝、明妃一眾人等進來，那明晃晃一片片的華服，出現的太突然，皇后雙腿都軟了。

「這……陛下，程一落口口聲聲為永定侯府報仇，想要襲擊本宮和青神醫，陛下快將程一落拿下！」

程瑤的心裏七上八下，一直盤算著皇帝是什麼時候到的，他都聽到了什麼。

心裏更是千遍百遍的罵自己，怎麼會一糊塗，就說出那麼多沒有用的話。

程瑤如是說，其實就為了從卓青鸞口中套出程一蘭的下落，只可惜，自己無意識間走入別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是該拿下的，但不是拿下程一落，而是你……程瑤！」皇帝指著皇后，目光中全是狠辣和絕情，語氣更是堅定的毫無更改的餘地。

嬤嬤怔愣了一瞬，雙膝跪地，「陛下，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可是一國之母，您若是今天這樣做了，想要回頭可就來不及了。」

「連同這個攛掇皇后的老婆子，一同扣在衛寧宮內，沒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

「陛下，適才皇后娘娘所說紜紜，大抵是為了跟青神醫強嘴的，並非是真的，臣妾多年跟皇后娘娘相處，真的不相信皇后娘娘會如此狠辣，臣妾以為……」

「夠了，誰再替這個賤人求情，朕絕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