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就是你的忌日

卓青鸞似笑非笑，臉上是一如往常的從容和淡定。

她甚至連回答程一荷的慾望都沒有，依舊走在當前的路上。

倒是蘭冰拎著東西路過的時候，嘟囔了一句：「我們小姐是經過皇后娘娘同意才這麼做的。」

程一荷瞪圓了眼睛，「嘿！你這個丫頭！」

說話的功夫，卓青鸞主僕兩個已經走出很遠了。

「五小姐，五小姐。」後面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後聲音的主人來到了程一荷的身旁，「你們都走得好快啊，我急著忙著才趕上來。」

認出對方是刑部尚書府的嫡女，李維的女兒李茂彤，程一荷略點了點頭，「有嗎？我沒覺得啊。」

「前些日子，我家兄長的事情真是抱歉，我在這兒替兄長向五小姐賠不是了。」

提到李茂彤的哥哥李茂森，程一荷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嘴上還是說道，「你說的什麼事，我一點兒也記不得了。」

「五小姐真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上次冒犯你的事兒，我大哥也很後悔，回府之後多次跟我提及要當面跟你道歉，若是今天有男子們入宮的機會……」話都沒來得及說完，李茂彤便直接被程一荷的目光給噎住了。

程一荷雙眸中都迸射著火光，「我說記不得了，你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茂彤立刻住了嘴，再不敢提及自家哥哥跟程一荷之間誤會的事兒。

說是誤會，的確如此，不過是茶樓裡的一個小玩笑鬧的。

李茂森跟平日裏玩耍的比較好的幾個兄弟一起吃茶，吃著吃著，碰見了程一荷帶著幾個官戶的小姐在鄰座坐下。

李茂森的同桌便有人提出遊戲玩兒法，如果誰敢到鄰座去問候一下，那麼賭注隨便提。

這可是很誘惑人的，李茂森當即站起來，沖著鄰座就去了。

當日是程一荷召集所有人出來的，面對突然衝上來的二痞子官後代，程一荷傲然的站起身，昂著下巴分外傲嬌。

見著這副小野貓的樣子，李茂森頓時玩心大發，當著所有人的面，對程一荷做出了挑逗的動作，程一荷當場就冒火了。當天鬧得很不愉快。

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李茂森的父親即便身居尚書之位，仍舊比不上侯府的位置。

因為兒女的事情，李尚書還從中周旋了許久，總算將事情給壓下來了。

程一荷至今都還記著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公然調戲的一幕，光想到都不能從羞辱中自拔，更別提聽著李茂彤重提舊事了。

她自然是要翻臉的。

李茂彤是個會看眼色的，當即緊緊跟上程一荷的腳步，想著各種法子哄程一荷開心。

千秋禮的排場很大，這是后宮一年一度最盛大的典儀。

皇后穿著提前三個月就開始定做的禮服出現在宴會的大殿之中，她原本保養的就很好，這一稍加打扮，更顯得整個人靚麗而不群，容光煥發。

皇帝很給皇后的面子，特地從龍案中抽身，來到宴會當場，親自將準備的禮物交給皇后，又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做足了戲份之後，這才離開。

皇后頓時容光煥發，接受所有人艷羨的目光。

瞧著李茂彤緊緊跟著程一荷的腳步，不少小姐私下裏議論起來，「你聽說上次程家五小姐跟尚書府李茂森的事情了吧？看這李茂彤跟程一荷的樣子，難不成坊間的傳言都是真的？」

「坊間的傳言多了去了，哪個真哪個假，你分辨的出來嗎？還有的人說李茂森有斷袖之癖呢，但他也極有可能是真的看中程一荷了，不然那日的鬧劇，為何他別的人不去挑逗，偏偏就選中了程一荷呢，這裏面的事兒啊，可不是咱們能猜透的，還得當事人自己知情！」

聽著那別有一番味道的議論聲，卓青鸞和蘭冰交換了一個眼神。

皇帝走後，大夥兒各自散了開來，或是交談，或是推杯換盞的。

卓青鸞正在幫蘭冰挑選好吃的，忽然察覺到周圍人的眼光都很怪異，她順著大夥兒的目光回眸，正對上了嫵媚的皇后程瑤的眼睛。

蘭冰連忙垂下頭，一副恭敬的樣子，卓青鸞則慢條斯理的將口中的糕點嚼爛了，咽下，這才笑嘻嘻的蹲身行了一禮，「皇后娘娘千鞦韆歲。」

「嗯，有你們這些懂事的孩子在身邊，本宮便什麼都不必愁了，靖澄還說甚是想念你呢，只不過她適才過來覺得有點累，所以先到衛寧宮歇息去了。」

「公主哪裏不舒服嗎？」

「昨天夜裏跟院子裏的丫頭打花牌，打的太晚了，她的眼睛才剛剛好一些，就開始瞎折騰，下次看診的時候，你一定得記得幫我提醒提醒她。」皇后的語氣，要多慈和就有多慈和，簡直要溫柔到骨子裏去了。

可是卓青鸞聽在耳朵裡，卻覺得森冷異常。

「這樣的確不好，我已經幾番囑咐過公主了，她還真是不太乖。」

「就是……今日讓你提著箱子過來呢，主要是想你給蕊妃瞧瞧，她啊，上次登門去盛府讓你把過脈之後，就說身子爽朗了許多，此番聽聞你要入宮，又跟本宮報備了，待會兒若是吃的差不多了，本宮就讓宮女指引著你到安華殿去。」

「蕊妃娘娘嗎？」卓青鸞狀若懵懂的樣子，心頭卻是猛的如被石頭敲擊過似的。

……果然來了！

皇后故意將她跟蕊陽捏到一起，事有反常必為妖。

「好呀！」卓青鸞思忖了兩秒後，笑呵呵的答應下來了。

皇后娘娘都吩咐了，卓青鸞再想繼續耽擱，那就不妥當了。

所以急著忙著往蘭冰的嘴裏塞了滿滿的東西之後，她拉著丫頭笑呵呵的離開了宴會大殿。

程一荷的目光追隨著卓青鸞而去，在看到身影消失過後，雙眸一時間眯成了危險的弧度，她冷哼一聲，將手中整杯的茶水一飲而盡。

「盛青青，這回姑母出手看你還怎麼招架得住，走著瞧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